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琴：我，三十五岁（八）
上条突然想起来，幸子对他又踢又打的时候并没有接触他的衣领，而且青蛙出现在后背是她被御坂拉开之后。
“嗯，她是第二世代。”御坂收拾着医药箱回答道。
“第二世代？”上条试着活动缠上纱布的右手，疑惑道。
“嗯，你不知道吗？关于他们，目前还有很多谜团，业内是这么称呼他们的。”御坂脸上的神情变得凝重，加上疲惫的黑眼圈，使得上条下意识吞咽口水，头顶暖色的灯光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
“……有什么不好的事吗？”
因为各种各样事件知道了学园都市很多内情，上条很清楚那些道貌岸然的研究者会对本应是天之骄子的御坂他们做出什么事。
“不好的事？”
“研究之类的……”
“研究当然是在研究啦……都是符合人道的，不然那个退居二线的理事长就要来拆家了。”御坂似乎是打算发出爆炸的拟声词，一时间却没想到合适的发声。
不过上条很快明白她说得是谁，“理事长啊……那家伙还好吧。”
“听说依然每天被最后之作折腾，前段日子最后之作在视频中报告近况的时候，看到那家伙在后面摆着一张臭脸……话说那家伙好像都没有变化，真是个怪物。”
怪物……以前在墙外的很多人看来，学园都市的学生就是怪物吧。
“是吗……那第二世代跟你们第一……世代有什么不同吗？”既然幸子他们被称为第二世代，御坂应该就顺理成章的是第一世代吧。
“嗯……”御坂苦恼了一下，总结道：“更强，更有天赋，更有发展潜力。黑子以前到中学的时候才升到level4，幸子现在五岁就已经是level3了。”
“level3？”上条倒抽了一口冷气，虽然他想过能力者会遗传，但是居然后代这么厉害却始料未及。
“那你的孩子岂不是……”上条屏住呼吸，绝对不是自夸的说法，他曾经拯救过御坂的人生，为此知道了学园都市其中一个疯狂的实验，其最终目的是……
“还很难说……毕竟上一世代的level5基本都还没有结婚生子，唯一有孩子的削板军霸在能力方面又是个特例……level6仍然是个遥不可及的梦。”御坂伸了个懒腰，可能是想起了讨厌的过往，白皙的侧脸泛起苦涩，“润子的孩子很可爱哦，物理层面的能力最近快要到人类极限了。听说是操祈……食蜂旗下才人工房的招牌，那家伙要是有个孩子说不定能成为参考……为什么她自己就是不结婚呢？明明跟我不一样，老是在各种圈子里交际。”
御坂一说起来就不会停歇的特性似乎也没有变，上条从她的话语中切入自己能理解的部分，“食蜂小姐是你的朋友吗？听你的称呼好像很亲密……”
“嗯，算是孽缘吧……你不是见过她吗？见过的吧？”御坂探出身子跟上条确认，可是他眼中只有茫然，“算了，毕竟都二十多年了，忘了也难怪。”
“美琴，有零食吃吗？”两人对话之间，幸子突然挤入中间，上条惊吓着后仰，差点失重从沙发上翻过去。幸子伸手抓住他，她不怎么动摇的五官第一次表现出诧异。“美琴，这家伙没法移动。”转而向御坂报告。
“不是这家伙，是上条叔叔。”御坂首先纠正了幸子愕然语气中的称谓，接着耸耸肩表示同感，“这家伙比较特别，超能力对他没有用。”
“那岂不是无敌！”幸子瞪圆了眼睛，她从来没听说过让超能力失去效力的人存在。
“那倒算不上……”御坂双臂抱在胸前，思考着怎么跟幸子解释上条特别的能力，上条先开口解答：“我只能让你们的超能力失效，但对超能力制造出来的效力没有办法，比如你把青蛙移动到我后背上，我就没法阻止。”
上条觉得自己的说法已经尽量简单明了了，幸子的表情从恍然大悟逐渐转为失望。
“真没用。”
上条顿时被噎住，他怎么也没想到会被嫌弃。一边的幸子完全没法发现上条被打击的样子，转而继续跟御坂要零食吃。
“你晚饭已经吃过了吗？”大概是从零食想到了正餐，御坂越过幸子问上条。
“还没有。”
“你吃了吗？”听到上条回答后，御坂又转而问幸子，她点点头，“和饰利一起吃过了……‘初春家秘传咖喱’。”
幸子顿了一下，用不符合她冷淡模样的夸张肢体语言辅助抬高的音调，大概是初春教的吧。
“哦……那现在就吃零食不太好吧。”御坂想起初春饰利的说教，撇了撇嘴，别开视线。
“没关系的，你不说，我不说……”幸子转头看向上条，眼神中满是威胁，“他不说，没人会知道的。”
上条不知道幸子威胁的眼神是怎么学会的，有点怀疑这孩子的心理年龄。同时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端视她清澈的眼瞳，或许是出于人类的眼睛一生都不会生长，所以小时候眼睛看上去比较大，不过幸子的眼睛确实超过平均值。倘若其中徜徉的是属于小孩子的好奇心，一定会可爱，真是可惜了……
在上条从幸子的眼睛延伸思考的时候，幸子已经成功攻陷了御坂，“在厨房的柜子里还有一些……”她话还没说完，幸子就已经向着厨房的方向跑了过去。
御坂叹了一口气，大概开始后悔了，她用有气无力的口吻对上条说道：“我们也吃点吧。”
“嗯。”
“你在国外待了那么久有什么忌口吗？”
“应该没有……”
有口热的就不错了……上条心想。他在国外的人生中基本上没有安生日子，能安静地吃顿饭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成了他的理想。
“随便吃点就行。”
“也只能随便点了……”御坂从沙发上起身，艰涩的笑容大概是要让上条不要期待，“只是些剩菜，应该还没变质吧。”
等等，上条忽然有点担忧，御坂睡眠不足的模样实在没法联想到贤惠和心灵手巧这些词语，尽管他过去试过不少黑暗料理，但是其中大部分是他亲手烹制的，基本能规避变成毒物。
“……你家里的剩菜放在哪里？你先歇着，我去加热吧。”要是坏掉了，他还是制造个事故直接倒掉吧……御坂有些摇晃的样子可不像是嗅觉味觉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