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峡谷 第二章

奥哈拉太太端着我的食物进来了，我吃着，喝着咖啡。其他人在慢慢思考，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在过去，我是什么样的状况并不重要。我只是一个流浪汉，一个骑马从一个城镇到另一个城镇。

现在不一样了……突然之间。这个女孩有着一双漂亮的眼睛，一见钟情的感觉可遇不可求。我知道我一直在找她，找桌子对面的这个女孩。我想给她的东西是一个枪手的工资买不到的。

食物很好，我吃得很痛快。吃完我和他们一起坐着，边喝咖啡，边制作卷烟。这是一个有好出身的女孩，我不能再辜负她了。

“这边打仗到底是为了什么？”我马上问道。

“最多的原因是羊、牛、草地，或者水，主要就是水。“这儿东边有一个长长的山谷，卡顿伍德沃什。从东边穿过的是双栏峡谷。有一条全年都很好的小溪从双笆流出，足够灌溉干草地或喂养成千上万的牛。麦克拉伦需要，中央政府也想要。“谁占了?”“一个叫鲍尔的人。他不是拳击手，也没钱雇拳击手。他讨厌麦克拉伦，他拒绝和平德做生意。他就夹在中间。”查品放下杯子，拿出烟丝和烟斗。“城里的赌徒赌他活不过三十天，甚至赌他会在十天内被杀。”原来是这样的，两家大牧场想要发展壮大，却被另一家小牧场拖后腿。他是一个有勇气的斗士...久坐在这样的位置上需要十足的勇气。

我的目光转向了路德·麦克拉伦的女儿。“你可以准备你的嫁妆了，”我说，“你的时间不多了。”她冷冷地看着我，但她也有幽默的一面。“我不会担心的。这里没有婚礼。”他们都笑了，但背后都认为她是对的。当一个男人开始带枪时，这是一件值得考虑的事情，但我内心有个东西告诉我，我的人生还没有结束。“你已经预言了，”我说，“也许我的生命会在这里结束。但我要告诉你，麦克拉伦的女儿，在我长眠之前我们的儿女将会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我有一种感觉，山里人是很看重感觉的。当我被埋葬的时候，我将被我们六个高大的儿子抱到那里，你将和他们在一起，记住我们度过的美好时光。”当门在我身后砰地一声关上时，我知道我一直在像个傻瓜一样说话，但那种感觉仍然存在。透过薄薄的门板，我听到奥哈拉妈妈对她说:“你最好把嫁妆准备下来，莫伊拉·麦克拉伦!有个小伙子很清楚自己的想法!”“都是说说而已，”她说，“随便说说而已。”然而，听起来她没有被自己说服。

我们就这样离开了，因为我知道还有事情要做。我虽然年轻，但在我的时代，我已经是一个男人了，和游牧的牛仔一起骑马，与卡曼奇人和小偷战斗，在我把一个男人的力量注入我的胸膛之前，我就带着一把快发枪。对着一个漂亮姑娘的耳朵夸夸其谈是很容易的，但我没有没有任何土地，不能带她去任何地方。在此之前，这种想法从未困扰过我，但当一个男人开始考虑他自己的女人和家庭时，他就开始知道作为一个男人意味着什么。然而站在街上，夜晚的空气从山上吹下来，在谷仓屋檐下和街道两旁的黑暗中，我找到了答案。它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它的挑战使我热血沸腾，不禁笑了起来。现在我能看清我的路了，我能得到钱，找到家，娶到莫伊拉·麦克拉伦……这条路将是崎岖和血腥的，但我心里只有勇往直前的气魄。

我转身向马厩走去，然后停了下来，因为有一个男人站在那里。他身材魁梧，比我六英尺二英寸高，比我两百磅重得多。他骨瘦如柴，充满了原始的力量，坚不可摧，残暴无情。他站在我面前，他的脸和我的两只手一样宽，他的大脑袋上有一团紧致的卷发。“你是布伦南？”“是的。”他突然开始攻击我。他的大拳头像斧头把柄一样猛打在我的下巴上，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击中我膝盖的后面，我感到自己在坠落。当我向前扑去时，他又打了我一拳，这一拳把我打倒。他跨步倒在我身上，整整二百六十磅的体重，用膝盖夹住我的胳膊，对准我的头和脸狠狠地打了一拳。最后他站了起来，向后退了几步，踢了我的肋骨。“如果你还有意识，请听我说。我是摩根·帕克，我就是那个要娶莫伊拉·麦克拉伦的人。”我的嘴唇又肿又血，脑子一片模糊。“你撒谎!”我说，他又踢了我一脚，然后吹着口哨走开了。不知怎的，我翻了个身，把手放在身下，我爬出街道，靠在舞台站的墙上，躺在那里，我的头像大鼓一样悸动，血从裂开的嘴唇和破碎的脸上喷涌而出。他狠狠地打了我一顿。他的拳头像橡树结，而他的手臂就像树的枝干。

我的每一次呼吸都带来了喘息，我确信他为我打断了一根肋骨。是时候离开了。我在哈坦角大谈特谈，我不想让莫伊拉·麦克拉伦看到我像一只狗一样躺在街上。我摇摇晃晃地沿着大楼走着，用墙作支撑，向马房走去。当我给马套上鞍子后，我把自己拉上马鞍，骑到门口。街上空荡荡的……没有人看到我挨了一顿揍，不管摩根·帕克是从哪里来的，现在他已经不见了。在马厩地板上的灯光下，我在马上坐了一会儿。一扇门打开了，一束光洒在我身上。莫伊拉·麦克拉伦站在奥哈拉妈妈餐馆敞开的门口。她从门廊上走下来，向我走来，带着一种敬畏惊讶的眼神抬头看着我浮肿的、血淋淋的脸。

“这么说，他找到你了。当有人靠近我的时候，他总是能知道，这种情况经常发生。你看，娶我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她的声音里似乎有一丝遗憾。“现在你要走了?”她说。“我会回来找你的……我会揍摩根·帕克一顿的。”现在她的声音很冷静，略带轻蔑。“你吹牛——你所做的只是说说而已，还挨了一顿揍!”这让我笑了，笑得我脸都疼了。“这是个糟糕的开始，不是吗?”她站在那里看着我骑着马沿街而去。整个晚上，我骑马进入了越来越荒凉的乡村。我就像一条狗在寻找一个可以死去的洞，但我没有想过死，只想着活着，重新找到摩根公园。漫漫长夜，我骑着马，头盖骨砰砰作响，疼痛的身体沉重又疲惫，我的脸肿得不成样子。大峡谷的岩壁高耸在我的头顶，我感受着它们的凉意。然后我出现在一个高原上，一阵悠长的风轻轻地吹过开满鼠尾草和百合花的开阔的平原。我隐约地知道，我骑马进入的这片土地是一片失落而孤独的土地，只有少数人居住，而这少数人是不欢迎访客的人。天亮时，我发现自己在一个长长的峡谷里，那里长着高大的松树。树下某处有一条小溪在潺潺流淌，我离开了我走过的狩猎小道，披着鹿皮，穿过齐膝高的草地和鲜花，进入松树林。那里的气味很好闻，我很高兴独自在荒野中，这是所有力量的源泉。我在小溪边躺了下来，打开我的毯子，把它铺在半明半暗的阳光下，然后我牵着我的马，最后轻轻地走到我的毯子旁，深深地叹了口气，放松了下来。然后我就睡着了。

下午三点左右，我睁开了眼睛。这里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溪水和风吹过高大的松树的声音，那是一种遥远而孤独的声音。下游有只海狸溅起水花，树上有只喜鹊叽叽喳喳，对一只松鼠大惊小怪。我用小棍子生了一堆火，烧热了水，天热了就用手小心地洗脸，一边洗一边想着那个抽我的人。的确，他毫无征兆地打了我一顿，然后把我按倒在地，这样我就没有机会从他巨大的体重中逃脱了。但我不得不承认我被狠狠地抽了一顿。但我还是想回去。这不是枪支的问题。我必须徒手抽这个人。但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考虑。从我所了解的情况来看，我的想法是与鲍尔联手，因为他很固执，敢于面对两个强大的对手。长期以来，我一直对强大的男人有一种感觉，如果鲍尔需要我的帮助……在我等待的地方的西边，有一个巨大的悬崖从草地上陡峭地耸立起来。树木环绕着草地，东边有一条小溪从一边流过，那里的松树被梧桐树和几棵针叶橡树所取代。

我两次看见鹿在树林中穿行。我躺在水边等着，终于用一枪了结了这个小宝贝。我吃了两天，睡了两天，任溪水流过。我的一侧已经不疼了，除非突然有个动作猛拉一下，但摸起来还是僵硬酸痛。我眼睛周围和一侧颧骨的颜色变了，一些肿胀也消退了。两天后，我再也等不下去了。我骑上马，我拐进了杨木林。这里有绿草，有树和水。沃什河的城墙很高，树木高耸入云，直到树尖与城墙齐平，偶而我看到肥壮懒散的牛群。我慢慢地骑了一个小时，感受着炙热的太阳照在肩上，闻着青草新鲜的绿色，直到小路在一个挂着大招牌的门口突然终止：“两道栅栏的大门上有一把斯宾塞。56口径的手枪正在这里射击。”过了这一步，一个人就只能靠自己的运气了，谁也不能说他没有得到警告。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山丘上，我能看见那座房子。我从马镫上站起来，挥了挥帽子。立刻传来一颗子弹经过的重击声，然后是步枪的隆隆声。显然，这只是一个警告，所以我再次挥手。那一次子弹离我很近，所以我用双手抓住自己的胸部，从马鞍上滚下来，抓住马镫不让自己摔倒，然后在草地上坐下来。然后我滚到了一块巨石后面。我摘下帽子，把它扔到靠近马的地上，然后脱下一只靴子，放在地上，这样从门口就能看见。但是从那么远的地方，观察者只能看到靴子，而不能看到是否有脚和腿。

然后我爬进灌木丛，在岩石之间，在那里我可以遮住大门。从表面上看，那块大石头后面躺着一个人。一切都是静止的。汗水从我脸上流下来。从马上摔下来时，我的腰扭了一下，有点颤动。我擦干出汗的手掌，等待着。然后鲍尔出现了。他是个高大的老人，留着白色的八字胡，眼神敏锐，不是傻瓜。他打开门走了出来，“你在我眼里已经死了!”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你是谁?你找我干什么?”“不是麻烦......我想谈正事。””“我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你跟我有生意。我是马特·布伦南。平德和麦克拉伦给我出了点问题。我被摩根公园打了一顿。”他咯咯地笑了，“听起来好像是你有麻烦。”我从岩石中走出来。他向后退了一步，看到了靴子，咧嘴一笑。“我不会再打这个了。”我坐下来，穿上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