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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吧舰 第十章 姐妹之伤(三)

2020-06-26 18:30 作者:风萧H水寒  | 我要投稿


『故事』


那一天,君主率领的铁骑冲进了雾都,一切的阻碍都被踏平,然而,围攻王宫的战斗却是相当惨烈。


皇家近卫军在胡德的指挥下艰难的抵挡君主部队的进攻,双方都不愿破坏掉王宫中的建筑,毕竟这里可是相当神圣的地方,于是在宫门处展开了近战。胡德挥动着一把她并不习惯使用的军刀,砍翻了一名敌人,但是突然杀出来的橘红头发女人一剑刺穿了她的右肩,一阵剧痛令她失去了淑女的仪态,发出一声惨叫,紧跟着,那个女人又踢出一脚,把胡德踹开数米远。


胡德左手按着右肩的伤口,挣扎着从地上起来,帽子掉在了一旁,盘好的头发也散开,凌乱地披下来,模样稍显狼狈。她碧蓝色的眼睛饱含怒气,瞪着面前之人,斥道:“君主,你这乱臣贼子,你就不怕后世史书说你是一个犯上作乱的逆臣吗!”


君主走上前来,高举手中的长剑朝胡德劈了下去,胡德举刀却抵挡不住,被这一剑压得跪在地上,君主的手臂继续施加压力,让胡德跪得越来越低,紧跟着又飞起一脚踢在胡德右肩的伤口处,再一次把她踢倒在地。


“现在轮到我来写史书了!”


君主冷冷地说道,但这句话却如业火般,灼烧着胡德单纯的内心。


无比真实的一句话,揭开了所有帝王无耻的嘴脸,也是因为这一句话,滋生出了无数的历史虚无主义者和阴谋论者,在无尽岁月之中,历史本来的面貌已不可知,但有一点绝对可以确信,青史留名之人必有其过人之处,胜利者为何是胜利者?为什么人家可以写史书而有人认为的厉害人物只能写日记,这点着实需要思考。


胡德已经知道这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周围的皇家近卫已经尸横遍地,她长叹一声,弃了刀,平静地跪在君主面前,保持着淑女的姿态,从容的说道:“杀了我吧,走向你的王座。”


君主哼了一声,手里的剑却插回了剑鞘,她走过胡德身边,说道:“你是皇家的荣耀,我不动你,把舰装拆了,留在雾都养老吧。”


胡德仰天长叹一声,碧蓝色的眸子泛起泪光,她望向远处燃烧着的烽烟,颇有些后悔地说:“如果当年在演武场上,我站出来为你说句话,结局是不是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君主淡淡地说道:“我已经不想当年如何如何了,因为现在是我赢了,我已经证明了,我比kgv任何人都要强。”


“是啊……不过我希望你能放过伊丽莎白,在这雾都之中支持她的人还不在少数……”


“她已经死了。我亲手杀的。”


这一语如同一道晴天霹雳。


“你把她杀了?”


“对。”


胡德瘫坐在地,而这时,一身盛装的贝尔法斯特从宫中走出来,迎向君主,提起裙角行了一礼,温婉地说道:“贵安,我的女王陛下。”


君主对她露出了微笑,走上前去,摘掉了染血的黑色手套,露出柔荑般修长白净的手指,拂起贝尔法斯特银白色的长发,温柔的说:“辛苦你了,贝尔法斯特。”



君主唯一的温柔,给了她。


只因那一个雨天,自己浑身是血地蜷缩在雨中,她给自己撑了个伞。


贝尔法斯特轻轻地贴在君主的胸膛前,丝毫不在意脚下的血泊,她的双臂环绕过君主的背后,轻轻抚着君主的脊背,君主把头搭在贝尔法斯特的肩上,在她的耳边轻语:“贝尔法斯特,看到了吗?我已经成功了,什么王室,贵族,女王,统统被我踩在脚下,从今天起,我才是王,而你,亦将是在万人之上。”


“我就知道,我看中的主人,绝对是天地间的最强者。陛下,其实啊,我老早就暗中策划您的登基典礼了,等的就是这一天。随我进来吧,这王宫,您还需要熟悉一下啊。”


君主看向巍峨的宫殿,说道:“是啊,好多年不回来,我都忘记这里面是什么样子了。”


胡德失了魂一样望着两人的背影,这时,一队君主麾下的骑士押着光辉,胜利,可畏三人走来,胡德见到光辉三人,急忙站了起来,跑到光辉面前,急切地问她说:“伊丽莎白她……真的死了?”


光辉神色哀伤地回答:“没错,就在我们眼前……”


不等光辉说完,押着光辉的两名骑士就拽着她往皇宫里面走去了。


那一日之后,胡德终日闭门不出,也不见客。


胡德回到家中的卧室,卧室中一名被铁链锁着手脚的金发女人见她怅然若失地回来,笑道:“怎么?信仰崩塌了吧!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皇家也有这一天啊!”


“闭嘴!”


此时胡德也不端着淑女的架子,冲过来伸手掐住了那人的脖子,瞪着她说:“俾斯麦,别忘了,你现在只是我的一个奴!”


“啊哈哈哈哈哈,”名叫俾斯麦的金发女人发出一串狞笑,被锁着的双臂一阵挣扎,阴森森地说道:“胡德,你们当初对待铁血的时候,就没想过风水轮流转吗?嘻嘻,看你这副样子,是不是那个金毛小丫头女王死了?嗯?”


胡德沉默不语。


“要我说,她死的好!”


“你闭嘴!闭嘴!”



王宫中。


君主抚摸着华丽无比的王座,上面镶嵌的璀璨夺目的宝石正闪耀着斑驳陆离的光,君主却皱着眉头,说:“这东西太硬了,坐着不舒服,贝尔法斯特,以后这个王座撤了,换成个长条沙发,能让我躺下的那种。”


“女王,这不合礼仪吧。”


“无所谓,以后皇家的礼仪我来定。”


“明白了,我马上安排。”


“还有,把那些历代的国王女王的画像都给我烧了,我不想再看见这些个kgv相关的人。”


“是。”


贝尔法斯特即刻离开大殿去做君主安排下来的事,而这会儿,光辉,胜利,可畏三姐妹被押到了君主面前。


君主坐在王座上,手里把玩着权杖,见光辉来了,笑着说:“呦,淑女,别绷着脸啊。”


“君主大人,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是这不应该成为你弑君的理由,那个王座本来就不该是你能争的东西,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让背后支持王室的商会不再效忠于皇家?当初伊丽莎白就是和她们妥协才换取来的成批的kgv,现在你要靠谁来制造量产舰娘?”


“我让你说话了吗?”


君主走下来,一个耳光把光辉的脸扇得通红。


“姐姐!”胜利和可畏心疼地喊了出来。


君主站在光辉面前,伸出手指勾回被打得歪在了一边的光辉的头,说道:“难道我就应该被践踏一辈子吗?啊?我打赢了所有人,可是你们当初是如何对待比赛得胜的骑士的?我肠穿肚烂,蜷缩在大雨中眼看要死的时候,你们谁来管过我,现在凭什么指责我?我有什么错!错的是你们,都是你们逼的!光辉,你就是在贵族圈子过太平日子太久了,你有什么资格来劝我大度,我我问你,如果是你被卖到东煌的花街里,你会不会恨?”


光辉被君主突如其来的咆哮吓得说不出话来,而君主还没有停下她的嘴炮:“我就是要证明,放弃我是个多么愚蠢的决策!定下这个愚蠢决策的人,她值得你们效忠吗?值得你们卖命吗?你看到没有,她根本不配做一个王,她甚至没法阻挡我进入她的国都!我才是真正的君王,我是那个能让皇家的太阳永不西沉的人!”


光辉怔住,她感到自己体内的血液在听到君主的咆哮之后,突然变得沸腾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君主!我恨你,我恨你造反造得太晚了!我恨你为何这个时候才来推翻伊丽莎白!让我效忠于你吧!你,让我沉寂已久的血变得沸腾起来了!”


“姐姐,你!”


胜利和可畏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细细一想,伊丽莎白的确没什么值得卖命的地方,单是对待君主的种种不公上,就已经看出她的问题来。


“光辉级航空母舰,参见陛下!”



雾都城中的人民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一列一列的骑士从街道上走过,沉重的机械战马把水泥路面踩出一个个裂纹,城外的烽烟因为城中常年不散的浓雾而不再现眼,工厂中的机器运转声音嘈杂到掩盖了厮杀的声音,不久后,君主称王的消息传遍了皇家,人们对此纷纷表示难以置信。


“伊丽莎白女王竟然被推翻了?”


“是啊,真的不敢相信,她手下可是有这五支骑士团,还有数万人的近卫军团,而那君主起兵的时候,听说才三百人,这十几万的骑士竟然都拦不住君主那点人,我看啊,当初就应该选君主那个型号的舰娘当骑士团,三百人能横扫几万人,这要是用她们组建个十几万大军,那皇家的殖民地岂不是要再扩大个数倍!”


“切~别想了,殖民地不殖民地的,跟你有什么关系,那些家伙掠夺来的财富也进不到你的口袋,伙计,你到头来还不是得在工厂里干十二个小时的活来讨口饭吃,醒醒吧昂,那些事跟咱们八竿子打不着。不过想想也是可气,我们纳税养出来的骑士团竟然这么不堪一击,我百分之百可以断定,选择kgv的女王一定是昏君!”


“说的是呢,就是不知道这个女王是个怎样的人啊……”


“这么能打的女王,肯定很难惹。”


这时,又来人说了:“嘿,伙计们,快来看啊,新女王派人把那些个大老板给抓了,要处刑呢!”


“什么?我的天,这可是个新鲜事,从来没有人敢去动他们。走去看看!”




雾都城中央的广场上,已经血流成河。君主没有用西陆常见的绞刑,而是用的斩首,此时此刻,广场上已经被处斩了百十号人。


君主就坐在刑场正中间,旁边搂着贝尔法斯特,身后天狼星给她捶着肩膀,她表情阴冷,对着不远处跪着的人说:“看见他们的下场没有,到底是帮我,还是被砍头,自己选。”


被绳索捆住,跪在地上的,是此前支持伊丽莎白女王和kgv的商会领袖之一,因为是商会看中了kgv低廉的造价才最终让伊丽莎白决定选择kgv,低成本,高利润,这就是他们追求的东西,按照约定,骑士团在海外战争中掠夺来的财富,要交给商会七成,皇室俨然成了跪着要饭的,可这也没办法的事,税收要做的事情很多,不可能全拿来发展军队,于是和商会合作成了必然的选择,然而万没想到,君主是个怪物,她强横的实力直接颠覆了伊丽莎白的王朝,而她霸道无比的脾气更是让所有人都不得不低头。


历来没有人愿意背负暴君的名声,唯独君主是个例外。


道德,法律,这两样都无法约束她,以武力夺权的人多数都是这种,喜欢把规则撕碎,把所谓的纲常践踏成泥,自己凌驾于国法之上,当他们搬出宪法和各种宣言时,君主只是冷哼了一声说:“那不是我制定的法律,也不是我发布的宣言,谁定下的规矩你去找谁,在我这里,我就是规矩,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想死还是想活,全看你的决定。”


有人不服气,怒斥君主是个暴君,扬言道:“历来没有国王敢如此肆意妄为,我就不信你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经过法律的程序就杀了我!”


君主一听,乐了,说:“诶呵,你以为我不敢呢?”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第一个人被杀了之后,人们就已经怂了,想要求饶,但却没人站出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低声下气地当狗,君主却笑着说:“你们,怎么来着,不是说我是暴君吗?不是说我不敢动你们吗?既然我是暴君,那暴君怎么可能只杀一个人就可以了呢?来人啊,把他们全都剁了,祭天!”


君主继续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笑吟吟地说:“到底顺不顺从朕的新朝?”


那人额头冷汗直冒,他现在确信,这个女人一点没有人类该有的仁义道德,她的内心已经被怨念填满,变得扭曲,如果自己不顺了她的意,肯定会和地上躺着的那些一样,他看了看周围,只见广场上聚满了人,他们都是雾都中的市民,可是这些人看着面前血腥的刑场,却是没有半点动容,他们冷漠地看着被处刑的老板们,眼神里没有一丁点的感情。他看见有人张嘴了,虽然听不到声音,但那口型分明是在说:杀得好!


好啊,原来这个橘红色头发的女人早就探清楚了人心,只要是过得比自己好的人遭受苦难,他们就会幸灾乐祸,以此来满足心里的不平衡,根本不会有怜悯之心,更何况围观者有不少人是被压榨的廉价劳动力,他们每天干着沉重的活,制造了无数的财富,但是得到的酬劳甚至不够满足基本的一日三餐,这些人绝对不会怜悯自己这个阶层的人,他们不落井下石已经是谢天谢地。


“我尊贵的女王陛下,”即将被斩首的家伙终于屈服,他朝向君主,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哦,我的女王,您像太阳一样明亮耀眼,我愿意做您的臣民,为您鞍前马后。”


君主笑道:“噫~真肉麻,既然这样,来人,给他松绑。”


两名身穿黑色军礼服与白色紧身裤,脚蹬着长及膝盖的马靴的骑士走过来,解开了绑在他身上的绳子,得到活命机会的他忍不住要欢呼,却听君主反问了一句:“你想怎么效忠于我?”


“您定,您想让鄙人做什么,鄙人就做什么。”


“那好啊,”君主眼睛一亮,从王座上站起来,高跟鞋在石板地面上发出咯咯的声音,她叉着腰,走过面前的血河,对那人说:“按我这个型号,造一批量产舰娘,原料都有,我要的是速度。”


“陛下……这……”


“你要反悔?”君主突然拉长了音。


“不敢,不敢。”


“让你厂里的工人,抓紧干活,不行的话就招三批人,每一批人工作八小时,一天二十四小时循环作业,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这一批。”


“女王,招三批人,就得比以前多发两批人的薪水……”


“诶~少来,别拿这种事推诿,告诉你昂,给工人的薪水,朕亲自发,别的事不用你管,到日子我要是看不见成品,你还是得脑袋搬家。”


“小的不敢违背女王的指令!”


君主来到其他等待处刑的人面前,她低下身子,像个神经病一样问着他们说:“看见没有?你们商会的巨佬,已经妥协了,你们怎么个意思?从还是不从,给个痛快话,刽子手小姐可是还等着呢,咱别让人家一直那么站着,是不是,我数三个数,不说话就把你们全杀了啊!”


“从,从,从,我们以后唯女王您马首是瞻!”


“那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知道知道,不劳您费心,我们马上就办,马上就办。”


“好,很好,很识时务,来人,放了他们吧。”


君主突然间变得随和起来,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享受着天狼星和贝尔法斯特的侍奉,丝毫不避讳围观群众的眼光,也不在意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


“主子,咱们回去吧,这里人好多哦……”


贝尔法斯特说道。


“没关系,让朕看一看这雾都城中的人。”



君主端详着刑场外的人们,他们多数都是穿着带有机油污渍的夹克衫,眼窝深陷,淡蓝色的眼珠变得混浊不清,肤色因为常年照不到阳光的缘故而变得苍白,仿佛是纸扎的人一样;终年挥之不去的雾霾让很多人都不得不戴上口罩,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人止不住地咳嗽,并且吐出夹杂着黑色灰尘的痰液,这就是所谓的日不落帝国的人们,他们几乎一辈子也瞻仰不到他们所效忠的女王的容貌,而皇家的贵族们,就和他们的两个世界的人,像是光辉那样的贵族淑女,举止优雅,衣着雍容,每天出入的不是茶会就是上流社会的交际场所,她们甚至厌恶从雾都的街道走过,认为路面会弄脏自己的鞋底,而如今,君主就那么从容地出现在民众的面前,她全然不像一个高贵端庄的王,只见她走下来,来到民众的身前,稍显戏谑的问他们说:“这可是刑场诶,砍头的地方,你们不害怕吗?”


有个上年纪的大叔顺嘴说道:“怕什么,反正我知道我们是得罪不到女王陛下的,23333。”


大叔头发苍白,满脸的褶皱,被酒气熏红了的脸上挂满了银白色的胡子,他衣衫破烂,看起来像个流浪汉,只听他继续说道:“再者说,能看到传说中的女王的美貌,死也值了,啊哈哈哈哈。”


人们不禁为这个白胡子大叔捏了一把汗,但是君主却是丝毫不介意,反而摘下了黑色的军帽,把橘红色长发甩开,说到:“好啊,今天让你们看个够。”



不远处的天狼星和贝尔法斯特说道:“主子她也太乱来了,她现在可是女王诶,怎么能随随便便和庶民一起交谈。”


“我觉得这样挺好,总那么端着,实在是心累。”



突然间,人群之中,冲出来一名女子,手里一把细剑,直直地刺向君主,她口中高喊着:“暴君!拿命来!”


人们惊慌地散开,而不远处地天狼星与贝尔法斯特更是惊恐万状,因为那一把细剑已经穿透了君主的身体。


君主看向面前行刺之人,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黛朵,你要杀我?”


“君主……我……我无法背叛伊丽莎白。”


黛朵脸上露出一丝不忍,天狼星则是大喊着:“不要!”


君主却很自然地往后退了一步,细剑离开她的身体,上面一滴血也没有,而君主更是没有受伤的样子,原来,那一剑刺来的时候,君主稍稍往旁边挪了一步,使细剑从自己的腋窝下穿过去,别说伤害,连她里面穿着的衬衣都没刮破,只是旁人乍看起来像是一剑穿过了胸膛一样。


黛朵见这一剑失败,再度施展攻势,她侧过身,持剑的右臂往回蜷起,肌肉绷紧,整个右臂好似一截被压到极点的弹簧,细剑的剑尖上下的晃动,如同一只毒蛇在吐着分叉的舌头。


吃瓜群众已经跑路,天狼星和贝尔法斯特一起跑过来挡在君主身前,天狼星更是喊着黛朵说道:“姐姐,不要执迷不悟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什么都改变不了!”


君主打断她说:“别劝她,让她来,让她来,我到要看看她有没有本事能杀了我!”



君主拨开天狼星和贝尔法斯特,迎着黛朵的剑尖走过去,一瞬间,黛朵的右臂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将剑刺出,而君主只用了两根手指就夹住了剑尖。


“我让了你一剑,现在该到我了!”


君主飞起一脚踹开了黛朵,劈手夺下她的细剑扔到一边,自己则自言自语道:“生命是属于自己的,可是偏偏有人要拿自己宝贵的生命奉献给愚蠢无用之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所谓的忠义全都是这些统治者为了诓骗他人为他卖命的谎言罢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还有人要做这种蠢人,究竟是我不入这骑士之流,还是我不属于这个时代!”



“姐姐!”


天狼星跑过来,扶起了黛朵,只见黛朵泪眼婆娑,梨花带雨,委屈地嘶喊道:“陛下,黛朵无能,不能诛杀篡位逆贼,黛朵对不起你啊!”


君主皱起了眉头,她很反感听到逆贼这两个字,但是想到天狼星为自己鞍前马后,浴血沙场,也不想再为难她的姐姐,就对天狼星说:“带你姐姐回家,以后少让她出门……女仆团那么多人,也不缺她一个,今后宫里就不用她来了,带她走吧,我不怪罪这一剑……”


“谢主子。”天狼星微笑着答谢君主,起来拽着黛朵离开。


君主回头看着贝尔法斯特,说道:“回宫。”


“遵命。”


冰冷的王座上,君主躬着身子,用支在膝盖上端的小臂撑着自己的下巴,面容稍显得有些憔悴,而面前则站着一名身穿灰白色旗袍的棕发女子。


“确捷……”君主叫着她的名字,“当年在东煌,我们一起执行任务,除了贝尔法斯特之外,我就信你……今天开始,我想让你来做近卫军统帅。”


“陛下,您这是?确捷此次,没能帮上您的忙,毫无战绩,怎么能领这么重要的职位呢?”


“别人我信不过……贝尔法斯特和天狼星还要管理女仆团……光辉那姐仨当后备军还行,所以只有你最合适了。”


“声望她也可以啊,而且她也没有反对您……”


“声望太憨了……”


“好吧,确实……那我就领命了……”


“我很看好你哦,确捷,不要让我失望。”


“您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今天这种刺杀再一次发生。”


“嗯。时候也不早了,退下歇息去吧。”


“是。”


君主往后一仰,躺在自己的王座上,望着星空一样的天花板,内心却感到一阵空虚,即便已经把那些自己所仇恨的一切都化为乌有了,心里却没有半点得胜之后的喜悦,也许进城第一日确实激动得很,但是现在的心确确实实的平静如一潭死水,掀不起半点波澜。


到底,怎么了?


自己明明应该很高兴的啊,可是为什么,除了空虚,就是孤独。这一刻的君主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染血的演武场,自己浑身是血,孤零零地站在场上,叫嚣着说:“我要打败你们所有人!”在得胜之后,却无人为她欢呼为她鼓掌,人们都随着怒不可遏的女王离开了席位,只留下她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她迷惘,她无助,她想要大喊一声,嘴里却只有苦涩,她努力地去证明自己,最后却还是什么都证明不了。


贝尔法斯特不在身边,就一刻也安不下心来。


“贝尔法斯特,贝尔法斯特,贝尔法斯特!”君主喊起贝尔法斯特的名字来,话音未落,身着长裙的白发女仆长便出现在了殿中,温柔地回答道:“陛下,您找我。”


君主起身拉过贝尔法斯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的王座上,像是一个孤独无助的孩子找到了自己的母亲一样,伏在贝尔法斯特的肩膀上,低声细语道:“不要离开我……陪着我好吗?……这里太冷了。”


“陛下,我不走,我会永远,永远的陪着你。”



第二天,君主叫来欧若拉,虽然稍显疲态,但她还是尽力保持着女王的威仪,对面前的金发少女下达旨意:“先前和东煌的战争,都是伊丽莎白这个家伙的一意孤行,现在是我的新朝,需要开展新政,欧若拉,我要派你去出使东煌,一面为了表达我对她们的友好,一面是为了重新开关互市,如果可以的话,让她们接纳你,去做一名东煌舰娘,这样一来,东煌和皇家之间,可以尽量避免流血冲突。”


“女王,白鹰和东煌互相敌视,我们又是白鹰的盟友,现在和东煌示好,白鹰那边……”


“白鹰,自然有北方联合去制衡。而盟友这种东西,是会一直转化的。就比如,我们和鸢尾教廷,是几百年的世仇,但是出于共同利益,我们成为了盟友,当有一天这个共同利益没了,我和他们之间的矛盾又出现了,那还是会变成仇敌。现在的东煌确实有够强的实力,连撒丁帝国都选择了和她们合作,所以我们选择与她们示好也没什么不可以的。知道了吗?”


“明白,欧若拉一定不辱使命。”


“下去吧。”


欧若拉下殿之后,君主喘了口气,说:“只有处理这些东西时,才不会觉得孤独和空虚,我,果然不能像个贵族一样优雅从容地生活在上流社会里啊……”


站在她身后的贝尔法斯特说道:“女王勤政,这是皇家的福。”


“唔,做了王,才知道做王有多么辛苦。来,看看这个报告,看看,水患,再看一眼这个,又是天灾,唉,每一件都需要我拿主意。”


“女王,让我为您分担一些吧。”


“你真好。贝尔法斯特,只要听着你说话,我的心里就很甜。”


『历史』


在后世的史书中,人们对于君主的评价一直是褒贬不一,有人称呼她为“血腥玫瑰”认为她是美艳却又嗜杀的暴君,这类言论多出自于官方编纂的书籍之中,但是民间野史里,却有这样的记载,上面说:“女王初继位,以八小时制解放工人,开设诸多岗位收纳流民,此去数年,民众再无怨言,生活富足,同时又转移大部分的重工,使之远离城区,改善了雾都的环境状态,从此雾都再也不被灰白的雾霾笼罩上空,也不再有人嘲讽雾都人是肤色苍白的僵尸”。


当然这些言论是不被主流接纳的,他们只记住正史之中的君主是:自北境起兵反叛,大破骑士团,以诡计骗开雾都城门,弑君夺位,后又诛杀反对者不计其数,雾都城中血流成河……这在西陆历史中,可谓骇人听闻,一直推崇所谓的自由平等博爱的西陆绝对不会接纳这样的恐怖独裁者,但是在东陆,东煌和重樱中有大部分的民众对君主非常欣赏,认为她是勇于挑战权威的枭雄和英杰。


但究竟真实是如何,已经不重要了,逝去的一切都被埋藏在历史的长河中,真相如何已经无从考证,一个人的形象在数百上千年的传播中早已经模糊不清,最后变成编纂书籍之人希望别人看到的形象,但且记住,青史留名之人,必不是泛泛之辈,胜利者自有其过人之处,失败者也未必是等闲之辈,当然了,写日记的失败者那是真的不行。


但可以确定的是,君主她让皇家重现了日不落帝国的辉煌,哪怕,这只是昙花一现,庞大的帝国随着她的离去而崩溃,但这一腔孤勇,足以名垂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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