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胡桃-随风绕绿蕙,避雀隐青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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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风卷孤云碧长空,摩拉微茫信难求呀!”
我已经在孤云阁半空巡曳一上午了,仍是半点我想找的东西都没看见。
孤云阁独特的“烂七八糟”地形非常适合练习飞行过程中的急转弯与速降爬升。同时也是人迹罕至,不可多得的杀人越货毁尸灭迹的好地方。
听说,那名声响当当的南十字船队,也时不时在这里办些见不得光的事呢,所以有时候还会有遗留下来的宝贝哦。
“呜呼呀,难道情报有误吗?不是说好孤云阁有宝贝吗?怎么半个摩拉的影子都没见着呢?”
我降落在一处山尖,坐在上面愁眉苦脸地灌酒。心脾辣的抖抖搜搜,这脑壳也激得明亮起来;可这酒劲一上头,就又迷糊下来。这种半醉不醒的状态最令我舒坦。仰起头来晒晒太阳,身子暖烘烘的,像是裹在襁褓里的婴儿。
再低头端详端详手里的酒葫芦。葫芦抱在手里勉强能拿下、系在腰上刚好膈应身体、抱在怀里刚好小一号能漏下去、举起来做个一饮而尽的动作还会被人说像嘬奶瓶!
这酒葫芦可以说处处与我不对付,可我就是喜欢这个盘的檀紫发黑的物件。相伴了这么多年,它简直就像我的第二个外置器官了——我还有个能吹头发顺羽毛的神之眼。
“往生堂那小姑娘看着挺实诚的啊,咋可能骗我嘞,肯定是我没找到吧。”收起葫芦,我抖擞抖擞翅膀,一跃而下而一蹦而起。
又高高低低晃悠了半个时辰,这太阳也就问鼎苍穹了,还带着我的肚子也“咕咕”叫起来。唉,没办法,钱都赔了别人了。协会那边给的报酬应付开支也是九牛一毛,最近是连饭辙都发愁啊!
“呜呼殆哉!想不到我堂堂一只陆鸟要沦落到捕海鱼呀。”寻寻觅觅瞅见个算是宽敞的沙岸落了下去,收拾收拾行装,提起裤腿就要下海捕鱼。正在我发愁是用鸟爪下海还是人腿入水时,意外发生了。
绕着沙滩布了一圈的四个遗迹守卫突然睁了大灯,撑着身子一个接一个站了起来。
它们一个“咔咔”扭腰,顷刻间就射了六颗导弹袭来;一个双手抱锤,一个飞跃有如陨石落地;还有一个双臂展开,一套大风车舞得虎虎生威;最后一个踩了块石头,不高的智商害得它跌了一跤。
这刹那,这四大天王各显神威,共聚一堂齐上阵,扰得我都不知道三个目标里应该先防守哪一个了。
“没办法了,起飞!”我唤起神之眼,召集风元素在身下捏了个差不多够用的风球。飞得快的导弹已然迫在眉睫,我慌慌张张变出翅膀,夯叱夯叱地扑打,终于是歪歪斜斜的飞了起来,借着风球爆裂迸发的风场一飞冲天。
大半个沙岸都溅满了水,我不禁感慨“可惜那四位都是防水的机器,不然感个电也好啊。”
借着风场往高处飞,才堪堪躲过导弹。许是出于好奇或是其他情绪,我回头向沙岸望了一眼:只见不知从哪冒出来个姑娘,一声“蝶火燎原”挂了一圈火,四个沾了水的遗迹守卫就像废铁一样塌了下来,了无生机了。
“火元素都这么厉害的吗?”四块大铁疙瘩一下子全都轰然倒地,令我大为震撼。那个一身暗棕华服的姑娘朝我摆手。
我隔了老远一看她瞳孔里五瓣形状漂亮的梅花,就认出了她是那个推荐我来孤云阁寻宝的孩子,似乎是叫做胡桃?
“哎呀呀,要不是本堂主出手,你早没命啦。”胡桃叉着腰,无不傲气地瞧着我。“还不快向本堂主道谢?”
“啊对对对,谢谢堂主。”顾不得多说两句,我赶忙飞奔到倒成玩偶的四台遗迹守卫前。硬拉生拽地拆,叮叮当当的搜,抱得两大麻袋的各种废料与零件出来。袋子之大,双臂抱不下。大麻袋自怀里挤出两个大鼓包,重心不稳,倒害我摔了个四仰八叉,好是滑稽。
耳畔久久回荡着胡桃没心没肺的笑声,我脑海里却只想着,近半个月的开销有着落啦,也是开心的不行。
笑够了,胡桃走上前扶我起来,却看到了我沾了泪水的脸颊,顿时慌了神。“喂喂,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有意骗你的啊,不要太伤心了啊。”
“啊?你是骗我的?”我依依不舍地把两大袋子卖钱的东西摆在一边,脸颊上却感受到一阵冰冰凉凉的感觉。抬头,看见胡桃凑过来给我抹眼泪,有一股浓厚纯正的香气如同卡车一般撞到脸上。看着胡桃手上的香膏,我一时之间都不晓得她到底想干什么。
“诶,对,就是这样。”胡桃咧开嘴笑:“你看看给孩子委屈的,脸都哭皱了。打扮打扮这不就好看多啦。”明媚的笑容照耀着我,这张精致脸庞就凑在眼前。
一股股梅花暗香扑鼻,倒是勾起了我某种奇怪的欲望。
我闹了个红脸,时断时续地说:“胡桃....那个.....”
“嗯嗯,说吧,我听着呢。”
“你那个......梅花......能吃吗?”
“啊?”明显的感觉胡桃愣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随即,她痛快地解下干梅花,伸手递给我。
“你这梅花不太新鲜啊。”我一口吞下,细嚼慢咽却品不出一丁点味道;囫囵而咽,却没有半点上次吃梅花时满口留香的感觉。
“油了吧唧的,没有甜味,一点儿也不好吃。”我做出了在我看来十分中肯的评价。
“你真吃了啊,哈哈哈哈啊哈哈”胡桃先前用手遮掩着的笑,此刻突然放开了声音放肆地笑。仔细想想,自打见到胡桃以后,她就没有变过那张笑脸。
往生堂可谓是在丧葬行业实现垄断了吧?唉!不愁吃穿的人干什么都有劲。像我这种发愁吃饭的人就连笑都是一种奢侈。
“诶诶,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啊。无论是谁,只要能找对路子使对劲儿,不说大富大贵,能混足温饱肯定是没问题的哦。”胡桃飘飘然伸直抵住我欲言的嘴。接着用指甲刮了下一旁的脸颊,戳进我的嘴里。是香膏的味道,甜丝丝的,味道像是新鲜的梅花。
“我......我不干活是因为——”“行啦,我把你忽悠过来是由要紧事儿办的。等大功告成以后,我亲自做饭,请你好好的吃一顿!”
听罢此言,我眼睛一亮。天晓得我在外浪荡,风餐露宿多少天了;吃的是野菜,喝的是晨露,嘴里淡出个鸟来。眼前的妙人儿反复保证并吹嘘自己的厨艺,她那巧舌如簧的小嘴简直能把熟的甜甜花酿鸡吹成活的!这不得不令我期待万分,就连不远万里从晨曦酒庄偷来的美酒都难免黯然失色了。
诶?吃的?
“啊,对了对了。”我从腰上解下酒葫芦,递给胡桃说:“喏,鲜榨的苹果汁儿。”
“行啊你,还带着这玩意。”胡桃一把夺过去。眼看就要喝了,却只见她操起手刀就要切我中路。只怪我躲闪不及,叫她寻了我的敏感处,逼得我忍不住张嘴笑出了声。接着,她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葫芦塞到我嘴里,“咚,咚,咚”地喂我灌了半葫芦酒。
一时间,天旋地转。我看到乌云自海底升起,炸成千千万万朵摩拉;我那四肢此刻比面条要瘫软,比肉骨头更糜烂;而我的思绪更好比那漆黑夜里的一潭死水,半点波澜都兴不起,直叫人打冷颤。
这刹那,世间万物不再与我有半点干系,我就如同那群玉阁,一味地倒下去。
“出乎意料的好乖啊,简直就像给孩子喂奶一样。”我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胡桃搂过手来轻抚我的头发,却僵直地一动也动不得;心口咚咚锵锵地唱着戏,浑身的肌肉都抽抽梭梭,像是点着的鞭炮似的;想着说点什么,却连这嘴都不听使唤,牙齿间直打颤。
后来我想,这时的我大抵就像个纸人吧,不然胡桃看我的脸色是那么古怪,痴笑中伴有些许冷淡。
不一会,胡桃反应过来了,不禁叫喊道:“我滴岩王爷啊,你都修成人形了怎么还会应激啊!
”她显然有些慌了神儿,手忙脚乱的捡了许多大大小小坚硬结实的石块,绕着我围了一圈。接着,又把我提起来,身子下塞了许多干燥的柴火。还做了条长长的引线,一路通到一块大石头后面,就等着燃一场熊熊大火了。
“甜甜花酿鸡可是香的很呐,不知道这成了精的鸟味道会不会更甜美一点呢?”似乎是为了让我猝死的几率更高一点,胡桃特地贴在我身子上,伏在我耳边呓语。这一副现场火化的架势与极具亲和力的安慰居然有了效果:我一口气没咽下去,吞吐出来,堪堪缓过劲儿来了。
“嘿嘿,这就对了嘛。本堂主又救了你一命。啧啧啧,你该怎么报答我才好呢?”
“咳咳咳......咳咳......我亲爱的堂主,报答的事儿待会再说,你先从我身上起来让我歇会......”
“唉呀,真没意思。”胡桃摊摊手,把我扶起来。正当我哆哆嗦嗦意识不清的时候,想要抬腿起身,蓦然发觉身体被一条麻绳绑的结结实实。低头一看,胡桃正在我小腹处打绳结,还抬头对我比了个笑脸。
“堂主,我死之前只有一个要求——能别放辣椒吗,我这辈子最讨厌辣椒了。”
“不会的不会的,老爷子说南海蝴蝶只喜欢吸吮花蜜的,加了辣椒面可就引不过来了。”
听她的意思,是想用我当诱饵吗?那么猎物似乎就是这个叫南海蝴蝶的东西了......听起来怎么莫名耳熟啊?于是我疑惑道:
“南海蝴蝶......是百幻蝶吗?”“诶?你怎么会知道呢?我可是问了我们往生堂里的老爷子才知道的。”
嘿,说这个我可就来劲儿了啊。我当年可是跟我妈一起博览过蒙德图书馆的人(鸟)。听老妈说,那时的蒙德图书馆可是全提瓦特最大的图书馆,所以四舍五入我就是全提瓦特大陆最博闻强识的人(鸟)哩!
“啊对对对,你好厉害啊。”胡桃糊里糊涂的敷衍着我,但手上的动作却是利索的很——她拿那特调的梅花香膏给我上上下下涂了个遍,抹了个一不干二不净。
“这蝴蝶啊,老爷子说最喜欢花香了。给你抹上这个,你可要给我好好发挥啊!”胡桃嬉皮笑脸地揉搓我的脸,再是脖颈,一路向下划过肋骨,腰身,最后在大腿根儿画了个圆。这一激,给我激了满身鸡皮疙瘩出来。是因为风会扩散火元素吗,我怎么感觉身子这么燥热呢?
“啧啧,亏你还抱个奶瓶整天酗酒,这不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傻孩子嘛”胡桃黏黏乎乎的贴过来。她飘飘忽忽逗弄我的身体,一会儿挠挠胳肢窝,一会儿搂过腰肢吹我的睫毛。若不然,她就埋进我的胸口,虚虚实实地舔抵起脖颈,吹起若游若离的风。
“燥起来了燥起来了,快把香气逼出来吧!”胡桃眼里闪出诡异的光。
了罢,她便牵了条绳儿蹦达到那块大石头后面了。这一番亵玩下来,结结实实地搅得我头晕目眩,气喘吁吁。“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我不禁问我自己。无意识地扭动身子,倒真使我像那渔夫钓鱼时用的鱼饵了。
“好困啊,好想睡觉呢......”大嘴一张,一口催眠的气儿吞吐出去。此刻正是正午,那阳光爆裂无声,在耳边奏起了嗡嗡的耳鸣声。有风吹过,染了满荒滩的梅花香气。
躺在这无人荒滩中央,双眼愣愣地瞪着天空。天空是浅蓝色的,这我再熟悉不过了。云彩一朵接一朵流浪,不知所云地做梦,留下时间与光彩的形状。浪花点点滋上海岸,溅了一沙滩阳光的温柔与海洋的热浪,铺了一床美梦,一席梦乡,是天赐的好铺盖。于是我就这样枕着木材,盖着日光坠入梦乡。
“嘿!别睡”胡桃不知从哪寻了根木棒棒,不住地戳我的肋骨。“待会蝴蝶来了,还得靠你斗它呢!”
“啊?” “别出声!它出来啦!”
忽地扯起一阵飓风,吹乱了我与周公的会面。一只硕大的蝴蝶掉到岸旁,六只小脚毛茸茸的插在同样毛茸茸的身体上,一字排开,一伸一缩,就这样细细密密地向我爬过来。
而两根触角像细丝一样弯曲上去,翘起来,也插在虫子特有的球形头颅上。两颗黑宝石样的眼睛镶嵌在上面,滴溜溜地瞧着我,不知在打探着什么。
最值得一提的便是那宽大而近乎遮蔽天日的翅膀了。白绒绒的薄翼上略有透明,像是玉白的轻纱。翅膀上勾勒了精巧美丽的花纹,典雅又精致唯美,很像我在璃月见过的高档瓷器。
这只蝴蝶甚至比石狮子还要大,光身子就好似码头工人们的臂膀一样粗。我几乎能感觉它的口器马上就要附上我的身体,却因为胡桃绑的绳子动弹不得。
“完蛋了”我想“今天怕不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显然胡桃不这么想。她一扯绳索,捆着我的绳子一下子就都散了。接着就听到她大喊:“那个谁!快点捉蝴蝶啊!”
“脦,妖精!哪里跑!”我慌忙蹦起身子,直向受惊的蝴蝶冲去。要说这蝴蝶不愧长了如此硕大的翅膀,扇起风来简直能扰乱我的飞行姿态。试着甩了几道风过去,全叫它翩翩然躲开了。
“嘿,小东西还有两下子”我不急不慢地现出真身,四翼猛击长空,冲到蝴蝶前面去。又仗着身子长,绕着蝴蝶缠了几圈,彻底困死了它。
“你是鸟不是蛇啊!你要是把它绞死了我还怎么吃啊!”胡桃不合时宜的呼喊声再度响起。
啧,好生麻烦。不过这也难不倒我,我直接变回人形伸手一拽,就把蝴蝶的翅膀扯下来一半。悬在空中看着它摇摇晃晃地跌落下去,心中充满了狩猎成功的兴奋与骄傲。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待我重回地面时,胡桃已然剃干净了蝴蝶的腿与翅膀。我试着提了提,剩下的肉大约有八十斤左右,看起来还不错?
“嘿,来帮我生火!”“哦哦,来了。”
帮胡桃生完火,我们便肩靠肩坐在一旁,烤起蝴蝶肉来。
“真没想到蝴蝶也能长这么多肉啊。”
“你该感慨的是蝴蝶居然能长这——么大。”
“诶,你为什么要找我来帮你逮蝴蝶呀?”
我转头望向坐在一旁的胡桃,她本就俏皮可爱的侧脸被篝火映照得熠熠生辉。胡桃并不看我,紧紧盯着眼前的插在木棍上的蝴蝶肉,生怕烤糊了——取而代之的是,她侧身靠在我身上,任由咖啡色的头发缠住我的胳膊。
“你看”胡桃搂住我的胳膊:“我们地上跑的肯定捉不了蝴蝶。璃月港里有风神之眼的人几乎是绝迹的,不找你,我还能找谁呢?”
“也,也是哈,”“喏,肉烤好了,你吃吧!”
“好吃吗?”
......
之后,往生堂赔了我一大笔摩拉。
不卜庐的药是真的苦。
注:南海蝴蝶源自《岭南异物志》:常有人浮南海,泊于孤岸。忽有物如蒲帆飞过海,揭舟。竞以物击之,如帆者尽破碎坠地。视之,乃蛱蝶也。海人去其翅足秤之,得肉八十斤。啖之,极肥美。”或云,南海蝴蝶生于海市,其形态变化万端,又名‘百幻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