终场
2052年
莫斯科,7.62 酒吧

老实讲自己从来不喜欢这个酒吧,食物有时候是凉的,啤酒的气泡也常常不够。
但是这里好在没有人会打扰你,没有那些为了夜生活而活在霓虹灯下的男女们。所以有一些特定的人总是会在这里混迹。
像是自己所找的那个人一样。
酒吧深处的拐角座位上坐着一个人,那个魁梧的背影将伏特加慢慢倒进自己的酒杯里。与其说是享受酒精不如说只是在消磨时光。
正如这个酒吧里所有的常客一样,这是一名老兵。
而自己所找的正是这位老兵。
“哟,克鲁格。”
“我就说是哪只老鼠。居然还没死啊。”
“你不也活得好好的,在俄罗斯母亲干的如何。”
“还能怎么样,现在这个世道,能自己吃饱就不错了。”
“内务部功勋官员吃不饱饭,你还在干把工资寄给遗属的事情?”
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冷哼了一声。
“抚恤金可不够生活。”
“没想着做些别的吗?”
“我还能干什么,除了这身军服我还会什么?”
“我看你可没那么闲,退伍军人的例会你不是老去吗?”
“好了,不要拐弯抹角的了。你想说什么,格里芬?”
面前这个老兵和当年那个直来直去的家伙毫无变化。
想起这点自己就不禁笑了出来。拿过他的伏特加将自己的杯子也倒满。
“我有一些朋友,想要做一笔投资,我们叫他们投资商吧。而我呢,一直觉得这个年头一家安全承包商一定收益不错。”
“那和我在这里做的事情有什么区别,把小伙子们送上战场的事情我可受够了。”克鲁格不耐烦地把酒瓶拿了回来。
“你看,这就是我的那些投资商和其他人不同的地方了。说真的,他们比起这笔投资最后用于什么行当,更关心这份投资能不能让他们的商品更加畅销,类似于‘人形’之类的。”
“……”
“我知道,你对现在欧洲重建政策有意见。赢得了战争并幸存下来的小伙子们不应该死在欧洲无意义的暴动和战后导致的混乱里。但是你比我更明白这个政府是如何运作的,在采纳一个政策之前他们也的确需要实验……”
“好了,需要我做什么,格里芬?”
“和聪明人聊天果然比较轻松。除了我该拿的分红,我不会质疑你的任何管理决定。我希望你来全权运作这个公司。你在退伍军人会的为王足以着急有能力指挥人形的老兵来启动这家公司。你认识的上层关系又足以使这家公司取得有价值的,甚至是国防级的订单。这足以让上层重视人形的军事价值,尤其是我代表的这些朋友们的产品。”
“采用特定厂商的装备是吗?既然找我的话……不会是I.O.P的那些女孩子吧,亏你想得出来。”
“你不觉得这样民众的反感也会下降吗?”
“还有什么?”
“如果能走上正轨,投资商们可鞥也会有些不方便的小工作需要你来帮忙。”
“付费的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当然,克鲁格同志。”
男子笑着,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
“这里是预付金和合同,等你交上了辞呈。我们再谈。”
然而,他并没有收下这个信封,而是将他停在桌子正中,双眼盯着这个认识多年却从未看懂的家伙。
“我还有个问题,为什么找我?”
“首先,是我们的交情。其次,我喜欢你的理想。当然还有关键的一点,你记得帕斯卡吧?”
“……”
他的沉默已经是最好的回答。男人自己笑着站起身,拿起风衣,准备离开这家再怎么说都有点简陋的酒吧。
然后又想起了什么。
“噢,对了。我觉得‘格里芬和克鲁格’是个不错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