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Witcher】小说摘录《葛思维冷的「银鹭」旅店》
说真的、我这次本来不想再摘录原作内容的，
并且这段我看了一下、全都要摘录的话，内容有点太长了。
但这段也是小说里我很喜欢的一段，
轻松又诙谐，在和平、安逸的气氛下，
我们可以看到奇莉和叶妮芙、以及其他女巫间的互动，这在全书中也是绝无仅有的。
但影集改编可以说毁了这一段，
用他们自以为是角度和价值观去切入这个故事、破坏了原作，
只为了达到并不太高明的演出效果。
并且把从第一季开始就一降再降的女巫格调不断拉低，都已经到为黑而黑的地步了。
这已经不是说原作党看了会流泪，
我也不认为单纯从影集欣赏的角度来说，这一段的演出有啥观赏性和剧情高度的。
下面就是原作里叶妮芙、缇莎亚和马格丽塔带着奇莉去「银鹭」旅店洗三温暖的剧情。
它前面接续的是奇莉在市集上被缇莎亚误会抓起来的场景，
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下面的摘录一开始也会提到。
一阵水声响起，马格丽塔．老克斯安提列从池里浮出，溅起朵朵水花。奇莉没办法控制自己别再盯着她看。她不只一次见过叶妮芙的裸体，从没想过有人身材比她更加曼妙。然而，她错了。见到马格丽塔．老克斯安提列的裸体，甚至连女神与仙女的大理石凋像也会因羡慕而脸红。
女巫拿起装冷水的桶子往胸前倒，一边不断咒骂，抖动身体。
「嘿，姑娘。」她向奇莉招手道：「麻烦做个好人，把毛巾拿来。还有，拜託别再瞪着我看了。」
奇莉小声埋怨，心里依然不快。当法比欧松口说出她是谁时，这两个女巫硬拖着她走过半座城市，害她当众被人笑话。到了吉安卡第的银行，想当然尔，事情马上就清楚了。女巫们向叶妮芙道歉，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为了让前来参加巫师大会的巫师与客人有落脚处，阿瑞图沙的学生们暂时迁到罗西亚，有几个学生趁着这场搬家混乱熘出塔奈岛、翘课跑进城。马格丽塔．老克斯安提列与缇莎亚．德芙莉斯感应到奇莉启动护身符，把她当成翘课的学生之一。
女巫们向叶妮芙道了歉，但没有人想到要跟奇莉道歉。叶妮芙听完道歉后，看了奇莉一眼，奇莉觉得自己的耳根子好像在烧。最可怜的是法比欧——他被莫纳．吉安卡第好好教训了一顿，眼眶里满是泪水。奇莉觉得很遗憾，不过也很为他骄傲——法比欧守住了他的承诺，关于翼龙的事一个字也没说。
看来，叶妮芙同缇莎亚与马格丽塔十分熟识。两位女巫邀请他到缇莎亚．德芙莉斯投宿的「银鹭」，那是城里最好也最贵的旅店。至于缇莎亚为什麽没有马上登岛，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马格丽塔．老克斯安提列原来是阿瑞图沙的校长，收到高等女巫的邀请，暂时与她同住。这家「银鹭」非常奢华——有间地下浴场。马格丽塔与缇莎亚两人把它租来做私人使用，费用之高，令人完全无法想像。当然叶妮芙与奇莉也受邀到这座浴场——于是所有人交替使用浴室与蒸气室，待了好几个钟头，不断聊着各种闲话。
奇莉将浴巾拿给女巫。马格丽塔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奇莉再度嘀咕起来，扑通一声跳下浴池，沉入充满迷迭香味的水中。
「看她游水的样子，真像隻小海豹。」马格丽塔笑道，在叶妮芙旁边木质躺椅上伸展身子。「身材好的像仙女，叶娜，你要把她给我吗？」
「我就是为了这个才带她来的。」
「我刚让她上哪个年级？她有基础吗？」
「有。不过让她和其他人一样，从最基础开始，对她来说不会有坏处的。」
「明智的抉择。」缇莎亚．德芙莉斯说。一旁大理石桌上凝结了一层薄薄蒸气，缇莎亚正忙着调整摆在上面的酒杯。「明智的抉择，叶妮芙。要是这个女孩和其他新生一起开始，对她来说会更容易些。」
奇莉从水里跳上来，坐在池边拧头发，两隻脚在在水里踢呀踢呀，叶妮芙与马格丽塔悠闲地聊着，每隔一段时间就拿起浸在领水中的毛巾抹脸。缇莎亚并没有加入谈话，她身上简单包了条浴巾，看起来好像全神贯注的样子。
「各位高贵的女士，非常抱歉。」上面突然传来旅店主人的声音，不过没见到人。「请原谅我擅自入内打扰，不过……有个军官十分渴望能见德芙莉斯小姐一面！说是刻不容缓的事！」
马格丽塔．老克斯安提列咯咯笑了起来，不晓得对叶妮芙说了什麽，两人像是收到指令一般，把腰间浴巾丢开，摆出了十分複杂，难度极高的姿势。
「让那位军官进来吧！」马格丽塔带着一脸笑意喊道：「来吧！我们准备好了！」
「真幼稚。」缇莎亚．德芙莉斯叹了口气。「把身子遮好，奇莉。」
那军官进道浴场，但女巫们的恶作剧完全没效。军官见了她们并没有乱了手脚，既没脸红，也没张大嘴巴、瞪大眼睛：因为那军官是名女子，身材高挑苗条，扎着一根又黑又粗的辫子，还配了一把剑。
「大人。」女子冷冷地说，朝着缇莎亚．德芙莉斯的方向微微鞠躬，耳朵上的饰环叮噹作响。「我来向妳报告，妳交代的任务已经完成。请允许我回部队。」
「准。」缇莎亚简洁地回答。「谢谢妳的护送和帮忙，一路顺风。」
叶妮芙坐到躺椅上，看着女兵手臂上的黑金红三色徽章。
「我认识妳吗？」
女兵直挺挺地鞠了个躬，抹了抹布满汗珠的的脸庞。浴场里非常闷热，而她穿了锁子甲与长袖皮衫。
「我常去凡格尔堡。」她说：「叶妮芙小姐，我叫莱拉。」
「看妳的徽章，是在戴马温国王的特勤部队里做事吧？」
「是的，大人。」
「军阶呢？」
「上尉。」
「好极了。」马格丽塔．老克斯安提列开心地笑了。「我很满意看到这样的结果，戴马温的部队终于开始让有胆识的士兵担纲了。」
「我可以退下了吗？」女兵挺直了身，手摆在剑首上。
「可以。」
「妳的语气好像带了敌意，叶娜。」隔了一会儿，马格丽塔说：「妳和那名上尉有什麽过节吗？」
叶妮芙站起身，从桌上拿了两个酒杯。
「你有看到十字路口那儿的木桩吗？」她问。「妳一定有看见，也一定有闻到那些腐尸的臭味。那些木桩就是他们的点子，他们的杰作。她和那些特勤部队的手下，一群虐待狂！」
「这是战争啊，叶妮芙。那个莱拉一定眼睁睁看过很多次，战友活生生落入『松鼠』手上，被绑着双手、吊在树上当箭靶。那些人失去双眼，惨遭阉割，双脚也被火堆烤成焦黑。斯寇亚塔也的手段之凶残，就连法儿卡本人也会自叹不如。」
「特勤部队的手段就是法儿卡的翻版。不过重点不在这，丽塔。我不是同情精灵的命运，我知道什麽叫战争，也知道战争是怎麽赢的，靠的是那些为了保家卫国，对此深信不疑的士兵们。不是像莱拉这样的佣兵，为钱而杀人，不会付出也不想付出，甚至不知道什麽叫做付出；就算知道，也会蔑视不理。」
「让她和她的付出，还有蔑视下地狱吧。这关我们什麽事？奇莉，套件衣服，再上楼去拿瓶酒下来，我今天想喝个烂醉。」
缇莎亚．德芙莉斯别过头，叹了口气。马格丽塔注意到这点。
「幸运的是，」她咯咯笑了起来说：「我们已经不在学校里了，亲爱的导师。我们爱做什麽就做什麽。」
「就算有未来的学生在场也一样？」缇莎亚犀利地问着。「我在阿瑞图沙当校长的时候……」
「好好好，我们都记得。」叶妮芙笑着打断她：「就是想忘也忘不了啊。去拿酒吧，奇莉。」
奇莉在上头等着拿酒时，看到女兵和她的四人部队离开。她半好奇、半欣赏地看着他们的举止、表情、服饰，还有武器。莱拉——扎着黑辫的上尉，正和女店主人争辩着。
「我不会等到破晓！还有，城门被关了干我屁事啊！我现在就要出城！我知道马厩里有旅店专用的便门！我命令你现在就把它打开！」
「规定……」
「我不管什麽狗屁规定！我是依总导师德芙利斯的命令办事！」
「好啦，上尉你别吼啊，我帮你开……」
那便门就牢牢拴住在窄道里，直接通到城牆外头。奇莉接过酒瓶之前，看到了那道门是怎麽打开，而莱拉与她的手下又是如何出门，消失在夜色中。
她不禁思索着。
□
「哦，终于。」马格丽塔开心的说，不知是因为看到了奇莉，还是看到她手上的酒瓶。奇莉将酒瓶放到桌上——位置很明显不对，因为缇莎亚．德芙利斯马上做了调整。她替叶妮芙斟酒时，把整个排设弄乱了，所以缇莎亚又得调整一次，奇莉害怕地想像缇莎亚当老师的样子。
叶妮芙与马格丽塔继续刚才聊到一半的话题，尽情地喝着酒，显然，奇莉没多久又得再去要一瓶酒。她一边听着女巫的对话，一边思考着。
「不，叶娜。」马格丽塔摇摇头，「看来，妳的消息不够灵通。我跟拉尔斯分手了，我们已经结束了。就像精灵说的，耶拉依内代以拉得。」
「这就是为什麽妳想大醉一场？」
「有部分是因为这件事。」马格丽塔．老克斯安提列承认道：「我的确伤心，这点我不否认，毕竟和他在一起四年了。不过我一定得和他分手，这样下去是不会有结果的……」
「尤其，」缇莎亚．德芙利斯看着酒杯里摇晃的金色液体，没好气地说：「拉尔斯是有妇之夫。」
「这点，」女巫耸耸肩道：「我刚好觉得不重要。有魅力、特定年纪又正好是我感兴趣类型的男人全都有家室，我也没办法啊。拉尔斯恋慕我已久……唉，说这麽多做什麽？他想要的太多了，他威胁到我的自由，而光是想到一夫一妻制就让我噁心。话说回来，我是拿妳当范本，叶娜。妳记得凡格尔堡那次说的话吗？妳决定要和妳的猎魔士分手的时候？那时我劝妳要好好考虑，对妳说真爱不是随便在街上就找得到的。不过结果还是妳对，爱情是爱情，生活是生活。爱情转眼……」
「别听她的，叶妮芙。」缇莎亚冷冷地说：「她现在既苦闷又懊悔得要命。妳知道她为什麽不去阿瑞图沙的宴会吗？因为没有那四年来老是和她被众人联想在一起的男人，那个让她受众人嫉妒的男人、那个因为她不懂珍惜而失去的男人陪着，她觉得独自出席很丢脸。」
「或是我们可以谈点别的？」叶妮芙提议道，极力装得无所谓，但语气有点改变。「奇莉，帮我们倒酒。真是的，这酒还真小瓶。妳乖，再去拿一瓶来。」
「拿两瓶来。」马格丽塔笑了。「为了奖励妳，也给妳嚐一小口，让妳坐在我们旁边，就不用那麽远竖着耳朵听了。妳的课程就从这里开始，等一下就开始，不用等妳进到阿瑞图沙来找我。」
「课程！」缇莎亚向上看着浓浓的蒸气。「我的天啊！」
「别吵，亲爱的导师。」马格丽塔拍了下湿滑的大腿，装出生气的样子。「现在我才是学校的校长！我可没被妳在最后的那些试验中拉下来！」
「我真后悔。」
「妳知道吗？我也是，我本来可以自己执业，像叶娜这样，就不用被那些学徒搞得一个头两个大，不用替那些爱哭鬼擦鼻涕，也不用与那些任性小姐缠斗。奇莉，妳要听话，还要好好念书。女巫总要有所作为。至于是好、是坏，日后自会分明。但是，一定要有所作为，要扼住命运的咽喉，相信我，小傢伙，裹足不前与犹豫不定才会让人后悔。决定与行动虽然有时也会带来悲伤和遗憾，但不会让人后悔。看看这位严肃的小姐，板着脸坐在那边，像个学究一样调整任何可以调整的东西。这就是缇莎亚．德芙利斯，女巫的总导师，她训练出几十名女巫，一边告诉她们得有所作为，告诉她们犹豫不决……」
「别再说了，丽塔。」
「缇莎亚说得对。」叶妮芙说，还是盯着浴场角落。「别再说了。我知道妳因为拉尔斯而心情不好，不过不能把这个当作人生的教训。这女孩现在学这方面的课题还太早了，而且也不该在学校里学。奇莉，去拿酒吧。」
奇莉站了起来。她已经穿戴整齐，而且下定决心了。
□
「什麽？」叶妮芙叫道：「妳说什麽？什麽叫做她走了？」
「她要我……」旅店老闆说得含糊，脸色发白，手指紧紧按着牆壁。「她要我备马……」
「然后妳就乖乖听她的？而不是来和我们说？」
「小姐！我哪知道啊？我以为她是按妳们的命令行动……我压根也没想到……」
「妳这个该死的蠢蛋！」
「冷静点，叶妮芙。」缇莎亚抚着头，说：「别意气用事。现在是晚上，他们不会让她出城门。」
「她要求，」旅店老闆非常小声地说：「开便门……」
「那你们开了吗？」
「因为这场大会，」老闆看向地板，「整座城里都是巫师……大家都怕他们，没人敢挡他们的路……我要怎麽拒绝她？她说话的方式就像你们一样啊，小姐，一模一样，就连语气也是……看人的样子也是……大家连看都不敢看她了，更别提要向她问东问西的……她就像你们一样……一模一样……她还要了笔和墨水……写了一封信。」
「拿来！」
不过，缇莎亚．德芙利斯的动作更快。
叶妮芙小姐！
她念了出来。
原谅我。我要去希伦墩，因为我想去见杰洛特。在进学校以前，我想去见他。原谅我不听话，不过我一定得这麽做。我知道妳会罚我，不过我不想因为现在犹豫不决而将来后悔。要是我得后悔，那就让我因为行动而后悔吧。我是个女巫，要扼住命运的咽喉。我会尽快回来。奇莉
「就这样？」
「还有附註：和丽塔小姐说，我不会让她在学校里替我擦鼻涕的。」
马格丽塔．老克斯安提列不可置信地摇摇头，叶妮芙则开口咒骂。那些字眼让旅店主人听了都脸红了，嘴张的老开。他听过很多髒话，可这种还是头一次听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