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余笑谈】《我，传奇哥布林》

学士围坊在王国图书馆的角落发现了一沓即将被风化的厚厚手稿，似乎讲述了一个哥布林计划逃离哥布林世界的故事，考虑到题材新奇而且似有所指，决定将其翻译完，原封不动地放上来。

这份手稿讲的是我的故事。

思来想去，还是用人类的语言写罢，能看明白的应该也只有人类罢。

被人类称为哥布林的生物，是一种丑陋而恶毒的生物。

他们比人类矮小得多，有一定的羞耻心和小智慧，群居在人类的聚落外围，每天考虑的不是繁衍和进食，就是竞争和杀戮。

我本应该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哥布林。

我的父亲就是一只稍微强壮的哥布林，他在和大部队一起劫掠的过程中，抓到了一位修女。

按照人类世界的说法，这位修女是王国最有智慧才学的女修士，她当时正在那个小村庄教书——于是，她就这样倒霉，成为了我的母亲。

我的童年并不幸福，羸弱的身躯和浅薄的肤色让我在哥布林当中受够了欺凌和侮辱，我也一直以一个不强壮的哥布林为耻辱——直到我认识了我的母亲，或者说我的第一任老师。

事情是这样的：

每个哥布林，按照那亘古如此的习俗——野蛮的习俗，到了成年的那一天，都要去人类的聚落截回来一个人类女子，交媾并诞下后代——我就是这么莫名其妙来到这世上的。

如果失败，哥布林就要被丢进最黑暗的地牢里，在那些被关押的人类女子们当中关上七天，再在哥布林聚落上忍受七日的嘲笑，被聚落里的屠户剁成肉酱。

——没人知道这鬼畜的仪式是为了什么！但据我后来推测，通常的哥布林都会服从于交媾的本能。于是，那些哥布林当中的弱者，对那些可怜的更弱者，发泄上七天七夜后力气流失得一干二净，就可被轻易的抓出去示众，羞辱，再处于极刑。

当然，偶尔有哥布林，能不向更弱者下手，这样他们就能在处刑当中，有足够的力气挣开枷锁，躲过一劫，逃走，但是这样的案例估计百年不出1个——应该说1只吧。

我因为发育不良，果然没有完成那可怕的哥布林成人礼，被丢到了黑暗地牢当中，在这儿，胭脂的混香和体液的恶臭堆积在一起，足以让任何一只哥布林发狂。

当时我自暴自弃，打算像大多数哥布林一样，好好犒劳自己七天再死，但那时，一团火在面前的女人手中亮了起来，照亮了地面的水——那还是我头一次看见自己的模样——四肢枯瘦，皮肤青白，头发稀疏而眼窝深陷，发黄的牙齿当中还残留着前天没吃完的青蛙腿，看到那副虚弱的模样和凶恶的暴戾……我不禁跪倒在水坑边，头一次感到自己卑鄙的丑恶。

这个时候，面前的女人发话了，她会说哥布林的语言，气若游丝：“你在看什么？”

“这关你什么事情？”我粗暴地回答说。

“你在对自己感到不满？”

“是又如何？”

我一拳砸进水坑，冰冷的触感让我明白，七天之后，我的哥布林生涯就要结束。

讽刺啊，作为一个失败的竞争者还不够，这女人还让我看到了自己的残缺。

这比成人礼失败，更令我愤怒。

火光熄灭了，恐惧和悲愤在我心中蔓延，

耳边响起的却是一个虚弱但温和的声音：

“你想要见见光吗？孩子？”

“你——别灭了光！”我结结巴巴，“求求你了！让我看看自己！再让我看看！我不能这样！我不能死前就是这副模样！”

我——不愿意终生如此。

于是面前的人开口说：……

（后面字迹模糊看不清楚，正在加紧翻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