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航线同人]碧蓝身形塑(0.86)曾经的败北,再开创的现在
这大概是我的最后一战。
没想到他能做到如此地步。
我望着被硝烟笼罩的海洋……被量产舰遗骸填满的海域实在是过于丑陋,唯独谈判筹码的出现让我倍感欣慰。
他有些踉跄的奔跑而来,解除屏障后,我们两个对视了。
指挥官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愕,一套冒着火花的损毁装甲迅速在他身上拼合,他举枪往天空一看,移动空间隔离罩的上层已经闭合完毕。
我们有时间好好聊聊了。
我在这有限的空间中随意漫步,欣赏着演算的成果,根据我的演算,陷阱摧毁指挥舰后,镜面风暴就会把他带到这里——眼前的这名少年,防护装甲变得破破烂烂,看样子他也受了伤,不过四肢尚且健全,运气还不错。
“碧蓝航线的指挥官先生,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我笑着询问他,指挥官端起来的手枪缓缓放下,视线并没有一直放在我身上,比起我,他的注意力似乎更专注于我的活体舰装。
在皇家和北方联合舰队的袭击下,我的主炮已损毁严重,承担不起再次战斗了,但是对付一个人类还是绰绰有余。
“只是迷路罢了。”
他轻描淡写的说道,揭下护甲上的一块小碎片,往屏障一扔。
是在验证屏障的防护性吗?
不出所料,碎片被屏障吸附住了,这个屏障由三个发生装置维持着,内罩带有磁性,加上迷彩功能和移动功能,这就是一艘隐身的小船,不久后我们就能到达撤离点,他是逃不掉的。
指挥官见碎片被屏障吸附住了,扭了扭自己的左腕上的装置,将那套破烂护甲褪去,连张力靴都没留,海水没到他的脚踝,他使劲一踏……是在测试屏障水下部分的牢固程度吗?
“指挥官是个聪明人,你应该也知道你当前的武装伤不了我吧。”
我平静的问他,继续维持着那符合礼仪的得体微笑。
“你打算投降吗?腓特烈小姐,那么请放下武装。”
他没有过多理会我的话语,而是想直接商讨投降的事宜。
“我现在并不打算投降啊,我的孩子。”
“……”
指挥官听闻沉默了几秒,皱了一下眉头,开口说道:
“那你到底在这是想干什么?俾斯麦和威廉小姐那边我已经谈过了,现在只要坐下来和谈就可以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再打这一仗?”
他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半点怒气,这点倒是挺奇怪,我望着天真的少年,叹了一口气说:
“指挥官,战争这种东西可不是说停就能停下来的。”
“是吗?嗯……你们携带的通信装置可比我手上的这个残次品好多了吧——你在这里做什么?也迷路了吗?为什么不发个坐标让人接你?”
“……”
他的眼神不经意间瞟了一眼自己的腰间——腰带上挂着一个烧焦了一半的仪器……我倒是看出来了,那是量产舰上配备的通讯器,也就是说他和部队失联了吗?
还有,他的问题未免太多了,对此我选择保持沉默。
“算了,噗——呵呵哈哈哈哈……”
指挥官像是没忍住一样,自顾自的笑着,用自暴自弃的语气说道:
“没想到仗打成这样,双方指挥和部队失联,然后在战场上双方指挥人员碰到一起……还有比这更蠢的指挥案例吗?”
原来如此,他也失联了吗?看到他的笑脸,我终于顾不得维持原本那虚伪的微笑,捂住嘴也忍不住笑起来。
“……哈哈哈,对了,腓特烈小姐,这场战斗你们输掉了,准备投降吧。”
“咳咳——不行啊,指挥官,现在你是我的俘虏吧,我们也该离开了。”
“哦,原来如此,也就是说——这样啊。”
他的声音顿了顿,用手扯着衣服擦了擦脸,看向我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重新端起了那把可笑的小枪。
果然没有那么容易。
我象征性的举起了双手,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
“指挥官,如果我在这里杀害了你,那么我们铁血将会覆水难收,所以不要紧张……”
“嗯,这就是我现在的筹码!”
人类的声音中毫无动摇,显然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
“嗯?胜利在望还如此固执,想想你的生活,我听说皇家那帮人都改口叫你‘主人’了,没想到那个娇小的殿下如此器重你,希望你更珍惜生命……”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会成为你们谈判的筹码,所以,回头吧,腓特烈小姐,你们已经输了。”
“哈……我们的同伴已经撤退大半,海上力量还有所保留——”
“如果她们的撤离的通道是在BRS202海域的话,那么黎塞留的舰队恐怕已经开始招待她们了,放心好了,只要她们投降,黎塞留不会难为她们。”
“……哼。”
为什么?他怎么会知道?
我尽量稳住心神,装成满不在乎的样子,用一种嘲讽的语气说道:
“让我想想,这种情况应该怎么说呢?啊呀,指挥官好厉害,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撤退路线的呢?”
“情报获取,演绎推理,你怎么想都行,那么……既然我告诉你我的伏击部队在什么地方,是不是也该通知一下你剩下的同伴更改撤离地点——还是说打算增援,又或者是我说错了撤离点,你也在伪装中……腓特烈小姐,真的是我说错了吗?为什么不通知你的伙伴呢?说不定我们已经入侵你们的指挥频道了,现在我们说往哪撤,她们就往哪撤了。”
指挥官轻轻歪了一下头,语气已变得咄咄逼人。
非常抱歉,我的通讯系统真的坏了。
指挥权已经交移其他人……她们会有安排的。
而这个空间屏障本来就会屏蔽信号,他对此一无所知吗?
我定了定神,说道:
“这个我自有计划,我现在只想感谢自己的幸运,让我有这一场邂逅,让我有——抓住你的机会。”
“这样吗?足智多谋的腓特烈小姐,到头来在依靠自己的运气——真有意思。”
“不如说真是讽刺,指挥官先生,命运就是如此,可惜了,如果我们能合作的话,一定可以开创更广阔的未来。”
“你在说什么鬼话?”
“呵呵,指挥官还是不知晓战争的痛楚啊,如果我们精诚团结,一定可以跳出这被人编排的舞台,最终让所有人获得幸福——”
“胡说八道,哪有什么幸福?”
“当然了,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中,根本没有真正的幸福,只要我们——”
“给我闭嘴。”
“嗯?”
我停止了发言,细细打量他。
指挥官微微的俯身,好像是在压制什么,他咬牙切齿的瞪着眼睛,恶狠狠的说道:
“我不想再听这些说辞了,因为你们——你在说什么未来和命运?你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你知道有多少人为了你们的背叛买单吗?多少人为了这场战争进行了适应性改造手术?他们的寿命所剩无几,还有那些劳累至死的伙伴,难道他们就该死吗?”
“……”
“你说我不知道战争的痛楚,那你们把战争当成实现目的手段时怎么不觉得痛?开什么玩笑?结果难道不是你们在变本加厉、乐在其中吗?”
“……”
少年的质问逐渐变成歇斯底里的呐喊,而我唯有沉默予以应对。
指挥官背过身去,将自己的毫无防备的后背暴露给我。
一时间我搞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猎物将自己的弱点暴露给猎人,不可思议——或者,他有对付我的后手。
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彻底控制住指挥官。
正当我打算想向前一步时,指挥官突然转过身来,头盔快速拼合,他后退几步,枪口再次对准了我,说道:
“和你们的合作很愉快,但你说的未来,现在我不在乎了,腓特烈大帝,这是我们新研制的子弹,对舰船的威力可是特化的,我最后的建议是解除这个屏障,然后投降。”
“嗯?指挥官在说笑吧,就凭这把小手枪的动能吗?你太小瞧舰船的能力了,这种东西不是睁眼就能避开的吗?”
“我知道了,那你可要好好——睁眼——看好子弹啊。”
砰!砰!
两声枪响打乱了我的思路,没想到到他开枪这么果断。
突如其来的子弹朝我飞来,我稍微调整了一下身体姿势,侧头闪躲。
这种风景他大概永远不会理解吧,这种动态视力,就在这一瞬间,我可以看到子弹就这样横停在我的眼前,如果我愿意,甚至可以把它抓到手中——不对,这是什么子弹?
子弹出现裂痕,然后爆发出耀眼的白光。
“可恶的小鬼!!!”
我捂住了眼睛,不由得叫出了声。
那明明是光——我仿佛跌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深渊,是闪光弹吗?我什么都也看不到了!
砰!砰!
又是两声枪响。
奇怪,没有痛苦的感觉,那是——
“抓住他!”
我对舰装下达命令,终于恍然大悟,他的目标是屏障的维持装置。
第三声枪响过后,再也没有了动静。
我打开了雷达,知晓他还在这里……越来越远,这个方位是——他沉下去了。
信号消失了。
我楞楞的站在原地,倾听着这片寂静,等待着视力恢复……还有他。
过了一会儿,不远处传来了声音:
“……抱歉,我知道了,指挥官,你浑身湿透了,真的不用换身衣服吗?”
“没关系,我的命令执行了吗?基洛夫到位了吗?”
“嗯,已经更改伏击计划,不过我还是想报告一点,其实黎塞留她们——”

少年披着一件宽大的外衣,伸手戳了戳他同伴的肩膀——喀琅施塔得远远的看到我后,闭上了嘴。
这是……还有机会。
我按捺不住,准备殊死一搏。
“不要动噢,鱼雷已经上膛了。”
我的脚跟处突然传来了声音,我定睛一看,发现了露头的小姑娘,是白鹰的大青花鱼……这么近根本——
不远处水面下还有喷水鱼和鹦鹉螺正盯着我。
看到此情此景,我忍不住笑了,识趣的举起了双手。
是这样吗?他的通信根本就没坏,至少定位没坏,他在海面上的奔跑,那是有规律的吗?一直是在求救?
他知晓屏障的功能,想让我解除屏障也是为了传递自己的位置,甚至不惜说出伏击情报。
拖延时间,转身装弹,连拉开距离的后退都是计算好的,语言暗示,还有那两枚闪光弹,一颗瞄准我的右脸,另一颗在左面,严重偏移了我的头……这样即使我转向另一侧,最后还是会最大限度的直视一枚闪光子弹。
原来如此,是我低估了他,白白浪费了这个机会,最开始就应该折断他的手臂——
“腓特烈小姐……你在这里干什么?”
就在我的面前,指挥官面无表情的询问着我。
“……只是迷路罢了。”
我轻声说道,见他转头示意喀琅施塔得。
“指挥官,你真的甘心吗?”
我被戴上手铐,希望得到最后的答案。
“什么?”
“在这虚假世界中获得虚假的未来。”
“随便了,想开点。”
他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在同伴一脸疑惑的注视下,继续说。

三月一日,港区铁血研究所附近的公园。
“即使这一切虚假,也要归还世界一份真实吗?是这个意思……真是固执啊。”
“嗯?你在说什么?”
希佩尔本来在查看着我的计划书,听到我说话后抬头看向我。
我笑了笑,随口说道:
“抱歉,我有些走神。”
“噢,话说回来,你可真够无聊的,这计划书写的真是毫无破绽——真羞耻。”
希佩尔神情变得复杂,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
“因为有人担起了大任,所以我也慢慢清闲下来了。”
“啊,俾斯麦她们还好啦,但是,不是还有很多工作可做吗?你以前的那些研究,不做了吗?”
“偶尔也做,不过,还是有人让我的爱好减少了。”
我站起身,伸了伸懒腰。
看着热闹的公园,我深知现在的世界已经和原先大不同了。
苟且偷生的数年加上十六年的光阴,不是为战争而生,却为了这场战争而活,崇高而悲哀的生命,就是如此吧。
“怎么了?”
“差不多该走了,叫上兰利她们,该拜访一下指挥官了吧。”
“好的好的,走了——那个,计划书的这里最好还是改改,我可不会照做的!还有,虽然这是为了指挥官好,但是不要让他太为难了。 ”
“嗯,该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