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风格短篇尝试：笛子（1）

笛子

（一）

  杜先生已经两天联系不上了。

  不是我多关心他本人，而是我本来应该在两天前拿到那笔款的。

  时间不等人。我决定去一趟他家。

（二）

  我买了一份报纸，叫了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湖南攸县人”，这是这几年深圳人对这一职业的印象。司机不出所料是攸县的，能扯几句粤语。

  不过，我也不是本地人。说句难听的，老家实在赚不到大钱。一个月前，电视上还有讲话来着，具体讲的啥我已经忘了，只是我手里这份今天的《深圳特区报》头版硕大无比地印着“东方风来满眼春——邓同志在深圳纪实”，以及看得人眼花的长篇社论。来深圳是对的，我这样想。

  确实。从88年第一次坐上绿皮，算起来今年是来深圳的第四个年头。我再也没穿过来时的那件的确良，一天到晚人模狗样地穿着夹克衫，最近买了部砖头别在腰里，他们都叫它“大哥大”。不过最近我得小心点，不能太露富。遍地是金，也就是说遍地是红眼鬼，指不定那天就被盯上了。

  说回杜先生，他和我是老乡，只不过是我在深圳认识他之后才知道的。他比我早来深圳有两年，在本行业算是个小有名气的商人。看着是个四眼，呆头呆脑的，却没几年就联系上了马来西亚和印尼那边的供货商，做起了进口的生意来。“亚洲四小虎”之二可了不得，虽不像对岸香港那么近，可这俩地方的商品也足够有竞争力了。杜先生这么有本事，而且只信得过自己，这么多年从没雇过人。就是这么一个人，四年前却舍得帮我一把，因此除了商业伙伴，他也可以算是我的一位贵人。

  就是这样一位精明的贵人，现在两天不见人影。我问过了，他没有出差的消息。

  我知道最近马来西亚那边周转有点困难，可情谊归情谊，生意归生意，你杜先生还有印尼的渠道，更何况之前我已经宽限一星期了。

  时间不等人，深圳尤其如此，情谊不能当饭吃。

（三）

  杜先生的住处意外地很朴实。但是他夫人满面愁容地告诉我，杜先生已经“主动”失踪了。

  “这话怎么说？”

  “两天前他就神秘兮兮地让我在家等一个星期……或者半个月，不要联系他。”杜先生的夫人顶着一张苦瓜脸，“最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总是在储物间摆弄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不跟我一起睡了。那天我要进储物间拿东西，他居然反应那么大，我们俩大吵一架。”

  “他在摆弄什么？”我第一时间想到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来。白面吗？这种事近几年太常见了。

  虽然这么刨根问底有点不礼貌，但我现在已经没什么耐心了。

  杜夫人倒是直截了当：“一些古玩？工艺品之类的东西……我不清楚。他不叫我看，那是一个月前从印尼有人给他寄来的包裹，他宝贝得不行。现在还在储物室放着呢。”杜夫人朝房里的一扇门努了努嘴。

  “他这个人啊，就是只相信自己，什么都不跟我说。这么多年也不雇几个人，成天也不知道在外面鬼混些什么……”杜夫人直摇头。

  是古董走私吗？最近倒是有很多港商雇佣内地的农民盗墓。不过那些东西是从印尼寄来的？

  我问夫人我能不能进去看看。“罢了，进去吧，一直以来我也没看过，不过现在无所谓了。”杜夫人叹了一口气。

  储物室没锁。杜夫人推开门，我跟在她后面。开门的一刹那，一股灰尘扬起扑在我的脸上。杜夫人也咳嗽了几声，面露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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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过审核，分成三部分发吧……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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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发现好像忘了发（三），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