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回归的进行曲(终)
久违的更新,因为期中考试的缘故(模电还是G了),这篇结束就要走科幻了,毕竟要打邪魔,方舟的时间线很乱所以我是没打算按着那个写的。感觉挺力不从心的啊,不知道写那么多日常能不能让大家看出博士心态上的变化和博士在岛上的地位呢?

洗漱完吃完早餐,博士趁着天气好到甲板上晒晒太阳。一大早的,华法琳就在第三根舰桥的阴影里倒吊着,刚好有一个监控甲板的摄像头会扫到她,根本不可能逃跑。
“你怎么一大早就给挂这了?半夜溜进血库里了?”
“天知道那老女人为啥生气啊!是不是你这家伙干的啊?本以为她会因为你出现的问题而放松对我的注意。”
“我觉得不是我的锅,昨晚煌在我的寝室里喝到宿醉了,虽然我不觉得那点酒能打倒煌,可能真是那个对菲林效果特别好吧?”
“不至于,煌宿醉她不至于迁怒于我。等等,我明白了,淦,还是你这家伙啊。”
我大概懂她意思了,华法琳大概是猜到我和煌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晚,毕竟女儿和讨厌的男人在床上睡了一觉嘛。虽然委屈华法琳了,我看我今天还是别去招惹凯尔希了,感谢华法琳医生给我发来的预警。
博士带着一丝丝愧疚来到了舰桥下方的甲板。晒着太阳的艾雅法拉向他打了个招呼,博士微笑着回应。他想起来今天诗怀雅和陈都会回到罗德岛本舰。本来维多利亚一向深池宣战,诗怀雅就向军方申请做我的副手,不过似乎被她家老爷子压下去了,让她帮忙管理家族内事务。这次上岛,诗怀雅是带着和罗德岛商业合作的打算来的,而陈只是担心我所以跑回来了。商业合作的事情就交给阿米娅她们去判断,毕竟现在自己最好不要做这些越俎代庖的事情。这种能影响到罗德岛方针的事项,如果阿米娅不叫自己做就不要主动去碰得好,阿米娅也知道自己的难处不必要不会搬出他来。
但是诗怀雅指名叫他来谈,阿米娅不好做多表态,毕竟博士现在尴尬的处境不能外传,诗怀雅又是聪明人,暗示他博士不方便很有可能就要被她看穿现在博士的境地然后挖墙脚。至少她是不愿给博士别的去处的。
“早安,博士?”两只手交叠撑在栏杆上享受微风的博士听见诗怀雅的声音而转过头,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不过博士确实需要休息两天呢,我就等到您正式上班了再谈吧。我也不是单纯的太古特使,这点事跟都不用跟老头子汇报,您不用担心。”
“……”
我有点生气,我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是她这幅不紧不慢的姿态确实令我有些生气,距离我估算的冬日点还有一个月左右,早一天也好,我想和有实力的企业谈成冻伤药和其他冬季所需药品的生意,同时请他们多生产过冬所需的东西。因为运输能力很可能陷入迟滞甚至瘫痪,遭到战损的地区等雪下起来是绝对无力承受过冬物资的运输费用的。太古集团对于我来说是唯一的选择。我想现在就拉着她去谈,可是我手头连半点证据都拿不出来,如果她看得懂我那连着几页的演算又另当别论。我不认为我与她之间的信任关系值得千万数量级的订单。同时,我也不能做出这么焦急的姿态,因为太古集团和罗德岛并非那么亲密的盟友。
不过博士不知道的是诗怀雅准备的嫁妆有好几个亿,几千万她其实不是很放在眼里。或者说,他现在已经有点注意不到了,被恶灵带起的步调,说不定正要滑向无可挽回的终盘。
“天气真好呢,明明有太阳,却完全不觉得热。”
“啊啊,依我看来甚至有点冷,不过博士裹得很严实所以不能感觉到吧?”
她没能察觉到我背后的意思,倒不如说,虽然她是很聪明的孩子,但是也不肯能从我这些没来由的话里得到我想表达的意思。因为我和她们说话很随意,就算稍微切换口气,建立起的羁绊也还不足以让她们意识到,大概只有某个现在很讨厌的绿色之人才能知晓。
“不,我知道,很冷的。”我做出了更露骨的暗示,啊啊,这是双关呢,毕竟要说心寒的话我确实现在也是这么个境地。
“是吗?话说博士,我们现在是私人立场上的聊天哦。”诗怀雅眯起了眼睛,虽然我还想继续交谈,不过身后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博士,啊,还有叉烧猫。”
“你说谁是叉烧猫,粉肠龙?”
“呛嘴的是,还能有谁?你和博士在谈事情?”
“博士放假,我就不能陪他?”诗怀雅边说边抱住了博士的右臂,即使隔着这套全身防护服,博士也能感受到来自身边人的柔软与温暖,或许是菲林温度比人体高一点吧?不过那个老女人手倒是日常冷。
“唔哦哦,陈陈你回来了。”
如同火车头一般,高效冲击的瓦伊凡飞扑就这么把转过身的德拉克扑倒在地,头在德拉克的胸口蹭来蹭去。
“风笛,痛,角蹭到了!”
“啊啊,抱歉,太久没看到陈陈了。”
“噗呼,陈陈?真是是适合你啊,粉肠龙,哈哈哈。”
“粉肠?是炎国的食物嘛?”
“很好吃的,下回我带你去龙门吃,我知道一家店很正点,啊,别叫我陈陈。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是来找博士的。对不起,博士,之后我听亚叶详细说明了,要是我没和阿斯卡纶乱说,就……呜唔。”
风笛弯腰道歉,到了后半句博士一个箭步上前捂住了风笛的嘴巴。
“看来风笛小姐想抄罗德岛干员守则呢。”
“对不起,我错了,别罚我抄东西。”
“你给我注意点场合,算了,那件事的话,也不能怪你,对于那个家伙的话,确实就连我多少也有点没底,也难怪吧。”
“哼嗯?”诗怀雅又颇有策士风格地眯起双眼。
“这么说来,维多利亚快到冬天了吧?”
“嗯,这几年冬天都挺冷的,有点担心那边的人啊。”
“有机会我去人事部给你批点假让你在维多利亚多待会。”
“真的吗?嘿嘿,谢谢博士。”
“不过今年的冬天会格外的冷。”
“哼?真的吗?”
“当然,这种事情我不会乱说。”
博士尽力强调这寒冷这个词,导致他们的谈话很变扭。博士不禁感到悲哀,实际上他和这里的几位关系都很好,他真不想说话这么拐弯抹角,更何况这里还有两个超级直肠子。
“感觉你们的谈话方式有点像舅舅。”
“商业谈话大同小异嘛。”
“咳嗯,博士,我们这可是正常的朋友聊天哦。”诗怀雅轻咳一声提醒道,心下却明白博士是想要告诉她些什么。
“那我到底该不该听?”
“无所谓,我们也没有聊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话说,陈,你想回去见见魏彦吾嘛?”
“不想啊。星熊的话倒是想见见,但是回去也只能看舅舅那张臭脸。”
“如果文月姨叫你回去呢?”
“虽然对不起文月姨,但是不行。”
“明明你们以前关系那么好,不想见见吗?”
“?”陈似乎完全不得要领,旁边的诗怀雅则是完全反应过来了。
“这对她有些难了。”她也揽过博士的腰,朝她眨了眨眼。博士已经明白诗怀雅猜到他处于什么处境了,虽然是下策,但是坐以待毙是不行的。
“博士,反正是休假,我带你去伦蒂尼姆玩玩怎么样,顺便去我们那里谈事,我家老头对你很感兴趣呢。”
“你得找我的主治医师凯尔希,有时间我一定会拜访的。”
聪明人的叫交流就到这里结束了,诗怀雅虽然有点想弄清楚博士的一定拜访有几个意思,却也明白眼下不是时候,思考一阵之后开始和陈斗嘴。博士则是趁机抽身去了别处。
“呀,博士。”走廊里,拉普兰德带着她那若有若无的微笑朝博士打招呼。
“拉普兰德啊,刚检查完嘛?”
拉普兰德点了点头,博士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包揉的发皱的软包卷烟。
“这是叙拉古的手制卷烟?”拉普兰德拿过烟,抽出一根放到鼻下嗅嗅,“好东西呀,是很高级的货。”
“这是缴获的东西,也算是你那些人孝敬我的吧?不过我不抽这玩意。”
“贿赂品?博士难不成想贿赂我吗?”拉普兰德的笑意更浓。
“我还用得着贿赂你?送你的,拿着吧。”博士戳了戳拉普兰德的脑门,然后准备离开,不过拉普兰德跟在他后面。
“就这么一直跟着?”
“不然呢?那可是老猞猁的直系,我可不敢惹。”
“那这里和叙拉古(狼群)还挺像的嘛。”
“这么说来,狼群确实是母系氏族。”
“嗯哼,虽然我只是狼群的獠牙就是了。陪我去甲板上吸一支嘛?”
“没必要吧,我又不抽。”
“那我先走了。”拉普兰德在一处分叉和博士分开,博士要坐电梯去下层。毕竟sweep都还是受过训练的,他用无线电叫了同伴去门口等着。然而拉普兰德也是身经百战的杀手了,从电梯出去的走廊几个监控摄像的位置角度那是门儿清,她利用转角背身的一个瞬间,两只手指迅速地一探,连带着卷烟和包在烟头的小纸条一起抽出,稍稍松手一抖,纸条便落在手心里,拿无名指和小拇指钳着,假意把烟抬到鼻下嗅嗅,收了卷烟把纸条攥在手心里。将烟盒交给门边的干员,张开双手,翻出口袋。来到甲板阴暗处,从卷起的袖子的夹缝里摸出纸条,瞥一眼纸条的内容后便连带着烟一起点燃了。惬意的长呼一口气,来自故乡的味道让她颇为放松。她靠在墙壁上,狼耳朵一抖一抖 眯着眼睛,似乎在回忆故乡的风物。
“好了,这个可怎么办呢?”小憩之后的白狼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拉普兰德自然是知道那老猞猁的厉害,而能让她防范到这个地步的那个传说中的恶灵,战争狂人与绝对的执棋者一定是不亚于天灾的危险人物。罗德岛对于那个人的过去讳莫如深,虽然作战体系很大一部分都来自于那个人以前的手笔,可是顶部的资料却被完全封锁了。拉普兰德对恶灵这种危险人物相当感兴趣,所以也是想办法从还在罗德岛工作的老干员(大部分是萨卡兹)那里靠着酒会了解了一点。那个人在后期据说保持着一种冷静的疯狂,和拉普兰德倒是有几分相像。她很想见见那位在战争之中的疯狂者,他一定很绝望,她能明白,他一定是在泥潭中反复挣扎然后被折断,陷入了疯狂。就和她一样,但是他比她更危险,他比她更加疯狂,也比她更加冷静。
她真的很想见见他,可她也不想拿博士去换恶灵。狼是珍惜群体的动物,她是一只孤狼,流浪了那么久,终于有了温暖的归处,她不愿轻易地放弃。她这辈子只咬过两个人的鼻子,她也愿意听他的指挥,他是几个能制止她疯狂的人。不知不觉已经吸尽了一整支,火都熄灭了,她烦恼地揉搓着自己本来就凌乱的头发。她决定晚上再去找一次博士,毕竟动脑子那一直都是博士的事情。拉普兰德也很清楚,虽然自己是杀手懂得各种阴损的招数,但是比阴险,罗德岛上也只有博士能过凯尔希,现在就是抢着凯尔希没有亲自下场,能欺负一下手下的干员。但是要保持那么谈话也是很累的,要是博士学习了叙拉古的黑话……不能保证凯尔希不知道黑话的内容。
再往下走,博士遇见了异客,简单打过招呼之后,异客便凑到博士身边说起了悄悄话。
“虽然不知道凯尔希打算做什么,但是我会帮助博士,所以请务必让我看看与您相匹配的将死方式。”
异客不等博士回答便又分开,博士叹了口气,将死的招不是没有,只是他打不出来,他不能这么选。不是博士居功,这罗德岛离了铁三角确实是难以运转,明面上的领导,罗德岛品牌的形象,阿米娅;管理作战外交帮助罗德岛找到政治平衡点的博士;对内支撑起罗德岛核心部门医疗部保持罗德岛医疗组织本质的凯尔希。这次是他和凯尔希的二人角力,阿米娅犹豫着没有下场调和。阿米娅只要下场这个问题就解决了,因为凯尔希不会反对阿米娅在这方面上的决定,阿米娅必须有最终的审判权以保证三角形乃至罗德岛的顺利运作。凯尔希也是在政坛里沉浮许久的老手,当然明白大局,这次事态到了她让亲兵监管博士这个地步就是极限了。再往上就算老干员再怎么闹凯尔希也百分百跳反阻止事态进一步恶化,就算她再怎么不情愿,她也是那个凯尔希,理智的凯尔希,冷漠的凯尔希。与此相对的,博士也想把事件压在这个程度上解决,他希望能和凯尔希达成和解,这件事虽然成为两人之间的一个疙瘩,但是三角形依旧稳定运作。博士知道阿米娅在等自己做出决断,之前也是,这次也是,她在等待博士的决定。一旦阿米娅下场将矛盾挑明并解决,自己想必是要暂时从罗德岛外派出去让事件冷静一段时间的。所以博士得利用现在不用工作的时间先拉来一些干员,否则一点操作空间都没有就更别提和局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两个月不见,他也很想念罗德岛的大家,让他时时刻刻抱着这种谁可以利用谁要注意距离的心态面对信赖他的朋友们,他一定会疯掉的。再加上sweep的成员就在不远处,让他不得不在行动之前思考对方眼中自己的倾向性和目的性会带来的影响,这着实是一件累人的事情,但他也不愿因为自己的问题导致他人受到打扰。就这么烦恼着的时候,伴随着一声拖着长音的“博士~”,博士感觉到被一股柔软的东西撞翻。
“噗呜!”后背撞在坚硬的地板上,虽然下意识地对于那个声音有了反应而做了受身,但
是两个人的冲量还是让他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小刻啊,我是真接不住你呀。”虽然嘴上这么说,博士还是一手抱着小刻的肩膀,另一只手揉着她的头发。
“嘿嘿,博士!好久不见,小刻想你。”刻俄柏压在博士身上,脸蛋胡乱地蹭着,脑袋往博士的胸口钻,鼻子抽动着,嗅着博士的味道。倒是挺有佩洛的风格。
那两团被压瘪的软肉紧紧地贴着,就算隔着布料也能清晰感觉到它们的柔软,份量与温度。最开始博士还会因为这种身体接触感到脸红心跳,甚至起反应,但是现在已经有了不俗的抵抗力,或者说压根没把小刻当外人了。
“我也很想小刻呀,小刻先起来吧,你接下来打算干什么呢。”
“想和博士睡觉!”博士一听连忙捂上刻俄柏的嘴,她这一句想睡觉是指的枕着博士睡觉,绝不是其他意思,根据她本人的说法,博士的味道让她很安心,能睡得很舒服。所以刻俄柏隔三差五就会跑到博士的办公室来睡午觉,为了能让小刻睡得舒服也让她不要一直黏着自己睡觉影响工作,博士把自己用的毯子就叠在办公室角落里的沙发上。
“别在这里睡,会着凉的,要休息的话去我办公室吧。”博士还是没有胆量带她回卧室的,虽然刻俄柏只要有博士的味道就能睡得安心,所以提供寝具就行了,但是且不说昨晚和微汗的煌睡了一晚的床,要是小刻因为太久没有见到自己真的要求陪睡,那可真的躲不掉。因此,办公室的沙发相对安全,就算小刻不满足,也就是借个膝盖的事。
“好!醒了就去吃蜜饼吧。”
就算是前往办公室的路上,小刻也是和博士贴的紧紧的,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想博士,她两只手环着博士的左臂,身体紧紧地贴上来,博士感觉整只手就像被肉团包住了一样。不得不说,小刻那的确是能吃,但是吃下去长出的肉那是全长在该长的地方上了。因为她两只手紧紧抱着博士手的缘故,上臂也如同钳子一样钳住了两片软肉,那美妙的压力即使对方是小刻博士也快要顶不住了。
因为小刻平常就很黏博士,一路上的大家也都习惯了,博士顺利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本来打算是先借泡茶的名义让自己冷静一下的,结果泡茶的时候小刻也坐在了自己的双腿上,身体使劲往博士怀里挤,博士只好双手绕过小刻的腰去捣鼓,再往上就会为双峰阻挡,再往下就够不着茶几,博士不由得感叹起自己这茶几的高度选的真不错。小刻平常吃的不少,体重却并不是很重,毕竟她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吃和动上面了。但是不得不说小刻是很有肉感的,丰腴的大腿和臀部都软乎乎的,她还死命往里靠,头恰好抵在博士的鼻尖下,洗发水的香味混着小刻微微的汗味,属实是难顶了。更何况坐在博士身上的小刻还不安分,导致博士的双臂总是会擦到不该擦到的地方,那软软的触感,差点让博士把手里的茶水都给打翻了。
博士好不容易挨过去,没承想小刻枕着他的腿睡还想把鼻子往博士腹部贴,这哪能贴到腹部啊,博士只好想了个理由让她头朝外睡。
博士的办公室采光良好,内部又是他亲手布置的,拉开淡色的窗帘,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深秋微凉的空气中,这阳光无异于最为温暖而轻盈的被褥,博士的手指拂过书页,偶尔也撩拨熟睡的刻俄柏的额发。红茶的香气氤氲,在收拾的井井有条的办公室里弥漫开。刻俄柏安稳的呼吸声和小心的翻页声溶进了金色的阳光里。博士细细品尝着萦绕舌尖的微苦与香气,悠闲地看着书。
然而这温暖的金色突然为墨色笼罩,安稳的碎片落入冰冷的洞窟里消失不见。大腿上令人安心的重量与温度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虚无与沉寂。美好的梦境结束了,连眼泪都还没有落下,黑色的恶魔伫立在他的面前。手上的书本开始燃烧,火光却被黑暗所吞噬,让人感觉那火焰都是冰冷的。
“你不该这么悠闲。”
“……”
“你好像还没有找到这个游戏的关键之处,让我给你点提示吧。比起对弈,这更像是挑战,一个谜题,你逃不掉的。”
“是啊,人又如何逃离得了自己的过去呢?”
“……”
博士向恶魔挥拳,影子立刻就消失了,如同黑风,缠绕这他,包覆着他。
回到现实,博士感觉眼前还是一片黑,只不过脸上传来布料的触感,人的温度以及柔软。他的头被温柔地环抱着,脸上传来柔软的压力,鼻腔里充斥着好闻的香味。他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刻俄柏的后背,对方便把他松开。
“博士,做噩梦了呢。”
“是啊,真难受。”
“那博士就去洗澡吧,小刻去玩了。”
“不好意思,明明答应你要陪你休息的。”
“没关系,小刻已经很开心了。”
小刻欢快地跑开了,博士坐在沙发上,思考起恶灵的话。
并不是对弈,而是挑战和谜题,要说差异的话,就是主体的个数了,前者的主体是自己和恶灵,而后者的主体只有自己。恶灵已经死了,他也确信自己没有产生第二人格的情况,
那么这个谜题和挑战就是恶灵留给他的讯息,这让他确定了那个人的确留下了痕迹来让游戏进行下去。
但是现在连续经历了几次桃色事件加上几个月的压抑之后,他确实有些心烦意乱。这个点去集体澡堂的话,但是总觉得会又触发什么福利事件,然而他又不能真的下手,这样的事件只是徒增烦恼罢了。所以他选择了回寝室洗澡,虽然被暗索偷过一次钥匙导致这个房间在安全系数上大大下降,但是拿到偷配钥匙的人也就那几个,总比澡堂触发事件的概率要低。
“不过凯尔希也是真头铁,自己去维多利亚两个多月她也不帮自己换个锁头,总不至于她也买了偷配的钥匙吧?为了我的安全考虑,阿米娅还是把房间设置成了没有钥匙的话只有她能打开。航行期间只能找可露希尔换锁,但是让可露希尔来换只怕钥匙数目得翻一翻,下次请阿米娅帮忙好了。”他边洗澡边这么想到,岛上也没坏人,其实夜不闭户也没什么问题,但是如果早上起来被子里面多了两个人可就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他用凉水淋着脑袋,让这些无关的念头先闪一边去,现在可是到了说不定这么一段生活就要结束的关头了,信任危机,这个一直伴随于他与罗德岛的炸弹如今已经进入了倒计时。本来拯救行动就是毁誉参半,加上阿米娅促成的行动,尽管自己已经证明了自己的价值,但是扎在肉里的倒刺却始终没有拔去。仅仅只是那个恶灵可能回来就让包括在凯尔希在内的无数身经百战的老手畏惧到这个地步,看来上次的打击确实是毁灭性的。老皇女派之所以容许博士手握兵权,其一是上头还有凯尔希压着,其二是皇女后继人阿米娅的担保,其三才是他表现足够温顺也足够优秀。对于这最后的希望而言,宁愿不要最尖利的獠牙,也不能容忍一个定时炸弹的存在。但是,他只是希望她,她们能信任他,他绝非待宰的羔羊,即使失去獠牙,他也是泰拉最凶恶的猛兽。
洗完澡的博士光着上身,擦着头发,打算再在房间里寻找线索。结果刚打开浴室的门就看见安洁莉娜坐在自己的床上。
“啊,那个,博士,不好意思,看见你门虚掩着我就进来了,不好意思。”看着光着上身的博士,安洁莉娜少有的慌张起来。
“啊,看来确实有点迷糊了。嗯,换口红了,发型也……不好意思,盯着女生的脸看很不礼貌吧,哈哈,职业习惯还是不能带到生活里来。”
“不,没事……倒不如说,我很开心。”安洁莉娜的脸红了一片,她低下头去,双手垂在小腹前互相搓着。
“你找我有事吗?”
“嗯,博士要求我做的战术训练我已经全部做完了。”
“很厉害呀,那些可是很难得。”博士伸出手揉了揉安洁的头发,“呃,女子高中生是不是不喜欢被这么对待。”
“博士的话,没关系,啊啊,不是什么奇怪的原因,只是博士的话,确实很有大人的样子。不过博士你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或许我真的有点被战争影响到了。”
“是吗?我不是很懂战争,也不是很明白博士所看到的东西。尽管在课本里学到了它们,尽管听岛上的干员一遍又一遍的念叨,可我还是觉得没那么深刻。”
“有些东西不经历过是不会明白的,虽然我不希望这样,但是你会了解到战争这个东西是多么的可爱又可恨,以及人类有多离不开它。”
“我明白了,那我就先走了。”安洁收起扭捏的模样,回到了正常的状态,她隐约感觉到了博士的怪异以及他有些不妙的处境。所以,她会等,向童话里的公主,像一个天真的孩子去等,但她也足够成熟,不至于到这时还会黏着博士,她会默默地陪伴博士,在博士需要的时候帮忙。
待安洁退出房间,博士有些焦躁地把衣服往身上套,自言自语道:“现在tm该做什么呢?”他胡乱地挠了挠头,在寝室里来回踱步。最后,他仰躺在床上,盯着白炽灯的灯管放空大脑,放松精神,保持一定的节奏持续深呼吸。
他陷入柔软的床垫,开始下沉,白色的被单被染成墨色,旁边是凝固了的黑色的冠状水花。那种湿滑黏腻的感觉令他烦躁,可是那湿冷的墨色却连他这些心火也一并吞没了去。他逐渐消沉,黑色的世界里,闪着光芒的玻璃碎片向上升,他向下落,远离斑斓的星空,远离温情,远离温柔包覆他的人际。下落,下落,梦的碎片在上升,强烈反光的彩色碎片里,模糊的人影在低语,刺穿胸膛的痛苦一闪而过,大脑开始发胀,想要挣扎却无能为力。纯黑色的世界里,彩色碎片闪烁着的光化作光带,扭曲纠缠,然后就如同物理学所言变成了刺眼的白光。明明没有眼睛,白光依然烙印在他的眼底,几乎要将他的眼球烧尽。在白光中,白袍的审查官手执利剑,十字的头盔和绿色的头发重叠,分不清哪个是重影,利剑刺穿胸膛,却没有血液流出,胸膛被剖开,却不见跳动的心脏。他正要疑惑,正要感叹,却又被引力拽着向下落。
鲜红色的丝线隐没于黑色之中,深渊之中,他已经失去了对于下坠这一事实的感知能力。在影子的居所,他的身影拉长,黑色的跳动的火焰,凝聚成人形,面罩里是向下延伸的深渊,静谧的无星夜。他跟随低语伸出手,黑色的火焰便缠绕指尖,蛛网般的黑线通向那颗不知在不在的心脏,黑色填补了伤口,涌入了或许空洞的胸膛。
名为恶灵的男人没有回来,他的愿望已经得以实现。他拥有勇气,因为他的身后有着需要且值得保护的东西,所以他不会被折断也绝不会向现实低头。他要从囚笼里离开,他要召唤已故的恶魔,他要用自己的手去把握未来颠覆他曾看到的事情。
沃尔珀的小姑娘慌慌张张地跑出了他的房间,拉普兰德靠在走廊转角的阴影中,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思考着那个人可能所处的状态。嗅到了血腥味的饿狼,贪婪地舔了舔嘴唇。她走到门边,转动把手确定门没有锁。
她走进房间,躺在床上的博士偏过头来瞥了她一眼。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神呢?尽管他的视线只在拉普兰德身上驻留了一瞬,却深深地烙印在拉普兰德的心里。那是深不可测的深渊,她能清晰的感到那深渊的寒气与黏腻,那种被狩猎的感觉令她兴奋地发抖。那个黑色的无底洞,如果是陷坑的话,那么底部一定布满了闪着寒光的锋利钢矛。疯狂被埋藏在那个洞的最底部,寒冷锋利理智如同土山一般掩埋了疯狂。他比她聪明,比她疯狂,比她理智,甚至于比她更有破坏的能量,他同时温和,温柔地照顾着她,比她更积极地思考她的人生。她的尾巴尖都颤抖起来,她着魔般地走向那个深渊。当啷一声,她解开腰带,双刀掉在地上,她脱掉黑色的外套,里面是裹胸和热裤。这个人在脑力上大概没有出其右的人了,但是他在肉体的力量上孱弱不堪,甚至于狼丢掉她的獠牙都能狩猎他。她已经兴奋起来,身体开始出着细汗。她走近博士,他对她熟视无睹,她踢掉鞋,爬上床,抓着他的肩膀,张开嘴,轻轻地咬着他的鼻子。
“呐,博士,你知道一只鲁珀如果咬了你的脸,那意味着什么嘛?”她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道,伸出舌头舔舔耳垂,仔细品味着味道。
“可惜全是那些人工造物的味道呢。”她呢喃着,把脸靠近博士的脸,鼻尖已经碰到对方。狼舔了舔嘴唇,露出玩味的笑。
“那么,我开动了哦。”
稍早时间的医疗部,一道飓风公然违抗了部长制定的不准在走廊上跑步的规定冲了出去。
“woc,谁这么不要命啊。”华法琳活动吊的过久而僵硬的身体。走出半开的坐诊室,偏头一看,虽然人影已经消失在走廊的转角,但是凯尔希办公室的门却开着。她边走过去把门带上边盘算着之后怎么用这件事跟凯尔希扯皮。但转念一想能让凯尔希急成这样的只有三个,有一个已经死了,经过简单的排除法就能确定对象。想到这里她便叹了口气,虽然凯尔希生气很可怕,但是如果他们俩再不达成一致,华法琳就算是要被吊个两天两夜也不打算再袖手旁观了,到时候她就联合全医疗部去跟凯尔希说理。罗德岛现在是真经不起折腾,不管那白色三角形多么胃疼,总该是要前进的。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果不能和平收场,那即使是壮士断腕也要尽快了事。
再说凯尔希,风风火火冲到房间门口,却又没了胆子推门进去,这事和你何干呢?凯尔希需要找一个足够官方的理由,粗略一想却实在想不出什么来,但是不进去肯定是不行的了。于是她只是深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平静,推开了门。
“到此为止了,拉普兰德干员,你现在精神似乎不安定,为了博士的安全,请离开。”
“真是扫兴啊,凯尔希医生,我很好哟。”拉普兰德可没有胆量跟凯尔希犟嘴,毕竟有那个猎狼人她是无论如何也过不去的。再说只要凯尔希出面,这个人就会恢复到理智的状态。
“算我欠你一次,下次帮你泡德克萨斯。”
那个拉普兰德所熟悉的温柔的声音,和揉着她头发的温暖的手,她无法对这样子的他生气,虽然有些不甘心做出与佩洛无异的举动,但是对这个人的顺从还是战胜了吧不甘的心思。她套上黑色的外套,将自己藏在毛皮之下,然后将獠牙别在腰间。
博士仍仰躺在床上,用手臂遮住眼睛,凯尔希走到床边坐下。
“医生,什么时候我能看到我的病历本。”
“等我确诊。”
“我等不及了,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我,我可以露出腹部,可以接受你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但希望别等到我把自己的喉咙刺穿你才愿意相信我。”
“我希望你能活下去,我不会让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
长久的沉默,博士不知道如何才能说服凯尔希,他的话语根本无法传达给她,尽管如此,他还是尽力搜索着脑内的词语,试图拼凑出对话的语句。
打破沉默的是推门的声音,裁判长来了。
“晚上好,凯尔希医生,博士,抱歉没有敲门。”虽然阿米娅的语气一如往常,但是与她相处甚久的两人都能听出她话语里隐藏的不快。
“没事,我的门一直为阿米娅敞开。”
“那我就先回去工作……”
“凯尔希医生,我要说的话很短。”
应该说不愧是阿米娅吗?居然能让凯尔希感到畏惧并乖乖坐回去,不过那老女人最近母性似乎变强了,可能是在最近的事情上感性头一次占据了上风吧。博士知道,阿米娅已经做出了判断,看样子,要出去待一会了。
凯尔希刚冲出去的时候,阿米娅在走廊的另一端,她是来送文件的,博士休息的时间里,事务由她和凯尔希一起处理。看到凯尔希医生急忙的样子,阿米娅大概猜到是博士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但是有凯尔希医生在就没有问题,阿米娅相信凯尔希,因此并没有急着追上去。华法琳医生出来帮凯尔希把门带上了,根据她从博士那里学到的东西,她猜测凯尔希医生应该是连电脑都没有关就出去了。凯尔希的门对阿米娅是不设锁的,她本来只是打算放下文件就走,可是瞟了一眼屏幕上的监控,便没法挪开视线了。阿米娅一边默默地向凯尔希道歉一边挪动着鼠标,她也是有权限查看博士的监控录像,从流程上来看没有问题。于是她看到了凯尔希医生把最近博士和其他干员接触的画面的总和。虽然这个视频最初的目的大概是从亲密接触中找到博士的小动作。看完阿米娅了解了一件事,原来害羞的只有她一个,就算不算塞蜜诺蓝毒欣特莱雅安洁莉娜小姐,想要a上去的人还是多到排队比中午食堂窗口的队伍还长。说起来这两天她几乎没有和博士相处,仔细想想她以前能一整天黏着博士都是因为博士工作繁忙,而她是博士的直属上司,因此和其他干员相处的时间就少了,再摊到好几个人身上,看起来就更少了。再加上博士会可以保持距离不越界,但是这两天能明显看到博士的防线在他自己(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和外力(精神压力,以及也得到增幅的干员们的思念)的作用下变的很薄弱。甚至于到真的就抱着煌睡了一晚上的地步。阿米娅内心拉响了警报,现在可不是能悠哉等两个人自行了断的时候了。
“反正博士接着和凯尔希医生这么僵持下去也没法工作,维多利亚的支部又处于刚刚建立事务繁多急需能者的时候。”阿米娅心想道,从制服外套里掏出一张折好的复印纸,这是提前准备好的外派命令,只要签个名字和日期就可以下发。
画面回到现在,阿米娅从口袋里拿出了外派命令,靠在墙上签好了字,向两个人展示。
“咳咳,我宣布,博士接下来要去维多利亚分部引导建设一段时间。那里正处于上升期,事务繁多,希望博士注意身体不要过度工作。至于安保人员,我打算派熟悉维多利亚的风笛干员以及和博士关系好的白金,蓝毒,砾以及卡缇干员。”
阿米娅是有自己的算盘的,风笛对博士没有特别的情感,卡缇作为重装干员是必要的,加上过于闹腾的性格,可以作为优秀的干扰角色,剩下三个人至少是在明面上的敌人,又相互不对付。
“唉,人员安排的不错,阿米娅。”凯尔希叹了口气,起身离开。她不打算抗议也没有要告诫恶灵危险性的想法,阿米娅看得想必比她清楚,而且就算说出口,她大概也只会回答“我相信博士”,这样的话。
“都是博士教得好。”
“?”×2
总之,异客那边先不论,拉普兰德那边可以的话我希望能打包带走,不然以她的性子,我留下纸条说不定会以某种形式曝光。不过按照拉普兰德刚才的举动,阿米娅八成不会同意让对方下场,话说阿米娅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就决定出手裁判这件事了?博士一边收拾着少的可怜的行礼,一边推测可能的理由。

嘛,博士和恶灵不会对决,我之前给过暗示了,镜子成像是虚像,实际上博士是快要人格分裂了,但是之后不会有鸠占鹊巢这种剧情发生请各位放心,标题也没有骗人,恶灵会回来,你们可以猜一下用什么方式。
如果真的有耐心看到最后的话,我比较希望知道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