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小说连载·刀犬使巫女（209）

——只剩下本体以一敌二——

       迈出两步之后，湍津姬挺翘的身姿遽然消失在所有观察者的视野中。以她曾立足的小小一点为圆心，巨大的荒雷像一个喷泉从地面下钻出，弯折的橙光狰狞地伸出爪子攫向每一个人。姬和气愤地一咬牙，将自己化为浅蓝的电光，对着敌人最有可能隐匿袭来的方向先行反击。转瞬间少女恢复原形双足踏地，表明她已经扑空。回头一看，可奈美已经和荒魂的毁灭使者绞在一起，睁大的双眼中射出骇人的亮光。姬和轻轻一踩脚下，电光火石间躲开湍津姬背上刺出的雷刃，再次出现时已在可奈美的身旁。两人以细微的动作透过刀刃同湍津姬角力，一时间不分高低。

       心急如灼的舞衣想第一个冲击敌人的侧后，却被后者一串激射的光弹拦在半路。沙耶香急忙冲过来护住她，只听可奈美清亮的嗓音：“不行，这不是人越多越好对付的敌手！请大家保护好我们的背后！”真希抢上一步帮助舞衣站牢，面容严峻地对她摇摇头。在她们三人身后，寿寿花等四人已经和凭空坠落的荒魂群锋刃交接。冲破地面的束缚的天狐形共有七个之多，但它们却反常地没有从下级个体的盾墙后射出阴险的攻击，而是仪式性地交头接耳。爱莲从埋头苦战中抽空看去，正想提醒大家注意，那些顶级怪物脑后却释出耀眼的光圈，继而一个叠一个虚接成一根高耸的立柱。本来空气平静到有些窒息的环境中忽然刮起猛烈的风，刀使们很快发现，风居然是来自荒魂柱的吸力。上百个荒魂个体半是受此吸力牵引，半是主动奔赴柱状物的身旁，纷纷贴在上面与之融为一体。代表融合成功的光闪动了数百次，最后留下的是高度不下于白塔的巨怪，浑身蠕动着睁开上百只橙色的眼睛。“这下可有的打了，”薰抹着冷汗又笑起来，“能一次性干掉这么多是件好事！”

       眼见零距离攻击推不开局面，湍津姬邪邪地一笑，毫无负担地抽身而退。她第一次在空中停留的位置立即有两股光线先后交叉而过，因为没有击中立即停止了照射。荒魂姬正要从安全的撤退点发起反攻，可奈美与姬和已经不依不饶地纵身追上。双方的四把御刀如春风中翻飞的花瓣，在激烈的碰撞里沐浴着火星。面目上从容应对的湍津姬，心里愤恨难平：“雷神之力加上龙眼？想不到这么多年后最大的妨碍，一个还是当时的虫子，另一个来自本将成为余一部分的人！”姬和高速的精细动作中隐含着莽撞的不甘心，可奈美则在紧张的全神贯注中品尝到一丝独特的愉快——她已将龙眼开到最高，并相信姬和已化身为绝顶的雷神，但即便能看到湍津姬还未做出的动作，两人也无法先发制敌。“果然身处隐世仍不代表足够深入吗？继续下去的话还能回来吗？”少女在剑刃的风暴眼中思忖。

       战场的半径已从三人激斗之处扩展了数百米，较量的一方是超重量级选手，从浑身的洞眼中发射的火焰、光线和碎片将地面洗过一遍。葵一射出并不成功的红色光线后立即专心地盯住荒魂摇晃的巨体，寿寿花见状疾呼众人：“分散的攻击并不奏效，等我们先找出它的弱点！”亲卫队与可奈美的新老朋友们心领神会，一边躲避一边有限反击，将巨兽的步调越拖越慢。红毛的隐犬刚发出得出结论的远吠，脆嫩的话声就从寿寿花身后飘过：“明白了，就从那个点下手捣烂它吧！”一行人不禁全部抬头，追看着一颗小小的钻头状物拖着五种颜色的光尾，准确地避过或劈开超大荒魂的拦截，直钻入结构弱点外的厚厚黑壳。乱动不已的巨大魔怪猝然一僵，身上几处同时爆炸，最大的一处爆点露出一个黑色的圆球。寿寿花回首一看，单手叉腰的结芽身边有6位刀使和5只隐犬，为首的米璐亚冷静地发话：“各位辛苦了，让我们齐心协力把能对付的敌人解决掉吧！”

       三名少女掀起的飓风冲上低矮的山岗，又扫进坡下的凹地。不知是体力不支还是观察不慎，姬和的出招不但没有砍到敌人的皮毛，自己还被割到。可奈美听着她短促的一叫，似乎不为所动，看准湍津姬觉得有机可乘的机会，一刀刺中后者的上臂。怒不可遏的大荒魂立即挣脱千鸟的刀尖，反手一刀刺进可奈美的锁骨。两人虚晃一招互相掩护着拉开距离，重新激活写后再度迎向意图追砍的湍津姬。周边的地貌她们看得很清楚，却抽不出帮忙的手，只能让两只忠犬独自迎战地下钻出的黑色触手，切断一根长出来两根。没有人注意到，地上的灰白色好像正在向某处流动，流走后的地面显出半透明的诡异光感。

       按照亲卫队次席的快速部署，十几个人影和几乎一样多的隐犬在巨怪的身体上下腾挪，逐步将它分解成不具功能和危害的碎块。清香在不断凌空中俯瞰，觉得这只能是梦里的情景，然而擦过脸颊的风和碎片说明这就是当下的现实。椋子在多节的宽阔甲壳上疾奔的身姿映在她的瞳中，不过清香在羡慕之余也很清楚，自己已经能和强者共同进退。她还敏锐地发现，舞衣沙耶香、爱莲薰、真希寿寿花、美炎智惠这几对配合默契，在各自的行动区内畅行无间。米璐亚和呼吹在匹配上略逊一筹，但都在尽力贴合对方。夜见、结芽、椋子看似各打各的，其实在更大的范围里也跟其他人有机结合。一想到身为这个团结群体的一员正在奋战，少女终于能够完全直视不久前的恐惧，并非遗忘、忽视，而是轻轻放下。

       短促的白热化战斗给三人留下了不同程度的伤痕。湍津姬愈加狂野的打法再也占不到便宜，只是她不想对新添的几处无法愈合的伤口忍气吞声。明确的痛感撕扯着可奈美的眼底，写又打开过两次，她也说不好下一秒她会不会不攻而自倒。姬和的能量体失去过两处肢体，被捅穿胸口一次，现在虽仍有微光的保护，呼吸的急促却已无法调整。湍津姬忽觉眼侧一亮，原来是13道色彩各异的光线、光流和光球轰中半空里的一个黑球，爆炸的光焰绽开银河星团般美丽的形状，黑球周围蠢动的巨大肢体落入雨下。她心头一紧，却大笑着喊道：“即使伤到余也是尔等输了！吞没外面的世界本非余的目的，现在交界区域的缩进已经无法逆转，尔等就全部留在这里成为余的玩物吧！”

       “是吗？我跟这东西还挺有缘的，就让我来处理掉吧！”略有疲乏但坚毅犹在的话语引得荒魂回头观望，只见美炎已站到御座旁边。她高擎起无锋的御刀，接住从樱色开始飞来的一股股能量流，最后大喝一声劈向中心发光的透明体。湍津姬怒吼着推出十几束暴雷，自身也箭一般射过去，但前者被急速赶到的隐犬用防护屏挡得干干净净，她本人也被可奈美姬和的追击缠住，继续挂彩。加州清光与透明之物刚一接触就亮起了交接区出现以来最亮的光，随后那迷离的光核连同包裹物全部消失，进入真空的御座徐徐坍塌。怒发冲冠的荒魂姬扬手一刀，姬和的右手第二次旋转着飞出，但她咬着下唇和可奈美一起将御刀挤进湍津姬的胸肋。动作流畅华丽的人形怪物第一次失去平衡，坐了个屁股蹲。

       可奈美关心地扶住姬和问：“没事吧？不能用写的话就别再上了！”长发少女尝试着抿嘴用力，见身上没有积极变化，坚定地笑起来：“没法用也正好！我要使出跟妈妈一样的全力一击了结她，给命运画下句点！”可奈美脑中一炸，声音立刻颤抖：“是那个吗？你不打算回去了吗？！”姬和含着微笑轻轻推开褐发的女孩，目光灼灼：“不！我一定要回去，跟你一起回去！和你认识后，我终于明白了战斗的真实意义，怎么能轻易放弃！”她用恢复常态的双手端平小乌丸，先对同伴们呼喊：“大家，请保护好我和可奈美即将归去的所在！”再将犀利的目光投向挣扎起身的湍津姬：“准备好接下一之太刀了吗，女神？”

下期预告：立于世界边缘的两人

往期回顾：延续的宿命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