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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才子传》之王泠然

2021-11-18 07:31 作者:湘间小鹿  | 我要投稿

         写王泠然,应该先来一声长叹。

       《唐才子书》描写王泠然,短短数字:

        泠然,山东人。开元五年,裴耀卿下进士,授将仕郎,守太子校书郎。工文赋诗。气质豪爽,当言无所回忌,乃卓荦奇才,济世之器。惜其不大显而终。有集今传。


        这里要解释下“将仕郎”。 查阅典籍,此官为从九品下,说白了,不算官,王泠然做得最大的官:“太子校书郎”,再查,仍是没有品的官。呵呵,进士出身,结果连个九品也没有混上,我想,这背后肯定有故事。只是无从查起了,这也算是个千古悲伤的故事呢。


        王泠留存于世的诗仅有四首,在老夫看来,这个臭小子真的有才,兹录一首:

     

《古木卧平沙》

古木卧平沙,摧残岁月赊。有根横水石,无叶拂烟霞。

春至苔为叶,冬来雪作花。不逢星汉使,谁辨是灵槎。


        这首诗倒可以看作王泠然的自我标榜,他说,别人当他是已朽之木,卧在平沙之上,被岁月摧残,任流水腐蚀,根枯叶落,伴苔铺雪。然则自己本是那天河上的灵槎。


        是不是灵槎,老夫不敢断定,但他的求官文章却让我笑了整整一个晚上。兹录一段:


        ......意者望御史今年为仆索一妇,明年为留心一官,幸有馀力,何惜些些?此仆之宿憾,口中不言,君之此恩,顶上相戴。傥也贵人多忘,国士难期,使仆一朝出其不意,与君并肩台阁,侧眼相视,公始悔而谢仆,仆安能有色於君乎?仆生长草野,语诚触忤,并诗若干首,别来三日,莫作旧眼相看。山东布衣,不识忌讳,泠然顿首。


       这是王泠然写给高御史的求官求妻之信,名《与御史高昌宇书》,简单理解下: ......  我的本意(希望)御史今年为我找一个老婆,明年留心给我弄一个官职,你本来就有这些多余的能力,何必吝惜这些呢...... 你不这样做,假使有一天出其不意,我在朝中与你并肩做官,到时我侧着眼看你,你将会开始后悔而向我谢罪,我又怎么能用有色的眼睛再看你呢?......


       这封信比较长,摘这一段,可以看出王泠内心之傲慢与龌龊。且不说王泠然与高昌宇关系究竟如何,就是最好的兄弟,看了这样的求妻求职的信,也会一笑而搁之。 王泠然一生连个从九品都没有混上,真不是没有原因呢。


        不记得哪位大师说过,性格即命运,这句话用王泠然身上,真是恰如其份。写到这,突然想到故宫太和殿牌匾上的字:和光同尘。这几个字,最早出自老子的《道德经》: 和其光,同其尘。 对于有才能的人来说,更是无比的重要。 试想,一个人,本来就天赋异禀了,还要在人前显摆,那不是自找苦吃吗? 由于傲慢和轻视,而终于被荒草所埋没者,比比皆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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