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喜欢我(下)【朱一龙水仙|回忆篇】
井然有多爱陈一鸣,就有多粘他。
他每天恨不得把陈一鸣拴在怀里,抱紧了才不怕弄丢。
陈一鸣嘴上说“你好烦",但是从未没有真正表现出厌烦,任由井然动不动就把他抱在怀里。
他渴望这种充满安全感的怀抱,渴望这种只属于自己的宠爱。
期末将近,陈一鸣不得不每天泡在图书馆复习,井然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成功混进只对学生开放的图书馆。
他只是告诉陈一鸣,他在这个城市里无所不能。
陈一鸣吐吐舌头,用带有撒娇的语气说:“我才不信呢,你不就是个建筑设计师嘛。”
其实他心里清楚,如果井然只是个建筑设计师,就不会浑身是血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不拆穿谎言,一切都是甜蜜的。
吃过太多的苦,连虚假的甜蜜都不愿舍弃。
井然每天陪他坐在图书馆里看整整一下午的书,陈一鸣甚至能感觉出他在享受这种宁静的时光,仿佛他的一生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如同咖啡一样苦涩。
复杂的微积分常常让陈一鸣走神,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对面的井然身上,这个男人天生就有这样的能力,他安静了,周围的事物都会随之静下来。看着看着,陈一鸣在午后慵懒的阳光下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身上盖着一件外套,外套的主人正对着手机痴情地笑,他凑过去一看,竟然是自己懒洋洋的睡颜,嘴角还有口水。
真是太丢人了。
“删了。”陈一鸣伸手去夺手机,却被井然躲过,后者把手指竖在嘴唇上,示意他在图书馆安静点,然后起身借着身高的优势,举起手臂让陈一鸣无法够到手机。
陈一鸣比井然矮一个头,完全抓不到他的手,正当他在想怎么把手机骗到手的时候,对方突然把他拉进怀里,深深吻住了他。
这是他们第二次接吻,吻得深情,吻得热烈,谁都不愿放开彼此。
牛奶味的信息素弥漫在空气里,淡去咖啡的苦涩,引出咖啡特有的香醇,让人痴迷,让人陶醉。
乳白色的牛奶和褐色的咖啡混合在一起,最后是稍浅的棕色,好像纯白的牛奶被吞没了。
拥有咖啡味信息素的人,想永远占有属于自己的香甜,让余生不再苦涩。
——
冬日的暖阳里带着童话般的温柔,陈一鸣很喜欢这样的天气,拉着井然去附近的公园野餐。
“又不是春天,在家不好吗? ”井然提着大包小包跟在活蹦乱跳的陈一鸣身后,“把外套穿好,别乱跑。”
“井然,快过来。”陈一鸣在远处向他招手,“把面包给我,我要喂鸟。”
公园里飞着几只雪白的鸟,它们不怕生,亲昵地停在陈一鸣身边,欢快地叫着“啾啾”。
井然无奈地笑笑,找了块草地把东西放下,从包里翻出面包扔给陈一鸣。
陈一鸣把面包撕碎,撒在地上,白鸟们叽叽喳喳地啄面包屑,还有几只吃饱了就飞到陈一鸣身边蹭蹭他的手。
“它们好可爱啊。”陈一鸣玩得不亦乐乎,其中两只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稍大的鸟把啄来的面包屑喂给另一只瘦弱的鸟,还张开一只翅膀在它的小脑袋上拍了拍,小鸟开心地叫着“啾啾”。
“有没有觉得这只大鸟像我。”井然蹲下身,又撒了一些面包屑,另一只手圈住陈一鸣的肩膀,亲昵地用脸蹭蹭他的脸,“我会像那只大鸟一样,守护你一生,我的小啾啾。”
陈一鸣凑近他,轻轻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吻:“我会爱你一辈子的。”
—— 井然最近不时出差,每次至少半个月才回来。
陈一鸣独自一人呆在出租屋里,心里很难受。
他真的离不开井然了,几天不见,思念就像在不停抓挠心脏,又痒又疼。
他和井然打电话的时候,对方总是匆匆挂断电话,生怕他发现什么。
电话的另一头常常传来嘈杂的声音,有争吵的声音,也有刀刃划过皮肉的声音。
陈一鸣开始害怕了,他怕井然又满身是伤地回来。
他在电话里哭着求他回来,井然只是象征性安慰他几句,匆匆挂掉电话。
这次井然离开他整整两个月。
回来的那天,陈一鸣去车站接他,看到他正和一个身材肥胖的男人说话。
陈一鸣叫了声井然,两人这才有说有笑地向他走去。
这个肥胖的男人脖子上带着大金链子,头发乱得就像鸟巢,满身烟味。
他仔细打量陈一鸣,转头对井然说:“这是你的Omega ?真漂亮啊,我家天真眼光很好嘛。”
陈一鸣皱了皱眉。
胖子意识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连忙解释道:“这……我是Beta,别误会,井然是我好兄弟,我平时都叫他天真。”
“你先上车,我要再和他说几句。”井然拍拍陈一鸣的肩膀,语气带有哄小孩的意思,“乖,很快的。”
陈一鸣点点头,听话地上了车。
透过车窗,他看到井然的脸色有些为难,胖子好像在苦口婆心地劝他。
最后井然对他摆摆手,转身打开车门上车。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井然的表情带有从未有过忧愁,紧皱的眉心很久没有松开。
陈一鸣想问他到底怎么了,可是他不敢。
他有种感觉,这会是很严重的事情。
但是不管怎么样,井然安然无恙地回来就是最大的安慰。
接下来的几天,井然装作没事一样和陈一鸣生活,送他上课,接他放学,有空带他出去玩,日子安稳得不太真实。
陈一鸣的发q期到了,井然替他向学校请了假,在家像侍奉小祖宗一样照顾他。
这个照顾只是字面上的照顾,他们在一起近一年,井然连临时标记都没有给过陈一鸣,每到发q期,只用抑制剂或沾有信息素的衣物安抚他。
这对热恋的AO情侣来说并不正常。
陈一鸣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不配让井然标记他,但是对方深情得能掐出水的目光又让他觉得,井然很爱很爱他。
陈一鸣浑身难受,蜷缩在被子里看起来弱小无助。
“啾啾,喝点水。”井然把水杯端到他面前,小口小口地喂他喝完整杯。
井然反常地从身后抱住他,正当陈一鸣以为他会有下一步动作时,他看见抑制剂扎进了自己的手臂。
陈一鸣想开口问为什么不临时标记,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全身麻痹。
由于角度原因,他看不见井然的表情,只听到他说:“水里放了麻醉剂。”
为什么?
“啾啾,你值得更好的Alpha,我无法对你负责一辈子。”
不,我只要你。
“我要走了,不要来找我,好吗?”
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我很爱你,离开是为了保护你。”
没有你,我的世界何来安全感?
“忘了我吧。”
陈一鸣的眼中没有色彩,愣愣地被放回床上,滚烫的泪水被轻轻吻去,他这才发现井然的眼圈红了。
房间传来开门和关门的声音,然后沉入无声的世界。
绝望的泪水无声地流淌,跳动的心脏发出无声的嘶喊。
他们一共在一起340天,差25天就是整整一年。
井然了解陈一鸣的全部,陈一鸣却始终没能走进他内心最深处。
他只知道他爱的人叫井然,比自己大五岁,是个建筑设计师,是个拥有咖啡味信息素的Alpha,喜欢喝牛奶咖啡,喜欢有关陈一鸣的全部事物。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捡到浑身是血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电话的另一头充满了血腥,更不知道为什么他要离开。
能给出答案的人走了。
失去井然的陈一鸣,像一年前一样孤独地生活,一个人走在漆黑的小路上,身边少了一个会说“别怕,我拉着你”的人。
他每天都会泡咖啡,一放就是一天,闻着它的气味,思念他的气味,咖啡太苦,他喝不下苦涩的它,更舍不得把最后的回忆破坏掉。
井然离开得干干净净,甚至不忘带走他们唯一的合影。
他的痕迹,在慢慢褪色,没有人能阻止时间带走岁月里的任何事物。
包括他的笑容,他的声音,他的模样,都渐渐在记忆里模糊。
唯独没有忘记深得入骨的感情。
守护小鸟的大鸟还是飞走了。
小鸟停在原地,眺望遥远的天空,等待没有边界的等待。
—— ps:文章和视频完全是两个东西哈,剪辑技术有限,没看过视频版的朋友可以去看看哦,个人觉得挺搞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