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期迷途]瑟琳人物分析2——造物者的黑箱

瑟琳的名字Shalom，源于希伯来语，意为平安、和平，和宗教有着很深厚的渊源，比起与“战争”和“冲突”相对的和平，它更侧重内心的平和和圆满，尤其是信奉“神”所带来的，这与剧情中上庭经由分离技术带给瑟琳的和瑟琳的人物走向存在一定程度的对应，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搅动了戏里戏外的风雨。那我们不妨闹中取静，学着瑟琳置身于风暴之眼读懂她的所作所为，顺带着看一看刹雨之下狄斯城内部的繁花胜景

编号HUSH-X：安之若素的黑手套

想要理解瑟琳的这一身份及其3月在西区的动作可能要对狄斯的权力结构有所了解。新城这边的权力集团并非是铁板一块，上庭、FAC、涅槃集团、市议会乃至未来基金会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算盘，从FAC拉上上庭针对BR002的封锁计划也没有马上过审，上庭开会还想着安抚涅槃可以看出狄斯并不是上庭的一言堂，所以并不是迄今为止狄斯城内发生的所有腌臜事都能算到上庭头上的，上庭只是在有关狂厄的事务中有一定的决策权，而这种决策权是拜观测所赐的，最终的方案也要向其他势力做一定的妥协，瑟琳就是执行方案的黑手套

回到瑟琳在西区的所谓“罪行”。上庭在动用清洗令一事上其实是非常审慎的，瑟琳主张的变更方案被上庭采纳，这一点在锈对兰利的汇报里得到了印证（第十章结尾“感谢您没启用最后的手段”），结合02骸和局长对峙时提供的地底牧羊人会趁乱收割的特性，这里的“清洗令”指的应该是对02骸活动范围内的人类的物理毁灭，毕竟没有了人，骸不会有食粮，连带着地底牧羊人也没得吃，涅槃还能得两个矿阱。最后还是启用了清洗令则是因为涅槃及其控制下的执委会未能在较短时间内控制住里湾的事态，混乱的局势甚至真的引出了地底牧羊人（参考X和涅槃理事的对话），所以那时瑟琳才说“我的工作就是弥补你们的错误”。但瑟琳优化了“清洗令”（“优化”是瑟琳对塔兰说的原话），将对西区的大范围镇压改为群体诱导，一方面借着所谓“锈火”的手和留在执委会总部的名单把一部分人清算掉（感觉主要是替涅槃清理锈火这边主张不放弃矿阱的意见领袖，之前和涅槃理事要的应该也是这个）；另一方面扰乱西区相对单一的情绪让饥不择食的02骸乱吃，使地底牧羊人无从下嘴（具体原理不清楚，但反着推这个逻辑应该没问题，个人猜测群体诱导时瑟琳只能通过仇恨煽动情绪，煽动出来的是什么情绪取决于被煽动者本人）。而实现群体诱导则需要昏迷的SHP13去散播狂厄污染（不一定必要，但能大大增加成功率），这才有了塔兰救局长这一出，瑟琳也好借此机会以任何官方组织都不方便出面为由送SHP13脱离监视

PS：但渡鸦的诗集救了局长一命就很寸…如果这也是瑟琳算计好的要么局长活不活对枷锁是否会发挥作用影响不大，要么渡鸦在新城接受的训练有点猫腻，而且渡鸦的理想与其说接近锈火不如说接近瑟琳（但她俩未必真的认识）

名为瑟琳：救人亦救己

“繁花胜景，知几其神”这是无期官方在版本pv中给瑟琳的判词，相比刹雨时“算计”罗睺的先礼后兵，繁花中的瑟琳确实配得上这一句。她对可可莉克的利用不可谓不彻底，这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只有像可可莉克这般相对容易拿捏且有实力强劲的禁闭者才有可能帮助自己破坏掉观测庭裂隙（详见上庭02对X损坏的直接原因的复盘）。之所以强调“相对容易拿捏”，一是要戳到可可的肺管子只需要向她布道“崇高的牺牲”，二是可可一旦因此暴起势必会在大肆破坏的同时由于强烈的反叛被瑟琳对口的能力修正。可瑟琳不仅没有在与可可的第一次正面交锋时有所动作，还根据地底提供的情报找到了花园（这里可能不是很明显，希格尔不是善茬，既然可可行事对地底的战略造成破坏就用傀儡袭击把花园位置透给瑟琳），特意伪造了花园惨案让可可看到，或许这也是黑石英认为瑟琳的方案“怪异”的原因，但被“节约花园的人力资源为己所用”的备选方案搪塞过去了

可还是有意外，从瑟琳对克里斯蒂娜来到观测庭很惊讶的表现来看她并没有在这一步寄希望于克里斯。克里斯出现指出花园惨案由瑟琳伪造，这扭转了可可必然被脑控的结局，也多亏了瑟琳喜欢先讲道理摆筹码的习惯，在她自己夙愿得偿的同时交给可可的寻回SHP13的委托才没有因此落空。而弥留之际的瑟琳也抓住了这次机会，在治疗克里斯的同时给克里斯做了一次多余的标记，成功引起了上庭对标记技术安全性的怀疑，为自己的全身而退又上了一道保险

PS：但瑟琳也确实留给克里斯很多温柔，第一次标记在一定程度上修正了克里斯的同时隐去的部分是对正义不够确定的表述，她知道当时的克里斯需要更加确定的东西去支撑；车祸那里只留下了克里斯和FAC总司令，罗睺会主动挡掉一部分火力保下克里斯应该也在瑟琳的预判之中

返璞归真：偷偷坏了的工具人

兜兜转转，瑟琳对自己的评价才是最准确的

罗睺对上庭的那句“你们对工具一无所知”从感性的角度讲其实还蛮奇怪的，明明是“对人类一无所知”才更合适，但从理性的角度讲，这的确就是上庭对工具的态度

这让我想到了“黑箱理论”，这是一种对特定系统的认知方式，将系统视作一个看不透的黑色箱子，研究中不涉及系统内部的结构和相互关系，仅从其输入输出的特点了解该系统规律，进而认识该系统。这与上庭对瑟琳采取的态度如出一辙，客观地说，这是上庭人为了避免过度猜疑带来的“感性陷阱”必须去做的事。也是因为想要避免“感性陷阱”，上庭才会制造瑟琳这样的工具代替ta们深入狂厄进行观测，毕竟从面向地底知己知彼的战略战术出发，狂厄是从里到外务必要被摸清的黑箱

但恰恰是这样的观测带给了瑟琳上庭不曾拥有的眼界，她看得到人类的假恶丑（别的不说，给别人收拾烂摊子时就看得够够的了），也同样能洞悉人性的真善美，最重要的是，通俗意义上的“好”也好，“坏”也罢，她愿意去相信这些各色各样的情感会驱使着人类开辟出不同于上庭和地底的道路，所以才有了她和克里斯初遇时的“画饼”，病房内的试探，车祸时的“绝情”；才有了她劳心劳力送局长这个“麻烦精”脱离监视，只为“刺痛两边”；才有了她对罗睺“自己走，别回头”的嘱托。她也超越了那个因出厂自带“反骨”差一点就被销毁的自己，因为理性告诉她，她不做黑手套还有下一个人来做，只有做满九年将任内的一切安排妥当才是最优方案，而届时，她也能像被她照看过的那些花一样，无所顾忌地去拥抱自己与生俱来的力量

正如瑟琳所说，分离技术很完美，她对世间万物所有的“善意”就像她看即将被自己修正的可可，基于稀薄的怜惜、悲哀，更多的是冰冷的期待，她不会去自我剖析，不会追问自己对自由的向往从何而来，一如她完成甲方需求时那样。HUSH是可以深深烙在她生命之中的代号，代表着瑟琳作为X看到和经手的太多的不能言说，也代表着她作为人类从未言明乃至难以言明的真实自我

可谁说这样的“工具”不会像她的名字那般，走向圆满呢？反倒是那些封闭了自己的“人”，在异化的道路上渐行渐远了

PS：要从感性层面去给瑟琳的立场下结论很难，但用理性卡这个很容易，大概是人类的第三条路>上庭>地底，上庭在瑟琳身上也算是求仁得仁，不仅仅是指ta们通过理性的工具实现了基于理性的需求，理性的工具也反过来利用理性算计了上庭，具体表现在瑟琳用彰显工具研究价值的方式保全了自己（对应雨夜名场面她和罗睺说的话），也料到上庭投鼠忌器会停用HUSH系统和标记技术（对应她向可可透露的上庭对枷锁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