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 黑暗帝国：第二部：远征军的终曲（第41千年）：第七章 灰盾的最后飞行

鲁登斯号发生剧烈的震颤，伴随着虚空盾发生器工作时制造出的沉闷且难以听清的爆裂声，到处充斥着尖锐的警报。喧闹忽然间结束。这艘突入艇已冲破了敌军防线，船上的编外之子们开始准备最后一次前往战场。

“兄弟们，我们正在接近突入点。”中队长萨尔基斯从通信器中说，“两分钟内开始空降。开始最后准备。帝皇必胜！”

“必胜！”他的战士们回应。

贝利撒留·考尔创造的数以万计的原铸星际战士，只有半数在一开始就编组成了新的战团，其余的则被整编成许多支军队，每一支军队都具有同一条基因序列。战士们穿着代表自己对应的基因原体的制服，他们的徽章上是交错着的浅灰色的V形标记。在每一支具有相同基因组的军队内，原铸星际战士们又进一步被划分出接近一个战团大小的编队。

至此，阿斯塔特圣典画上了句号。

基里曼充分发挥想象力，灵活地运用这一新武器。 原铸星际战士们有时以旧时代的军团形式战斗，由同一基因组的战士编成庞大的编队:有时他们也以各种规模的混合群组作战，从五人突击小组到两个战团大小的军力不等。这些战士是基因意义上的堂兄弟，他们了解彼此的癖好和长处，袍泽之情没有因各自不同的原体和基因种子而减弱。原铸星际战士被官方称为原体们的“编外之子”，但他们称自己为“灰盾”。原铸星际战士是旧时代科技的新产物，他们自己的唯一组织就是他们的兄弟会。

随着不屈远征的进行，编外之子们的数目已经大大减少了。在遇到人力不足的星际战土战团时，罗伯特·基里曼会把编外之子们从各自的连队和小队中抽调出来编入这些战团，可能会送走一整个连队，也可能只送走少数人员。有时原体会从他们当中调拨出成百人建立新战团，例如用于守护几个重要的世界、扫荡一个宇宙区域、执行他认为很重要的其他任务等用途。一个接一个的，编外之子们散布到了整个银河系，也把如何创造他们的秘密方法带到了他们的新家园。基里曼的编外之子成了曙神星战团成员或是末日雄鹰战团成员；多恩的编外之子加入了黑色圣殿或是帝国之拳；科拉克斯的编外之子成为暗鸦守卫或是谩骂者。当不屈远征军舰队到达拉科斯时，军中只剩下两万名最初的编外之子。

就这样，一个混编了多种基因的原铸星际战士的兄弟会，迎来了最后的战役。

查士丁尼士官和他的先驱者小队挂上了空降用的机械臂。这里每三名战士被编为一个小队，在他们这边的空降隔舱里共有六个小队，再加上他们的首领萨尔基斯中队长。和查士丁尼同一个小队的分别是科杜斯——基里曼基因序列的子嗣，以及阿德雷德——多恩的后裔。在这艘突入艇的另外两个空降隔舱里，还有另外三十六名原铸星际战士在等待着战斗，他们被包裹在庞大的空降铠甲内“为了单人突入大气圈而加固的先驱者战斗装甲——装备了笨重的跳跃背包用于维持飞行。他们的武器是一对突击爆矢枪。 正如他们的装甲一样，这些拥有重型爆矢枪制动力量的巨大手枪，也是贝利撒留·考尔近乎异端的神奇设计之一。

空降隔舱一片黑暗，只有工作中的机械发出闪烁的亮光，查士丁尼和战友的装甲被绿色和红色的镶边勾画出轮廓。他的视野被一个硕大的跳跃背包阻挡了。在他前方的战士是他的朋友索拉斯，虽然是那身被固定在固定臂上血红色的巴尔式样装甲，才让查士丁尼认出了对方的身份。索拉斯装甲的背包又高又圆，就像一只大甲虫，朝后的喷嘴口就像一张生满钢牙的巨口。索拉斯十分安静，他的装甲又如此巨大，从后面看起来完全是一个机械。在这层层叠叠的陶钢中是看不出人类的特征的。

“传输任务数据中。准备让装甲搭载的沉思者进行接收。”萨尔基斯说。查士丁尼的听简发出了电子音：“启动空降覆盖图。任务激活。”

覆盖图使得查士丁尼受限的视野更加狭窄。脉冲激光在他的镜片的边缘闪耀，直接向他的视网膜投射出一个虚假的世界面板展示。空降罗盘的巨大刻线在他前方闪烁——两个包含在十字线内部的圆环，都以最完美的测量法进行分割。总计八个标记为0的任务计数，燃烧着暗橙色的光。

“计划空降坐标。贝塔-7987-3872, 卡帕-0031-4822。确认。”萨尔基斯说。空降覆盖图现在已经占据了查士丁尼的整个视野。尽管它只存在于这支小队的个人认知中的虚构世界，但罗盘看起来却像是悬挂在他前方空中的实物。借助神经链接一把神经系统连接到装甲和装甲上的沉思者的装置，查士丁尼将空降坐标加入网格中。随着鲁登斯号冲向他们的空降点，查士丁尼的装甲也同步更新着他的位置，显示屏中的两个巨大圆环都在快速进行着三维旋转。舰船的引擎发出了轻微的响声，船体的震动通过固定臂直接传到了查士丁尼的装甲。随着舰船的加速，原本柔和的反作用力变得越来越大。鲁登斯号总是这么快。

“确认。”查士丁尼说。当他的装甲归位到自动挡、沉思者标识出空降区域后，他的显示屏中的几枚指针变成绿色。显示屏左上角的一对符文也闪烁着同样的颜色——这显示他的小队成员们也已经完成锁定。“小队确认。”

其他士官也用自己的装甲处理了空降数据，确认任务准备已经完成。

“三十秒后开始行星空降。”萨尔基斯说，“最后一次武器检查。”

查士丁尼自动完成了程序，几乎没有察觉到他的手在做什么。屏幕中符文指针闪烁，但大半被支配他视野的空降罗盘图形所遮盖。突击爆矢枪内的上弹盘旋转了一次， 弹药不断填入，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电子音通知他一切进展良好。先驱者装甲内部的机魂执行了一系列的自动校正。装甲内部开始空气增压，嘶嘶作响。背包上跳跃引擎底部的反应堆进入高出力模式并发出尖锐的声响，随后又再度返回原样。跳跃引擎的喷嘴空喷了一下，使得查士丁尼在空降背带里的身体随之震动。在他前方，索拉斯的引擎喷嘴在一秒后点燃，喷出道蓝色的火焰旅涡， 随后火焰又消失了。

在查士丁尼视野右上方闪烁着表明装甲当前状况的图表，某些部位从琥珀色转变成绿色。他只花了一半注意力在这上面。这套动力装甲的机魂在进行了仪式性的激活，并设置正确路径后，就能自动完成准备，他对此非常熟悉。这时，突入艇震动得更加猛烈了，引擎发出的声音频率也有所改变。舰船绕过一个他看不见的威胁，水平加速使查士丁尼身上承受的推力不断变化。接着鲁登斯号被炮火命中，随之发生了数次更加强烈的摇晃。

“外头有一阵火焰风暴。” 萨尔基斯说，“敌人不怎么欢迎我们。”“这是个笑话吗，萨尔基斯？”来自原体鲁斯基因序列的比亚德尼说。“我不开玩笑。”中队长回答。

“那么就算是个牵强的评语。” 比亚德尼说。这名狼之 子嗣正悬挂在查士丁尼旁边的空降线上。他用突击爆矢枪的后柄顶了一下查士丁尼的胳膊。“祝我好运，兄弟。”他轻声说。通信球把他的声音直接传入查士丁尼的耳中。“为何你需要比我们其他人更多的好运？”索拉斯打断了他。

"这是我的第十三次行星空降，”比亚德尼咕哝着，“一个不吉利的数字。”“原体的军团就是第十三军团!你不记得了吗？”查士丁尼说。

“为何我会不记得？”比亚德尼反问，“那么现在第十三军团在哪儿呢？”“一万年前被用来创造战团了，为了帝国更大的利益。”科杜斯说。

“你的意思是被打成碎片？”比亚德尼说，“我可不愿意被打成碎片。”

红光闪烁。空气被强劲的风扇吸走了，隔舱内的喧闹也随之而去。

“正在开门，正在开门，正在开门。”一个机械音低沉地重复。

狭窄的隔舱门向后滑开，任由未被大气衍射柔化的明亮阳光洒满长廊。船内残留的水汽冻结在原铸星际战士们的金属装甲上，给装甲带来了一层钻石的光泽。固定臂开始行动，把他们从船舷推了出去。原铸星际战士们来到了厚达五米的船壳外，感受到了太空战的怒涛。

鲁登斯号是一艘专为不屈远征军定制的小船。它只能搭载五十名阿斯塔特修士——甚至不到一整个连。但自从极限建军以来，空降作战已经发挥了在之前的星际战士军队中从未有过的重要作用。鲁登斯号长约七百米，外形像标枪-样修长，行动迅捷。对这样大小的舰种而言，鲁登斯号的装甲非常厚重，强化过的舰体足以承受行星大气层的摩擦。它是一艘快速突入艇，用于突破近距离轨道战的旋涡，通过行星大气层边缘将乘员直接送入地表。鲁登斯号只有小型机库，没有空降舱的管道。它是新型舰船，已经多次令敌人猝不及防。

鲁登斯号周围不断发生爆炸，查士丁尼头盔上的护目镜因为炫目的光芒而自动调暗。数道激光从船体侧方擦过，射向无尽虚空。行星地表的地面激光防御武器朝上方猛烈发射着粗大的光束，但鲁登斯号巧妙地避开，从未被激光命中一下。

前方一场巨大的爆炸，使得船体整个颤抖了一下。 星际战士们在固定臂下方摇晃。燃烧的飞船残骸布满了电火花和耀眼的白霜，从鲁登斯号旁边飞掠而过。一队护送的拦截战斗机开始加速，并在鲁登斯号旁边列队，穿过混乱的战场冲向前方，其间机炮的射击不曾间断过。查士丁尼的视野被突出的盾牌所限制。这些盾牌可以遮住原铸星际战士的身体，抵御榴弹破片的致命冲击和轻武器的正面射击。他们后方，鲁登斯号铁制的船体挡住了视线。在这堵巨大的铁墙之后，更巨型的舰艇们应该正在激战。

虽然猛烈的反舰炮火正从地表向上交叉射击，但在查士丁尼的脚下，这个世界似乎正在平静地飘浮着，它黄褐色的地面被稀薄的蓝色大气层笼罩，其间的云朵投下斑驳的阴影。查士丁尼已经从这个独特的视角观察过许多世界。他曾以为自己总有一天会厌倦这些景色，但这一天始终没有到来。从这个高度鸟瞰，每个世界都有所不同，无论是地狱或是天堂，都有各自的独特美感。

“风暴前的宁静，兄弟。”索拉斯说，仿佛能读出他的想法。

"这些我们为之而战的地方，”卡莱尔说，他穿着暗黑天使的绿色装甲，“它们可真小。我们都会保守这个秘密的真相。从太空中看，每个世界都只不过是无尽漆黑中的一小个易碎的玻璃饰品。”

“十秒，九秒，八秒……”机器开始倒计时。

查士丁尼注视着这颗行星。爆炸的闪光沿着它的曲线扩散开去，随着鲁登斯号高速驶向战斗位置而变得越来越近。地面正在进行的战斗，从轨道位置上看带有一种虚假的美感。五颜六色的爆炸和耀眼的风暴，看上去是如此精巧，没有一点破坏性。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云层震得四分五裂，因此查士丁尼还窥见泰坦们从灵柩船中笨重地走出。在空气的包裹下，那些硕大的战争机器就像是从未学会游泳的水生昆虫，注定要艰难缓慢地沿着池塘水面行进。

“距离战场二百五十公里！”萨尔基斯说，略微提高的声音流露出他的兴奋。“准备空降！帝皇会在我们飞行时庇佑我们，并给我们的拳头赋予力量！”

“四秒，标记。”机械音说，“三，二，一。空降。单位10-5011/32A脱离。”

萨尔基斯背后的固定臂松开了。将他紧紧挂在这颗行星天空上方的爪子无声地打开了。空降包顶部的一次性推进器点火了，将他射向目标区域，这名费鲁斯.曼努斯的黑甲子嗣掉了下去。推进器迅速耗尽了燃料，随即分离。萨尔基斯没说一句话， 就冲着这个世界垂直坠下，犹如一枚由沉思者制导的炸弹。在萨尔基斯修正航线时，背包上的喷嘴闪了一下，随后他就消失了。半秒钟后，船上机械念出了代表比亚德尼的原铸编码。这位狼之子大吼一声落了下去，只在空中残留下一道灰色轨迹。他的小队另外两人也随后降下，动作十分迅速。很快，他们的推进器也在喷嘴的火光中与装甲分离。

轮到查士丁尼了。

“单位13-10889/189E脱离。”机械音响起，他坠下。

机械爪轻轻松开，轻得就像跟他吻别；推进器的点火则重得就像给了他-拳。经历了一秒的燃烧后，推进器停止了工作。查士丁尼感觉到推进器从他的跳跃背包上脱离，除了因此产生的一次颠簸之外，他的飞行还算平稳。查士丁尼骤然下落。他的头顶上鲁登斯号修长的船体迅速变小，变成了充满了轨道战的爆炸光晕的天空上的一道光刃。离开的飞船被敌人光矛的锋利光束追逐着，在星球的磁力圈中拖曳出-道闪电状的轨迹。敌军战斗机在它后方加速，帝国海军拦截战斗机则从侧面接近，在空中画出各自的轨迹线，围绕着鲁登斯号形成了绝妙的图案。

查士丁尼把这T幕铭记在心中， 让他的装甲每隔五十毫秒拍摄下一组图像。要是这次他能幸存，他会在太空里画下这场战争。查士丁尼喜欢绘画。罗盘内嵌的标线轻微移动着，他向下看去，两个圆环彼此倾斜，提供给他一个虚拟的水平和垂直测量值以确认他的下降点。科杜斯和阿德雷斯在圆环中是漂浮着的两颗橙色泪珠，其他小队的成员则是上下展开的许多黄色小点。

一条蓝线在显示屏上升起， 那是代表着108/β- 卡拉普斯-9.2的稀薄的大气层。还有二十分钟他就会降落到地面。

查士丁尼在沉默中下落了好几分钟。地表如此遥远，他感觉降落过程仿佛毫无进展。

在一个世界的大气层和外部的虚空之间，并没有画出鲜明的界限，而是有一个逐渐稀薄的区域。这个区域里，在原子层面上，大气层逐渐变成真空。但还是存在一个高度，这个高度上空气的浓度足以支持大气圈内的飞行——即所谓的卡门线——在这里，空气的浓度已经可以被感知了。查士丁尼进入了卡门线并颠簸了一下。灼热随之而来，片刻前还毫未察觉的摩擦力，迅速在他铠甲周围生成。等离子火焰的咆哮声充斥着他的双耳。

接下来的阶段至关重要。在这个阶段获取一个 好的下降角度将会确保任务成功一但这其实毫无意义，只代表着在敌人找到机会射杀他之前，他暂时还不会死。

警报声从耳边响起。科杜斯的信号闪烁了一下。

“科杜斯，在垂直方向上把航线修正两个点，你正在漂流。”查士丁尼说。“好的，士官兄弟。”科杜斯答复。他的信号点和附带的符文从查士丁尼的显示屏上移走，图像不再闪烁。

其他人以广域方式散开。这半个连总共有三个目标点，它们是一连串紧密聚拢的堡垒，每个堡垒都设置着大炮。

明亮的阳光洒在查士丁尼的装甲上，产生了高热，其中那双强化陶钢靴子最烫。这感觉很不舒服，但还没有到危险的地步。只要先驱者装甲上没有裂缝，他就是安全的。

很快，查士丁尼到达了最高速度并停止加速。这个世界的轮廓迅速变大，地面开始在他的视野里出现。随着时间流逝，太空逐渐退到他的视野边缘。当太空最后的黑色也从视线消失后，他终于感到自己正在坠落。地表不同的地貌分散开来，细节突然变得锐利清晰。虽然从查士J尼的相对高度看来，这些都是平坦的，茂盛的群山看起来就像是画在一块圆形画布上。

在他下方，战火正在一片平原上肆虐，围绕这片平原的连绵山脉，被一道宽阔的峡谷所贯通。越过峡谷入口是一座高墙， 在墙后方不远处有一座坚固的要塞。两条战线肉眼可辨。他们的交火看起来就像色彩夺目的光芒之网。一个庞大的星界军坦克方阵， 在机械修会的半机械人军队和战争机器的援护下，正从降落点向高墙推进。

那堵墙看上去就像一条丝带， 但实际上它几乎有一百米高、 四十米宽。金属军团的泰坦正在展开，它们甲壳上的微章在渐渐变得鲜明可辨。这些泰坦现在看起来是人类的大小，而在它们脚边乱转的战士们就像是小虫。这幅在查士丁尼眼中越变越大的场景，宛如向四周伸展开的一张不规则挂毯。战机在下方飞掠而过，如飞鸟般迅捷，与龙形的恶魔机器为了争夺制空权而对决。

“半连进行分组。”萨尔基斯发出命令，“ 各小队在三个任务目标中找到指定的目标。喷射器点火。阵形散开。”

“喷射器点火！”查士丁尼命令。一个较小的十字线在他的罗盘中心亮起，并在上面设置了他自己小队的登陆区域一高墙的中央塔，也就是最高的那座。

他背包的喷射器喷出烈焰，对抗着行星的引力。查士丁尼只减缓了一点速度，就改变了他的航线，现在他朝着那座塔的侧面疾飞而去。

不到降落的最后一刻， 他们会尽量避免使用喷射器。当先驱者们第一次被运用在实战中，敌人还曾误以为他们的小队是坠落的残骸或是偏离的炸弹。在混乱的战场中没人注意到他们，直到战局已不可挽回。近来，帝国的敌人们已经渐渐了解先驱者空降的战术，在他们的喷射器的这次喷射结束后，天空中顿时布满了高射炮的炮火。

查士丁尼穿过一片火雨。弹片砰的一声被装甲弹开。大气层的雷鸣减弱了。半个连的攻击全面展开，代表着每个战士的小点完美地定位到三个集群，每个集群都在向一座防御塔移动。

几秒钟后，目标从一个小孩的玩具般大小放大成了一座高 耸的大型建筑物。“喷射器点火，长时间爆发。”查士丁尼继续命令，“减缓至交战速度。激活你们武器的机魂。

查士丁尼举起双枪，渴望着用它们对敌人进行扫射。他的喷射器再度点火，这一次它们持续喷射了一段时间，在他停止时显示屏上的燃料槽已经从全满下降到了三分之一处。他不再是坠落而是开始飞翔，因此他的燃料正快速消耗着。他和小队成员以雷霆之势冲向防御塔上方的城垛，划出一道优美 的弧线。堡垒上有一个尖叫的恶魔面孔状的饰物，看上去十分可笑。堡垒的铳眼很高，毫无必要地做成了尖矛的式样，但它的装甲十分厚重，在四个角落各有一座重炮台，上面各布置着一座 立方体状的高射炮，正在向来袭的星际战士们猛烈射击。异端阿斯塔特们也在朝降落的先驱者们开火，他们的射击比高射炮更有威胁。一枚爆矢弹打飞了查士丁尼喷射器左喷嘴上的护罩，使得他在飞行过程中剧烈颠簸了一下。 更多的爆矢弹迎面而来，先驱者们陷入了一片慌乱。科杜斯的识别信号闪烁着变成了红色，随后从查士丁尼的显示屏中消失。查士丁尼冒险回头瞥了一眼。浓烟和爆炸遮蔽了科杜斯的命运，他没能看见他的战友的死亡。

另一发爆矢弹打进了查士丁尼的胸甲，打裂了外壳并且折断了里面的动力缆线。裂缝处涌出了烟雾，他的跳跃背包也迸发出噪声。他立刻在空中东倒西歪，胃里翻江倒海。同时头盔内部的屏幕上有图标闪动，发出了尖锐的警报声。查士丁尼拼命寻找解决失去动力的方法，同时也已经做好了摔死的心理准备。但在他的努力下，装甲内的沉思者调整了动力线路。喷射器再度咆哮，他快速飙升。冒着泡沫的密封剂立刻涌出，堵住了装甲的破口。

想要阻止他，敌人还得再加把劲。

查士丁尼背后的喷射器又喷出一团火焰，随后，他越过了城垛降落下去。阿德雷德在他旁边一起落地。 六名钢铁战士列队出现在护墙上,爆矢枪的闪光，照亮了他们的角盔以及呈现了恶魔面孔的面甲。钢铁战士是可怕的敌手，帝皇将他们铸造成阿斯塔特修士，黑暗诸神又赐予他们更强的力量。曾经，这些异端阿斯塔特们是银河中最强大的战士。

但如今他们已不再是最强的了。

“你们的死期到了！”查士丁尼咆哮着。他在滚烫的浓烟中降临，头盔上的通信器发出了刺耳的爆音。“准备好接受帝皇的审判！”

查士丁尼像一台碎骨机一样重重地落在地面，产生的冲击足以震碎塔顶的水泥地面。整个过程中，他手中的双枪不断开火。突击爆矢枪是强有力的武器，但如果不明智地使用它们，几秒内就能打光弹药。补给舱还未着陆，查士丁尼必须克制住他的怒火。

即使如此，他依然以惊人的速率射击。这两把武器的排气孔上火光闪耀，射出的弹药产生的爆炸重重地将钢铁战士们掀起，把他们向身后掷去。旧式的标准爆矢枪决不可能具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比亚德尼落到附近，开始高声号叫，他的小队成员也像他一样在落地后吼叫起来。随后是拉斯蒂克斯士官的小队，索拉斯是其中一员。 在空降过程中，原铸星际战士们颜色各异的制服被烧焦冒烟，形同恶魔，看起来几乎就像他们的敌人一样。 钢铁战士们落入了八名原铸星际战士凶猛的交叉火力之中，全都被打成碎片。其中有一人，穿过火网扑向查士丁尼，高高举起链锯斧。查士丁尼操纵喷射器点火，向后跳开，在跃起的过程中单手用一 把枪瞄准了那名战士。他不能让敌人近身。

先驱者的装备的唯一弱点是缺乏肉搏兵器。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弱点，查士丁尼握在铁护手中的双枪可以弥补这一缺陷。

查士丁尼用突击爆矢枪直接击中了叛徒的胸口。那名钢铁战土式样过时的铠甲炸裂开来，在城墙上喷出了光滑血红的内脏。他的链锯斧掉到地上，链锯的利齿咬在水泥地面上，疯狂地旋转，直到它的电机发出的隆隆声逐渐减弱，最终停了下来。

“为了帝皇！为了基里曼！为了人类…”查士丁尼高喊，冲上堡垒的顶端。他比异端阿斯塔特更高大，小腿和足部的减震装置更增加了他的高度。他在敌人的头顶开火，将他们射倒击毙。

最后几个叛徒也都倒下了。他们未被奇袭所惊吓，也发现了先驱者的空降。但这并没有多大区别，没人能挡在帝皇的新生子嗣——原铸 星际战士的面前。拉斯蒂克斯士官的战士们冲向高射炮，举起突击爆矢枪，把正在开火的高射炮打得千疮百孔。爆矢弹在高射炮内部爆炸，引爆了炮弹。高射炮的炮管在爆炸中被炸飞，从华丽的防御塔侧面坠下，发出当当的响声，落入下方的护墙中。很快，四座高射炮都成了冒烟的废墟。

“主要目标达成。防空炮沉默。”查士丁尼发出信息，同时传入萨尔基斯中队长和他所属的原铸战团的指挥核心。“执行次要目标。”

带着身穿帝国之拳炫目黄色铠甲的阿德雷德，查士丁尼冲下楼梯前往更低的楼层。他用双枪杀死了所有遭遇到的目标。此处叛逆星际战士的人数不多，这是最近几年来常见的情况。混沌方的势力庞大遍及各地，但显而易见，他们的精锐正在基里曼的无情征伐中不断损失。塔内大部分的防御者都是天生的奴隶，或是从被征服世界中哄骗来的凡人，为了多活几周就把他们的生命献给了恶魔。他们成群扑向查士丁尼，肮脏的脸庞上带着烙印和刺青，扭曲地发出绝望的嚎叫。查士丁尼毫不留情地将他们打倒在地。

“叛徒该死，他们无法否认帝皇的至高无上。”他面无表情地说。

混沌奴仆们纷纷死去。他们脆弱的躯体被查士丁尼的突击爆矢枪的质爆弹炸成碎片。更多的敌人迎了上来，补充得是如此迅速，查士丁尼不得不停止开火以节约弹药，开始用枪托打倒他们。塔内很快就血肉横飞，他装甲的颜色也被鲜血所遮盖。

查士丁尼和阿德雷德沿着楼梯井向下前进，突破了好几个楼层。比亚德尼小队紧跟他们之后。在第十六层，他们分头行动，比亚德尼高喊着，带领小队冲向动力核心；查士丁尼和阿德雷德则前往堡垒的火控中心，那里的机组和机仆的意识指挥着防御塔下层的大批火炮进行投射。偶尔有通信消息传到查士丁尼耳中：或是状态更新，或是萨尔基斯中队长要求报告，或是来自基里曼基因序列编外之子的更上一级指挥官的要求。至于比这更高层级的消息，则由萨尔基斯和他的同级军官对之负责。

他们的枪不再经常开火。最勇敢的奴隶们已经战死，只有少数还在绝望地扑向原铸星际战士。大多数人跪下乞求宽恕，但他们并没有活下来。

“这里没有宽恕。就算死两次也比背叛帝皇要好，你们做了错误的选择。”随后查士丁尼或用突击爆矢枪射击，或用他的铁拳挥舞，在刚才叛徒跪着的地方留下鲜红的血迹。

战斗一度停了下来。这座建筑物并未显露出多少混沌的痕迹，在厚到几乎坚不可摧的水泥内核的外面镀了一层完整的塑钢外壳。体积硕大的堡垒隔绝了外头平原上的战争雷霆，即使是对它进行最猛烈的轰击，堡垒内部的这些原铸星际战士们也只能感受到轻微的震感，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感受。建筑物结构内有机械在轰鸣，虽然装饰很野蛮一恐怖的战利品被钉在墙 上或是插在矛尖，诉说着钢铁战士们的血腥倾向一但并不存 在亚空间之物。当原铸星际战士们来到火控中心时，情况发生了变化。这座塔的火控中心是一个有三层台阶的巨大房间，很像帝国防御工事内的类似构造设计。这并不出乎战土们的意料，因为两者同源，但占据这座火控中心的东西，绝对不会在任何帝国建筑物内出现。

这里本该坐着众多的技术奴隶和机仆，遵照他们主人的意旨操纵要塞武器，实际却被一层厚厚的肮脏的有机体取而代之，它们通过散发着恶臭的触手连接着墙体。这团不洁的污物在中央处变得更厚，虽然在它的边缘处只不过是一层折叠的薄膜，却是某种意义上的活体。在有机体最厚重的部分，不断发生着脉动，使得整个有机体都随之颤动。一阵轻柔的抽泣在某处响起，令原铸星际战士们饱受折磨。

“帝皇保佑我们。”查士丁尼说。

亚空间的恐怖，并未减轻查士丁尼的厌恶感。他曾无数次目睹过人肉挤压堆叠而成的怪物，基因被腐化产生的突变体，以及被困在人形机器内的恶魔。不管他看见过这些东西多少次，每次再见都让他恶心不已。

“如果这儿还能有什么纯粹的机器，我会把你的机魂献给火星之神。”查士丁尼高声说。他可是认真的。虽然他并不相信帝皇本人就是万机之神，但他尊重机器的信仰。

查士丁尼举枪开火。阿德雷德也加入了他，举起双枪往腐臭的肉块中射出了高爆子弹。抽泣变成了尖叫。弹药在有机体上炸出许多的大洞，让它的内脏暴露在冒烟的空气中。滚烫的黄色液体从上面飞溅出来，流量之大让人不敢相信这个东西内部竟可以容纳这么多液体。尖叫声越来越刺耳，使原铸星际战士们头盔的噪声抑制系统都出现了故障。当尖叫突然中断时，他们的听觉设备得到解脱般发出尖锐的长鸣。这个房间内的压迫感随着这个怪物的死亡哭号而消失了。

“不管那是什么，它死了。”阿德雷德说。子弹击发产生的烟从他的枪上腾起，开火产生的闪光让他们的枪口都变色了。

片刻后，火光熄灭了，这个房间内少数依靠更自然的动力形式运转的机械，也全都停止了工作。

“看来比亚德尼完成任务了。”查士丁尼说。他把通信转换到萨尔基斯中队长。“防御塔β已经解决。高射炮已经拿下。中央火控系统摧毁。”

“确认。通知已收到。”萨尔基斯回复，“ 我们已经完成这里的任务。和其他人会合，等待进一步指示。”

“来吧。” 查士丁尼对阿德雷德说，“我们应该在项层等着。如果敌人决定把这座塔连着我们一起弄塌，我们可以从那里自由跳跃出去。”

当他们在护墙上再次和比亚德尼和拉斯蒂克斯的小队会合时，许多空降舱如同一阵火雨正从天空中快速坠落，在墙后着地。由于原铸先驱者小队完成了任务，整个空降过程得以免受高射炮的干扰。同样的，因为不再受到炮火的压制，墙外的部队也得以顺利前进。

比亚德尼朝护墙下方张望了一会儿，随后他的头转了过来，朝向查士丁尼和拉斯蒂克斯。

"这儿无聊透了。”

“我们在等待命令。”拉斯蒂克斯说。

“我们在等待命令。”比亚德尼轻蔑地学舌，讥笑拉斯蒂克斯庄重的语调。“嗯，你们很好。我可不想错过战斗，你们两个真的打算站在这儿傻看？”他发动了跳跃背包，那低沉的轰鸣声震耳欲聋。比亚德尼小队的其他人也跟着照做，热浪冲刷着查士丁尼。

拉斯蒂克斯咒骂。“蛮子。” 他说，但或多或少带着点亲昵的意味。查士丁尼虽然绷着脸，仍旧笑了笑。

“如果我是你，我现在会很忙。”比亚德尼在通信线路里说。话音刚落，他的突击爆矢枪就发出了长鸣。“我会给你们留点，但这儿已经没剩多少了。”“他说得对。”查士丁尼说。

“他没有遵守规章流程。”拉斯蒂克斯说。

“萨尔基斯中队长，这里是查士丁尼士官，通告我们将立刻重新加入战斗。塔已肃清，我们移动前往协助登陆部队。”查士丁尼轻轻地启动了喷射器一像比亚德尼那样用力启动会缩短喷嘴旋转轮的寿命。"这样，士官兄弟，”他对拉斯蒂克斯说，“ 就符合规章流程了。”

查士丁尼打开了喷射器的节流阀，阿德雷德跟随他一起越过护墙。 他的燃料指示条正在疯狂闪烁，油箱的燃料已经快要耗尽。这增添了他向下落进战场的兴奋感。与从轨道上进行的壮观的自由落体运动一样，地面在视野中快速放大。查士丁尼好不容易才躲开了各种爆炸和快速移动的物体，进入了战斗最激烈之处。

查士丁尼在离地十米处关闭了喷射器，让撞击缓冲器消去落地的震感。他蹲着落地，听着装甲发出令他愉悦的轻响，然后起身大踏步走向战场。战斗就在他前方进行，但塔的背风处却很安静。没有空降舱或者炮艇能靠近这里着陆，也没有残余敌人会从堡垒的装甲大门里涌出。太阳在建筑物的另一侧，阳光投下的阴影和这一片平静的区域正好吻合。当查士丁尼和阿德雷德完全走进108/β一卡拉普斯-9.2地表微弱的阳光下时，战场上一种无形的力量似乎注意到了他们，把他们热心地推向战场中间。

空降舱布满了墙后的空地，舱门伴随着狂暴的战吼被推开，放出那些搭载的身穿动力装甲的天使们。几个空降舱在靠近地面处被击中，倾斜，燃烧，被黑烟形成的厚柱笼罩。但空地上更多的是叛徒的战斗飞行载具的破碎残骸。这里曾经是一片开阔的杀戮场，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处由密密麻麻的破裂装甲构成的迷宫。敌对已久的双方在帝国黎明时期孕育出的仇恨的鼓动下，在这里相互狩猎。

解除了严格的射击控制，查士丁尼大步走进灼热的战场中。叛徒们已经四分五裂，许多人被困在几十米高的墙上。在那里，他们遭到来自防御塔各面星际战士们的攻击，又被墙外布阵的更强大帝国陆军的猛攻，难逃被歼灭的命运。另外一些则一边射击一边撤退，乘坐装甲车辆逃回要塞。叛军庞大的钢铁要塞就在眼前森然挺立，布置的亵渎性装饰比城墙和防御塔更多，看上去也更加坚固。

“比亚德尼在哪？”查士丁尼问。

"我们可没法在这找到他。”阿德雷德说。

“那就让我们记下我们消灭的敌人数目，等回到鲁登斯号后好好羞辱一下那位狼兄弟。”

“拉斯蒂克斯。”阿德雷德指向天空。那个小队的三个成员从天而降，身形消失在战场的熔炉中。

“争夺战斗记录的对手又来了，我们的芬里斯朋友应该会这么想。”查士丁尼说。

“你跟他在一起太长时间了。对待战争应当更严肃一 点。”

“你听起来真像拉斯蒂克斯。”查士丁尼和阿德雷德的沉重空降装甲如此硕大，以至于他们不可能隐秘前行，于是两人快速冲入那也已打成一团的残骸迷宫，让速度来为他们提供保护。

“拉斯蒂克斯说得在理。”阿德雷德说，“但我承认比亚德尼的战争之道确实很有趣。”

他们绕过一个已经发生倾斜的笨重的空降舱。空降舱的涂装已经被烧焦而裸露出了金属，下方推进器部件被降落的冲击力撞进了客舱内部。主支柱被消耗的力量压成了一团，下半部分的门被堵住了，如同卡片般弯曲变形。一股被烤熟的皮 肉的臭味渗入查士丁尼的呼吸过滤器。残骸的分布在这里稀疏起来，战场再度变得开阔。只有几辆被击毁的坦克正猛烈燃烧着，挡在他们和迎面出现的敌人之间。

敌人的数量超出了查士丁尼的预期，而且他们全都穿着装甲。“兄弟！”查士丁尼在小队内网发出信号。他举起了几乎完全被突击爆矢枪发射装置包裹住的手。“现在有个帮助我们的堂兄弟的机会。”

靠近他们的位置，有五辆敌军的掠食者坦克正在转动履带倒退，并且一面后退一面射击。 掠食者的正面装甲正对着帝国军队的主攻方向。这些掠食者坦克上的重型爆矢枪把白银颅骨战团的一小队星际战士压制在燃烧的残骸后面，而一个由钢铁战士组成的叛军小队正在向他们的侧翼方向运动。

“那儿。去左边。”查士丁尼说。他的沉思者把他的计划目标转换为数据流，发送给阿德雷德。

“不错的选择。”多恩的黄甲子嗣说。

两名原铸星际战士一同跳起，飞越了被围攻的白银颅骨战团战士们的头顶。当两名先驱者在空中出现时，顿时变成了集火目标，子弹、爆矢弹、激光纷纷向他们射来。各种各样的武器击中了他们的铠甲上厚厚的电镀层，但没有一样能穿透铠甲进入柔软的肉体。

查士丁尼注意到他内嵌的战术部件突然发出的警报，急忙改变了飞行路径，让一枚追踪火箭从他和阿德雷德之间飞过。随后他们从空中落下。想杀死他的敌人们现在又去攻击其他目标了。

他们降落在那群正鬼鬼崇崇绕过被击毁的机械残骸堆的钢铁战士们的右侧。查士丁尼和阿德雷德并未被他们的猎物发现，两名原铸星际战士隐蔽在-个被击毁的骑士级泰坦残骸背后。残骸的硬壳上覆盖着不洁的混沌印记，驾驶舱已经破裂，在本该由一名人类驾驶员乘坐的位置上，暴露出一个骨化的人与机器的融合体。

“他们还没看见我们。”阿德雷德说。

“他们会的。”查士丁尼说。

查士丁尼向外走出，双臂向前伸直，开火。

钢铁战士的装甲可以经受住爆矢弹的第一阵猛击， 因此他们还来得及注意到两名原铸星际战士正在侧翼袭击他们，但在他们能还击之前已经有数人倒下。

查士丁尼左手的突击爆矢枪打光了弹药。在他视野中央附近出现一个红色警告信号发出刺眼的光芒，他躲回残骸背后。他的另一支 枪的弹药指示条也已经在闪烁。

“我只剩七颗子弹。”他告知阿德雷德。

阿德雷德勉强笑了笑，七颗子弹只够打半秒。

“我剩的也就比你多一点。”

“我们需要装弹。”查士于尼找到了一个差不多在两百米外的原铸补给舱的定位。“ 我有个坐标。”

白银颅骨战士们还被掠食者坦克的火力压制着，但多亏原铸先驱者们的援助。现在他们察觉到了另一个迫近的威胁，忠诚派星际战士和剩下的异端阿斯塔特们展开了激烈交火。

“可惜我们做不了更多。”阿德雷德说。

一场爆炸掀起 了一辆掠食者坦克，它的残骸在烈焰中翻滚倾覆。“我们没有必要再做什么了。”查士丁尼说。

三辆反击者反重力坦克犹如巨石般从天而降，迅速减速并且停在离地面几米高的地方，正撞上了进行侧翼包抄的钢铁战士们。反击者剧烈运转着的推进器，将叛徒们推到旁边。一名钢铁战士从身上拽出一枚热熔炸弹，潜入坦克下方，想要找地方贴上炸药，摧毁这辆原铸装甲车。

那名叛徒显然从未对付过一辆反击者坦克。

这辆坦克高速运转着的反重力引擎产生的巨大压力把他压扁了，只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模糊的银色人形轮廓，正不断渗出血水。反重力坦克的对步兵武器短时间内就干掉了其他的叛徒同党，随后反击者坦克继续飞行，被强大的压力碾成玻璃碴般的碎末在下方闪耀。敌军掠食者坦克重新定位了炮火，一边加快了 撒退的速度，一边向反击者反重力坦克齐射出激光炮。但反击者反重力坦克行动十分迅速，它们追踪并击破那些叛军的履带式载具，把掠食者精确地炸成碎片。反击者坦克快速飞到被击破的敌人上面，车体下方产生的反重力把敌人坦克压成了一堆钢板。 白银颅骨战士们在它们后方奔跑，肩甲上的宝石闪闪发光。

阵响亮的呼啸声撕裂了天空， 甚至盖过了泰坦们靠 近残剩城墙的撞击声。更多的空降舱和炮艇从轨道上降下，大部分都向要塞砸去。几秒钟后，在废墟和前一批空降舱着陆区以外的广阔区域，已经被新到达的飞行器全部挤满。当空降舱打开舱门时，上面自动发射的爆矢弹火力形成了一场小规模的炮击浪潮。

五千名星际战士从里面涌出。与此同时，星界军的大部队也已经到达另一侧的城墙脚下。 泰坦狰狞的面目浮现在防御工事上方，无视敌人射出的弹雨，用巨大的动力铁拳将护墙扒倒。足以粉碎一艘小型星舰的强大的分解力场发出爆裂声，使战场上的声音变得更加刺耳。一段城墙在泰坦的沉重打击下崩塌。当城墙的碎片落地时，泰坦已经转过身躯，用外装加农炮朝着某些查士丁尼看不见的目标倾泻着炮火。

“结束了。”查士丁尼说，“战斗已经胜利。”

随着金属军团战争号角的响起，城墙上的叛徒们被包围歼灭。

要塞在五小时之后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