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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列传三离战于野(第十七章)

2020-11-24 18:53 作者:九逸龙轩  | 我要投稿

刺客列传三离战于野

 

第十七章  暗渡

 

【注:权谋中的bug可能很多,无力吐槽。毕竟bug不是重点,重点是抢反派人头。】

 

长夜,带着深邃的寂寞,覆在鲁大人身上。

一个月,他所有的精力与勇气都已透支殆尽,只靠着一股信念在苦苦支撑。

天权这座国都,上至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都被叛军层层禁锢着,阻隔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而骆珉留着他们这群朝臣的唯一目的就是等着天权王带领大军回城时,让天权王用自己的项上人头换取群臣与子民的性命。

鲁大人的眼眶禁不住湿润起来,一个月了,若是再没有那人的消息传进来,这座城池和他的王都将灰飞烟灭。

起初,传言瑶光国主丧,天权王为了祭奠而要天下缟素,闹得天权人心惶惶。因天权王素来骄奢淫逸,纵情声色犬马,做事从无章法,想到一出是一出,所以这个谣言在民间就被散播得快速而迅猛,更有甚者,屠万民。

骆珉便以保卫天权职责为由向民间征兵五万,同天枢的三万人马一起编排入禁军中,以保卫王城为由,渐渐控制了王城。

当大臣们发现端倪要站出来反抗时,骆珉暴露出狼子野心,一个一个禁锢起来,不与外界通人烟。

当他决心反叛的时候,仅仅只需要一个借口足够。

后来骆珉又从外界调来两万之多士兵,十万兵士硬生生的包围了整个王城,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莫澜的逃走,不过是仲堃仪故意为之,给执明一个传信的人选。

鲁大人,是所有大臣中第一个放弃抵抗愿意投降的人,所以他大抵还能在府里自由出入,却要背负着叛臣,天权罪人的骂名艰难前行。

这个屈降是他与那人计划中的一环,骆珉可以釜底抽薪那么他也可以釜底抽薪。

然而一个月以来,再没有了那人消息,也没有了王上的消息,他所有精力都已透支殆尽,两鬓斑白宛若苍老了十岁。

这座城池如海浪飓风中的孤岛,连一丝消息都进不来了吗?

他苦苦支撑的信念在一点点崩塌。

鲁大人老泪纵横,就算是留有后手,没有执明的消息,那么,又该怎么做?

贸然出击,不过是葬送千军万马,徒劳无用。

一个黑影跃过府墙,向鲁大人飚射而至,擦着鲁大人徐徐转了一圈,他突然探出手,将鲁大人腰中一块令牌取下,又悄无声息的回赠一个锦囊至鲁大人袖中。

“捕蛇计划开始。”仿佛虚空中不经意的一抹流云,瞬息不见了踪迹。

 

领头行商看着院落,非常满意,天下还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隐秘,更适合转移从天权运出来的钱粮呢。这样的院落在两仪镇怕不下数百家,谁能够一一查过来呢?

何况,院落中分布的行商都是天枢将士,精心训练出来的高手,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们都能迅速而精确的击杀。

他轻轻从信鸽腿上取下纸条,看罢,长吁一口气,一个月了,任务终于可以启动,这批真正的军粮终于可以运走,他终于不用担惊受怕,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他随手唤来一个下属,悄悄吩咐:“准备下去,暮色降临之时,撤。”

砰的一声闷响,院落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就见一群张牙舞爪的流民突然冲了进来,为首一人举起一把二十来斤重的大刀,刷一下刀尖没入桌子两尺深,那人一脚踏在椅子上,盯着领头行商,宛若雷霆般的音震响开来:“老子是附近山头的,最近兄弟们手头有点紧,来向各位巨贾们讨点彩头。”

大刀劲气狂飙,领头行商吓得一哆嗦,后退两步,被那人一扯脖颈就提到院子正中央,他满脸狂傲:“要命还是要钱,让你的人把好东西给老子搬出来。”

他的声音是如此狂傲,这么一响几栋院子都仿佛跟着颤抖,院子里的众人不明就里,成群结队的探出头来,看清形势,是流寇作乱,瞬间吓得撒腿就打算往回跑。

“站住。”那人一声断喝,手下人的刀齐刷刷出鞘,将所有人给堵了回来。然后他笑眯眯的坐在手下搬来的太师椅上,命令道:“搬吧。”

事出仓促,领头行商并没有做好任何准备,不过片刻之后他慢慢的镇定下来,仔细打量这批流寇,都是身具武功,眼比天高,狂傲之中将土匪流寇的霸道无理演绎得淋漓尽致,但他能肯定这些人绝不是流寇这么简单,他们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他放低姿态,一副谄媚道:“大王需要什么珠宝玉器,吩咐商民便是,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呢,商民这里有的只要大王看上,便是商民之荣幸,统统献给大王。”

除了那批该运走之物,其他的都可以散尽,只要这人不是冲着那批物品而来一切就万事大吉。

否则,只能刀戈相向,血战到底。

那人大笑:“好说好说,老子也不要什么稀奇之物,随便搬些珠宝就行,咱也不能断了下家的财路。大家和气生财嘛,是不是这个道理。”

领头行商赶忙垂首施礼,内心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随即吩咐下面的人,该搬的搬,该抬的抬,统统给大爷们搬上车。

只要不是冲着那批货物,其他的统统搬走。

子兑看着这个院落,很高兴。

行商首领指手画脚吩咐着,也很高兴。

 

隔壁院落的一角,清新淡雅。

慕容黎拿出一只小小的泥炉,放进去几块木炭,架起了一个形制古雅的釜,然后打开陶壶,将水注入釜中,不多时,水面上就浮起一层细微的水珠。

子兑那边嘈杂震天的断喝传来,慕容黎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拿出一只瓷器做的茶罐,摆开两只茶碗,开始点茶。

他的动作恬静自然,令人赏心悦目。

巽泽赞叹道:“本郡主素日不爱饮茶,不过看阿黎煮茶手法精妙,本郡主也想尝尝这道茶中滋味是苦是甜。”

“茶香逆人,都有微苦的气息,何来甜字一说。”慕容黎的笑容随着动作悠然变幻着,“这其中一盏就是为郡主准备的。”

他袍袖拂动,抬头,看着远天,微微道:“可以开始了。”

巽泽笑而不语,随手一掷,四剑飞出,立于院落上空,蓬发出至强的剑气倏然旋转。

巽泽劲气猛然一提,腾空而起,驾凌在四剑之上,宛如九天之神降临,带起最锋芒的锐气,手中玉瓶碎开,妖红之物点染而下。

冲天的剑气倏然收束,四剑猛然狂震,争相沾染这妖红血液,堪堪发出一声巨大的龙吟。

龙吟清绝,贯彻天地。

一瞬间,光芒黯淡下来,剑之芒,日之光,都在这声龙吟之下显得那么苍白。

月白色的光芒,自四剑身上点点溢出,在空着慢慢凝聚成一柄残剑,悬挂于苍穹之上,杀气喷薄欲出,宛如九天雷云将巽泽笼罩。

这是天下无敌的力量——即将杀死任何一位绝顶高手。

巽泽不敢大意,内劲鼓起,刷一声轻响,却是他从腰中抽出那柄景阳剑,一道光像闪电一样划破苍穹,与月白色的残剑影子撞在一起。

两股最强的力量,笼罩在这院子上空,卷绕天际,悍然舞动着,却又瞬息之间,倏然瓦解。

整个两仪镇都出现了一瞬间的震动,院子在震动之下,恍惚之中变幻着,又似乎没有。

龙吟不绝,在院落中寂寂回荡。

巽泽跃下,嘴角滴落几丝血液,沾染了他的景阳剑,他轻轻拭净剑锋,收入鞘中。

转身,将落下的四剑接住,抱在怀中,这一刻,他内息凌乱,五脏翻腾,心情有些沉重,气息也无法再聚起。

两人皆是无言。

慕容黎将沸水冲到茶碗中,手不禁抖了一下,水泼洒出了一些,脸上不易觉察的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良久,他推杯过去:“郡主,请。”

巽泽肃然而立:“此处俗气太多,不宜饮茶。”

慕容黎点点头:“剑阵已成,有劳郡主保管此物,待集齐之后再向郡主讨要。”

“阿黎就如此信任我?”

剑灵已生,八剑合一之说法确有其事,巽泽疑惑着,慕容黎就不怕自己取了八剑杀了执明祭剑吗?

毕竟在无限神力面前,是没有绝对友谊的,也没有人能保持初心永远不变。

慕容黎沉默片刻,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时在想些什么:“时也命也,郡主只不过是个闲散之人,神力也好,凡力也罢,只不过是命中所带,难不成要逆天改命。”

淡淡的茶香飘散开来,巽泽转头看着盏中的茶水,终于面露喜色,抬起来饮了一口,随即眉头大皱,又吐了出来:“什么破玩意,这么苦。”

慕容黎淡淡道:“你是第一个嫌弃的。”

茶香虽醉人,却是苦涩的味道,如凡尘中风花雪月,美则美矣,一旦踏足其中,都是凄伤至极。

沉湎茶道的人,才能品出其中滋味。

对于慕容黎烹的茶,看花看物都不如看人,想必以前喝过慕容黎煮的茶的那几位品的都是慕容黎的人,巽泽一脸傲娇:“好喝就是好喝,不好喝就是不好喝,本郡主可学不来阿谀奉承,讨好不了王上。”

慕容黎对他这话中酸味不以为意,淡淡道:“自然不能和郡主的药膳相比。”一日三餐研究各种药膳讨好慕容黎的那位仙人确实不能相提并论。

巽泽眼珠转动,留下一抹轻烟:“本郡主就替阿黎保管此物,你的下一位客人到访,你这苦茶留着坑他吧。”

看着连背影都不曾留下就无影无踪的巽泽,慕容黎无奈的摇了摇头。

所谓仙人,大抵就是比凡尘俗子多些怪异的癖好吧。

 

院门被轻轻推开,子兑走了进来,在桌旁就坐。

慕容黎将杯中之物推过去:“一盏茶时间,刚刚好,子兑国主,请用茶。”

子兑看着茶汤中升起的蒙蒙水气,举起茶碗,并不急于饮下,探到鼻息之下,捕捉茶之香气,闭目沉浸片刻,轻微的含了一口,感受这茶水中的鲜甜苦涩,奥妙禅意,才将茶水饮完,放下茶碗,微笑的看着慕容黎:“好茶,这杯茶堪称天下之最。”

巽泽若是没有离开,定会睁大眼睛对子兑产生深深的鄙视。

慕容黎淡淡一笑:“在下不谙茶道,一些班门弄斧的伎俩,得国主赏识,不甚荣幸。”

子兑神色当中看不出究竟:“那公子觉得本王这调虎离山之计如何?”

慕容黎赞道:“目标明确,杀伐果断,精妙绝伦。”

何止精妙绝伦,简直堪称最烂棋局。

把打草惊蛇四字运用到极致,若不是慕容黎早有布局,子兑这大刀阔斧抡起来就砍在蛇身上,又不捏住七寸的做法,瞬间只能被蛇反咬一口,引火烧身。

蛮夷强悍,性格直烈,不善揣测有勇无谋。子兑要的,就是让慕容黎认为他只是这样的王。

而慕容黎也知道子兑心中所想。

子兑提起釜中沸水冲到茶盏中,目光徒然锐利:“但是本王却看不出这些院子有何玄机,本王记得上次与公子品酒这院落只隔了一道院门,今日行来,却是穿过了三道院门。”

慕容黎露出惊讶之容:“都是同样院子,国主这么说来,怕不是在下行错小道,走错院子,如此,倒是失礼于院家。”

他岿然不动,震惊的表情让子兑竟无言以对。

院子到底暗藏何种玄机,想要揣测就慢慢猜吧。

光影突然一暗,顷刻之间,庚辰就到了慕容黎身边,将一块令牌交到慕容黎手上,然后恭敬的站在一旁,甚至没有看子兑一眼。

他出现得太过突然,没有任何征兆。

子兑看着慕容黎,缓缓饮下手中那杯茶,无尽惆怅。争雄天下的气势突然泄了下去。

他如此胡乱搅和一通,一则是想坏事试探慕容黎可有解救方法,二则就是想暗中查探慕容黎究竟用何种方法能在一盏茶时间内调换大批军粮,然而他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只看到慕容黎的无双风月,名花美酒。

此人究竟在故布什么疑阵?

慕容黎将那枚令牌移到子兑面前,缓缓道:“这是进入天权王城的令牌,国主的人进去以后伺机而动。”

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图纸上画着一辆双辕马车,辕上似乎隐约还刻着一些图腾,慕容黎指着上面的图腾,道:“我已暗中在这些车马之上刻上标记,若是看到有此类标记的马车,便将车中之物运到那个地方,自然会有人接应。”

子兑接过令牌,放在手中掂量着。

这么简单的任务只需要十二金士去完成就已足够。

 

领头行商的心情有些沉重,流寇没来由的出现,几乎打乱了他的计划,甚至几乎将那批重要之物劫走,不知道到底是暗中有人操作还是一场纯粹的意外。

他有些不放心,心中忐忑,穿过几间院落,停在那间朝南的院子前观察着。

一切如常,没有任何不妥。

但是他做事起来并不含糊,他打开院门,决定还是亲自检验一下货物,如此才能将心中的不安彻底放下。

脚轻轻的踏过门槛,一只飞鸽落了下来,落在他的掌中,仲堃仪专门训练了传信的飞鸽,不会有错。

他取下纸条,打开看罢,收好,转身出了院子,迅速点齐所有人马,将货物搬上车辆,向瑶光北境急急运走。

他没有注意到,院子中那颗桂树似乎矮了一些。

 

同一时刻,同一种院落,萧然同样将货物搬上马车,装好,等着慕容黎的命令。

慕容黎望着院子中那颗桂树,月份未至,芬芳未启,他怀中还是抱着巽泽赠的那支吟畔,却是许久未吹了。

萧然垂首:“王上,东西备好了。”

慕容黎点了点头,随手挚出一幅图卷,交给萧然。

“运到图中所标注的地方就撤走,记住,不要留下任何痕迹,然后你便回到大军中,佯装与遖宿大战几场,按着图中的路线败北。”

萧然接过图卷,凝视慕容黎,有一份担忧:“王上不随属下走吗,属下离开,王上身边无兵无将,属下担忧王上。”

慕容黎看了看天色,淡淡道:“这一战,无需本王动手。”

 

夜色笼罩,风雾苍茫。

执明靠着大帐,抬眼看着远处漫天星光,心头涌起了一丝悲凉。

想起那年向煦台水榭边,慕容黎月下吹箫,不染俗尘的风华,但偏偏曲子中包含无限哀伤,纵使每日只知吃喝玩乐的他听后心里也是没着没落的。

如今易地而处,才知晓什么是入骨的悲戚。

莫澜缓缓而来,也抬头看天,不明白这黑灯瞎火的夜色能欣赏出什么光景:“王上,您伤势未愈,早些就寝吧。”

“五日了。”执明一阵惆怅。

“五日了,王上,我们粮草所剩无几了。”莫澜也是一阵惆怅。

“五日了,没有打探到阿离的任何消息,也没有阿离传来的任何消息,莫澜,你说阿离真的还活着吗?”

冰冷的夜色包裹着执明,他坚信慕容黎的消息会来,就像黎明一定会到来一样。然而,足足五日,他不知道若是一直没有消息,那会怎样!

是阿离确实离绝人世?还是阿离对自己的恕不原谅?

每一次等待都是漫长的凌迟,心如刀绞,越来越绝望。

莫澜怔怔的,心里也没底,有些事情也只是他的猜疑,他只是想要执明振作,才会编出那样的说辞,但是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他发现这幅良药有些适得其反了,他只得叹道:“或许阿离不知道王上在此,消息来得有些慢。”

“阿离不会原谅本王了吗?那年,也是这般夜色,阿离在月下吹箫,本王听得心里一阵哀伤,现在,本王心里……”执明的目光有些恍惚,仿佛在想很多事,又仿佛什么都没想,只是一阵一阵莫名的刺痛。

莫澜无言:“王上……”

“本王只是想阿离了,很想很想。”

心如刀割,却又无可奈何。

 

良久,莫澜支支吾吾,小心翼翼道:“也不是没有任何消息,还是有消息传过来的。”

执明精神一震,看着莫澜:“什么消息?”

莫澜不由自主的退了小半步,方才小声道:“遖宿王下达追杀令,谁擒住王上就可封侯拜将。”

执明皱着眉头,心底一阵恼火:“毓骁这斯,总是与本王作对,待本王夺回天权,定要率军讨伐遖宿,夺回瑶光,生擒毓骁。”

一阵嘈杂凌乱之声传来,执明巡着这声音斥道:“吵吵嚷嚷,什么事?”

一个小兵迎了上来,垂首禀报:“启禀王上,小的们在营地一里外发现了数辆可疑马车。”

“何人所运?”

“五里之外没有任何人留下的足迹,王上,需要探查一番吗?”

“探。”一丝喜悦从执明心底升起,莫澜还未反应过来,执明已经走远。只得在后面小跑追逐:“王上,等等微臣。”

 

淡淡的星光下,营地一里之外,整齐的停着数十辆辎重。

执明轻轻招手,几个人立刻上前,检验这些巨大的包裹。一会儿,士兵们发出一阵狂喜尖叫:“王上,这是我天权的钱粮。”

驻扎五日,每个士兵都知道若是再不攻城回到家乡,他们不会在敌军剑下埋骨,但是会在缺失粮草的饥饿中慢慢死去。

每个人的士气都有些低落,起初,他们只想一鼓作气拿下天权王城,面见父老乡亲,他们手中的兵器都是炽热的。

然而王上迟迟没有命令下达,眼看着粮草就要消耗殆尽,他们心中的热血也冷成灰。

此时此刻,突然出现的粮草,才是真正的雪中送碳,才是鼓舞士气的最好药剂。

士兵们开始沸腾,重燃心中的热血,原来,上天还是眷顾天权的,这一战,他们一定是胜利的一方。

国库钱粮都有特殊印记,这批辎重确实就是天权国库中的一部分。

这个消息,执明终于等到了。

执明心中欢喜,上前到车中仔细检查着,慕容黎暗中送来钱粮,总该还有别的什么信息。

但,除了辎重,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哪怕是一张纸一个信物。

失落充满执明眸子深处。

阿离,终究还是不肯见他吗?

莫澜眸中愁云渐渐散开,无论如何,总算有了胜利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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