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客——何日是归年08
“主上！”
斩荒压抑的咳嗽声让逆云很担心，难怪之前帝君会火冒三丈。
“我没事，就是妖力消耗有点大。”
“您刚才明明就是妖力逆转，怎么会没事呢！您可不能瞒着属下。”
“妖力逆转不假，只不过没那么严重罢了，我若不受点伤，父君的怒气你来抗啊，我可不想被雷劈！”
其实，这突如其来的伤势还真让斩荒有点庆幸。原本他就在想是否要装个受伤什么的，好躲避父君的惩罚，只不过装的终究是装的，很容易被父君识破，到那时可就是错上加错了，绝对躲不过一顿揍。
“您就不怕帝君发现啊？”逆云也是无奈极了，这苦肉计用的这么溜，绝对是一脉相承。
“不对啊，您修为深厚，妖力怎会耗损如此之大？”
“那种场合我能直接用妖力吗？只能将妖力先转化成真气，只是没想到会损耗这么大而已。”
“现在您妖力不足，这可如何是好。”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你嘛。对了，此事千万不能让我父君知道，他会担心的。”
“主上放心，属下知道分寸。其实帝君生气，只是因为他在意您，怕您受伤。”
“我知道！气大伤身，能消气就好，至于什么方法，这个不重要。”
站在门外从头听到尾的昊辰，怒火也渐渐平息，一方面，斩荒确实有伤在身，他还真舍不得再罚他，另一方面斩荒无论做什么，出发点都是为了自己，这样还有什么好生气的。最后，昊辰直接离开了，一边走着一边还在想着，下次一定不会放过他。
等昊辰走后，门内的两个人无声地交换了一下眼色，看来这关是过了。
其实昊辰刚到门口时斩荒就察觉到了，可他和逆云的交谈已经开始，若是突然停下或者岔开话题，那不是赤裸裸地告诉门外的人，自己已经发现他来了，还不如什么都摊开来说，以父君对他的在意程度，很大可能此事会不了了之。果然，事情还真像斩荒预料得那样，昊辰直接离开了。
将父君安抚好后，斩荒带着逆云回了旭阳峰，既然琉璃珠已经找到了，恒阳师父那边也是时候该好好安排了。
褚璇玑此时陷入了矛盾中，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昊辰师兄说司凤有他的不得已，告诉自己或许他是好的，可是，他就真的一点错没有吗？真的无辜吗？
或许人就是这么奇怪，越是说他好，越是无法相信无法接受，相反越是说他不好越是阻拦，反而能成就两个人。而褚璇玑就陷入了这个怪圈之中。
“璇玑。”
褚璇玑回头，看到了自己的姐姐和敏言师兄，她没想到玲珑还会来看自己，毕竟当初玲珑可是被妖给害苦了。
“玲珑，你还认我这个妹妹吗？”
“傻丫头，我怎么会不认你呢，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别想那么多了。”
玲珑知道禹司凤的事，特意来看璇玑的，她知道，此时璇玑一定很矛盾很痛苦，她拍了拍抱着自己的璇玑，轻声安慰着她。
“玲珑，你说，司凤对我是真心的吗？”
“璇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的，他隐瞒身份是事实，为你出生入死同样也是事实。或许他对你有情，可若说这情意有多少，我只能说我不知道。”
“六师兄，司凤对我不是真心的吗？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我不知道！十世相遇，十世纠缠。璇玑，我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巧合，就像有一双手在背后操控着一切，逼着你往既定的目标走去。”
“你又在瞎说什么啊！”
敏言的话让玲珑有点生气，自打自己出事后他就疑神疑鬼的，有些话说的让人脊背一寒，她怕敏言的话让璇玑乱想。
“璇玑，你别听他的，最近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疑神疑鬼的，说我在天墟堂的遭遇是有人故意泄露的，否则那些仙门弟子不会知道。”
玲珑拉着璇玑的手，语重心长地劝导她。
“璇玑，你别听敏言胡说，或许妖族也有好妖，可是璇玑，那种可能性太小了，放弃他吧，不要折磨自己了。”
“我一定要找禹司凤当面问清楚。”
“你还想被他骗一次吗？”
“我不想被他骗，可我得问清楚呀，他是我付出真心的人，为了和他在一起，我把师兄都弄丢了，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我必须当年问清楚才行，我不相信他和天墟堂同流合污。”
“可昨天大家都看得很清楚，你究竟在执着什么？”
玲珑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璇玑，难道再问的时候就是真话了吗？若是他有心欺骗，一样能花言巧语地骗过去，就算是他没有欺骗，那又怎样，终究改变不了他是妖的事实。
她不明白，自己的妹妹究竟放不下的是什么？是那个人还是自己付出的那份情？亦或者为了这份情自己所失去的东西？别说玲珑不明白，恐怕这世间没有人说得清这个问题。
而此时斩荒也回到了旭阳峰，其实最开始的时候逆云并不明白斩荒为何急着赶回旭阳峰，后来才知道斩荒想利用帝君没回少阳的时候，单独见一见恒阳真人，而琉璃珠也是为他准备的，就看恒阳真人到时候怎么选择了。
旭阳峰因为要守护秘境的原因，所以原本就有比较厉害的护山大阵，斩荒为了稳妥起见又加了一层隔绝阵法。
“我等你很久了，你终于来了！”
当初他猜出斩荒身份时就知道这孩子来一定有事，估计和少阳有关，所以他一直等着，直到今日。
斩荒没有说什么，直接掐诀将一段记忆打入了恒阳的元神中。
恒阳真人瞬间接收到的信息太多也太惨烈，包括他自己的身死，昊辰的身死，甚至还有一位神祇的陨落。这让他的心神一时有些不稳，出了满头的冷汗。
斩荒没有打扰恒阳真人，一直等着他自己平静下来。
“这便是将来要发生的事，为了父君，我可以救你。”
“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我这一生，立志守护秘境，为护秘境而死，不正是死得其所吗。你既然有能力，为何不改变他的命运？想办法毁了琉璃盏，背后之人就算有再多的筹谋，都会落空。”
“我父帝既能救他，我为何要多此一举。其实，我该感谢那些人，不是吗！”
“既然不是为了改命，那你为何又来这里，难道就是为了见证吗？”
“我来是消除他的执念，带他回家的。而你，是他在乎的人。”
斩荒说到此处，恒阳真人其实是既难过又欣慰的。
为这片世界和这个世界的苍生难过，因为他们即将失去一位一心为公的神祇。可他更为自己的弟子欣慰，因为他终于遇到了懂他的人和值得他守护的世界。
“那么你想让我做什么？”
“李代桃僵，我现在就送你走，自此旭阳峰、琉璃盏都与你无关，隐姓埋名，做一个逍遥的修仙之人。”
斩荒看着沉默不语的恒阳缓缓说出第二条路。
“而第二条路，我现在不会做任何事，你与你的弟子共生死，我会护住你们的元神不散，驱除魔气，送你们一起去轮回。”
“与其说你是让我选择，不如说你想看人性的选择。”
恒阳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很是感慨，昊辰活了数万年了，却轻易被人算计的一无所有，身死道消。可这孩子才多大啊，却将人性把控的滴水不漏，这应该是遗传了他另一位父亲吧。
“你可以离开了，希望你说到做到。”
斩荒明白了，恒阳这是选了第二条路，用自己既定的命运换了所有人一个可以转世投胎的机会，而不是选择用别人的彻底消散换自己独活。不愧是父君敬重的师父，果然没让自己失望，如此，自己就再送他一份大礼吧，相信父君也会很高兴的。
斩荒越想越美，直接跑到昊辰的酒窖，搬了不少美酒，就当是犒劳自己好了。
远在点睛谷的昊辰不放心褚璇玑，忙碌了一天后又去看了看她，只见她坐在床上发呆，双手环抱着双膝，可怜兮兮的。
昊辰叹了口气，走到床前坐了下来。
“璇玑，还在想他吗？今日我刚收到消息，当年你母亲并非离泽宫宫主所杀，他当时急着去追皓凤，只是打伤了你们，是随后赶来的元朗为了隐藏秘密出手杀了你母亲，你们之间没有杀母之仇。而且就在今日，离泽宫宫主也死了，至于他隐瞒你的事，你若心里还是放不下他，就去问清楚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吧。”
回到自己房间后，昊辰才发现这两天一直没见到斩荒，也不知又跑去哪里惹祸去了，正想着，门外飞来了一封传信。
“父君安好，儿子身体已无大碍，我带逆云先回旭阳峰了，父君勿念。父君要早些回来啊，我会想你的。”
看到来信的内容，昊辰无奈的笑了，难怪这几天这么安静，原来是偷偷跑回旭阳峰了，这孩子，真是一刻也不消停啊。昊辰想了一下，起身去寻掌门了。
“见过掌门师叔。”
“你伤势如何了？要不是为了璇玑，你也不会受伤，璇玑这孩子，没这个福分啊。”
褚磊是每见一次昊辰心里就惋惜一次，这次知道禹司凤是妖，更是惋惜得不得了。昊辰一听这话头，就知道褚掌门的意思，很是尴尬，赶紧转移话题。
“掌门师叔，我来是向你辞行的。现在四把灵匙均已丢失，秘境封印危在旦夕，我打算即刻返回旭阳峰，与师父共同守护秘境。”
“也对，那你即刻回少阳吧，现在是多事之秋，路上务必小心。”
“好，晚辈就先行一步。”
昊辰辞别了褚掌门和容谷主后就御剑离开了点睛谷，一路奔波，终于在天亮的时候赶回了旭阳峰。
刚落下云端就看到侧卧在巨石上饮酒的斩荒，看着那慵懒微醺的模样，估计已经喝了不少了。
“酒好喝吗？”
“还不错！”
“你提前回来不会就是为了这酒吧！”
斩荒抬头无语地看着面前这位年轻的父君，抱怨的话脱口而出。
“你还好意思说呢，你之前酿制的酒都便宜了别人。”
“我又不知道我会有这么大个儿子，这还真的怨不得我。”
“我不管，以后父君酿的酒都是我的，父君可不能再给了别人，连老头子都不行。最多，最多分一点给阿昊好了。”
“你呀，真够贪心的。”
昊辰看着贪心的儿子，既无奈又好笑，这是喝了多少酒啊，这么幼稚的护食模样都露出来了。
“少饮些，小心醉了起不来。”
叮嘱了一下斩荒，昊辰就去面见师父，跟他汇报了点睛谷的事情。
过了没几日，秘境直接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师徒赶忙前去修复，此事也惊动了刚从点睛谷回来的众人。
“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大一个裂缝。”恒阳真人没想到事情会来的这么快。
“输入的法力如同石牛入海，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这可如何是好。”
师徒二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修补好结界。
“恒阳师兄，情况如何了？”
刚才师徒二人只专注于修补结界，竟没感觉到褚掌门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突然出声询问，吓了恒阳一跳。
“无情诀短时间内还可护得一二，但却不能长久，要想后顾无忧，唯有靠昊辰和璇玑两个人了。你二人共同修习大道有情诀，唯有此法才能换得大阵稳固，护秘境无忧。”
昊辰暗暗叹了一口气，即便是修炼有情诀又如何，根本就没有用。
恒阳真人带着两个弟子回到了玄中殿。
“师父，与昊辰师兄共同修习大道有情诀之事——”
“师父，璇玑既然有心仪之人，此事还是不要勉强他了。”
“昊辰，你的意思为师明白。关于此事，为师只是建议，最终由你们自己决定，不强求。”
听到师父没有强求的意思昊辰放了心，他并不想去逼迫璇玑，一来修炼有情诀也没什么用，二来，自己儿子都这么大了，怎么想怎么奇怪。
恒阳真人转头看向璇玑。
“璇玑，历代旭阳峰的长老和弟子，最终归宿都是为了守护秘境而死，你不愿，师父也不强求。”
“师父。”璇玑拱手跪了下去，“徒儿璇玑愿与师兄共同修炼大道有情诀，守护秘境。”
璇玑的回答让恒阳欣慰的点了点头，却让昊辰诧异万分，辞别师父后，二人相伴离开玄中殿，如同褚璇玑初入旭阳峰时一样。
“昊辰师兄，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修炼啊？”
“璇玑，你没有必要为了守护秘境勉强自己。”
“昊辰师兄，我并没有勉强自己啊。”
“那禹司凤呢？你们二人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你真的放得下他，让自己困守在旭阳峰吗？璇玑啊，师兄希望你这一生是幸福的。”
“与师兄在一起也很幸福。”
昊辰诧异的看着褚璇玑，刚才在玄中殿时，他就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违和感，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而此时这种感觉又来了，昊辰试图找到不对劲的地方，可被璇玑随之而来的话打断了。
“在旭阳峰修炼的那四年，是璇玑最无忧无虑的时光了。”
昊辰失笑的摇了摇头，那时候璇玑六识未开，最是简单纯粹，当然是无忧无虑了。可是，是人都会长大，最美好的年少时光终究会成为过去。
自从知道褚璇玑同意修炼大道有情诀后，斩荒就时刻注意着她的一切动向。她与父君的相处，她独处时的沉思，还有她睹物思人时的纠结，这一切都被斩荒看了个明明白白。
“既然那么放不下为何不去找他，反而还答应恒阳真人与我父君修炼有情诀。失去了才知道他的好，怎么，这是想回头了？你不觉得你这种行为让人不耻吗？从你放弃他的那一刻开始，生生世世他都不会再属于你。他只能是我的父君，你休想再觊觎半分。”
面对步步紧逼的斩荒，褚璇玑哪敢承认自己的小心思。
“我只是想好好的守护秘境，我不明白你为何如此说。就算你不信我，难道你还不信昊辰师兄吗？”
“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自己最清楚。褚璇玑，你最好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那代价你可承受不起。”
这几天璇玑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而斩荒也知道褚璇玑的目的，只有昊辰还在迷茫和纠结当中。他知道璇玑这几天很怪，也知道斩荒在搞小动作，为难褚璇玑，可要让他自己想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还真有点难为他了，况且还是在璇玑和斩荒都有意瞒着他的情况下。
璇玑没有拒绝确实让昊辰很意外，他不知道璇玑是在想什么还是在计划什么？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从而改变了未来，可斩荒好好的呆在自己身边，所以应该不是这个，昊辰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昊辰师兄，你在吗？”
听到璇玑的敲门声，昊辰看向了闭着的房门，这几天璇玑的热情让昊辰有些不适，总感觉很别扭，再加上斩荒时不时的闹脾气，所以除了正事，昊辰是能躲就躲。
“昊辰师兄，厨房做了参汤，我正好有空，给你送一碗过来。”褚璇玑知道昊辰在房内，见他不回应自己便说起了正事。“昊辰师兄，我知道修炼的事让你为难了，师兄可以去求师父，只要师父收斩荒为徒，你们二人便可以共同修炼有情诀了，若师兄有什么为难之处，我可以替师兄去求师父。”
“褚璇玑，你来做什么？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斩荒快气死了，一不留神褚璇玑又来诱拐自己的父君了。
“你误会了。”
“收起你的小心思，他只能是我的父君。”
褚璇玑失手打翻了手上端着的碗，她就知道，一遇到斩荒准没好事。
“你还不离开吗？”斩荒不耐烦地赶着褚璇玑。
“我……”
昊辰听到门外的两个人又起了争执，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们两个都进来吧。”
斩荒和褚璇玑听到昊辰的声音后，推门走了进来。
“你们两个怎么一见面就吵架？”
“对不起昊辰师兄，我——”
“谁让他没事总来纠缠你的。”斩荒直接打断了褚璇玑的话。
“斩荒，不得无礼！”
“哼！”
昊辰瞪了一眼斩荒，转身温和的跟褚璇玑解释。
“璇玑，斩荒不是有心的，你别放在心上。”
“放心吧昊辰师兄，我明白的。”
“关于修炼的事，若你没意见，便从明日开始吧。”
“不行！我不同意！”
昊辰转头的瞪着捣乱的斩荒，无声的威胁着他。
“父君，我！我就是不同意”斩荒顶着昊辰威胁的目光，弱弱的说完后就溜了。
“昊辰师兄，他，我——”
“璇玑，若没有其他事情就先回去吧。”
“哦！”
璇玑看了看门外生气跑出去的斩荒，又看了看昊辰，失落的走了。
斩荒跑出去后直接出了少阳，来到了少阳山下的城镇，他传信寻来了逆云。
“主上，这么急着召属下前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这个褚璇玑，竟然想打我父君的主意。”
“主上，你打算怎么做？”
“此事暂时不能让我父君知道，褚璇玑的事还需要禹司凤出面。”
“可是，禹司凤不受我们控制，他会按照主上的意思做吗？”
“以禹司凤的能力，褚璇玑是逃不掉的，再加上元朗的推波助澜，此事只要我们稍加挑拨，定会事半功倍。此事极为重要，届时你亲自去盯着，切莫再节外生枝。”
“帝君那里是否需要知会一声？我感觉帝君还是有些在乎这个师妹的，日后若知道是主上设计，我担心……”
“放心吧，我终究是他儿子，不是吗？况且我这位父君可不是个多情之人，当初他为渡战神有多不择手段，为护三界苍生有多心狠手辣，那么现在放下执念的他就会有多无情多冷漠。数万年的无情道可不是白修的，看似温润如玉雅正端方，实际上最是无情无心之人。不得不说老头子还是有几分本事的，短短千年时光，竟能让我父君对他生了情愫。”
逆云笑了笑没有接话，却将一个盒子递给了斩荒，斩荒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之前让逆云寻找的琉璃珠。
“这次恒阳真人还真得好好谢谢你，若非你辛苦找到此物，我也无能为力。”
“为主上分忧是属下的荣幸。”
斩荒将盒子重新盖好，又交给了逆云。
“你亲自给他送过去，告诉他，最近务必随身携带。”
“是。”
逆云领命离开，先回了一趟旭阳峰，将琉璃珠交给恒阳真人，之后又离开了少阳，不知去向。
一连几日斩荒流连于酒楼茶馆也没回旭阳峰，而昊辰和璇玑已经开始修炼大道有情诀了。虽然斩荒没有出现打扰他们，可褚璇玑就是感到不安，她觉得斩荒一定在酝酿什么大事，否则他不会如此安定。因为思虑太重，一时有点走神，没能接住昊辰的攻击，差一点受伤。
“昊辰师兄，对不起！我……”
“璇玑，有情诀的修炼讲求心意相通，今日你一直心事重重的，心不静，如何能够修炼。”
“我没有！”
昊辰严肃的看着璇玑，明明就有心事，却不肯承认，璇玑什么时候学会说谎了？昊辰有点生气。
“我发现斩荒已经有好几日没有出现了，所以我心里有点担心师兄。”
“璇玑，他的事与你无关，你该做的是好好修炼。”
之前昊辰就觉得璇玑和斩荒之间怪怪的，现在才几天没见啊，这就记挂上了，不行，他俩绝对不行，昊辰生气的走了。他们不知道的是禹司凤刚才也在场，他们的对话禹司凤也都听了个明白。
禹司凤倒是没有怀疑璇玑和斩荒，他以为璇玑选择断情一生守护秘境，虽然心里很痛苦，但是他还是愿意成全她，所以伤心的离开了，却没想到还没离开少阳就遇到了若玉。若玉出现在少阳让他很奇怪，他尾随若玉，最后却来到了少阳的秘境。
“若玉，你来少阳做什么？你在打琉璃盏的主意？”
“你知道又如何？不过，你既然跟过来了，便帮我办件事吧。”
若玉飞身而起，蕴含妖力的一掌拍向了面前的结界，惊动了结界内的烛龙之灵。烛龙之灵冲出结界，直接扑向了若玉所在的方向。若玉极速后退，眼看就要与烛龙对上时却突然转到了一侧，所以烛龙直接对上了原本就站在若玉身后的禹司凤，禹司凤仓促拔剑抵御着烛龙之灵的攻击，而位于侧面的若玉则从腰间掏出元朗交给他的法器，掐诀将法器打在了烛龙身上。
在若玉攻击结界时，守境弟子就知道有人闯秘境了，等恒阳真人一行人匆匆来到秘境结界处时，恰好看到烛龙之灵灰飞烟灭，还有从空中掉落的法器，而现场除了禹司凤外没有别人。
“烛龙之灵已经完全被他毁了。”
“好厉害的妖法！”
“司凤，为什么？你来秘境究竟想做什么？”褚璇玑难过地质问禹司凤。
“若我告诉你，一切都是巧合，你会相信吗？”
“禹司凤，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昊辰知道禹司凤说得是真的，烛龙之灵是若玉灭的。可他若不来这里，此事也怨不到他身上，只能说是天意，天意非要让他与璇玑藕断丝连，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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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斩宸“坑”小儿子》
斩宸虽然为了救柏麟将大儿子斩荒扔到了异界，可是终究是自己的血脉，是柏麟拼命为自己生下的孩子，哪里真的放心的下，所以留了自己的一缕神魂在斩荒身上，再加上父子二人的血脉关系，所以关于异世中斩荒所见所闻所做所言，只要斩宸有心探查他都能知道。
本来斩荒独享昊辰的宠爱就惹了斩宸的眼，这次好了，直接冒充昊辰的道侣？斩宸觉得这孩子果然欠收拾啊。
“传我命令！命司命星君准备触发昊儿的生死劫。”
“帝尊，此事万万不可啊，外力干扰会增加渡劫的风险。”百草仙君没想到天帝会突然下这么一道命令，那可是小殿下啊。
“仙君不必多言！”斩宸知道百草仙君误会了，但天机不可泄露。其实斩昊渡劫提前或拖后都不会有什么改变，之所以提前，不过是斩宸不想斩荒太逍遥了而已。
百草仙君一看天帝态度坚决，也是没办法了，只好去找司命星君，这下可把司命星君为难坏了，加班加点地设计斩昊身死的桥段：
【凤苍国京都突现疑似妖物惨害百姓，皇帝命丞相司徒子帆全权处理此事，斩昊不放心父亲安全，随行办案，贴身保护司徒子帆。
经父子二人不懈努力最终破案，是人而非妖，之后是追剿凶手。七月十五入夜，斩昊带人在京郊的一个破庙里将凶手捉拿归案，官差将犯人押解回衙门，而落在后面的斩昊却遇到了真正的妖。
此妖是斩荒清洗北荒时遗漏的一方大妖（其实是斩宸为了斩昊故意藏起来的），欲借月圆之夜的阴气打开北荒与人间的结界，放出众妖，为祸人间，届时斩荒作为妖帝必受牵连，也算是报了仇了。
斩昊为了斩荒不被牵连，以命相抗，身死。在斩昊死后，此妖准备破除结界时被下界办事的天界仙君遇到，顺手给清除了。
凤苍国司徒府，一片素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