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体II》,10.5小时,我

厚重感向我袭来,我随着性子在傍晚漫步,那晚霞像是新鲜的血迹...
过了很久,黑暗彻底降临,我依旧咚咚地迈着步子,看着那一盏一盏的路灯,好像指引着我前往何方似的,沉默和寂静,像是黑暗中的迷雾——我喜欢看见光明的路灯,却不愿再站在路灯之下。
我仰望夜空,只有月牙,没有星星,看向远方,只有一抹残余的灰红色。
人群和噪声突然让人心生厌倦,我的内心里有一种足够的厚实感,又充溢着一种真实而荒凉的,淡淡的悲伤....
刚刚看见的话,大体是这个意思:人的行为模式分为两种,一种是依据结果产生行动,另一种则是依靠着职责做出行动。
“章北海。”我低声地呢喃了一声,不再言语。
我又想起了爱情。对于爱情,我没有及时行乐的能力,我总是想起职责,因为,像我这样年轻而无法保障许多的人,无法拥有爱情,即便那人不在意,我自己也无法允许······并非是失败主义和逃跑主义,只是,无法完全了解,也不能如此冒险:好像此刻,这里也是黑暗的森林,谁先露出弱点,就会被痛打致死。
我的职责或许太过沉重,以至于很多时候,我自己都无法真正做到“称职”,对他人而言,这样沉重的活法太过奇怪而不可思议。而我自己,却只是希望不要在空虚的快乐中日渐空洞。
我在严肃中看到了真实的快乐。真实,以及幻影。
一切都是必然的,崇高的个体们或许最终都无法活下去,但是这却有利于种群的延续。
“给岁月以文明,而非给文明以岁月。”
在最后的日子里像人一样活着,比苟延残喘地延续文明的历史更加重要,但是其本质却没有变化过,人性依旧,职责还是满足于结果带来的行动?及时行乐吗?
履行、达成职责所带来的快感只有那么一瞬间,满足了人的自由、尊严、使命感······还有最重要的——无悔、无憾的心理状态。能做的,都已经尽到了责任。
那一个幻影是真实的吗?谁又能知道呢,或许吧,但我也许这一生都无法遇见了。
(如果列国的纷争早日停止,兴许有生之年还能看见众多科幻的太空机械和建筑吧,但或许我这一生也是没了机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