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精神病人的自述
本文完全是我的个人经历,内容很严肃。 感谢:102(小)、谢、张、章、108、107、123、125、140、119、118、142、120、126、128、104、127、139、146、143、谢、胡、袁、韩、周、527、534、郭、牛、潘、薛、张等人。
对不起,113。
记得我第一次遭遇校园暴力是在小学一年级,同时也是第一次遭遇家庭冷暴力。 那时,有一个同学处于恶作剧,拿笔画了我的衣服。我的父亲原谅了他。 这本来没什么,但大约是二年级时,我处于报复反过来画了他的衣服。那时,我被父亲骂得很惨。 我的父母离异,母亲对此持不同态度,我想处理各种事情之间的方式的差异也是导致他们离婚的原因之一吧,包括教育方式。 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之后,像这样的事情基本上多次发生在我身上。三年级时,我曾经被一个同学从四极台阶上撞下,头破血流,但那次,他本人甚至没有道歉,而是他的家长发微信道歉。医药费?他们一分都没有支付。 “没必要接受医药费,他毕竟也只是不小心的。” 但在楼梯上冲跑本就不对,对吧? 听上去,比旺达(我小说中的一个角色)相对好一点,对吧?但那时还只是我三年级的经历。 之后,四年级时,校园暴力达到第一次峰值。 “小孩子打闹而已,又不会怎么样。” 那时,我真的特别羡慕班上的女孩子,不为别的,哪怕是因为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去辱骂她们或恶作剧。即使她们主动去招惹别人,家长也会无条件护着她们。而我呢?即便我完全是受害的一方,也得挨骂。 “人家是女生,即使诬陷你骂她又怎么样?你为什么要追着人家要道歉?” 这是四年级发生的一件事,当时,班上有一个女同学诬陷我骂她“笨猪”。之后,我追着她要她向我道歉,然后被父亲骂了一顿。 这一类事情,校园暴力,我爸一直不希望我母亲介入,但他自己也不愿正视。尽管,恰恰只有我母亲真正在意。 一个很有趣的事实,我的小学和中学,从来没有女同学遭受校园暴力,她们中也只有我初中时的两个同学会主动去攻击他人,其中一个可能只能算是不分轻重的开玩笑。 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但我父亲也经常告诉我,“人家是女生,你得多让让她们。” 加之在此类事件中,大部分对我表示同情的同学都是女生,而欺负我的人都是男生,这确实在我的内心中埋下了一颗扭曲的种子。 虽然B站个人资料里我将性别填写为“女”,但现实中我其实是男生。 我想剃掉那条Y染色体,我想改变自己的性别。逐渐的,那已经变成了一种病态,一种审美上的病态,一种无可救药的扭曲。 我对于男性,其实是有一点歧视的。但和赤红等人不同,我至多在现实中会偶尔对别人发几句牢骚,并不会真的故意去恶心、侮辱其他男生。或许,我只是单纯自己不想做男生而已吧…… 这种想法是在初二定型的。 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确实不合群。 哎……回到校园暴力,五、六年级时,因为新的老师管理方式趋于严厉,加之我的母亲忍无可忍选择强行介入,稍微好转了一些。 但是,“退一步,海阔天空,”真的是这样的吗?不,当时我选择过退让,但无效,相反而面临着他们的得寸进尺。 他们中有人确实说过这一句话: “你退一步,我就进一步。” 初中。 我初中是在市直属第一中学就读的,原先以为那里的人应该比小学好很多,但事实刚好相反。 来到那里的第一天,正式开始上课的第一天,我就被人打了一顿。 我完全不能理解。全程,我完全没有还手或还口,也没有插队或干出别的出格的行为。 “多找找自己的原因。” 和着我遵守规则也是错的???? 之后,这类事情常有发生,初一上,我最终选择还手,然后被停课了几天。
“人家打你,你不要还手,跑去告老师。”
请记住这句话,同志。 告老师在初一那会确实没怎么解决问题,甚至段长的介入都没什么效果。 不能还手,问题无法解决,我当时的精神是相当崩溃的,甚至出现过几次逃课。那段时间,我开始疯狂地崇拜苏联,因为我知道,他们不会对自己人下手。那时,说我是苏修、汉奸和苏吹也不为过。因为我真的失望了。 当时让我生存下去的唯一的希望,只是将来会有一天,我可以亲手捧起一把来自莫斯科的泥土,装上一瓶列宁格勒的海水,亲吻西伯利亚的积雪。 毕竟,在那面赤旗之下,霸凌可以被彻底根除,但在这里,却不行。 我是玻璃心,因为我真的不想再受到霸凌了……我遭受的对我而言已经太多了…… 这种现象一直持续到初三上,是的,初三的时候。 你们可能可以想象,但这三年对我而言简直就是地狱。 初三上。 十月。 我被人在校外堵截,然后当着一群成年人的面,包括保安,殴打了一顿。 那里是核酸检测点。 我大声呼喊,祈求着他人的帮助,但没人愿意伸出援手。我完全没有还手,挑事的也是他,打人的也是他……那些保安……你们真的保障了他人的安全了吗? 我永远无法忘怀那个令人绝望的晚上。 我憎恨这些自私的福建人。 因为回家之后,父亲的反应也只是: 先找找自己的原因。 不要处理。 不接受任何赔偿。 不要道歉。 你被打完全活该。 后来,我开始无法容忍和任何人发生突然性的肢体接触,握手也只是勉强可以。 几天后母亲请假带我去了精神医院检查。 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防自杀。 这件事情以我母亲要求对方家长赔款成功而结束,但后来,我愣是又被隔壁班的人当着他们班主任的面打了一下。 他本人说,“轻轻的”。 我淤青了。 顺道提一嘴,他在小中考那会曾经将我扔进女厕所。那件事,起因也在他身上。 我绝望了。 初三上又发生过类似的第三件事情,不过当时我拿着一支自动铅笔将其逼退。 这件事分成了两次,第一次我仍然,也是最后一次选择了告诉父亲,父亲立刻和他的家长沟通,然后呢? 第二天他变本加厉了,他还叫来了另一个人,这个人则从初一开始就在欺负我。 如果不是那一天我随身携带自动铅笔,他们害怕真的被捅到,肯定会动手。 “我们和你一个方向关你什么事?我们也想去那个方向啊!” 体煅课结束后,我被他们纠缠了至少15分钟。 初三下。 感觉我整个人已经魔怔了。为了寻求那份安全感,我甚至携带了美工刀。 没人可以保护我,因此我只能拿起一切可以致命的武器保护自己。 也正是在那时候,我开始感觉靠近锋利的东西会让自己感到安全。我也在那时服用过一些精神类的药物。 我还出现了相当严重的暴力倾向。 但很讽刺的是,整个初三下,我几乎没有遭受校园霸凌。反而是我自己在中考前伤害了他人。 血流满地,整个年段的人都害怕我了。 我已经变成了一个怪物…… 扭曲……疯狂……可悲……
不必考虑我,去救救别人吧,只希望我们的后人中,不要出现我这样的怪物……
愿世间没有霸凌……
后来想想,无法容忍接触可能只是出于一种极端的缺乏安全感吧……升入高中后,有一个同学告诉我说,军训时教官摸了我两下,我完全没有反应,也许只是因为靠近他们会让我放心,因为他们能带来的安全感,是亲人、父母、朋友、同学和老师完全无法带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