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明毒）我是你的谁（十七）

在清楚前因后果之后，陆燃看着心智不成熟的陆子暮，选择了沉默。

在一旁陪行的曲微凉想得更多，“这件事，唐门是什么说法？”

叶灏明有些讶然，但身为太子的教养还是让他选择回答，“唐门主和门主夫人的意思是让我等陆少侠来，询问你的意见。”

叶灏明看向陆燃，又转向曲微凉，“不过，你又是谁？”

曲微凉看着茶盏，气质温和，轻轻开口，“我师承五毒曲如歌，如果没有出错的话我师父应该是你爹爹？”

叶灏明：……

“小师兄？”叶灏明试探道。

“我今年十八，比你小三岁。”曲微凉抬头看着叶灏明，“但是，趁人之危，实非君子所为。”

“现在，你是太子，代表着皇室，你的一言一行，德行不容有失。横刀夺爱、趁人之危，皆会成为你的话柄。日后，你会是帝王，你的太子妃乃至皇后绝不可能是个心智有损之人。”

曲微凉眉眼之间还带着浅浅地笑意，可是眼底深处却并无半分笑意。

“况且，就算先不谈陆兄和陆公子本就许下白首之约，但凡陆公子恢复了记忆，你如何保证他不会离开，为你留在这座牢笼之中？”

曲微凉所言，字字诛心，叶灏明心知这是遇到对手了。

“我知道这么说很卑鄙，可是，小师弟，陆少侠，暮暮现在喜欢的人、依赖的人是我。唐伯伯和陆伯伯都同意了，只要陆少侠……”叶灏明握住陆子暮的手，眼中尽是哀求。

曲微凉还想说些什么，帮陆燃再争取一下，谁料陆燃开口了。

“子暮生病后，不喜欢喝药。”

“制成药丸送服，喜欢蜜饯海棠、糖桂花、糖玫瑰花，最喜冰糖葫芦，也吃些果脯，但不吃糖冬瓜、金丝蜜枣、糖姜片。”

“子暮入夜后，时常手脚冰凉。”

“暮暮体寒，需常常用内力温养，睡前需要泡脚按摩半个时辰以上。怕水但是喜雨，贪凉不喜添衣，其衣物应以轻暖为主，减少重量。”

“子暮，自尊心很强。”

“我知道，他是自由的猫儿，不该被拘束。若是日后他恢复记忆了，我会尊重他的选择。”

陆燃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之时，他凑近陆子暮，想要再触碰一下，终究还是收手了。

“子暮交给你了，好好待他。我走了。”

“不必觉得卑鄙，既然我已经变成了多余的那个，就该学会放手。”

“忘便忘了，他活得自由、快乐，就够了。”

“叶灏明，这段感情，我退出。”

“曲兄，我们走。”

陆燃转身极为决绝，离开，便不回头。

曲微凉跟上，陆燃走得决绝，眼眶却染上一层薄红，曲微凉还是转身看了一眼后方。

陆子暮缩在叶灏明的怀里，撒着娇，他们言笑晏晏。

就像是一道分界线，陆燃这个人，这个在陆子暮的岁月间不知存在了多久的人，就这般被生生从心口上剜去了。

光的两段，那段是陆子暮的未来，这段是陆燃的放手。

终究是，大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