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泰拉 第十章

“Saurod号该撤退了，”钢铁之心舰桥上的沉默的杰贝兹奥格说道。

梅杜森有些不安的点了点头。即使从全息石提供的影像中，他也可以看到战术格局的变化。随着两艘驱逐舰的歼灭，敌方舰队中的另外两艘船改变了航向袭来，准备与撤退的Saurod号以及较小但同样致命的风暴鸦号交战。

 “努罗斯和达尔科斯现在要逃跑了，”梅乔萨说，和他的战争领袖一样专注于战场全息图。 “我们要开始接应吗？”

 “还没到时候，”梅杜森摇头迅速说道。

整个全息图上不断涌现各种数据线轴。其中出现了一条虚线。

 “这表明了敌人与我们之间的距离，”奥格压低声音说。

自从取得胜利后，风暴乌鸦号就成功脱离了战场，但开始转向帮助保卫受损的铁甲舰。

“我们在此坚守，”梅杜森说。 “那些是荷鲁斯之子的飞船。我们必须在他们出现明显弱势的时候以后才能出击。 ”

“那努罗斯和达尔科斯怎么办？”奥格问道。梅乔萨刻意的沉默表明他心里也有同样的问题，但选择不说出来。

梅杜森斜眼看着钢铁圣父。

“没有任何计划是没有风险的。在敌人分散之前，我们不能采取行动。其他兄弟就位了吗？”

“他们都在等待你的信号，战争领袖。”

 “包括摩尔？”

奥格皱起眉头。“红爪战团和他的其他飞船还在我们身边。”

 “还有什么事项我漏下吗？”梅杜森问道。

“卢马克认为摩尔在等着看你是否在战斗中阵亡，这样他就可以接管指挥权。”

梅杜森笑而不语。

“阿维尼氏族的人总是到处都能看到背叛，即使是在盟友之间。”

 “你不也是吗，战争领袖？”

 “当然，但我也不打算在这场战斗中死去，摩尔只需做好他的本分。我希望他能真心加入我们，但如果他有自己的计划，那就随他吧。现在，我只需他为共同利益服务，所以让我们利用他的可怕。我不会回避我的武器库中的任何武器。我也没有那份奢侈。”

“即使是把双刃剑？”

 梅杜森点点头，承认存在风险，但仍然不为所动。“我只能保证让刀刃离自己远一点。”

第三艘船从舰队中脱离，有效地将荷鲁斯之子分成两个较小的编队。两艘驱逐舰，最后一艘补强舰，带着复仇的气息而来。

“十六军团的人都是优秀的战士，承认这一点让我也很难受，但他们也很傲慢。”梅杜森说道。 ‘梅乔萨，发出信号。先头部队准备接战。”

 梅乔萨行礼并遵照他的吩咐。

“那其他兄弟呢？”奥格问。

'等待第二个信号。包括摩尔。我们必须把他们分割开来，奥格，然后在他们乱了阵脚的时候进攻。”

“我之前还从没听说十六军团的人会乱了阵脚。”

“那就让我们给他们上这一课，”梅杜森回答道，然后大声对舰桥下令道“全体成员，准备作战！”

 潜伏在占卜范围边缘的钢铁之心号和它的先锋舰船开始行动。从引擎几乎冷却到一瞬间提升到全力运转给旗舰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它的痛苦在整个船体中产生了共鸣。舰桥仍在颤抖，船体各处充斥着猩红色的光芒，钢铁之心和其他先锋队从垂死星域的辐射井中出来发射鱼雷。

 “奥格，情况如何？”当导弹飞入虚空时，梅杜森问道，微型推进器在燃烧。

“不屈荣耀号、不败钢铁号和戈尔贡之志号都已发射鱼雷了。”

那分别是阿库赛尔德（Arkul Theld）、贾库斯和卢马克的飞船。

在全息图上，无数的小标记指定了三个鱼雷分布。

从荷鲁斯之子舰队隔中脱离的的船只增加了它们护盾的能量，钢铁之心的传感器上记录了明显的能量闪光。

 “看来我们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战争领袖，”梅乔萨说。

梅杜森点点头，同时计算着眼前的战术形势。

“敌方开始反击，”索古罗氏族的连长补充道。

一群较小的符号出现在全息图上，带着鱼雷冲向拦截路线。

“他们以同样的方式报复，”梅杜森说，然后梅乔萨向战斗机舱发出信号。

与第一批鱼雷相反的第二批在战场上闪过。三艘敌舰转向与先锋队交战，以冰川般的缓慢移动。 钢铁之手舰船的发射需要几分钟才能到达目标，荷鲁斯之子正努力推动他们的引擎来避开鱼雷，而不是完全相信他们的拦截火力可以无效化它们。

敌方的另外两艘，一艘护卫舰和一艘驱逐舰，从未偏离航线，而是更加努力地袭向正在撤退的Saurod号。

风暴鸦已经到达交战范围，并且开始了光矛交火。在面向核心的舰队首领处，荷鲁斯之子的其他战舰开始采取防御姿态。然而，在这样的距离下，他们甚至需要时间才能达到最大的武器射程。

梅杜森知道他需要利用这一点。

 “增加引擎的动力，”他平静地说。'一号主武器开始蓄能，加强前方虚空护盾强度。我们会像锤子一样打击这些混蛋。 ”

其他人听到后各自执行命令。

飞船前端的激光和光矛武器迅速蓄能至节点。

他们所遭受的一切，无尽的死亡和像被鞭打的狗一样逃窜的耻辱，现在都结束了。

再无此等屈辱，梅杜森暗自发誓。铁十将重生。

他抬起头，下达复仇的宣言。

 “开火。”

 

 

火焰烧毁了克苏尼亚之血号，使其引擎无法运转，其主要武器也不能用了，并且使船体内部充满了腐蚀性烟雾。

努罗斯匆匆走过一条狭窄的走廊，一名受伤的火蜥蜴的尸体挂在他的背上。鲜血染红了努罗斯的盔甲，在巡洋舰的应急照明中显得黑亮。其中一些血是属于他的。大多数来自他携带的军团士兵。

尽管火蜥蜴们在数量上有优势，但荷鲁斯之子已被证明难以杀死。努罗斯早有预料。但他没想到自己的人会受到这样的伤害。十二人死了，留在引擎室内。其余的大多数人都受伤了，有些人很严重。但多亏了他们，克苏尼亚之血号在虚空中彻底报废了，这将有所意义。

尽管这艘船残废了，但它的防御者却没有。每个路口都发出喇叭声，召唤增援部队。另一段走廊中登陆者将走到出口。在那里，有着等待的战机和一个活下来的出口。

汗水、鲜血、噪音，全都凝聚成攻击努罗斯感官的混乱杂音。前方的战士们不断侧应，在每一个昏暗的路口放出掩护火力。后面的人，形成后卫或危险地放慢步伐。那些在他身边的人，挤成一排，他们弹药不足，紧握着沾满血的刀刃。身上的盔甲碎裂，链刃缺牙，视网膜显示屏像破碎的窗玻璃一样裂开，喉咙处有着严重的裂口……

这次的行动感觉就像是在敌人的领土上匆匆溃败。

火蜥蜴……

 一个声音闯入了努罗斯的思绪，与他剧烈的呼吸声争夺此刻他的思绪。

“火蜥蜴……”他又听到了，虽然还是忽略了它，但现在开始怀疑这个声音是他自己的还是属于他头脑之外的某个人的。

“努罗斯！” 一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证实了它属于后者，而站在他面前的凯拉·诺恩血腥的黑色身影也证实了这一点。

眼前的一切看起来都是红色的。

努罗斯眨了眨眼，先是为了让他眼睛里的血流出来，然后又是为了关闭他的盔甲尖叫的生化伤害警报。

他觉得有点晕了。

“药剂师？”

诺恩走近了，一个神志清醒的人试图说服一个疯子。

 '他死了。放下他吧，努罗斯。”

他们已经到了一个舱壁，在他们和他们追逐的敌人之间有几米长的强化精钢。

努罗斯的视网膜显示屏上，被静电冲击所笼罩，另一个图标变成了红色。他通过呼吸器格栅艰难地吐出一口气，将死去的火蜥蜴从背上甩到甲板上。一滩血迅速积满在地上，其中不全是死者的。

尸体一落地，诺恩就跪在地上。戴在手腕上的链刃开始咆哮。他先是用钻头探入死去战士的胸膛，然后是喉咙处。提取器完成了剩下的工作，这样就能拯救军团的后代，希望有一天它们能被重新植入。如果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能活着再次看到这样的时代。

“不再战斗的人，愿你安息，”诺恩低声说。

 “就这样完成了吗，渡鸦？”努罗斯问道，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次移动。

诺恩苦涩地点点头。“对待死去的人我用不着精细的切割。”

 然后他站起身来，一如死亡般冷漠，然后他们再度出发。

 

一阵刺骨的枪火和震荡的激光爆炸喷涌而出，像彗星一样射入虚空。火光与怒火冲天，几乎淹没了千里之外敌人的眼部感应器。

“又是一次拦截，”卢马克说，他的声音低沉的低音在战盔内隆隆作响。他很少再摘下它，头盔就像他的血肉和悲伤一样是他的一部分。

想到这样的情感，有这样的担忧，他感到很奇怪。他是阿维尼氏族的钢铁之手，是少数幸存下来的可怜人之一。通常情况下，尽管逻辑和机器在他身体中的冰冷的运作，可他感觉到的只有悲伤。和耻辱。还有仇恨。

这就是为什么他如此信赖梅杜森，在他们所有人之中，却是一个泰拉裔，成为了最纯粹的真正的戈尔贡之子。

费鲁斯·马努斯死了。卢马克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无法改变这种命运。他希望自己也死了，但他还活着。这种继续活着伴随着沉重的负担——他的深深的耻辱。不，他无法改变原体的死亡，但他可以对该为之负责的人进行报复。但无论任何行为，无论多么伟大——即使是卢马克自己的铁手处决了荷鲁斯本人——都无法抹去他的耻辱，但这至少会有所作为。一个小小的弥补。

“大人？”戈尔贡之志号的船长问道。卢马克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大声说出了最后的话。

 “小小的什么，大人？”

 “和平？”卢马克回答。‘赎罪？我不确定这还重要。”

船长正要回答，但似乎发现他没有回答可以给予。

 “继续开火，”卢马克说。

弹幕继续。随着双方船只的接近，他们之间的交火愈演愈烈。钢铁之手的舰船的反应如此凶猛，以至于追击 Saurod 的两艘敌舰不得不转向与更大且未受损的巡洋舰交战。钢铁之心号和她在先锋队中的同伴们还能保持这种状态多久是未知的。当荷鲁斯之子拦截承受袭来的炮火时，虚空盾一连串的反应扭曲耀斑映入他们的眼睛。

梅杜森也不得不惊叹于他们的纪律和绝对的坚韧。即使在火力上被压制，这些叛徒也展示了他们的价值以及他们成为战帅军团的原因。梅杜森因此最为痛恨他们。

你们本该是我们中最优秀的……

他眯起眼睛，顺着交火的微妙平衡，终于看到了一个弱点。

“大人，虚空盾的效力严重降低，”船长报告道，他弯下身子越过舵柄皱起了眉头。 “我们可以在虚空盾崩溃之前再承受住一组进攻，也许两组，但我们需要重新蓄能。”

 “这需要多长时间？”

梅杜森打过好几场虚空之战，虽然对其中的原理有了深刻的理解，但他既不喜欢它，也不了解它的所有细微差别。

“几分钟，大人。”

 两艘战舰之间正在缩小的海湾中发生了一场规模较小但同样重要的冲突，战斗机之间的决斗完全是芭蕾舞蹈式的。同样，钢铁之手的舰艇拥有更大的中队，但事实证明，第十六军团的飞行员既狡猾又顽强。结果就是，鱼雷被证明没有多大用处。至少目前是这样。

梅杜森咧嘴一笑，标记了一艘敌舰。

“这里，”他说。 “能量信号较低。”

 船长赶紧看向控制台，仿佛也只是刚刚注意到了战争领袖所发现的东西。

凡人军官用他自己的笑容回应了梅杜森的笑容。

“护盾即将崩塌。”

“向其余的先锋部队发出信号，”战争领袖向已经打开语音通道准备下达命令的梅乔萨说道，飞船的语音链接在这时发出巨响。

奥格顿了顿，盲目地凝视了几秒钟。

“一个信号，”他皱着眉头说。

“它是从哪里来的？”梅杜森问道，感觉到钢铁圣父的紧张。

 “不是我们的。” 奥格转过身来面对战争领袖，仿佛需要传达他接下来的话的真相。“对方要求停火和对话。”

梅杜森皱眉。他看着观察口。

“船长？”

 凡人军官一直在揉捏他仍然皱起的眉头。可事实上，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敌舰正在坚守阵地。武器也停止了。”

 “停火，一切都停止，但要保持引擎预热。其他兄弟或摩尔有什么消息吗？”

奥格摇摇头。静电仍然在不同的铁手之间的战争各方之间传播，归咎于距离和来自虚空的干扰。

“这是什么情况？”梅乔萨问道。

“这是否明智，战争领袖？”奥格说，“这可能给他们时间让他们的船只将能够重新集结。”

“可能不会，但我不会在停火期间攻击敌人，而且他们也没有显示要移动，”他说，然后抬高了他对船长讲话的声音。“敌方的虚空盾，船长……”

“是的，大人。”

“根据我们的仪器，它们仍然即将耗尽？”

 “是的，大人。”

 “如果情况有任何改变的话，立即开火把我们船上的一切打出去。”

船长猛烈地行了一礼。他穿着破旧的制服，勾勒出一个衣衫褴褛但骄傲的身影。

 “那将是一种真正的享受，大人。”

一种诡异的平静降临在舰桥上，在昏暗的灯光下所有人在战斗状态中等待着。

所有的耳朵都在等待传来的声音。

奥格第一个打破了紧张的沉默，他深深地、悲伤地吐了口气。

“是什么，兄弟？”梅杜森问道，感受到了奥格的心情。

 “我已经确定了信号的具体承载者，”他说，然后透露了是谁。

即将从梅杜森嘴里传出的谩骂停止了，因为提伯尔特·马尔的粗鲁声音在通讯器中传出。

 “梅杜森……这是给被称为沙德拉克梅杜森的乞丐领主的信息。”

 “他怎么知道我们会在这里？”梅乔萨激动地嘶声说。

奥格示意他保持沉默。这个问题的答案将在稍后出现。

梅杜森什么也没说，注视着全息图，但没有发现天狼追随者号的踪迹。他咬牙切齿的继续听着。

“你活过了几天。但不会太久的。知道这一点，残破的钢铁之子们。我经受住了你的风暴，我找到了你，而我会像我承诺的那样拥有你的头。我以战帅和真正的人类之主发誓。”

信息结束了。

 “有敌舰正在进入虚空，大人！”船长喊道。

另外三艘巡洋舰侵入了观察口的边缘，在下方出现，迄今为止，他们的存在因为钢铁之手舰船的扫描功能受阻而一直悄无声息。其余的飞船也已经开始重新启用武器和引擎，胜利的钟摆开始转向对叛徒有利的位置。

 “他们当中有天狼追随者号吗？”

 “不，大人。我们应该开火吗？”

信息重新开始播放，从语音链接中发出刺耳的声音。

梅杜森怒火中烧，意识到自己中计了，怒火使得他没有立即回答。奥格正要替他下令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杀了他们。杀死那艘该死的船。”

弹幕重新开始，虚空再次充满了光与怒。其中一艘荷鲁斯之子护卫舰爆炸了，碎片散落在虚空中，其死亡的破裂虽然短暂但具有爆炸性。它的毁灭之火很快就消逝了，被虚空所吞噬，但在它消失之前火焰还是摧毁了船的内部。解体的船体与大型巡洋舰的护盾相撞，并在撞击时被歼灭。

当飞来的碎片开始击中钢铁之心的护盾时，梅杜森认出了它，一场小胜。

另外三艘荷鲁斯之子的战舰也加入了战斗，它们庞大而气势磅礴，且毫发无伤，武器在燃烧。他们形成的方阵开始转动，慢慢地将火炮数量更多、更具破坏性的舷侧倾斜向他们。 Saurod号和风暴鸦已经被遗忘了。它们几乎无能为力，只能从战斗中退缩，它们所受到的伤害和破损超出了它能承受的范围；已经脱离接触，认识到对已经加强和重新准备的敌人发动攻击是徒劳的。而在核心一侧，从右舷的角度，在战区的高处，其余的舰队即将到来。

 “发出第二个信号，”梅杜森命令道。凭借其余兄弟的船只，他们仍然可以取得代价高昂的胜利。

梅乔萨试了试，然后摇了摇头。

 “还是没有回应？”梅杜森说。

 '没有反应。 ”

“护盾不到百分之十，大人，”船长宣布。

警报声响起，持续不断的嗡嗡作响。

观察窗前，不屈荣耀号的护盾突然失效，受到了可怕的一击。阿库赛尔德的声音传到了通话器中，被尖叫的喇叭声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们被击中了，我们被击中了，”他说。“护盾已——”

寂静取代了他未完的话语。

 “我们失去了不屈荣耀号吗？”梅杜森问道，对从胜券在握到混乱的突然转变感到沮丧。

 “它还在运作，”奥格说。他闭上眼睛说话，仿佛他自己站在船上。“但他的舰桥严重受损。赛尔德……我不知道。应急装置应该有效。他们正在撤退到防御姿势。”

他眨了眨眼，思绪回到了铁心号上。

 “前线护盾几乎耗尽，大人，”船长大声喊道，与警报声作斗争。

“降低引擎功率，硬转向，”梅杜森命令道。“我们会向他们展示我们的侧翼并展开舷侧。”他转向他身边的索戈古氏族连长。“还有梅乔萨，让那些该死的其他兄弟去给我交战，否则再等他们觉得该采取行动时，我们将成为碎片。”

 被漂浮的碎片隐藏并在致命的交火中迷失了方向，一艘小船突然出现在虚空中，与虚空中的巨兽相比不过是一条小鱼。从外表上看，它好像来自虚无，但绝不可能是从亚空间中出现的——因为没有盖勒力场，这样大小的船绝不可能从亚空间中跃迁出来——它是完全来自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