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導之矢與始祖之白 46

好，讓我們把時間回溯一點。

這個時候的輝矢他們，到底在做什麼呢？

旅館遠方的某個地方，有一片岩地。

30來名阿爾迪基亞解放戰線的成員，聚集在這裡。

他們都是原阿爾迪基亞王國騎士團的成員，實力之強，不言而喻。

習有自古以來流傳的騎士團劍術，以及長年對魔族的戰鬥經驗。

哪怕因為過於強烈而偏離正道的「愛國心」驅使，背叛了國家，這一點仍然沒有改變。

但是——這些歷戰的強者們，卻被區區一名少年嚇得無法動彈。

——不，這種說法或許就有些過於偏頗了。

因為眼前的這個「少年」，可是名震海外的，世界最強吸血鬼之子·········

“嗯·······雖然知道這邊是誘餌，但居然連精靈爐都沒有帶過來，看來我們還是被瞧扁了。”

少年——曉輝矢翹著二郎腿，坐在一塊大岩石上，有如鄙視蒼生的王者一般，看著眼前的恐怖份子。

“光········【光導之矢】！為什麼你會·········”

“哇哇哇，好吵呀，這些傢伙。你們是發情期的猴子嗎？”

輝矢完全沒有在乎「敵人」的話。

因為在他眼中，這些傢伙根本連殺意都不值得給予。

“我很清楚你們是來幹啥的；而你們也很清楚我是要來幹啥的吧？”

“所以，廢話少話——開戰吧。”

說完之後，他就從巨岩上輕輕跳了下來。

“《光導》，著裝！”

隨著輝矢的呼喚，左手上的手錶發出了明亮的光芒。

無數的量子匯聚在主人的身邊，形成了次世代的機甲模樣。

穿上專用機的輝矢，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這可是我新拍檔的出道戰，請好好表現一番哦？”

“可惡！”

“別太小看我們呀！”

兩位女騎士，縱身躍出人群。

光芒過後，兩人已經穿上了《英靈戰士》，逕自的衝向了輝矢。

而輝矢也伸出了腕刃，雙方眼看就要展開衝突。

——就在此時，兩名女騎士身前突然了空間的扭曲。

名為艾琳的騎士，收勢不及便衝進了空間的夾縫裡。

而另一名叫伊薩貝的騎士，則是被空間的漩渦不由分說的吸了進去。

突然失去了兩位重點戰力的誘餌部隊，就這樣陷入了群龍無首的混亂狀況。

——而輝矢當然不會白白放過這種機會。

“抱歉，但這就是戰爭——去死吧！”

——一場蹂躪開始了。

“在看哪裡呀，艾琳小姐？妳的對手是我。”

艾琳衝過空間裂縫之後，迎面出現的對手，便是污染祖國的罪人之一——

“克莉絲提亞！”

“我是沒期望妳加個王女兩字啦·········不過至少口氣可以改一改吧？”

“閉嘴，妳這魔族！妳把我拖來正好，現在我就滅了妳這國賊！”

“沒想到我居然有被叛徒罵成國賊的一天········嘛算了，也不是今天才開始的。”

這種人類至上主義者的謾罵，克莉絲從小就聽過太多次，到達令人煩厭的地步了。

——事到如今，她才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而心生動搖。

“前來事奉吾身，【永恆之槍】（gungnir）！”

龐大無比的魔力湧現，並形成一把金色的長槍。

隨手耍了一個槍花，克莉絲便將槍尖對準了艾琳。

“很遺憾呀，艾琳，其實我還挺欣賞妳的········”

“不過妳選擇了反叛祖國的路，那我就只好——打倒妳了。”

沒有任何無謂的話語。

叛國的騎士與魔族的王女，就這樣在高空300尺展開激戰。

“可惡！弄這些小把戲——！”

紗綾和伊薩貝以手中之劍互擊。

但是騎士的《天樞》只是毫無意義的穿透了紗綾的身體。

而【弓之深緋】則是輕鬆劈開了騎士的軀體。

在劍弓眷獸切斷空間的權能之前，無論是能源防護罩還是絕對防禦，都是毫無意義的。

“沒用的，恐怖份子。世上能夠傷害到我的攻擊，根本就不存在。”

展開翅膀輕輕轉身的紗綾，露出了一個戲謔的笑容。

“妳——獅子王機關的舞威媛，為什麼要插手我們國家的事情——”

“誰說我是作為舞威媛來戰鬥的？”

“咦？”

紗綾的眼瞳在一瞬間露出「受不了」的感情後，眼神就變了。

——字面意義上的變了。

那是焰光之瞳，身為第四真祖子裔的證明。

那比任何寶石都更加美麗的光輝中，存在著無法掩飾的憤怒之火。

“膽敢傷害我們的家人，你不會以為自己可以平安無事的回去吧？”

“這裡的我，是【三星之弓】曉紗綾，曉之帝國的第八公主！”

一聲怒吼過後，少女的身上湧出了不祥的魔力。

“前來此處，【聖戟·波塞冬】！”

她呼喚出一隻新的眷獸。

——擁有馬的身軀，以及龍蝦一般的鉗子的海之眷獸。

呼應著宿主的憤怒，海王神獸喚來了無窮無盡的水之龍，向著伊薩貝張牙舞爪的襲來。

儘管她不斷以《天樞》的斬擊波，以及《天璇》的脈衝光束迎擊，但根本就無法擊破流水之龍。

很快，騎士就被無盡的水流所吞噬了。

“就這樣葬身海底吧！我的敵人。”

而飛在半空中的紗綾，則是冷眼看著這一切。

大概二十分鐘之後·········

“搞定········什麼嘛，都是一堆雜魚。”

坐在無數敵人屍體之上的輝矢，無聊的嘆了口氣。

和妹妹們不同，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手下留情。

這已經成為某種習慣了。

——但他實在是沒想到，這些穿著對魔族強化服的士兵，居然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一個不小心就全部殺光了，而且「那個系統」的數據累積還沒有增加多少。

“唉——”

輕輕搖頭之後，輝矢就把系統顯示的視窗給關掉了。

此時，兩位妹妹們正好回來了。

“解決了！還真是輕鬆。”

“雖說是IS操控者，但是在我國的實力排不上名號，這種結果也是理所當然的。”

“是這樣嗎？對了！克莉絲，給！”

“哦，謝謝。”

紗綾遞出去的，自然就是從敵方回收的IS核心。

雖說是敵人所用的機體，但歸根究底仍然是阿爾迪基亞王國的重要戰力，不回收可不行。

只不過，有另一件事引起了輝矢的注意。

「怎麼回事——不只是這些雜兵，就連IS操控者也沒有強到哪裡去？」

撲通，一股不祥的預感，使得輝矢的心臟猛然一條。

「誘餌的最大價值，就是哪怕敵人沒有去理會他們，也可以馬上將其轉化為正面戰力。」

「所以說，不可能從誘餌部隊身上分配這麼少的戰力才對。」

照理說是這樣，這是軍事的常識。

但是敵軍的指揮官，還是這樣做了。

這表示著什麼？

「只要把一定的人數引開·········他們就有自信可以殺死媽媽她們？」

就在輝矢領悟到這一點的一刻。

異變發生了。

“總算是蓄力完成了！”

“瞄準怎麼樣？”

“已經對準了旅館的方向，一個人都逃不了。”

“很好！”

解放戰線的領袖，亞倫正站在一個巨大的靈力炮旁邊。

這個超級大玩意，可是支持解放戰線的幾名研究者們使用所有技術打造出來的心血結晶。

就算用上精靈爐都不足以啟動這傢伙，必須再加上地脈的靈力。

與之相對的，發射時的威力迫近真祖的眷獸。

亞倫絲毫不覺得這種火力過火了。

——倒不如說，如果不弄到這個地步，根本就不可能殺死真祖的血之伴侶。

——哪怕要將毫無關係的學生捲進去也無妨。

我再強調一次。

驅動著阿爾迪基亞解放戰線的感情，始終是愛國心。

亞倫也不例外。

但是這份愛國心，明顯已經被老舊的思想以及對魔族的仇恨給扭曲了。

“三，二，一——發射！”

帶有神聖氣息的毀滅之光，就這樣向旅館襲去了。

這一刻，無論是克莉絲，紗綾，還是逗留在旅館裡的眾多護衛，都沒能從規模龐大的突襲中反應過來。

這也難怪。

被抓準了放下警惕的那一瞬間，而且還是以光速的靈力炮作為攻擊手段。

到底有誰，可以應付這一招呢？

——只有一人。

唯有事先預測到這種事情的輝矢，已經往著旅館的方向飛過去了。

將星之炮轉變城推進器模式，而且機體本身也是出力全開，能源什麼東西則是完全不管。

彷彿嫌這種程度的加速還不夠，輝矢甚至用上了自己的力量。

飛行能力就不用說了。

暴風，銀雷，重力操作——凡是可以提升速度的眷獸權能，他通通都以最高出力附加在自己身上。

正因如此，他才可以在這一瞬間，得到媲美光輝的神速。

——當然，代價也是很沈重的。

如此恐怖的速度，其帶來的反作用力，哪怕是IS的防禦機制和吸血鬼的再生力，都無法將其徹底抵銷。

··········痛死人了。

全身出現了無數撕裂，血滴不斷飛出。

老實說，輝矢的肉體已經頻臨極限。

哪怕有IS的輔佐，吸血鬼的肉體在魔族裡也屬於比較脆弱的一種，根本無法承受眷獸的「全部力量」。

但就算如此，哪怕他非常清楚自己的下場便是死亡。

輝矢還是沒有停下。

不只如此，現在這一瞬間，他仍然在使用各種強化魔法與飛行魔法，強行提升自己的速度。

為什麼自己要這樣做··········

這種念頭根本沒有出現過。

「快點，快點，再快點！」

他只是如此，在腦海裡不斷咆哮著而已。

為了守護家人，守護同學·········

這些理由事後再找就可以了。

現在這一刻，他僅僅是遵從著「曉輝矢的本質」，執行守護的意志而已。

——皇天不負有心人，就在靈力炮抵達旅館的前一刻，輝矢終於來到彈道的前方了。

但是，即使如此，他也無法擋下它了。

為了加速而耗盡全力的王子，已經沒有餘力去召喚眷獸了。

——所以，他只能採取最愚蠢的作法了。

可能是因為木已成舟了吧？

此時的輝矢，居然已經有餘力去思考一些無聊的事情。

「話說，這種奮不顧身的作法·········」

這一瞬間，他終於注意到一個事實。

「什麼嘛？都過了六年了··········」

而他也忍不住在心裡露出苦笑。

人要直到死前，才可以認清自己到底是怎樣的人。

——這句話實在對極了。輝矢此刻不得不這麼承認。

「········我居然，還是那個熱血的少年呀。」

下一刻，輝矢和靈力光束之間，產生了正面的衝突。

“哥哥！”

“兄長大人！”

紗綾和克莉絲同時發出悲鳴。

這一刻，她們是多麼想拋下身為王女的責任，趕赴兄長的身邊。

這就是「焰光血族」，她們一家，比世界上任何一個吸血鬼家族更加注重親情。

但令人感到可恨的理性卻告許她們——「現在趕過去，也只是徒增死亡人數而已。」

更可況，她們很了解——為什麼哥哥被這麼大規模的靈力光束擊中，居然還沒有死。

——她們的魔眼，清楚的映照出輝矢身上噴湧出龐大魔力的畫面。

——為了對抗堪比真祖眷獸的靈力砲擊，輝矢正用自己的魔力來將其抵銷。

——而且是用燃盡自己永恆生命的氣勢釋放魔力。

「如果這個時候跑過去送死，便是在辜負敬愛兄長的心意了。」

更重要的是——

“克莉絲，我們動手！”

“嗯！才不能讓兄長大人死掉！”

她們終究，是接受過曉氏王族精英教育的孩子之一。

所以她們很清楚，現在最應該做的是什麼。

要怎樣做，才能確實救下哥哥的性命——

克莉絲手中的金色長槍直指上空。

剎那間，美麗的藍天就被烏雲所覆蓋。

克莉絲提亞的活武器，【永恆之槍】。

其主要權能為——操縱「災禍」。

“天災——【萬天崩雷】！”

無數的災禍之雷從天而降，以令人驚嘆的精確度打在了靈力光束的發射處——也就是解放戰線主力部隊的所在地。

甚至不用式神確認，光是聽那「轟隆！」的一聲，就知道靈力炮已經被擊毀了。

證據就是，那個有如光之柱一般的靈力光束正在慢慢消散。

但取而代之，就是仍然儲存在靈力炮中的能量即將失控爆炸。

如果現在是真正的戰場上，克莉絲恐怕不會管那些恐怖份子的死活吧。

但是，他們終究還是阿爾迪基亞的國民。

哪怕他們不會承認自己，克莉絲也不想見死不救。

這是一直被第二故鄉（曉之帝國）的家人評為天真的，克莉絲的弱點。

——同時，也是讓她得到【魔之天使】之稱的，美德。

再說，這種程度的靈力爆炸，相信旅館那邊也不會安然無恙。

因此——

“紗綾，拜託妳了！”

紗綾和大部分的人一樣，對3歲之前的記憶約等同於零。

——唯獨有一件事，她記得很清楚，甚至比昨天晚上吃了什麼還要記憶猶新。

那是她兩歲時候發生的事。

當時，自己和哥哥因為貪玩逃出了曉城，結果就被虎視眈眈的罪犯給綁架了。

而當警備隊的人包圍罪犯的時候，他們更是拿自己作為人質要脅。

在那個危機關頭，輝矢體內的眷獸一口氣覺醒了。

傷害自己的罪犯頭領，還有他的手下，一瞬間就被強大無比的眷獸屠殺殆盡。

——儘管因為無法好好控制眷獸，最後導致一個人工島沉掉，但那是後話。

從那一天起，紗綾對哥哥的感情，在親情之外，還多出了崇拜，感激，和不甘之類的想法。

前兩個感情恐怕不用我多說，不甘的存在··········是因為紗綾始終還是一名吸血鬼。

同為第四真祖的孩子，由同一個母親的腹中誕生。

為什麼，自己卻只能眼睜睜的當一個被拯救的公主呢？

·······才不要。

這種悲劇女主的角色，我才不要當！

抱持著這種想法，紗綾投身了比任何人都更要艱辛的鍛鍊之中。

不管是魔法，體術，還是魔族的能力，她毫無保留的投注全部心血。

而她的眷獸覺醒之後，她更是不斷挑戰警備隊的吸血鬼，偶然連兄姊們也會盯上，不斷去磨練自己的實力。

甚至不顧許多政府官員的反對，加入了母親曾經隸屬的獅子王機關，成為一名舞威媛。

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趕上哥哥，可以站在他的身邊並肩作戰。

··········然而，輝矢的才能實在太壓倒性了。

——與零菜殿下並列的第二代雙柱。

——與第四真祖陛下相同的星宮眷獸。

——世上唯一擁有兩個固有魔法的人。

——單論戰鬥力，許多舊時代的貴族都不是他的對手。

紗綾千辛萬苦才超越的高壁，他卻彷如平地一般踏過。

據說，他在「最初的洗禮」裡，以僅僅一天的速度，成為了僅此於零菜姐（3小時）的第二名。

甚至可以用正規的吸血鬼戰法，和擁有犯規等級眷獸的零菜姐打得不相上下，甚至迫得她拿出第四隻眷獸。

除他以外，能夠在這個年紀做到這種事的，恐怕就只有零菜姐的未婚夫了。

無論從那個角度來看，紗綾都遠遠不如哥哥。

但是··········

這可不能成為不站出來的藉口。

將這些思念，連同魔力一起灌注到左眼之中的紗綾——猛的張開了眼睛。

她看著的目標，當然就是靈力爆炸所產生的起始之光。

剎那間，遠方的空間就開始扭曲了。

往著漩渦中心的空間之洞，爆炸的光芒被捲入其中，吸了進去。

紗綾的瞳術，和哥哥一樣都是時空間固有魔法。

——同時，這也是紗綾唯一凌駕於兄長的才能。

不管是防禦，攻擊還是移動，都無懈可擊的異界之眼。

其名為——

“——「神威」！”

紗綾吼出魔法之名的同時，所有靈力都被吸入神威對面的異空間裡去了。

——這樣一來，雙方的性命姑且算是保住了。

“謝謝妳，紗綾。”

“不用謝我，克莉絲。我可不是為了救那些混帳才這樣做的。”

稍顯疲態的紗綾，狠狠的瞪著同父異母的姊姊。

和克莉絲不同，她對阿爾迪基亞王國沒有超越同盟國之外的感情。

自然也不會為了救下「同盟國臣民」，而做出放過「敵人」的愚行。

——那麼，她為什麼會答應克莉絲的請求呢？

“這些把哥哥弄的這麼慘的混帳，我決定要親手解決他們·······才不能讓一發爆炸搶走功勞。”

········靈力光束比預想中更早消散了。

·········大概是紗綾她們做了些什麼吧？

確認遠方的解放戰線本隊暫時沒法再戰之後，輝矢終於鬆了口氣。

然後，他就無力的從半空中墜下了。

“輝矢君！”

莉法展開了背後的翅膀，從地面飛了上去。

“笨蛋！！”

貝露用上獸人化的力量，從窗戶跳了出去。

“““輝矢殿下！”””

帝國的護衛們，也是慌忙張開魔法屏障，想要接住他們的王子。

“““““輝矢同學！！！！！”””””

就連窗戶正好對著這邊，目擊一切發生的IS學園學生們，都不斷敲著窗戶，怨恨把自己困在房間裡的禁令。

——但是。

有一個身影，搶先所有人，突然出現在輝矢的身邊。

“輝矢——！”

——那是紗矢華，輝矢的母親。

聽見她悲痛欲絕的聲音，輝矢緩緩睜開了眼睛。

“·····媽，媽媽·········妳怎······麼用了······空間····轉移？·······妳應該·····很不····擅長吧？”

正如輝矢所說的一樣，紗矢華的身上，已經佈滿了空間轉移時所留下的撕裂傷痕。

不過，現在的媽媽根本就顧不上這些事情。

“——為什麼要，這麼亂來呀！”

仔細一看的話，其實輝矢並沒有因靈力炮受太多的傷。

【光導】確實已經變的破破爛爛的，而且身上也佈滿了極限飛行時的傷痕。

但也僅此而已。

可能是【光導】的魔力優化功能真的起效了吧？輝矢消耗的魔力被自己預想的還要少。

甚至還可以想這樣再說幾句話。

——不過這仍然沒有改變，輝矢情況危殆的事實。

體內的魔力被他那亂來的使用方式掏空了。

僅剩的一點魔力，根本不足以使用再生力。

就連眷獸們都疲倦不堪了。

現在維持著輝矢性命的，就只有不死詛咒——以及IS的保護功能。

“········簡直，簡直——就跟你那蠢老爸一樣！”

紗矢華撕心裂肺的慟哭——

“······哈哈。”

卻被兒子以微笑回應了。

“謝謝妳··········這對我來說·······是最高的·······讚美。”

說完這句話之後，輝矢的意識便沈入了黑暗之中。

“輝矢！振作一點········”

「kaguya·······kaguya·········」

突然，他感覺母親的悲鳴中，好像殘雜著一道雜音。

——不對。

——那不是雜音。

「——輝矢！」

——舞········伊·········？

這便是輝矢在昏迷之前，的最後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