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游破罗志 第六十三回
黄义军连环偷营 张律师打破禾州
呜呼哀情,采战文书经,当先一行,上书慈不掌兵。
纷纷多乱,徒为假利名,尾后半句,撰得一场梦空。
书接上回,律师道:“既各位要听,不怪孤不提醒。”众将道:“但说无妨。”律师复道:“我看天象,贪狼星闪烁,南斗亦动,紫微星亦躁动不停,料是这两日还该于黄土道大战一场,当日必有兰克军偷袭,必以鸣鼓收兵,鸣金进兵打乱我军布置,几位将军可点精锐马布三千,绕到北边高处,等候兰克军大胜当日,乘夜偷袭之,敌必有防备,诸位只败不胜,退往南边,南黄小道狭窄难通,敌军若入,我兵阶段后路,趁机取他后营,一阵可破。”
赵信道:“几位则要在道中死战,至占下营寨时,方得来助。”甜昊等将道:“此计虽有风险,然事成一夜可定战事,我等冒矢石多年,刀尖起舞已是常见,必不辱使。”律师大喜,即要赏赐金银,众将暂不受,到二更时,偷偷点起精锐,吃过战饭,随甜昊等出营埋伏,按下不表。
且说律师整兵三日,突然得信,北边项原屡屡破敌,已得诸县,唯剩州城,反手可破,得信众将皆摩拳擦掌,欲战得功,不多时,报得敌兵叫阵,律师领众将迎战,两军列下阵型,迪沃亲自出马,赵信挺枪敌住,斗二十来合,迪沃拨马逃走,掏出链子锤,回神要打,赵信扭身躲过。
敌双将华谐、关凝出阵交战,第十一催马去助,四骑厮杀十合,第十一一枪刺死关凝,华谐落荒而走,耶约纵马而出,十一欲迎,约张弓满月,箭发流星,十一急躲,刮下战裙,不敢再战,霍木尔出马无十数步,被射中头上簪缨,急忙逃回,游骑军迪沃大喜,一齐欢呼,尚崇见得,策马出阵,手挺钢叉,耶约道:“还来找死么!”飞射一箭,只见尚崇侧脸后仰,待箭来时,一口叼住,耶约大惊,复要射箭,尚崇已拉满弓,雷霆响声射出,约忙躲避,撤手不及,竟射断铁胎弓弦,尚崇复使出流花,连射六箭,约转枪防护,只有一箭中得心镜,律师一挥令旗,大兵前进,刹那间喊杀震天,征尘纷纷。
两军正激战时,睿徽与律师道:“兰克杜姆突进后营了。”律师忙教鸣金收兵,迪沃听得金响,令大敲战鼓,反杀过去,黄义军亏损,撤回营里,当日兰克、游骑军皆是大胜,各在营中庆贺。
且说兰克军中,杜姆正与二将喝酒,沮敖道:“敌兵必趁我再胜骄傲之时使人偷营。”杜姆道:“正是。”便教兵马布置,等到二更时分,见甜昊几将兵马冲进营中,连放号炮,埋伏兵马一拥而上,甜昊压住兵马,杜姆令大兵冲杀,两面混战,甜昊手舞银钩狼牙棍大战兰克杜姆,二将激战三十来合,昊佯装输败,招兵撤退,那边妖儿纳邪听得,也撤军往南走,单不见了漠奚部。
原来,漠奚在营中与士织副将东南萌激战,斗五十余合,待漠奚一枪刺死其时,已被合在垓心,兰克杜姆飞马冲杀,上前杜姆道:“快快投降!”漠奚冷笑,举枪交战,斗不数合,被杜姆一枪刺中面门,奚明知身死,大笑而逝,有诗为证:
漠奚世出邙野边,自领席达卷草原。
惟因故交仅义气,笑逝夜归长生天。
士织策马来道:“敌军吃这一仗,已败走南边。”兰克杜姆道:“不可放其归营。”遂点起大部兵马,仅留沮傲小部分士卒看营,亲为先锋,追击甜昊,昊军且战且退,引杜姆兵马冲过南小道,甜昊挥动青旗,高处士兵看到,推下巨石土堆,阻塞道路,更点起埋伏木柴,兰克杜姆方知中计,回马欲撤,甜昊等复卷杀回来,只得回身应敌,激战至五更,杨达叶却逢士织,死战十余合,被织一戟刺中面门,翻身落马而死,有诗曰:
西地烛底白日鼠,天缘赐送黄炮响。
一醉枪凭魑魅魍,单骑出野求援忙。
转战西南复东方,困卧马鞍观刀样。
戟落终效征夫丧,此刻隘道生祥光。
见折了杨达叶,良慈、纳邪大怒,直取士织,织敌二人不过,兰克杜姆飞马来助,甜昊、满闯卿盟亦冲进混战,六骑飞荡尘时,背后南道火熄,撞开尘土,乃是黄衣军到,博彰宁舞挝厮杀,塔兰科轮棒而来,兰克军大败亏输,织正战时,没防备塔兰科奔来,一棒打中膝盖,大叫一声,拨马逃跑,兰克杜姆亦抵挡不住,二骑杀出重围,不知往哪里去了,所带军士,皆被杀死。
这兰克杜姆带军追击之时,张律师令樊锦、肖尧等领兵突击大营,沮傲正收拾战场,被打个措手不及,忙与敌军交战,与肖尧斗三十余合,被生擒过去,破了大营,忙去支援,营中士兵,都死战不降,故全杀尽,兰克杜姆这三千精锐,一夜之间,被杀个罄尽。
且说得胜消息传达黄衣营中,律师大喜,闻得杨达叶、漠奚战死,众将十分悲哀,律师令厚葬,第二日午时,律师急令大军撤退,暗分布兵马于四周隐藏,赵信问为何,律师道:“游骑军必趁友军兵败,以为我兵骄傲时偷袭。”
果真,迪沃闻杜姆败退,忙点兵马要战,天启劝道:“敌军方胜,士气正盛,如何战得?”迪沃道:“张律师施计小胜,势已逼近,不趁机杀一战,待他养精蓄锐罢,如何敌得?”耶约道:“将军不如撤兵东归,与我大军会合。”迪沃叱道:“吾行军多年,焉能使外人中功!”不听二人之言,点兵马出击,远见黄义军旗摇帜歪,迪沃道:“敌兵久战,已然疲惫,我势以逸待劳,趁机破敌!”拍马舞刀在先,赶杀过去,见得一官铠骑将,料是战将,一刀砍去,打散一堆草来,原是稻草人。
是时四面连珠炮响,梁茸、肖尧、樊锦、尚崇、宗子皓、霍木尔、第十一分七面杀来,迪沃等并力死战,引军望城中逃,近城时,迪沃喊开大门,领军直入,却见城中空无一人,城墙上弓箭齐放,城间赶出一枝兵马,为首的乃是赵信,信大笑道:“禾州已归吾了!”律师坐定城墙,向下道:“将军何不快降?”
迪沃大怒,拍马舞刀要上城去,赵信挺枪迎住,战不许久,俄封、佘佑、塔兰科、苏那深、罗化秦各带步军,分散赶杀出来,迪沃等一阵混战,乱军之中天启被俄封射下马生擒,迪沃正欲去救,城门樊锦等到,打出十字架,将迪沃马打死,沃携出链子锤欲战,没防备被尚崇射中咽喉而亡,耶约拍马舞枪冲杀,且战且退,至于东城门外,瓮子城上射下箭来,耶约冲出不得,肖尧与霍木尔立马道:“耶约何不快降?”耶约见无出路,正欲拔剑自刎,东城门一声炸响,顿时喊声连天,只见骑卒当先,一员女将飞马而出,乃是:
莺歌远临,近银风乱起,玲琅铃密。尘雾青光急射出,划一片天际,走水过河,跋山涉役,久不见踪迹,心谋秘图,谁知真意,夜山关啸满啼。
但见纱抚青甲,玉环联七,头攒八宝髻。桃花驹浑身乌黑,腰插弹弓金底。倒拖钢刀,寒气逼逼,钩捉将拿敌,胸中万般诡计。
这女将涨满粉面,手舞钢刀,喝道:“休伤耶约!”举就砍樊锦,二马相交十来合,不分高下,霍木尔挺枪要助,女将拨马就走,霍木尔奋勇赶去,樊锦叫回不及,女将带住钢刀,腰中拿出弹弓,攒上金弹,回脸射去,弹丸碎声,霍木尔翻身落马,樊锦忙去救,那女将护着耶约逃走,锦叱道:“那女人留个名姓!”女将立马举刀道:“威尔房家阿野橙便是!”策马与耶约走了。
游骑兵见没了主帅,纷纷投降,收拾战场罢,律师清点兵数,再论战功,肖尧打死华谐,俄封生擒敌将阿动、巨柯,塔兰科打死偏将燕铎,佘佑斩杀迪沃之弟迪堪,梁茸生擒迪沃之子迪荣,律师教同天启押进禾州大营,另点潘山勇、苏那深、刘波、睿徽、汪落平、董武令部分兵马,攻打禾州管下火亭县、河头县、哈拔县、足腹县、蓝淋县及叹县,这时章向年等复占兆狐,王淇等重运粮草,律师记了过,仍令各自把手。
众将看视霍木尔时,见木尔被打掉两个门牙,欲要报仇,赵信问道:“是何人所为?” 樊锦道:“是个女人,自称阿野橙。”与律师说了,教提出战友团将阿动,押至州府,律师喝道:“战友团都来了些甚么人!”阿动只是大骂律师,赵信大怒,叫打四十打棍,打的阿动皮开肉绽,动道:“你们这群天杀的贼且听好了,我团长老猫猴点起大将非洛,领战将五十余员与各处雄兵猛士,现已在新铁城附近扎营,必为我报仇,拿得汝等千刀万剐,等到阴间相会,还有的玩呢!”律师大怒,教将阿动拉下斩首,动至死骂不绝口。
赵信闻得战友团将已到,与律师曰:“此战一月,兵马皆有困乏,元帅不如撤军绕道去助韩元帅,两军合一,再行征战。”有道是:先行三十开州府,又望十天夺新城,直教鼙鼓连天山脉兵,难进入地扎根城,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