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记整理)意识流
夜已经很深了,街道上的行人与车都稀稀落落的,慵懒的缓行着。虽然都有发出声响,但也很快湮去了。深夜的黑暗是如同海绵一般的,柔软,却又有骨气。 我究竟有几久不望那明月了呢?那些流云,那些辰屑,显得那么陌生,疏远了。我的心是灼燥的,那些火一般的思绪一直在心中游荡,宛如干枯的森林中回旋的焚风。远方传来空灵的呼喊,伴随而来的是凛冬的空气,这是黄金之国圣女的息吹。但那令我外壳的皮囊冻成玻璃般僵硬的风,却也无法止住这些炙烤我的思绪。我想起了战场上腐朽亡骸的细菌,想起集中营人皮灯罩上的牤虫,想起被律令拆散的恋人,想起干竭泽湍中横卧的尸首。我的眼睛看不清了,它们蒙上了一层白雾,那是孩子们为了疏离地狱而盖上的棉被。孩子们,是的,是的,朋友们都是,我也仍是。 我望了眼墙上的挂钟,它转的宛如一群被风暴旋上天的黄牛。那些慢悠悠而吃苦耐劳的大家伙像是渺小的蠹虫,拉动陈迂的长短刻针。时针的齿轮声是多么吵闹而美丽,当它在深夜的现在发出整齐的“嚓”声,人们一定会想起军队的步伐——侵略性的号令声和保护性的铿铿声。空调的吼声便有些与众不同。当你听见它在吼,再远的,细小的声音都令人难以停止发怒,犹同考场上不听指挥的考生。而你一旦忘了它在吼,它是多么文静。黄皮肤,黑色的“眼睛”,早晚不停的工作乃至双脚离地不沾地。我们当赞美这么一台空调,谁能说它不优秀?若不是它不断用恼人的吼叫宣传自己的功绩,我们应当给它一枚勋章。 时间很快,我也总算精神了不少。远方的友人与我疏远了,近处的友人与我如天涯。有的话,别人不爱去听的,愿意倾听的总是少数,只能和我们自己谈。 ——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