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团同人】晚夏的忧郁 修订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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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 约定
沼津炎热的中午让人只想懒散地摊在桌上避暑，教室里为了遮挡阳光拉上了厚厚的窗帘，让本就空气不流通的室内更加闷得慌。窗外隐隐约约传来了祭典的吆喝声，曜趴在桌子上晃了晃脑袋没有理会，眯起眼睛继续看着身旁，目光正好落在千歌白皙的后颈上。
千歌看起来像是趴着休息，其实正盯着梨子手中书的封面，被梨子瞟一眼就假装老实地闭上眼。而梨子正在看从家里带来的漫画，特地套上了课本的书皮，要是没弄反就更不显眼了。
“yo-ro-si-ku！”
曜抬头一看，月正敬礼向她们三个打招呼，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了教室。她敬礼回应道“yosoro！”，和月相视一笑。
梨子和起身来的千歌在一旁吐槽：“对暗号？”“嗯，她俩的确在对暗号。”
无视掉她们的窃窃私语，曜脑海中全是昨天的谈话，“所以，小月你怎么来了？”
“来见千歌，顺便看看小曜你”，月说着就拉上了千歌的手。
“顺便？”曜跳起来要抓住月的肩膀，准备拽她到自己身边，没想到被她使了个眼色闪躲开来。
千歌熟练得牵起月的手站起来，“小月这是又想看我们练习了吗？”
看着她俩的样子，曜皱起眉头想到昨天和月的谈话，决定还是再观察观察。
月脸上除了洋溢的笑容什么也看不出来：“当然了，Aqours现在也是我们学校的偶像团体了，我还希望多拍拍后台场面呢。”
“哎？不拍我就行！”梨子用书遮住了脸，三个人看到反拿的《国语》教材相视一笑。
“梨子还真是有趣呢，对吧，小曜。”
曜心中的无限思绪被打断，一时反应不过来，“额，啊？”
“小曜看着千歌就变呆了呢！”月说着轻轻敲了敲曜的脑袋。
曜把她的手拨开拼命摇头，“别乱说，我还和平常一样。”
“没错，小曜可是很机灵的，特别是......什么情况下表现出色来着的？”千歌摸着脑袋开始苦想，转头看见曜拉了拉衣领向自己示意，”对，做衣服的手艺很好，就是品味不太行。”
“噗，千歌！”
伴随着曜的吐槽声和挠痒痒攻击，千歌连忙躲到了月的背后，月也顺势护住她，回头笑着说：“千歌真是可爱啊！”
“谢谢”，千歌举起手比了“耶”的姿势，“其实我们Aqours团员都很可爱的。”
“难怪那么受欢迎呀，那么千歌，今晚一起去逛祭典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曜瞪大了眼睛，梨子不得不起身挡在曜和另外两人之间，但千歌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咦，可是文化祭的演唱会排练怎么办？”
“文化祭还早呢，你们也没有必要这么拼命吧？”月说着却移开了目光，眯着仔细观察着梨子身后。
千歌手上比了个大大的叉，“不行，之前耽搁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有了新练习室，怎么能开小差呢？”说完就扭起身子，向她周围的人展示了好几个新舞蹈动作。
见状梨子幽幽地插了一句：“只有千歌你准备今晚排练哦，花丸和露比已经打算溜走了。”
千歌听到以后激动地一拍手：“这也太过分了！”转身就拉起月的手，“那我们干脆也去祭典好了！”
“干劲消退得也太快了吧？”
千歌无视了大家的吐槽，径直向成员们伸出了手，“梨子，小曜，你们一起来吗？”
“对不起，我已经和其他人约好了。”
“唉？！”
梨子低头道歉以及千歌惊讶的模样，对曜来说很熟悉。
“肯定是和善子啦，我的话和小月、千歌一起......”曜刚扒拉开梨子想说上几句，月便拉着千歌安排起了计划。
“千歌你来的话我请客哦！”
“什么又是你请客，这多不好意思”，千歌虽然红着脸但还是立马答应了，“我们吃什么？”
月没有犹豫干脆地答道：“庆典上的都可以哦。”
“可你上次付了奶茶和可丽饼，不行不行，这次就交给我了。”
“千歌这么可爱，和你一起就值回来了。”
“啊？！”
看到千歌羞红了脸，月反而靠得更近了：“开玩笑的啦，之后的后台拍摄就拜托了。”
“绕不过你，不过其她成员不同意的话，就只能拍我了。”
“好的，队长！”
月向着千歌敬礼示意，千歌也照样子有模有样的回敬。
梨子看着这两个人边聊边比划，虽然考虑到她们是学生会长和团队的队长有些滑稽，但在旁边赔笑着的曜让人忽视不了。梨子干脆拉着曜溜到了走廊上，可曜这一句话也不说。
“小曜，你没事吧。”
听到好友的询问，曜这才开口：“小月又在瞎闹，看我祭典上教训她......”
梨子用手背测了测曜的额头，“没发烧呀？你都愣在那半天了，真的没事吗?”
曜转过身去，倚靠在走廊上的窗户旁柜子上，就是不肯看着对方，“谢谢你，梨子。”
“嗯，曜，我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讲？”
“怎么了？我没事的。”
梨子贴到曜的背后，在她的耳旁轻轻说道：“还记得之前的约定吗？”
曜突然间明白了梨子意有所指，连忙举起双手，“额，我对善子没什么意思。”
梨子赶忙捂住了曜的嘴，嗔怪道：“你是和千歌待太久变呆了吗？”
曜拿开对方的手，转回来一脸无辜地吐槽：“明明梨子也一直和我们在一起。”
“啊，总而言之，还是老样子。还有，千歌最近觉得你练习的时候心不在焉，注意一下。”
“收到命令！yosoro！”
梨子按下了曜想敬礼的手，面对面依旧悄悄地说：“晚上我会和善子独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比如，惊喜之类的......”
曜将食指放到梨子嘴边，意味深长的摇摇头：“惊喜知道就没意思了，好好期待吧。”
看着曜脸上恢复了往常的笑容，梨子点点头：“也是，晚上也祝你好运。”
“不过有件事你必须知道。”曜说着看了看教室里面，千歌和月似乎没有还是注意到这边。
“怎么了？”
“善子已经发现你的私人收藏了，她并不是特别反感。”
梨子立刻抓住了曜的手，质问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曜微微摇头说：“和我没关系，是你自己藏东西没藏好。”
“难怪去过我家以后就遮遮掩掩的，为此我还特地准备了礼物。”梨子说完就松手向着楼梯口走去。
“嗯？梨子，你这是干嘛去？”
“接下来靠你自己，我先去找善子啦！”
看着梨子双手抱在胸前小跑着溜掉了，曜想着回到教室，却听到走廊的柜子里有声音。
“叛徒，可恶的大恶魔。”
曜打开一看，善子双手抱着腿正缩在里面。
“善子你干什么呢？”
“呀！”，善子第一时间按住了翘起的裙角，红着脸直接从里面跳了出来，“夜羽堕天降临！哎，好疼！”，她双腿颤抖着艰难的扶着柜子继续说道：“我是来找梨梨的，看到你们俩出门就躲起来了。”
“为啥要躲呢？”
善子的目光刚和曜对上，就立刻扭过头去：“哼，不躲就不知道你和梨梨原来是一伙的了。”
曜微笑着走到和善子对面，“我们只是互不干扰罢了。”
“是梨梨帮你捕获千歌，你帮她来捕获我吧？”善子满脸疑虑，颤巍巍地后退了一步。
曜向前扶住她，拼命摇头说道：“哪有捕获那回事啦！只是相互沟通下罢了。”
“真面目还是暴露了呢，难怪之前对夜羽我的事情那么关心，都是梨梨指使你做的吧！”善子看到对方接近，整个人都缩到角落里了。
曜表情突然冻住了，过来一会才点头确认：“没错，是梨子让我这么做的。”
“好险，小曜你早点说嘛，我还以为你是个四处捕食的大恶魔呢。”善子整个人放松了下来，瘫坐在地上。
“诶，我！？”曜惊讶地用手指着自己，“四处捕食？”
“善子，你怎么在这啊？”梨子正好从楼梯口回来，见到她们俩在一起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善子也扭头过去挥手打招呼，“啊，梨梨你来啦！”
“我去二年级教室找你，花丸却说你来找我了，就赶回来了。”
曜一把将善子拉起来，推到梨子身边：“可能路上正好错过了吧？”
善子也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嗯，我和小曜碰面后才知道你去找我了。”
梨子分别盯着两人看了几秒，没有说什么，只是指了指教室里面，然后拉起善子的手就走了。
看着梨子和善子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曜终于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说起来，我为什么会去帮善子呢？”
曜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还没回头看，月就把她拉到了怀里，“你一个人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曜把手按倒月的脸上将她推开，看了看周围没找到千歌便问道：“千歌她人呢？”
“给家里打电话去了，好像想借她姐姐的浴衣穿。”
曜揪住月的两颊，瞪着她一字一句地继续问：“你-今-天-想-干-什-么-啊？”
“好疼，你放开我就实话实说”，月赶忙求饶，可曜说什么也不肯松手，只好咧着嘴说：“我只是扮演了一个对Aqours喜爱的学生会长。”
“这个我知道了”，曜听到这句话松了手，月揉着自己的脸问：“刚刚那个后辈不也挺可爱的吗？”
曜的目光飘忽到窗外，“我只是把她往前推了一把，她喜欢的是梨子。”
月拍了拍曜的脑袋，“我看她对你挺有感觉的。”
“别说了！”曜刚刚放下的手又捂住了对方的嘴，“千歌听到怎么办？”
“对不起，玩笑开过了”，月低头道歉，握住曜的手询问道：“那你参加祭典吗？”
“当然，我是不会放弃的，看看你还能演多久。”
“那是我的荣幸。”
幕间 渡边曜
曜一个人坐在回家的公交上，窗外街景被夕阳的余晖遮挡，只能看着身边空荡荡的座位发呆。公交上的人稀稀疏疏，比起平时来少了大半的学生，看起来大家都去参加祭典了。
已经和千歌约好了，等会大家都在她家里集合。她对于梨子和善子两个人单独去逛祭典还是蛮在意的，自己只能解释说她们最近有些小误会要单独聊聊。曜把目光转向窗外，看到了迎面驶来的公交上坐着的善子，不管在哪她的丸子头都很显眼。曜想打个招呼，可善子正低头看着手机，等到两车交错的时候勉强看清了脸上的笑容。
善子这是要去梨子家了吧，她们两个明明两情相悦，还要麻烦自己来撮合。可今天梨子为什么会来提醒自己原先的约定呢？莫非善子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她了？希望梨子不要误解自己和善子的关系， 虽然昨晚的确是做得过火了点。
曜一想到昨晚被蒙着眼睛红着脸微微颤抖的善子，心里产生了股莫名的冲动，可能是想保护弱小的母性吧。不管是作为前辈去关心后辈，还是作为好友去帮忙，自己的立场是没有问题的。
曜坚定地点了点头，手却不自觉的摸了下身旁的座位，善子不在这呢。
第五幕 祭典
祭典，心心念念的祭典，终于来了，自己能把握住这次机会吗？
梨子站在窗前死死地盯着楼下的公交站牌，她知道善子马上就要来了，虽然这几天有很多事想不明白，但和善子的约定是最重要的。看到善子提着包从公交下来时，她直接跑下了楼。
还没等敲门声出现，梨子在妈妈异样的眼光中直接拉开了门，对着外面的善子微笑。
“晚上好啊，梨梨，我带着惊喜来了哦！”
善子率先打招呼，还展示下手上提着两个大袋子，看起来带了不少东西过来。
“善子你来啦！”
“是夜羽哦！”
两人击掌相视一笑，随后一起搬着袋子到了房间里。
刚进房间门，走在后面的梨子顺手用钥匙把门反锁，迫不及待的追问善子：“所以说惊喜到底是什么啊？”
“看着，好好感谢你的主人吧，小恶魔梨梨。”善子打开包，拿出一个粉红色的大盒子，塞到了梨子手上。
梨子打开盒子一看，乍一眼看上去像是演出服，展开来是一件樱花花纹的宽大浴衣。
“浴衣？！是送给我的吗？”
善子得意的摆出召唤的姿势，享受着成为梨子主人的喜悦，“当然啦，是堕天使夜羽给忠诚的小恶魔的赏赐。”
梨子红着脸半跪下来，拿出在床底下的礼物盒。“谢谢夜羽大人，其实我也有一件东西要送给你，就现在打开吧。”梨子说着说着头越来越低，最后埋着头把礼物盒呈上去。
“梨梨你怎么了”，善子把梨子拉起来一起坐到床上，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里面是一本漆黑封面的书，“这本书难道是传说中的那本遗失的秘典？我错过了发售现场的那本！”
善子放下书后，胳膊立刻被梨子的手勾上，“诶？”，下意识地想把手收回来，被对方抓住后手心微微发烫，但也没有再反抗。
“你是什么时候买的这本书，我听说发售当天就卖完了。”
“那天我约你一起去，结果你说你有事。”梨子边说边往善子靠了靠，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都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和心跳。
可是善子只是盯着自己手上书的封面，满脸疑惑地问：“那天我去干啥了？”
“不记得了，最后是我和小曜一起去的。”
“嗯！”善子想起来了，那天是女仆咖啡厅的工作时间，为了攒钱买浴衣就放弃了买书，也正是那天在街边偶然间遇到了失落的曜。
善子惊叫一声之后就没了动静，梨子用肩轻轻撞了下她，“怎么了？”
善子清醒过来以后有点手足无措，连忙说：“没事啦，我们去换衣服吧，祭典就快开始了。”
“那我们就在这一起换吧。”梨子点点头，起身把窗帘拉上。
善子拼命摇头，“就在这？不行不行不行！”跑到房门口却发现打不开。
“怎么了，平时我们不都在一个房间里换衣服吗？”梨子嘴上很平静，手却已经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了。善子见状也只好放弃抵抗，红着脸抱着浴衣缩到了角落里，“额，也是呢……呢。可能不太习惯在别人家里两个人一起换衣服。”
两个人互相背对着开始换衣服，相比于梨子大大方方迅速脱得只剩内衣，善子每脱掉一件衣服都得下巨大的决心，不过她没注意到梨子手里拿了面小镜子。
“对了，你今晚可是要留宿的哦，我们还得一起洗澡呢！”
“换衣服别说话啦！”
在吵闹中换好衣服的二人跌跌撞撞的下了楼，在梨子妈妈“早点回来”的嘱咐声中出门。两人牵着手往祭典走去，虽然没有多远，但路上行人的目光还是让善子和梨子不由得加快了步伐。等两个人都走到了摊位前，善子突然害羞起来，一反常态的穿着让她很不适应，人群过多的注视更是紧张，“小恶魔梨梨，我这身没问题吧 ？”
在梨子看来，灰色浴衣穿着的善子散发着少有的淑女气质，只是目光一不小心就被凹凸有致的锁骨给吸引了过去，不过还是扎起来的头发最赞，能够在善子身后看到不小心露出的一抹亮色肌肤，就是头上某样东西比较奇怪。
“头上插着羽毛有些违和，但没有就不像夜羽大人了。不过，夜羽大人平时的打扮那么奇怪，也没在意过别人的目光呀。”
“哼哼，堕天使夜羽的服装不需要理会那些凡人的意见”，善子得意地把羽毛拔了下来，递到了梨子面前，“梨梨要不要也试一试啊！”
梨子抬起右手捋了下刘海，浴衣宽松的袖口滑落到手肘，轻轻地摇摇头说：“我就不用了。”抬眼一看，发现善子迎着灯光盯着自己的胸口喃喃道：“意外的合适啊。”
梨子羞红了脸气鼓鼓得走到前面，“你看哪呢？”
“对不起啦，梨梨，浴衣很合适，说明我的眼光不错吧。”善子小碎步跟了上去，刚和梨子并排走就被拉住了手。
“是不错啦，说起来晚饭准备吃点什么？”梨子牵着善子来到了小吃摊前，嗅着香味思索着该买些什么。
而善子兴奋地大手一挥指着章鱼烧就喊道：“那就来份堕天使之泪吧。”
店家笑着回答：“是要份章鱼烧吗？”
梨子赶忙点头，把善子夸张的动作给摁了回去，“我也要一份。”说完扭头就发现善子跑到隔壁摊位去了。
“弹珠汽水一瓶，啊，苹果糖也要一个。”
过了一会，善子拿着一堆吃的回来了。梨子绕到了她背后，用章鱼烧的盒子敲了敲她的脑袋：“善子就跟小孩子一样呢！”
善子拿着苹果糖指着梨子威胁道：“小恶魔，注意下你说话的方式。”
“嗯嗯，夜羽大人真是富有童趣呢！”梨子笑着坐到了边上的长凳上，示意善子过来。
就在善子和梨子坐在一边吃饭的时候，远远地好像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那边是不是千歌她们？”
“好像是，还挺远的，就不打搅她们了。”
这边只能远远看到五个人影，但一眼就能认出她们来，似乎月、曜和千歌还有花丸、露比也在。
等两个人吃得七七八八的时候，千歌等人的身影早已不见踪影，梨子这才拉起善子继续到处乱逛。
善子几乎每到一个摊位前都要去试一试，不管是扔套环、打靶还是抽奖，不过一个奖品都没得到。要不是梨子帮她玩了几次，就真的要空手而归了。
善子一路叹着气走到了卖小饰品的摊位前，“为什么上天这么不眷顾我呢？还是直接买吧。”
梨子提着今晚的战利品吐槽道：“你花了多少钱了，还够吗？”
善子仔细观察着眼前琳琅满目的小玩具和装饰品，顺便回应道：“没事的，夜羽不缺人间的财富。”
看到善子久久不做决定，梨子也凑了过来，顺着善子的目光寻觅着，“哎，喜欢哪一个？”
“嗯，就这两个发饰。老板，帮忙拿下来。”善子指了指上面的一对花朵样式的发饰，分别是百合和樱花造型，装点着闪闪发光的穗状小亮片。
梨子觉得今晚善子花销太大了，刚想掏出钱包就被拦了下来。
“多谢惠顾。”
等拿到手后善子立马将樱花发饰送了过去，催促着说：“快戴上，看下效果。”
梨子并没有接过来，反而原地闭上眼站好：“你来帮我戴吧。”
善子整个人瞬间红透了，小声“嗯”了一句，走到梨子身边小心翼翼地帮她把发饰带上去。明明每天都会自己梳头发，可是触碰到梨子头发的瞬间，善子还是感觉很奇妙。柔顺的发丝划过指间，想恶作剧的念头慢慢滋生，可看到梨子微微发抖的睫毛，善子只是驻足欣赏起梨子的头发。。
当善子陶醉其中时，梨子紧张地问了句“好了吗？”
“已经好了。”善子后退两步也闭上了眼，梨子自觉地把手头的东西放到一边，从善子手中拿过百合发饰给善子戴上。
太近了，近到善子能感受到对方的一切，急促的喘息，身上的香味，她手指触摸到自己头发时触电般的感觉。刚刚给对方戴的时候没有发觉，轮到自己时也紧张起来。
“真美！”梨子帮善子整理好刘海后，不由的感慨。
善子这时双颊上的红色还未褪去，低着头偷偷看了梨子一眼，“是吗，梨梨你也一样美。”
梨子再次拉起善子的手，两个人的目光触碰到一起又都闪开了。
“快要放烟花了，我们到那边山上去看吧。”
“嗯。”
两个人走到了山脚的石阶旁，四周只剩下暗淡的路灯和寂寥的树木，头顶的月光愈发的显眼了起来。
善子稍微有些害怕，和梨子握在一起的手不由得捏紧了，“这里完全看不到其他人呢。”
梨子拉着善子到了一旁的树下，“可能离祭典太远了吧，烟花开始前，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看着梨子脸上决然的表情，善子心里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但她不希望走到这一步，有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梨梨？”
梨子又恢复了笑容，双手合十向善子请求道：“可能你已经知道了，但我还是想试一试。善子，能先闭眼吗？”
善子什么都没有说，闭上眼之后最先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远处祭典的人群嘈杂声依稀可闻。这感觉很熟悉，就像在小曜家里那次一样，接下来......
突然善子感觉被人抱在怀里，梨子的气息迎面而来，下意识地把对方推开，“不要！”
善子睁眼后赶忙拉起倒在地上的梨子，帮她拍掉身上沾到的泥土，“梨梨，你没事吧。”
此时梨子的眼圈已经红了，略带哭腔断断续续的说：“善子，我......是我太过火了吗？”
善子看着对方，狠下心咬牙说出来：“对不起，我只是搞不懂自己的想法。”
梨子没有回话，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呼吸慢慢急促，抽噎声已经快掩盖不住了。
可善子的话还没说完，“我和梨梨在一起很开心，虽然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感情，但我会坦率地面对自己的内心。”
听到这里梨子哭着抱了上去，在耳旁告白：“善子，我喜欢你。”
浑身颤抖的善子虽然声音变小了，却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可是，我和曜在一起也很开心。”说完后善子感觉到自己肩上的呼吸声和抽噎声一瞬间就消失了，她不忍心再说下去了，但她必须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应该是我想和你们俩成为好朋友吧。”
梨子听完后倒退了两步，樱花发饰和刘海挡住她脸上的表情，善子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梨子。”等再抬起头时，梨子的身影已经再也看不到了。
善子不清楚自己做对了没有，但泪水已经滑过双颊，这是后悔的泪水吗？
站在原地好久以后，善子开始茫然地往回走，灵魂好像从身体里抽了出来，自己现在该去哪呢？回家，可是已经和妈妈说过在同学家留宿了，但今晚真的还能在梨子家留宿吗？
远远有熟悉的声音传来，善子努力集中精神寻觅着对方，一个最不该在这个时候遇到的人跑了过来，穿着水蓝色浴衣的曜没有顾忌形象，一边挥手一边高呼：“你没事吧，善子？”
“小曜？”善子喊出声以后，原本止住的泪水又哭了出来。
等曜跑到善子身边时，她直接倒在了曜的怀里。
“我们刚刚遇到了梨子，她哭得可厉害了，问你在哪就赶过来了。”
面对曜急切的问候，善子只是回了句：“我没事。”
两个人就此沉默，曜从对方表情上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在思考着怎么开口时，善子先打破了寂静：“我今晚能去你家住吗？”
“可以，但是？”
善子没有回答，闭上眼就这么睡在了曜的怀里。曜也没有再问，背起她慢慢去和大家会合。
幕间 渡边月
月在山下的石亭等着曜的归来，千歌她们已经先带着梨子回去了。
“说起来真是失败啊。”身边没有其他人，可月对着月亮还是开口聊天，“原本只是想劝劝曜，谁能想到出了这么件事情。”
月亮没有回应，不过弯弯的月牙像是在嘲笑着自己的失算。这么想起来，自己明明是姐姐却在曜身上一败再败呢。月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翻到最后，找到那张初中时和曜的合照。
穿着深蓝色初中制服的曜和自己一起开心笑着看向镜头，拍完这种照片后，自己就向曜提出了和自己上同一所高中的提议，然后被“我得和千歌一起去浦女呢”理所当然的回绝了。
也是呢，月自己笑了起来，曜这家伙到现在还没死心，当时更是痴情吧。今天晚上的她看着格外可爱，自己和千歌喝同一杯奶茶的时候差点被扭断脖子，明明是姐妹也太不留情了。她知道这边是演技，可还是吃醋的样子真是好啊。
月收起笑容关闭屏幕将手机把玩起来，重回锐利的眼神望着下山的路，黑色浴衣几乎和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曜过去找善子的时间稍微有点久了，月有点不放心了，就不该让她一个人过去的。
收拾好今晚买的小玩意们，月拿起手机快步离开石亭。虽然曜的电话还没接通，月的身影已经隐没在了上山的黑暗之中。
第六幕 告白
这个季节虽说已经是秋季，天气依旧炎热得让人烦躁，夏天的尾巴仍然维持着酷暑般的压制力。曜在家中看着床上一睡不醒的善子，等待着千歌的到来。熟睡中的善子并没有在周末睡懒觉的悠闲，脸上的泪痕和偶尔的梦呓表明她睡得并不安稳。曜也不知道该不该叫醒她，或许自己只是不太想面对她，以及面对那些事。
“小曜，我来啦！”千歌的声音穿过阳台从窗户里直接传了进来，曜赶忙下去开门，以免街坊邻居又向母亲投诉。
“千歌终于你来了。”
打开门就发现千歌看起来忧心忡忡，衣服一边的背带也滑到了肩膀下面，手里拿着个小本子却不知道该往哪放，“小曜，善子怎么样了？”
“还在睡呢，梨子那边呢？”曜说话声音也降了下来。
“哭了好久，断断续续和我讲了事情原委，但我没搞懂。”千歌只是摇头，头上的呆毛也耷拉下来。
“到屋里慢慢说吧。”
为了不打扰善子休息，曜就把千歌领到客厅里坐下了。
一开始千歌就把小本子放到了桌面上，提出一个敏感的问题：“小曜，你觉得Aqours还能继续吗？”
曜皱起眉头，刚想说些什么又忍了回去，只是和以前一样反问道：“要放弃吗？”
千歌望着客厅里摆着的Aqours在LoveLive大会上优胜的照片摇摇头，“也不是，只是最近我有些迷茫。其实在前辈毕业以后，大家或多或少就已经有了一点；如今祭典上的表演取消，训练不利，大家之间还闹出这么件事。”
“前辈们毕业的时候不是约好了吗，会把Aqours延续下去的！没问题的千歌，只要大家在一起，总会有办法的。”
曜双手抓住千歌的肩头，可千歌并没有抬头和曜对上视线，语气却更加消沉：“开始大家干劲不足，我以为是没有练习场地。特地和小月商量找好了场地，练习的时候善子、梨子和曜你都心不在焉，我找梨子谈过好几次也没用。昨天还发生了这种事，我还弄不清楚她们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我作为队长的能力不足吗？”
曜把千歌抱在怀里坚定地回答：“千歌没有问题，梨子和善子只是有些误会。”
“多谢，被这么抱着有点羞耻。”千歌从怀抱中钻了出来，“我听梨子吞吞吐吐地解释了一次，还是没懂，你们俩和善子到底怎么了？”
面对千歌的提问，曜额头渗出了些许汗珠，只能随手扇着风解释道：“她们俩闹矛盾，我想着去调解一下，结果被梨子误会了。”
千歌的表情越来越呆，趴在茶几上嘟囔道：“小曜和梨子你们说话都这样，完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
曜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嗯，梨子说了些奇怪的话，善子给理解错了，两个人就吵了一架。”
“不懂，就先这样吧。”千歌突然一拍茶几挺直了腰板，“啊，对了，我有件事一直没和小曜你说。”
“没事的，我也……”曜没有底气去直视千歌真挚的目光，后半句话憋在了心里。
“说出来怪不好意思的。”千歌摸着头苦笑着说：“小月之前专门找过我，希望我和你稍微注意下平时的举止，有些谣言传出去对学校和Aqours不利。不过只要我同意就请我吃饭，还帮我们安排训练室。”
曜打个激灵大声问道：“你同意了？”
“同意了啊，虽然没搞懂谣言是什么，但会对Aqours不利那就克服下喽，而且有吃的和训练室总不会是坏事。”千歌对于曜震惊的态度不以为然，还开心地拿出了手机展示了下和月一起吃饭的照片，看上去是在家海鲜盖饭餐厅，“前几天还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你，现在想起来就说了。”
“难怪那几天你那么奇怪，可恶的小月。”曜掏出手机，迅速给月发了一条警告短信。
“小月可是个大好人啊，昨晚带着我们逛吃逛喝，下次的文化祭演出也是她帮我们争取到的。”千歌顺手也发了条感谢短信给小月。
“千歌你还真好被收买啊。”
面对曜的白眼，千歌稍微收敛了下笑容：“毕竟她是你的堂姐，还是学生会长，能支持我们Aqours的活动是最好的。而且自前辈离开以后，我们还没有过真正成功过的演出吧？”
“对不起。”
看到曜低头致歉，千歌连忙摆手示意：“不是小曜的责任啦，是我这个队长没做好，实在不知道做些什么，也只能期望梨子和善子能快点和好了。”
“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
曜再次道歉让千歌手忙脚乱，拉着曜的手安慰她：“我其实也没有怪你们啦，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劝劝善子，我回去再安慰下梨子。”
“嗯，收到指示yosoro！”曜点了点头，收回了被千歌握着的手摆出了敬礼的姿势。
“我写的歌词就放这里了，你看看应该配什么风格的演出服，我就不多待了。”千歌指了指桌面上的小本子，就起身准备回家了。
曜拉着千歌的衣角问：“难得来一次，不吃午饭再走吗？”
千歌做出握拳的动作昂起头自豪地说：“梨子还锁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呢，我得去翻窗户把她拉出来。”
“真辛苦啊，我也得加油露比。”曜展开双臂摆了个露比的招牌姿势回应。
“善子那边就交给你了。”
两人一起走到门口，千歌换好鞋打开门，转过身来准备告别。阳光倾泻而下笼罩在千歌身旁，隐约能看到些许树影，千歌的笑颜在光照下愈发的灿烂，就像肥皂泡上的光晕般美丽。
“我最后有件事想问千歌你。”曜突然走到千歌面前，拉住她的手。
千歌歪着头询问道：“怎么了小曜？”
“你觉得梨子和善子是什么关系？”
“嗯——？”听到问题以后千歌愣了一下，迟疑了好久才回答：“嗯，相互喜欢的好朋友？”
话音刚落曜紧紧的抱住了千歌，尽力控制住声音在千歌耳旁轻轻说道：“我们俩也是吗？我喜欢你，千歌。”
“当然是啦！我也喜欢小曜！”千歌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化，“小曜也好，梨子也好，Aqours的大家我都喜欢！”
“也是呢，大家就应该相互喜欢才对。”曜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偏头啾地一下亲到了千歌的脸颊。千歌立刻将曜推开，拍了拍曜的脑袋，罕见地严厉批评道：“小曜！大家都是女生，这种事不可以的！”
“在电视上看到外国人都这样道别，就想试一试啦！”曜摸着脑袋苦笑着解释。
千歌脸上的表情慢慢缓和下来，“不行哦，鞠莉也没这样过，以后别再这样了，明天见！”
“明天见。”
千歌挥手告别的身影渐渐模糊，最后还是没忍住吗？用勇气补足缺陷，向前迈出了最后一步，结果掉入万丈深渊。
“看来要向小月道歉了。”
善子像往常一样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房间外传来隐隐约约的哭泣声。她懒散的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看，穿着樱色浴衣的梨子正蹲在走廊上哭泣。
“对不起，梨梨，我，我……”
善子说不出话，猛地关上门，却发现自己回到了浦之星的教室里。
抹着泪的梨子又出现在教室门口，这次善子直接从后门狂奔而逃。可不管她跑到那都能听见梨子的哭声，脚下的场景在不断的变化，从公交车站、学校操场、练习室、LoveLive比赛舞台、曜的房间，善子似乎永远也找不到安静的地方，梨子的哭泣声一直在身边徘徊。
“啊！”从梦中惊醒的善子在床上坐起来，大口喘着气，汗珠从额头滑下，浑身肌肉都疲惫得不行。虽然刚刚才醒，刚刚梦中的一切却完全想不起来了。
“呀！”又一声惊叫还没出声，善子就自己捂住了嘴巴，曜坐在床边睡着了，虽然看不见曜的表情，善子还是感到了莫名的心安。接着仔细观察了下四周，这里应该是曜的房间，自上次自己来到过这里还有些许印象。曜似乎是搬了把凳子坐在床头陪伴自己，却不小心睡着了。
正当善子自顾自地点头时，曜感受到她的动作被吵醒了。眼尖的善子立刻发现了床单上的泪痕和曜红肿的双眼。
“小曜，做噩梦了吗？”
曜睁开眼，发现善子关切地看着自己。
“没有啦，善子你还好吧，昨晚昏睡过去到现在才醒。”
善子点点头，“刚刚做了个噩梦，可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觉得那个梦就是现实。”
“有我在没事的，要不出去散散心。”曜控制着声线尽量和平时一样，但明显能听出哭腔。
两个哭红了眼睛的人都看着对方，善子先打破了平衡。
“小曜，你怎么了？”
“我没事。”曜坚决地摇了摇头。
“你看着就像昨天的梨子一样。”善子看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百合发饰，小心翼翼地把它带到了自己头上。
“你拒绝了梨子吗？”曜脸上有着掩盖不住的惊讶。
善子咬了咬牙，盯着曜的眼睛说出了真相：“嗯，我说不知道是喜欢梨子还是喜欢......小曜你。”
小曜听到这句话以后再也忍不住了，抱住头倒在善子怀里。
善子轻轻顺着曜的头发，隐隐约约的哭声从身体接触上传来，和昨晚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自己似乎在安抚着一个颤抖的灵魂。虽然曜她平时看起来那么开朗，可在追寻千歌的道路上屡次受挫，她心中的痛苦到底积攒了多少呢？
随着时间的流逝，曜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接过善子递过来的手帕拭去脸上的眼泪，声音嘶哑的说：“中午我向千歌告白了，她回答，喜欢我还有Aqours的大家。”
善子反应出人意料的小，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可能是千歌比较笨，没理解到你的意思，她平时就这样。”
曜苦笑了一下，把后半句说完：“我又吻了千歌的脸颊，被她讨厌了。”
善子看着曜失魂落魄的样子，不自主的开口：“小曜，你讨厌和我在一起吗？”
曜盯着善子的眼睛，犹豫再三才说：“不讨厌，但现在稍微有点讨厌我自己。”
“就因为被千歌讨厌了？”
“作为同性的青梅竹马，却喜欢着对方，而且还害得你和梨子闹翻。”曜的语气反而逐渐上扬，几声苦笑夹杂在自暴自弃的话语中，“这么想来真是失败啊。”
“不，曜你绝对是个可靠的前辈。就算知道你喜欢千歌，就算是现在，我也信任你......”善子突然闭上了嘴，百合发饰的小亮片不小心晃到了眼前，需要调节下发饰的位置。
“谢谢你，堕天使夜羽。”曜右手做了个善子常用的堕天手势，左手摸了摸善子的脑袋。
善子一边拨开手一边习惯性的反驳：“是善子啦？啊？”
曜把手收回举高，站起身来微笑着说：“也对，善子就和名字一样是个好孩子呢。”
善子眼中的曜似乎已经重整旗鼓，脸上恢复了如同冬日暖阳般的笑容，可这个样子的曜，是第几次见到了呢？她又会踏上没有结果的征程吧。
曜的手被善子拉住，“我不是同情曜，是喜欢。”
对方惊讶地转身，和善子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善子散乱的头发搭在肩上，刘海上的百合发饰反射了透过窗帘缝隙的几缕阳光，干裂的嘴唇里吐露出发自肺腑的声音：“如果我喜欢梨子的感情是真的，那与相等的，喜欢曜的感情也一定是真的吧。”
曜俯身亲吻了善子的侧脸，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能听见耳边的低语：“如果没有千歌的话，我会喜欢善子你吧？”
善子没有抗拒，眼神迷离地望着前方喃喃道：“如果没有小曜你的话，我会接受梨子的告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