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
完全清醒过来的一瞬间,蝉鸣扭曲成密密麻麻的敲击,看过去时才发觉那是雨水沉闷而复杂的步调展现在隔音效果极好的舞台上,漆黑的炫彩在那上面不规则的摆动,暗色调的舞蹈中总能令少女在炫彩里寻找到真实,感知上完全是虚幻的前一秒和真实的后一秒,直到感受到了现实的寒冷,少女感觉中的虚幻才最终成为现实,寒冷刺骨和晚夏清风完全不是一个体验,就算体质再怎么优秀的人突然感受到了这份痛苦也会下意识抱怨出声,然而,少女却似乎早有准备的只是皱起眉头。
将世界上终究要发生的事情看作是平常,她有好好复刻在友人身上得到的品质,在那之后的顺势以从座位上支撑起身体成了开幕,连续的因果是脊梁处传导至耳内的脆响,在这一刻结束了对世界所抱有的警惕,少女认为这是因为身体至少在桌子上睡了有一段时间才会出现的现象。
所幸年轻人的身体正处于发育的蓬勃时期,不会像老者那样几下扭动就失去自我,但就算如此,她同时也会抱有那种担忧,比方说处于花季的她,同日常中忽然变化的时间而跟随,逐渐沉迷于黑暗,醒过来时染上了垂暮,那种时候无论是哪个女性都会产生崩溃的情绪吧?
思考的最终是超出界限的可能,即使时间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有过延长,却总是很平凡的害怕那个熟悉又不熟悉的人变本加厉,那么每次苏醒都会加重心病的产出也是必然,普通人对怪异的恐惧来源于最终波及本身时对生命消逝的畏惧,虽然出生驱魔家族却也和普通人的思想没有两样,这个时候的她还很平凡,家传的咒术完全没有将她塑造成哪种故事的主角,况且在她看来因为恐惧而隐瞒业障附身的事实,幻视下来也满是悲情的意味,这种时候也要小心翼翼的装作是平常来生活,但要真算起来,他们似乎从小就认识了。
下意识追寻着教室里时钟应该存在的方向,最终得到了回家的指示,刚刚清醒就要迎接雨水的洗礼,在完全冷静下来的少女心里,现在只剩下对方有继承好自己喜欢带雨伞的美德,摸索完课桌内部整理完可能要带回家的书籍入包以后,踏上教学楼空无一人的走廊。
时间是下午四点左右,学校里完全看不到有逗留的学生存在,这和她见过的从前并不相似,诡异在空无一人时交织起雨伏在玻璃上变成水幕,久违的产生了异境的感觉,常识中总会寻求平和,最终到了现在变成软弱,小女人的感情显露无疑,放弃那么多思考的事情,空无一物的大脑产生另一种负面情绪,这种时候或许什么事情都不要发生才是最优解,让情绪经过安静静谧的世界,自然的看护下的孩子才会获得最好的治愈,像这种没由来产生的烦闷,多数人也只能独自扛下所有,经由业障一事而藏匿秘密的少女也对这种自身产生的感情处理上得心应手。
只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应该运用得当的常识,因果可能是一个没把握好就对脆弱的肉体造成致命伤的根本,这时她闲着没事伸出手指尖触碰玻璃面,在那模糊如同幻影又变化如水镜的艺术品上一边拂过,给予温暖,现在只能获得寒冷,刺激的触感于一路上显露痕迹,在她到达楼梯间前最后一块玻璃,这边的终结时,同化的痕迹消失在世界的常识中。
结果刚刚依依不舍地告别了窗户的旅程,回头那一刻却遇上了可以说是在这边遇到的第一个同学,端正的五官搭配对于男生来说过长的头发,少年的形象就头来说给人一种刚进叛逆期思想得了狂躁症的既视感,而在那之后搭配的衣着或是身上的配件……她这种时候深刻察觉到了所谓的土到底是何种称谓。
能够在追逐时代潮流的学生时期看到这么一个不合群的个例实在可以称得上稀罕,虽然有这种想法,说出来的话却不能这么没有礼貌,打量外貌也将话停留在表面,少女的脸上此时充满笑容。
“市仁同学?”语气里的不肯定是在观察到对方外貌得出结论以后对气质最后的肯定,那个好像故意站在固定方向,即使是同处一个位面也可以感觉到高傲的人,与记忆里的新同学不一样。
自少女转过转角开始,失去了对世界的怀念,慢慢走过来的他将事情带到另一种层面。
各种意义上的压迫感,以及少年逐渐步步紧逼的身形,她看着对方冷漠的双眼,最终还是将已经糊在脸上的笑容强行拉扯,没有其他原因,只是感觉在这副表情的遮挡下,也会像曾经一样有惊无险。
“你回家这么晚啊。”
独特的问句,语气上来说只是随口一提的随意,说起独特是因为少年在聊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活灵活现,盯着少女的双眸不带有往日只属于年轻人的浮躁,平淡如水,不泛起一点波澜,更像是假人对模仿对象日常的再现。
人类经常对不了解的事物产生恐惧,那种事情就和独自走在黑暗的道路上类似,因为不了解一切,所以产生不安,少女则对现在的少年抱有同样的情绪,过分的冷漠以及完全不像是人的行动标准,披着同学皮的怪物也经常被同学们视为奇特的诡异。
那么在这种时候产生无端的联想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
但假若将怪物的原型引出会造成一系列悲剧,他们作为人的时候无论再怎么感觉不对劲,至少在少女正确的意识下的世界并没有什么改变,也即是假如没有发生,那就可以当作是什么都不存在的逃避心理,追寻着这份懦弱,少女亦开始回答。
“哇……女生回家晚还需要向男生报备吗?”
“不,问出来是单纯的好奇。”
“反倒是市仁同学到现在还没回去是为什么?”
说话途中在发现少年没有任何异变,恐惧的心理稍微缓解,主动权逐渐回到少女手上,反应就在于说话的信心逐渐高涨,也是这个时候,少女才为自己刚才忽然没理由的恐惧感到羞耻,自以为是地将别人当作是可能的恐怖传说,事实上的现实却和平常并无两样。
她的思考是来源于互相不了解的人类个体,就算交谈也不可能达到融合的这个事实,考虑的问题则是很现实的就算别人对世界的看法与对现在的看法和她不同也不会给予任何感情的冷漠,作为普通人来说,那已经是全部。
“等人。”
不出尚取所料,市仁对待她的说话方式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异,区别不过是表情更加冷漠,那可以作为感情极为鼎盛的某个时间点的爆发来不做评价,但要说等人的问题——
“我一路上都没有看到其他人,会不会是对方已经走了?”
放松警惕后给予的廉价关心,于少女而言亦是普通,询问的轻松写意大有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豪情,那种冲击过后得到的回应,只是对方简单转头回应的眼神,没有感情也不附加什么其他东西,这种不为所动的视线少女曾经也在另一个人身上见过,只是平常与现在的少年区别于二者,令少女对他的感知模糊起来。
“这个询问似曾相识,我在这个时候是不是要问一句那个时候的你在做什么行为艺术?”
这个忽然的询问令少女莫名其妙,翻阅大脑里的知识也不曾明白是否与哪个读过的名著剧情里相似,最终获得了戴在脸上的疑问面具。
做出那样的表情,是平常人最喜欢进行的无声询问,倘若亦是平常,发现了这个表情的市仁还会提起心思来回答相关的话题,故事却终结在别人再也进行不下去的人生。
拥有一套完整自觉和自我的市仁,总是在第一时间审查大众所犯的错误,仅对于渺小的一个人,最终章也是述说不会改变本质的罪恶,就算如此高尚的感情,在对待外人的时候,所有人的表达也极为平凡,继续话题的起始是咋舌开头,没有让少女听出任何变化,没有情绪地向路过的同学提出如往日的下一个提问。
“百合同学认为我是平常人吗?”
这句话的连带效果过于明显,善于思考的少女也可以从自己的经验中总结答案,一切的结果的变量在少女看来终归是描绘时人的不同,那么这种时候惊讶起逐渐不修边幅的神州同学会在意自己的外貌以及对方是要听夸赞的话语就显得小人心态,止步于此的感情在理智的情况下选择了正面。
从世界第一大国里出来的学生,在普通人眼里总会自带特效,根本原因亦不过是对美好的天性暴动,那种说法和市仁以往从来只当普通人是垃圾、废物的说法双重叠加,那种狂妄到达现实时却多像少年对逐渐自立根生的狂躁的同时表达对现实的不满,虽然起因确实是少年的举动从小异于常人,能力也高出同龄人太多,导致天天和他眼里的废物待在一起,产生了孤高自傲,那其中又有谁都没有引导对“正确”的天生追求。
不断狂妄又自我保持绝对理智,不惜自残的人,大概是疯子吧。
“异于常人者,终归与常人有不一样的追求,百合同学,假如有人放你鸽子,你们应该也就抱怨一下吧?”
做出这个回答是市仁总结平常的自己的生活习惯而得到的总结,但因为观察和亲自体验并非同一件事,语气中的些许不肯定可以说是对于被询问者的喘息之机,说话的艺术和处世之道有异曲同工之妙,询问的诱导可以让交谈的另一方被牵着鼻子走,在少年眼里这种行为其实和霸凌没有区别,假如将现在的他换成平常,绝对不会有这么锋利的一面,过程却一直不可避免地让他出现在这里。
即使冷静的理智用常识告诉他,那些事情放在普通人的层面算不上什么大事,思考中也对于他来说的平常,拥有杀死和释然的两个选项,平静的内心多数迎合释然,精神却打断那份卑劣,正如他开头第一句就是问起自己是不是平常人这句话,接续的第二个话题的引导模式更为严重,那也代表少年对于少女的最终容忍程度,在正常人看来无比扯的原因上,市仁如同往常一样思考。
这个问题的回答,少女不知如何说起,如果以她最普通的常识来看,放鸽子那件事不过是平常的事情,询问这件事的市仁却仿佛极为在意一样问了出来,那就不得不让她踌躇起来,假若顺从本心,以常识作为答案,是否会伤害和少年一直不怎么牢靠的友谊,没有进行回答的少女不能从现实得到答案。
但继续的现实并不支撑长久的考虑,抱着双臂的市仁在没有短时间内接到答案后,轻松地将询问抛弃。
“最好的答案就是没有答案,大脑和精神早在得到问题的一瞬间就有了感触。”
总结起来就是跟随心前行,不去考虑外物,是极其符合市仁个人主义的话题,自以为是地将少女的缄默变化成正解,那种思考的同时,并非到了否定,他就不会在今天施行接下来的行为,人类下意识的认同与不认同是经过性格的驱使,像是他这样勇往直前绝不后退的死脑筋,天生就对自己所做的决定百分百信任,那是即使到了最后是错的也从来不后悔的高尚人魂。
于少女而言,却是最残酷的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