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文本对比（16）

鲁达传3——打郑屠 且说鲁达寻思，恐怕店小二赶去拦截他，且向店里掇条凳子，坐了两个时辰。约莫金公去的（金本“得”）远了，方才起身，径投（百二十回本金本“到”）状元桥来。（简本“鲁达迳投郑屠家来”） 且说郑屠开着两间门面，两副肉案，悬挂着三五片猪肉。郑屠正在门前柜身内坐定，看那十来个刀手卖肉。（简本“郑屠正在门首卖肉。”）鲁达走到门（百二十回本“面”）前，叫（简本还有个一字）声：“郑屠！”郑屠看时，见是鲁提辖，慌忙出柜身来唱喏道：“提辖恕罪。”便叫副手掇条凳子来，“提辖请坐。”鲁达坐下道：“奉着经略相公钧旨，要十斤精肉，切做臊子，不要见半点肥的在上头。”郑屠道：“使头（百二十回本“得”），你们快选好的切十斤去。”鲁提辖道：“不要那等腌臜厮们动手，你自与我切。”（简本“鲁达曰：“要你自己切。””）郑屠道：“说得是，小人自切便了。”（简本“小人便自切。”）自去肉案上拣了（百二十回本“拣下”）十斤精肉，细细切做臊子。（简本“遂选了十斤精肉，细细的切做臊子。”）那店小二把手帕包了头，正来郑屠家报说（简本“报知”）金老之事，却见鲁提辖（简本“鲁达”）坐在肉案门边，不敢拢（简本“进”）来，只得远远的立住在房檐下望。这郑屠整整的（金本无“的”）自切了半个时辰，（简本“那郑屠切了肉”）用荷叶包了，道：“提辖，教人送去？”鲁达道：“送甚么！且住，再要十斤都是肥的，不要见些精的在上面，也要切做臊子。”郑屠道：“却才精的，怕府里要裹馄饨。肥的臊子何用？”鲁达睁着眼道：“相公钧旨分付洒家，谁敢问他。”郑屠道：“是。合用的东西，小人切便了。”（简本“小人便切”）又选了十斤实膘的肥肉，也细细的切做臊子，把荷叶来包了。（简本“又选了十斤肥的，也切做臊子，亦把荷叶包了。”）整弄了一早辰，却得饭罢时候。那店小二那里敢过来，连那（百二十回本金本还有个“正”字）要买肉的主顾也不敢拢来。郑屠道：“着人与提辖拿了，送将府里去。”鲁达道：“再要十斤寸金软骨，也要细细地剁做臊子，不要见些肉在上面。”郑屠笑道：“却不是特地来消遣我。”（简本“都是来消遣我！”）鲁达听罢（金本“得”），跳起身来，（简本“跳将起来”）拿着那两包臊子在手里，睁看着郑屠说道（百二十回本“睁眼看着郑屠道”金本“睁著眼看著郑屠道”简本“睁眼看着郑屠曰”）：“洒家特的要消遣你！”把两包臊子劈面打将去，却似下了一阵的肉雨。郑屠大怒，两条忿气从脚底下直冲到顶门，心头那一把无明业火，焰腾腾的按纳不住，从肉案上抢了一把剔骨尖刀，托地跳将下来（简本“出来”）。鲁提辖早拔步在当街上。众邻舍并十来个火家，那个敢向前来劝，两边过路的人都立住了脚，和那店小二也惊的呆了。 郑屠右手拿刀，左手便来（简本有“就”字）要揪鲁达。被这鲁提辖就势按住左手，（简本“被鲁达就势按住了刀”）赶将入去，望小腹上只一脚，腾地踢倒了（百二十回本没“了”字金本没“踢”“了”二字）在当街上。鲁达再入一步，踏住胸脯，（简本“便踏住胸前”）提起那醋钵儿大小拳头，看着这郑屠道：“洒家始投（简本“始从”）老种经略相公，做到关西五路廉访使，也不枉了叫做镇关西。你是个卖肉的操刀屠户，狗一般的人，也叫做镇关西！你如何强骗了金翠莲！”扑的只一拳，正打在（简本用“于”字）鼻子上，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简本“一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郑屠挣不起来，那把尖刀也丢在一边，口里只叫：“打得好！”鲁达骂道：“直娘贼！（简本多个“你”字）还敢应口。”提起拳头来就眼眶际眉梢只一拳，打得眼睖缝裂，乌珠迸出，（简本“望眼睛眉稍上又打一拳，打得眼珠突出。”）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的：红的、黑的、绛（金本“紫”）的，都滚将出来。两边看的人惧怕鲁提辖，谁敢向前来劝？（简本“ 两旁看的人，惧怕不也向前。”）郑屠当不过讨饶。鲁达喝道：“咄！你是个破落户，若是（金本“俺”）和俺硬到底，洒家倒（金本“便”）饶了你。你如何叫俺讨饶，洒家却不饶你！”又只（简本“打”）一拳，太阳上正着，却似做了一个全堂水陆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鲁达看时，只见郑屠挺在地下，口里只有出的气，没了入的气，动掸不得。（简本“渐渐没气”）鲁提辖假意道：“你这厮诈死，洒家再打。”（简本无此情节）只见面皮渐渐的变了，鲁达寻思道：“俺只指望（简本“只要”）痛打这厮一顿，不想三拳真个打死了他。洒家须吃官司，又没人送饭，不如及早撒开。”拔步（简本“脱身”）便走，回头指着郑屠尸道：“你诈死，洒家和你慢慢（简本“慢慢和你”）理会。”一头骂，一头大踏步去了。街坊邻舍并郑屠的火家，谁敢向前来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