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籽岷团队同人文]《方寸天地》第十八话
[云卷云舒]
云，高高地挂在天上，同往常一样，漫无目的地飘荡。
“九番队，集合！”
(一阵口令过后)
“开始今天的巡逻任务。A、B、C班分别负责三里、六里、八里大道；D、E班负责王府大街；F、G班负责大明门一带；其余班与我负责大学城，以上为九番队本月负责区域。一旦发现异常立刻向我汇报，手机和通迅魔法皆可。特殊时期，大家尽量别与安保局和王国军的人起冲突。都听明白了吗？有问题打报告。”
“报告！副队长，这几天怎么都是你带队巡逻呀？队长哪去了？”
“队长技惊四座日理万机，怎么能让区区巡逻任务耽误了她的大事。再说了，我带队的日子只有‘这几天’么(小声)？好了，今天也有劳大家，行动吧！”
云，渐渐地多了起来，一口，又一口，蚕食着整片天空，温柔地吞咽了太阳。
“嘣——”
“是哪个小家伙在实验室里捣蛋呀？”
“抱歉抱歉，是我刚刚试验新武器时失误了，不是有意的。诶？罗杰先生，你回来啦！怎么样？籽然找到了么？”
卷卷从废墟中爬出来，一边擦干净脸上的灰，一边问道。
“已经确定他的位置了，不过牧国公让酷改替换了我，说是王都这边有要紧事。话说，你这又在鼓捣什么新玩意儿？你跟哈娜两姐妹，一个炸实验室，一个炸训练场，真是的！”
罗杰上前一步，扒开被炸碎的实验桌，拿起卷卷的新作，仔细地端详着它:这是一把大号的回旋斧，主色调为粉色由特殊材料制成。从中间可以一分而二，两边的斧刃没有固定死，可以伸缩、折叠、扭转——它貌似不止一种战斗模式。斧面上镶着五颗魔晶，分别对应五种自然属性。颜色以粉色为主，斧刃、握环处都雕有花朵纹样。
“还不错，很像某些游戏角色的兵器，估计要花不少版权费才卖得到。怎么就心血来潮造起了新玩具？不喜欢射手的定位？想改当战士？”
“其实这是……哼，不告诉你！”
“你不说我就不知道？是给哈娜准备的吧。”
“啊？才……才没有呢！我连自己都顾不上了我还会惦记……哎呀罗杰先生你快去忙你的吧，别打扰我了！”
时间回到上一话那一晚，卷卷看到哈娜对强大的执着与迷茫后，陷入沉思之中。
“要是我也变强一点，多分担一点战力，哈娜他们就可以轻松一点了。”
她这样想过。
一个人的战斗方式一经形成就很难再变动，以卷卷的战斗方式来看，她的强大在于各种枪炮装备的运用，在于武器装备的提升。不同于其他人整天在训练场打打杀杀，她的重心要放在装备的更新换代上。
“反正也要更新装备，不如……不！才没有！我只是顺手给哈娜订作一件她专属的魔导兵器，帮她提一下战力，免得她再穷憋屈。才没有挂念她呢。嗯，就这样！”
那晚，卷卷彻夜未免，画了一张又一张设计图，终于在天明之际得到了她最满意的一幅。
“想法很不错，但要实现有些难度。依你所愿，这兵器可以多模式变换，那就不能用一般的材料去制造。魔力驱动方面也不能用常规的启动器。”
“也就是说我不能用平时制作魔导兵器的方法和材质去造，对吧师父？”
“嗯。依我之见你可以尝试下植物魔法。”
所谓“植物魔法”，实质上是披着魔法外皮的魔导科技。
大千世界，万物有灵，变化无常，风云难测。但究其本源，都离不开大大小小的矛盾关系，矛盾的对立统一推动着世界的发展。世界本唯物——所谓“神”也不过是科学触及不到的又一物质体系在人们思维中的能动。若用物质的角度具体去解剖“矛”与“盾”，总归会来得到两类物质，一曰“咒”即魔力，二曰“气”即气力。魔力与气力在对立统一中，造就了这个世界。
气者为实，气力是万物存在的基础，它维系着生命的运行与运动。在此之上，每个生命体出生时或多或少都会带上些魔力，通过模仿自然等方式显象于外，从而改造世界。
而植物魔法就是根据自然界植物中的魔力衍生出的一系列魔导科技的总称，旨在利用“产能花”取代矿石、魔兽(即怪物)成为魔力提取的原材料，进而对工业进行更新换代，高效节能又环保，有效维护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关系。
“植物魔法么……源质钢锭、魔力钢锭什么的还有库存，但是大多数功能花、产能花都被牧国公列入了限制物品名单，榆关以内不允许种植、贩卖，在牧国也要统一计划分配才能得到。想要获得的话只能亲自去牧国的山野间采集。看来不得不出趟关了。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意志’，干掉那几个Boss也要下大功夫。其实这些都还好说，但最重要的一件事——那东西我不是很会呀，以前从来没深入了解过植物魔法，不知道从何入手。”
“不了解的话就从头学起吧。大明图书馆11楼4号区域51号书架第4行有不少相关书籍。在电视、手机上也有一些科普类视频供你学习——在这个时代，知识是最不值钱的。顺带一提，哈娜以前也做过相关视频哦。”
“从头学起？但这要花费好长时间，而且我怕……”
“怕学不会？哈哈哈哈！这话要是从凯麒嘴里说出来到是正常。我的天才徒弟居然会怕自己学不会区区植物魔法？‘植物魔法’，说白了也是魔导科技，只不过换了种魔力介质。那玩意儿与魔导兵器制造时应用到的知识大差不差。你还真被它的名字给唬住了？再说了，人活于世，总要不断朝着新的领域去探索，这样才能不断地充实自己，让自己更有价值，创造更多的可能性。世上无难事，但就怕咱肯研究。你的天赋、学习能力、努力程度为师都看在眼里。我相信你会把这东西学透。这些天你先安心学习，材料什么的，全权交给我。”
云，漫无目的地在空中游荡，肆无忌惮地变幻成千百般模样。
王都大学，某个教室。
“昨晚的魔法实操课真是累死我了……这节政管院的课应该能派上用场，下午的几节魔导学院和生理学院的课比较有效。之前跟据课上的知识精进训练方式、提升战斗技巧，不得不说比先前钻牛角尖的莽夫式训练有用太多……唉呀！最近一直混在大学里蹭课，自从那晚以后好多天没见到卷卷了，好想让她陪着我……不想了不想了，专心听讲！”
哈娜这样想。
“同学们，今天咱们要讲的课题是‘联合军制的下界族群治理’。
在主世界范畴内，族群治理的主要目的是更好处理各族群与统一‘国族’之间的关系。以咱明王国为例，我们在东北、正北、西北、西南四个异族聚居地设‘盟’，在王国本部的授权下，各盟享有一定自决权，自己处理一些内部事务，但总体上与本部保持相同的税收、官僚体制。这样既能保持这个广土众民的国家的统一，又维护了各族群与本部的良好关系。
但是下界与我们不同。众所周知，下界自然环境极其恶劣，生存资源相对匮乏，生产力严重低下。即使是下界的‘三大族’也还停留在我们所说的‘传统型国家’，而一些小族群甚至没能脱离部落状态。所以，下界没有一个族群建立起现代意义的‘民族国家’，也就没有‘国族’的概念。取而代之的是‘下界’，可以理解为我们古代时的‘天下’——这一点下界与明王国到有几分相似。
古人生在广袤的大陆上，被高山和海洋包裹，在他们眼里，大明即为天下。“天下”的诸多族群交流互鉴、此消彼长、包容并蓄，并逐渐向统一趋近。当民族国家概念随西方坚船利炮传来后，为了抵御外患，各族群在已有的多元一体大一统文化上很自然地去形成‘国族’意识。
与我们不同的是，束缚下界各族群的是整个下界维度。在窒息的生存压力下，各族间竞争激烈、杀伐不断，这促成了弱肉强食的从林法则，而非一个开放包容的下界文化。再者，受困于地理环境，一些族群间竞争有限、交流甚少，甚至老死不相往来。由此见得初期的下界是一个四分五裂的状态，缺乏一个联合体的约束，各族群间出于彼此臆图难测以及具有攻击性，很难形成友好的关系。
直到两千多年前，主世界的人类无意间打开了下界传送门，并尝试着探索、开发下界，这让下界原住民有了新的敌人。或许下界可直接利用的生存资源寥寥无几，但从人类生产水平的角度上看，滚烫的岩浆、荒凉的灵魂沙土、坚硬的远古残骸……都是蕴藏大量能源的宝藏，可以通过魔导技术手段加以善用。下界的恶劣环境也正是流放苦役的不二之选。基于这些需求，主世界对下界资源的掠夺开始了。
起初，面对主世界人类的进犯，下界人是无所畏惧的。因为下界人在魔力与气力上较主世界有着先天优势。但随着魔导科技的大力发展，枪炮、坦克、战舰、飞机的大量应用，人类的劣势逐渐补齐，在战争中也开始占上风。这让下界各族群都意识到:下界必须要团结起来，共同御敌。因此，为了增强下界各族凝聚力，为了更好地抵御人类入侵，‘下界联合军’应运而生。
下界联合军，故名思意，这是个以军事安全为主的组织，其官员在军事方面起领导作用，负责保卫下界、下界人民的安全。联合军的基础是下界各族人民，下界人只要成年就有参军资格，不分高低贵贱。由于生存艰难，下界人更加信奉丛林法则，联合军的各级官员一般由下一级以比武的形式选举或积累军功产生，最低一级源自士兵。联合军最高首领为元帅，四年一选可连任，享有最高军事权力，元帅之下是几个副首领组成的将军会。这里要提到的是，下界三大族即朱灵、恶魔、烈焰族的首领永久占有将军会的三个席位。
作为一个军政联合体，当然要有与之配套的财政体系支撑运营。联合军为了保护下界而存在，其经费自然是要取之于下界各族。横观下界千余族，三大族较为先进，人口较多，是联合军的主要战力，所以他们上缴的经费占总经费的比例必须超过百分之六十，余下的百分之四十由若干小族均摊，这样一来就减少了小族们的生存压力。与之对应，联合军对于各族的补贴机制优先考虑的是该族现役参军人数占总人数的比例，为了更好地有利于小族发展，对于人口占优势的三大族，参军人数有着严格的限制，其在役人数占总人数不得超过百分之十五，这样做是要适当打压三大族对于下界的垄断地位。
当然，保护下界安全发展不是打压三大族的理由，也不能一昧地扶持小族。作为‘补偿’，三大族在联合军中分别设为专属‘私兵’，单独作战而不混在其在族群，战争中服从本族首领。小族们则被混成一个大部队，在元帅和各级军官的指挥下协同作战。
接下来我们根据几个事例来具体讲解下联合军对于族群治理的积极作用。
……”
……
云，气焰嚣张地在空中飞舞，如涛如波、如浪如涡。
“‘天豪力’么？连续几天的几堂课都提到这个名词，下午的格斗课可以尝试一下。可我总不能对这些细皮嫩肉的学生动粗呀，还是回基地的训练场跟伊暮他们几个比划吧……”
哈娜一路小跑，下了楼梯，刚到教学楼口，就被一群疯狂的女大学生拥了出去，没在人海之中。
“哥哥！哥哥好帅！哥哥我爱你！哥哥快来给我签名！”
哈娜回过神，随着人群蠕动到校门口。她大概了解到，自己四周的是一群疯狂的追星妹，她们梦寐已求的giegie就是面前这个开车门碰到自己的妖媚男子。
“啊！你竟敢擦到哥哥的车，你能赔得起么？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小迷妹们七嘴八舌地指责哈娜。
哈娜没有理会，她擦了擦被碰到的衣角，双眼直视前面的大明星，以一种不容抗拒的语气温和地说道：
“这位先生，很抱歉碰到了您的车，不过还劳烦您尽快离开。此处为学校路段，本就是不宜聚众之处，有着很大的交通安全隐患。为了我们大家的安全，也为了公共秩序，请您不要久留。”
那明星听了哈娜的话后，并未作出回应，只是高高地昂起脖子，一声不吱地楮在那里，若用小学生的话来描述，那叫一个“栩栩如生”。
“喂！你算个什么东西？不道歉就算了！还敢辇我们哥哥走？”
“啊！我家哥哥这么高贵，你是什么身份？能碰一下哥哥的车，那是你的荣幸！”
“你……你夺了我家哥哥的车的初吻！你必须负责！”
哈娜有几分发火的念头，但她强压住了心中的怒气，还想继续去讲道理。
“都聚在这里干什么？躲开躲开，这里不允许扎堆儿。”
几个人拨开了混乱的人群，径直走到那明星面前。为首是岷兵团九番队的副队长唐浅，为人温柔体贴、兢兢业业。哈娜再熟悉他不过。
“你来这里接谁？”
唐浅厉声呵道，那人无应答，旁边的迷妹们一个劲儿地欢呼。
“快走！把道路让开！”
对方无应答。
“你快点！知不知道多少车堵在马路上！”
无应答。
唐浅不再追问，直接上手去拽。结果可想而知，那些魔怔的迷妹们一拥而上，与他们纠缠在一起。岷兵团没有对这帮大小姐动手的道理，他们只能被动的防御。混乱中，一个岷兵没经住推搡，倒在人群之中，哈娜一把上前，用身体护住了他，身上被狠狠踩了几脚。
“砰！砰砰！”
几声枪响镇住了局面。
“什么人在此扰乱治安？等着被抓吗？还不走？”
此时那明星灰溜溜已经地跑了，留着那辆价值不菲的车。
哈娜被唐浅扶起来，见眼前人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卷儿。
“喂，你这不识好歹的保安！敢吓跑我家哥哥！信不信我花点马内、通点关系，罢了你的乌纱帽！”
卷卷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严厉地向她们训斥道:
“你们这些名门小姐就这些素质吗？追个明星闹得天翻地覆，有没有教养啊？这还是名牌大学的贵族子弟，礼仪就这点吗？一个个捧着、惯着的，手心没挨过戒尺是不是？刚才你们的行为举止，如果遇上安保部队完全可以按防碍公务、扰乱治安等名义把你们抓起来！我念你们还是学生，放过你们一次，赶紧走人！”
追星妹们挨了训，不想再讨苦吃，速速散了。
“哈娜，你怎么样？”
卷卷快步走到哈娜面前，仔细地察看，生怕她被伤到了。
“放心好啦！我可不像你那么羸弱。这点东西？伤都算不上。”
“你居然还损我？亏我还来帮你解围！哼，不理你啦！”
“别别别，我……我错了还不行嘛，我卷儿最好啦！哎？话说你为啥在这里呀？”
“碰巧路过！”
……
云，轻轻地舒展开来，与西下的夕阳融为一体，如烈火，点燃整片天空。
[未完待续]
注:①“植物魔法”我没玩过。
②《族群治理》我上的网课。
所以大家别较真，全图一乐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