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病患关系”

　　美嘉就坐在原先的座位上，低头看着教材。尽管外面地动山摇，美嘉也捂着耳朵，装作听不见的样子。不过当旺达燃烧着屁股飞进来，失控地在教室内左右弹射的时候，美嘉还是震惊起来。 　　“天啊，旺达？你怎么回来了！” 　　她一边惊叫着，一边使劲拉住旺达，旺达也趁着这缓冲的刹那时间，赶紧按下关闭按钮，并立刻把拳套脱了下来。拳套也在一阵噼里啪啦的电流中彻底报废，弥漫着电池烧焦的臭气。 　　“嘿，美美美美……美嘉，你没有看新闻吗？” 　　旺达一边使劲拍打屁股，试图灭火，一边询问美嘉。 　　“我一直在上课，怎么看呀？外面发生了什么，校长说不让我出去！” 　　“呃，整件事非……非常复杂，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旺达因为精神的紧张而彻底结巴起来，一句话都说不利索了。 　　“放轻松，旺达，慢点说！”美嘉给旺达一个轻轻的拥抱。 　　美嘉也有一张麻雀脸，眼睛也很小，不过不像旺达一副子邪恶的恐怖样貌，她看起来玲珑小巧，十分友善。 　　旺达眼神迷醉起来，微笑道（这可不再是邪恶的微笑）：“你……你人真好，美嘉，我成功发现了虫洞的奥秘，为了你，我还做了一个宇宙飞船，可以漫游太空，也是为了你。我杀穿了整个校园，终于来这里，就是想问你：你愿意跟我离开地球，去太空逛一圈吗？” 　　美嘉听完，缓缓松开了旺达，一时间似乎无法接受这么多的信息，愣神很久，而后只说了句：“哇哦！” 　　“哈！”旺达期许地笑起来。 　　“我很感谢你为了我做出这么多……呃，惊人（？）的事情，我真的很感谢，这甚至让我觉得我并没有资格和这些相配……”美嘉尴尬地揉着头发，一字一句慎重地说。 　　校长此时躲在教室窗户后面，偷听两人的对话。 　　“你要知道，我只是个……平凡的初中生，旺达，你刚才的虫洞和飞碟……我一概不懂，我甚至连地球上的作业都还没有弄明白呢，所以跟着你去到太空，我觉得还为时太早，再说了，我的家庭和朋友都在地球上，等到了太空，我该多么孤独啊，他们没有我，又该多么孤独啊！” 　　美嘉说完后，苦恼地盯着旺达。 　　“可……可是美嘉，我以为……我以为我们……” 　　“旺达，我很抱歉，不过我猜——我们不是一类人。我们也许人生中有些许交集，或者对彼此有过一些好感，但那些都无法成为决定性的因素，你说的虫洞、飞碟还有为我打的架，统统不是。真正让你和我亲密到足以漫游太空的东西，是安稳的幸福感，可是旺达，我们无法给彼此这样的东西。也许你是个伟大的科学家、冒险家，今后还能对外星文明进行殖民统治，但那些都称不上幸福感，那些只是供炫耀的奖章，就像猎人挂在墙壁上的、冷冰冰的动物头颅。所以，旺达，认清现实吧！” 　　美嘉打断了旺达的话，进行一番冷静的评价后，重新做回椅子上，顿了顿，又露出鼓励的微笑，继续说： 　　“不过我还是你的好朋友，旺达，我随时随地愿意倾听你的痛苦，当然，是在地球上。” 　　旺达在短短一秒钟内想明白了自己和美嘉之间的关系，大概属于怜悯和被怜悯的病患关系，或者SM游戏里施虐方和受虐方的性伴侣关系。该死的，真TM该死的！旺达都快要被自己恶心的吐出来了！ 　　“真是件屁事。”旺达总结了一句，垂头丧气地朝门外走，可他只走了几步，就突然停下脚步，一副子诡计得逞的得意模样，指着镜头，兴高采烈地大喊： 　　“哦～哦～哦～耶！是不是被我骗了，一群该……该死的偷窥癖患者，我我我……我根本没有失恋，我我我……我TM根本不在乎美嘉或者任何人！我TM就是闪耀宇宙的超超超……超级电光侠，超人的内内内……内裤套在我头上也会发……发光发热……” 　　“呃……你在跟谁说话？”美嘉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真……真正超级无敌炫酷拽的旺旺旺……旺达要来了，读者，刚刚刚……刚才都是前戏而已，读者！史……史无前例的连续剧《旺达的快乐一家》第第第……第一季，全新系列、黄金档期、毫毫毫毫毫毫……毫无尿点，就叫‘太空殖民针不戳’，一年三十六十度无无无……无死角、二十四小时全全全……全天候播放，读者！涉及暗杀、异形、六个*头和三个*道，全世界的人都会爱……爱死它的！我我我……我会赤身裸体地向全世界直播性感身材，并朝任何投投投……投推荐票的幸运儿摇……摇尾乞怜，读者……” 　　“旺达，你没事吧？” 　　“从银……银河系到宇宙边缘，从第三维度到第四……四维度，旺达无所不能！旺旺旺旺旺……旺达去往一切，读者！先去全宇宙最最最最最……最狂欢的地方嗨个不停，再用整个星球的丰腴肉体发……发泄一通，读者！先先先……先经历一段痛彻心扉的爱情，再再再……再活一场酣畅淋漓的友情，读者！也许我们会在不经意间毁……毁灭了整个太阳系，但没——有关系！哦哦哦哦——耶哈！我TM的不需要任任任任……任何人的爱，TM的我要毁……毁灭一切试图毁……毁灭我的人！TM的开启吧，第四四四……四维度的冒险，读者！然后是第第第第……第五维度，读者！还有TTT.……TM的是第六维度，读者！接着是第——第七维度，读者！第……第八维度，读者！九和十，读者！该该该该……该死的十一和十二，读者！” 　　“旺达！”美嘉惊慌地站起来。 　　“十三十四，读者！十五和十六十七十八，读者！十九，读者，二二二二二二……二十和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三十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三十四三十五三十六三十七TM的三十八三十九四十四十一四十二TM的四十三和四十四四十五还有四十六和四十七与四十八四十九五十五十一五十二五十三，读者！这无限多的维……维度都正在同时发生在无……无限多的平行世界中，一场货货货……货真价实的无限的冒险，读者！无……无穷无尽的旺达的太空冒险，根本数数数数……数不完的薛定谔猫，读者！伟——大的旺达和他快乐一家的冒险，读者！那那那那……那会是惊世骇俗的家庭伦理剧，读者！写不完的太空之旅和异……异形文明，读者，别别别……别走开，投个推荐票或者收藏，因为马马马……马上它就要来了，读者！支支支……支持一下我吧，读者！真……真正超级无敌炫酷拽的旺达要来了，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