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穷景之兴
这是我高中时闲来无事所写,文章还是有很多粗略之处。但是现在也不知还可不可以再写出这种文章了,毕竟我早就停止写自己的文章了,对于很多的文言文语法,各种词的用法都快忘了,很多历史史实也记不清了。记得当时我高二,还打算一个暑假写完,然而一整个暑假却没动一笔,现在想想确实挺遗憾的,如果我能在那时写完,或许它会以一种最好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
我曾经真的有过写作的梦想,但我又觉得我可能不适合,我放弃了,没错,在经历了多次的思考后,我放弃了,但现在我却又后悔我当初为何不坚持自己的梦想。然而后悔又有什么用呢?我只能面对已经拥有的现实。
我前两天翻看我高中的语文笔记本时,我又看到了那个未完成的也不甚华美的陋文,我也挺惊讶的,因为里面有我现在都已经不会用的词句,虽然它不是那么美丽,但在我的心中它至少不丑,因为它是我创造的,我觉得我有义务完成它,至少让它不再是残缺的存在。
(以上是我创作的原因,我会先把我写完的发出来,之后再完成它。)
闲话少说,由此开书。
第一回 本来安泰家中坐,怎料祸书天上来
有一猎户名唤林兴,本籍杭州人士。兴少时,曾有所学,只因兴之趣不在此,故中道而捐之。兴甚爱晋时陶公之文,尝读其《归去来兮辞》,乃欲从之,遂居于杭、杨两州间之山林,狩猎耕耘为生。猎山间之野味,饮谷中之清泉。兴起时,或高歌于山间,或垂钓于湖中。山林之景不同,故乐亦无穷也。今者,兴已有妻陈氏,有二儿,长唤云起,次唤月升,生活亦无忧也。
一日,兴执弓于山林,见一鸽翔于林间,乃援弓搭箭欲弋之。箭离弦如电,中鸽之左翅,落于地矣。兴前而捉之,其气未绝,仅不可复飞也。兴欲归家而烹之,忽见其爪上有一卷匣。启卷匣,取书卷,竟是一信。兴乃知此为信鸽也,登时有不忍之意。展卷观之,字甚微却也略有羲之兰亭之法,可见书此信者水墨造诣甚高;然字虽美,却也无神,显然是书者有气而无力也。兴读之。
信上书曰:“从道贤弟还忆我否?兄乃郑取,郑有明也。三十余年前,吾二人仅是扬州两个小贾人也,尝贩丝、茶等于各地,吾二人合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于扬、杭之间广结善缘。吾等所贩之物,均货真价实也。于是吾二人广揽善财,并为众人所称赞也。自是十余年,吾等所获之善财足可使吾二人颐养天年。贤弟语吾曰:欲还扬州也。而吾则早已落户于杭州矣。无奈之下,只可分别。临别之时,贤弟与吾均泣涕满裳,分别后二十余年再无音信矣。嗟乎!而今兄已染疾也,将不久于人世,可叹悠悠苍天使吾二人再难相见也。近吾闻贤弟于扬州设一‘钱记酒楼’,吾在扬州有一友距贤弟酒楼不远,乃以此鸽寄此信去,望贤弟收此信后速来见兄,早些时日吾等还可再见,晚些时日只怕吾命绝矣,无缘再见贤弟一面。只愿天命使然,可让我见贤弟一面,兄于九泉之下始可瞑目安息矣!”
览毕,林兴呆若木鸡也,既悔且不忍也,心念:吾一箭所弋者非鸽也,却是令两兄弟永别矣!林兴只觉头晕目眩,不可再猎,乃归家也。一步一思,步履蹒跚如醉酒状。进门而瘫倒于榻上。陈氏速至榻前,问曰:“夫君有何不适?言之,莫令妻之心不安也。”“似是有些受暑,妻可否取些山泉水予我?”“夫君稍安,待我取之。”少顷,妻取水毕,林兴饮之,颇觉清凉甘甜。陈氏问曰:“君何故至此?”答曰“哎!一言难尽也。”遂将弋鸽之经过与书信之事俱言于其妻。其妻亦为之不忍,复问之:“夫君欲何为?”“正所谓‘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与妻共居于此安乐之地本相安无事,可谁料竟有这等事从天而降。我若不管此事,两弟兄从此再无缘相见,更何况二人已二十余年未见也,于我之心怎可忍之?若非我弋此鸽者,又何至于此?此事皆由我起,何能坐视不理?然若管此事,我必要往扬、杭二州一趟,只苦了妻与云起、月升也,我亦不忍也。苍天何如此待我也?”
此言出后,陈氏始无言也。俄顷,陈氏曰:“夫君,以妾之卑见还是去的好,若不去,吾心亦不忍也。而今所念唯盘缠路费君可有也?”“哎!近来所猎之兽皮,所伐之木俱已贩,却已将所贩之财购必需之物也,钱财已无多,呜呼,真无奈何也!”
“夫君莫愁也。”陈氏乃于壁中取下一砖,壁中竟是一木匣,陈氏启之,中有一金钿。此金钿明若暮中之灯烛,闪若青冥之朗星。真乃世之罕物也。兴惊而曰:“妻,此物莫不是尔陪嫁之物否?”“夫君所言甚是。此物乃我祖母之物,昔祖母行于路,忽见此物于地,拾之。祖母未将其据为己有,而寻失此物者,于是十余天,终寻此失主。此人乃当地一巨贾之妻也,感祖母之诚,遂将此物遗祖母也。及至祖母死时,妻尚幼,祖母复将此物遗吾,吾嫁于君,此物为吾陪嫁之物,至今已十余年矣。顾吾念之,此物可为君之盘缠路费也,故将此遗君,君可安心去也,不必顾念家中之事。”“善!待明朝日出霏开,吾即往矣。”
漫漫长夜,万千梦魇宛若饥狼饿犬般,寻觅人间难寐之生灵,啖之至其惊起。兴于梦中见前有一人卧于床榻,气若悬丝,已而遂亡,兴欲援之而不能动,旁有一人见之亡而不惊不动,兴急而欲吼,怎奈狂吼而无声。忽而二人散若云烟,只见前有一屋,家徒四壁。乌鹊盘于松上枝,月影照于泉下石;凄凄五行迹,惨惨绝人烟。但见一孤冢立于松下,叫兴何不泪垂也。
兴惊而起,泪仍不绝矣。兴不欲惊妻,乃忍悲出户,赏山月之景。至于泉上高歌,歌曰: 悠悠苍天兮,使我离乡;皎皎明月兮,教我断肠;有一佳人兮,为我守望。
悠悠苍天兮,寒若冰霜;皎皎明月兮,凉如玉床;有一佳人兮,盼我归房。
悠悠苍天兮,何无鸟翔?皎皎明月兮,何无明光?有一佳人兮,教我不忘。
歌毕,兴乃嚎啕大哭也,时东方既白。
兴止悲声而归,陈氏已觉,实亦无眠矣。陈氏曰:“君拾此粮,可为路上食也。”“善!吾走后,宜让云起、月升不忘其功课,二子今已长也,吾之所学甚微,宜将二子送往就近之师,授之以书,但每日必令二子归,助汝操持家中琐事。”“夫君可安心,君不在之日,家中之事妻可操也。”“家有此等贤妻,何愁丈夫行千里也?咄,吾去也!”
正是:夫从此去妻此等,盼得寒蝉与秋霜。
曾经云起雨尚暖,而今月升光愈凉。
独怜幽兰生空谷,只愿孑影还静房。
池中小荷应犹在,思君不见泪两行。
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