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薇 同人 第二十章 检查
啊啊……头好痛……
我迷糊地眨了眨眼睛，世界开始慢慢地在我眼中清晰起来。怎么回事……我突然感受到一阵寒冷，进而意识到自己赤着上身。我怎么会这个样子……
嗯？
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然后以快要爆表的速度重新开始跳动。我默默积蓄着勇气，强迫自己回过头去看向身边。
希尔薇静静地躺在我旁边，同样坦诚相对，长长的睫毛在壁炉火光的映照下微微颤动。随即，昨晚的事情开始在我脑中浮现出来。
见鬼，我都做了什么……
我披上外套去浴室洗了把脸，凝视着镜中的自己，那年轻人有些憔悴，脸上的神情略带惊恐。不不不……昨晚我们是自愿的……这有分别么？
笨蛋，别想这些愚蠢的事情了，忘了奥蕾莉亚的劝告吗？没事的，没事的……
窗外的天亮了一些。在这种大雪的天气里，这应该就表明天亮了。希尔薇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我正坐在桌边发呆。看到她，我连忙起身:“希尔薇，昨晚我们是不是……”
“啊……”希尔薇愣了一下，然后羞红了脸，“是……是的呢，希尔薇和主人做了舒服的事情。”
我愣了一下昨晚的一些细节浮现在脑海中:“你现在还疼吗？真抱歉我……你会因此讨厌我吗？”
“是很甜蜜的疼痛哦，主人。”她羞涩地笑笑，“主人昨晚真的很温柔呢。”
我愣住了。
“主人不用担心哦，希尔薇不会因为这件事讨厌主人的，毕竟是我自己先主动的嘛……希尔薇很高兴自己的第一次是和主人哦。现在想来，之前那个主人只是将我作为发泄怒气的工具真是太好了，这样珍贵的东西，当然要和珍爱的人一起分享吧？”
“……”
“主人不用想太多啦，昨晚是希尔薇经历过最美好的夜晚之一了。能和主人做那样的事，对希尔薇来说简直像是做梦一样，美好的让人不敢相信。毕竟……”她踮起脚尖搂住我的脖子，“主人说我是他的恋人嘛，我很荣幸。”
“是这样的么……”
“主人对希尔薇来说，是最亲密的家人，所以希尔薇才会想和主人做那样的事。”她把脸埋在我怀里，“虽然有些不好意思……”
我无声地笑笑，她的发梢轻轻挠着我的下巴，让我一点点平静下来：“……我知道了，谢谢你，希尔薇。不过，如果你有哪里不舒服，请一定要告诉我。”
“真的要在这种天气……”希尔薇犹豫着问。
“嗯，那是附近最正规的大医院了……虽然有点远，但雪毕竟已经停了。我对于那种方面的知识并不懂，虽然知道有那种可以直接检查的东西……但我的诊所里当然没有。”我捧起她的脸，“去看一下我们那天晚上到底有没有留下什么纪念吧。”
“是，主人。”她轻轻地抚摸着我的手，说起来，从希尔薇到我家之后，不知道是不是营养终于充足了，她在这半年的时间里长高了不少，从刚来时几乎要蹲着才能与她平视，到现在她的头顶已经平齐我的胸口。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这是三日大雪后的第一个晴天。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我还是决定带希尔薇去医院检查一下，毕竟自己完全没有经验。那家医院位于一片没什么人的树林里，然而现在毕竟是大雪之后，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的东西在那里出没，而且只要沿着小路……
我想了一会儿，还是背着希尔薇把长剑塞进了长长的手提箱里。出门的时候她多看了我几眼，但显然没有怀疑什么。
医院里很冷清，显然是因为大雪刚刚结束，暂时没有来客。我和希尔薇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顶着比诊所里浓得多的消毒水味和前台护士异样的目光走过安静的走廊。接待我们的是一个大概三四十岁的女医生。
“您好，我想给这个女孩做个全身检查，还有……”
“我知道，重点是小腹，是吧？”医生似乎是有点不耐烦地说，她抬头打量着我，又把视线移到希尔薇身上，“要是没有做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也不会来检查吧？”
她又看了希尔薇一会儿，看得希尔薇都有些不自在起来：“先生，您……真刑啊。请先出去吧，这种检查您还是不要在场了。”
我点了点头：“希尔薇，你就在这里配合她做检查，我就在门外等着。”
“是，主人。”我能看得出希尔薇有点不安，然而我无法干涉：“不必担心，只是检查罢了。”
“检查结果将在之后的几天内寄到您的家中，请耐心等候。”医生把希尔薇从门里推出来，有额外多打量了我几眼。把我当成变态了把……我不由得有些脸红。
“你现在感觉怎样？”我牵着希尔薇走出医院，穿过和树林间的一片空地时问道。
“啊……我很好，主人。”希尔薇一直低着头，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她突然抬起头来，两颊绯红，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主……主人？为什么刚才说要检查我的小腹？那里有什么问题吗？”
“那……那个啊……”我顿时不知所措，编撰着借口，最终却说了实话，“就是……那天……我们不是……那个了嘛……然后，你可能会，可能会……”
“可能会怎样呢？”
“可能会……怀上我的……孩子……”
好寂静啊这里，附近一点声音都没有。希尔薇怔怔地看着我，脸越来越红，像是快要滴出血来，一边喃喃自语着：“主人的……孩子……”
“嗯……嗯……是这样。”我咽了口口水，很显然希尔薇并不知道这一点。
“主人……真讨厌……”希尔薇小声的嘀咕着，“也不提前说一下……奴隶怎么可以怀上主人的孩子呢……我真是不合格的……”
“又想那些事情？”我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都说了你是我的恋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对希尔薇负责的。”
她住嘴了，好长好长时间我们互相凝视，彼此都没有说话。良久，她终于吞吞吐吐地开口：“主人真是……突然讲那些负责什么的笨话。呐，主人啊……”她抱住我的一条手臂，“下次，我们再来做那样的事情吧？”
医院已经在身后看不见了，我们在平静中走了一会儿，听见灌木中传来沙沙的响声。出于本能我将希尔薇护在身后，随即两个衣衫破旧的人从树林间走出。“下了这么久的雪，真是好多天没有生意了。”其中一个惺惺作态地叹了口气，另一个人将阴郁的面庞转向我：“说的就是你，送上门来的生意……把钱交出来，我们是劫道的。”
好直率的表达方法……我在心里吐槽道，上次是小混混，这次是强盗……中间那几次出诊倒是都没什么问题。好在他们要的只是钱罢了，带着希尔薇不方便反抗，我还是……我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抛过去，强盗在空中接住，打开来查看。“我们可以走了吗？”我问。
“就这么点儿钱？”强盗抬起头来瞪着我，视线移到希尔薇身上，“哟，小子，这是你的奴隶吧？虽然都是疤痕，看起来倒也还不错。这样吧，那个奴隶我们也收下了，你可以滚了。”
希尔薇惊恐地看着我，我的脸变得阴暗而暴躁：“你他吗敢不敢再说一遍？”
“怎么？打算反抗吗？”一个强盗嘻嘻笑着，“就你这小体格？”他从背后拔出陈旧而锋利的剑：“识相的话丢下奴隶逃命吧，别把自己也搭上喽。”
“希尔薇，跑吧，越快越好，跑回医院去或者跑回镇上。”我从手提箱里抽出长剑，要是经历过绝弦的训练就好了，那样我也能多几分底气。希尔薇惊愕地看着我握紧长剑。强盗的笑容消失了：“傻小子，那就只好把你先宰了！”
剑……好快！我勉强格开了第一下攻势，剑尖划破了我的左肩，突破几层衣服的防线，温热的液体缓缓流下。到底还是和训练不同。虽然说要保护希尔薇，但心里还是存在着那些胆怯。我挥剑进攻，强盗在我的逼迫下向后退去，显然他也不是什么专业之人。
他们有两个人。
我后仰，剑剖开我的脸，看来是切进了眼睛下方的皮肤，我还能看得见。两个强盗围上来，我的招架逐渐吃力，伤口在变多，血浸透了白色的外套。可恶，怎么会……至少……至少坚持到希尔薇离开……
或许是因为觉得犯不着冒这么大的风险，或许是我的攻击造成的那些伤口使他们退却了，或许是和一个不断失血却不肯后退的疯子战斗让他们恐惧，最终两个强盗带着钱逃进了树林。几乎是在他们消失于视野中的同一时刻，我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跪倒在地。
哈……至少……我还没死……
我用剑支起身子，沿着希尔薇的脚印继续往镇上走。每走一步都要花好大的力气，好累啊……我伸手擦脸，痛得咬牙切齿，脸上的血已经干了，左眼下有一条横着的伤口，还有右臂上、大腿、手……好多血……好多血……我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有点冷……
“一百年以后再见吧。”可能不用一百年了……可能很快我就会再见到你……让我认清你是谁……
小小的身影从小镇的方向跑来。希尔薇手上拿着小刀，急切地跑来。顿时那些想躺下摆烂的想法都消失了。我还有……希尔薇……不能就这么离开。
“主人！”希尔薇撞进我怀里把我扶住，“您流了好多血……天哪……”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
“不能在这里睡！请再坚持一下，家就在前面，只要到了家里，就可以帮您处理伤口，会没事的……”希尔薇费劲地把我的胳膊搭在她瘦削的肩膀上，支撑着我穿过家家紧闭房门的小镇。
“我们到了，我会帮您处理伤口，请放心，会没事的。”希尔薇似乎正在强忍着哽咽。我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白色外套，斑斑驳驳全是大块的血迹。“真……对不起……我好没用……连保护你都做不到……”我喃喃自语着。
“才不是没用！”希尔薇拿着医疗箱冲了回来。我无力地靠在椅子上。“还是太弱小了……应该想到的……应该过几天……我真蠢……”我的声音是不是在越来越小？我不知道，我好困……
“别睡！主人！看着我！看着我！”希尔薇拍着我的脸，“您说了要对我负责的，不能这样！”
是啊，对你负责……可是，我这么没用的人……怎么才能对你负责呢……
也许……就睡一小会儿……
“主人？主人！”希尔薇的面庞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