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新的挑战

　　奔腾节庆典感觉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可现在都还没一个月呢，大大小小的事件已经多得数不清。不过，头一次去兰德家队内练习似乎又让她找到了往日熟悉的感觉。

　　内森把车在门前停稳，天琴看见车库门开了，兰德和另一个人站在门口，那人正调试着他自己的吉他，两人身后还放着一套暂时没人用的鼓。天琴笑着跑上去和兰德打招呼，内森则在后面忙着把音箱从后备箱里搬出来。

　　“嘿，正等你呢。”兰德向身旁的那个人介绍道，“迈克（Mike），这是天琴，我们的新主音吉他手。”

　　“很高兴见到你。”她伸出手准备握手。

　　那个他刚刚称呼为迈克的人只是上下打量她，好一阵才开口，“她好像有点小。”

　　“嗯，她……”兰德想了一阵，“我想不起来了，你说你几岁来着？”

　　“十六了。”迈克似乎不想握手，她只好把手又收了回去。

　　“哦对对对……”他点着头，“我觉得只要我们在演出时不提到她的年龄就行，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只要她不去买酒①，我觉得多半都没人发现的。”

（译者注①：在美国多数州，未满21岁是不能买酒喝酒的，会被查身份证。）

　　迈克无动于衷，“行吧。”

　　“我和迈克一起创建了乐队，然后我们遇到了凯西（Casey），他和你一样，也是看见我们张贴的海报找过来的，挺巧的是吧？凯西会打鼓，但是没有由于吉他手，我们一直也没能参加什么真正的演出。”

　　“说到这，他人呢？本来现在都该开始了，一个鼓手②总该有个好的时间观念吧。”迈克被他自己的笑话逗笑了。

（译者注②：drummer 一词除了“鼓手”，在美国俚语中还有“推销员”的意思。）

　　“他确实是个鼓手，不过说得也没错。”兰德转身面向天琴，“别理他。不管怎么，我们最近在练好几首，基本都是翻唱，大多数是八十年代的，九十年代初的也有那么几首，都是最经典的老歌，没准你之前听过一些。”天琴可以保证自己没听过。“你得加倍努力才能赶上进度，不过你上次弹得挺好的。”

　　“我学东西一直都很快。”天琴说。

　　“那就好。”

　　她又瞥了一眼兰德的可爱标记，仍在好奇，为什么她遇见的其他人类没有呢？而且既然自己在小幼驹时候都已经得到了，她不应该也有吗？标记的位置倒是挺合理——因为穿衣服，大腿上根本看不见，而手臂上就显眼多了嘛。不知道兰德究竟有什么才能，让他得到了这样一个巨龙的图案。

　　内森一只手提着音箱，终于跟了上来。“嘿，呃，兰德……”他朝他点头，瞟了一眼迈克，又看看门，“你介意我进来等不？你们一般练多久啊？”

　　“大概几个小时吧，你可以先看会电视。不过，不准动冰箱。”他指着内森说，以示强调。

　　内森耸耸肩，“行，那之后见了。”他走进房间，最后朝天琴望了一眼，随后关上了门。

　　他先前对天琴说，他不想她下车后就把她半路扔在这。她想不明白，他干嘛这么草木皆兵啊，不过反正这样也比较方便，她也很感激他护送的耐心。

　　天琴放下背上的琴袋，地上横七竖八的线缠成一团，她跨过它们，把自己吉他的线插好，奏响几个音符试音。

　　“现在我们有了吉他手，是吧。”迈克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找个经理？没有场演出怎么能算乐队。”

　　“我不是正在找嘛，现在我在和好几个客户联系，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兰德回答说。

　　天琴已经调好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呢？他们究竟弹些什么歌啊？这倒是个问题。

　　“嘿，兰德？”她问，“你有没有，就是那种，乐谱（sheet music）啊？我现在还不是很清楚你们在练哪些曲……”

　　“你是说指弹谱（tabs）吗？那肯定，我应该就放在这里……待我找找。”于是他进屋去了。

　　在他们在车棚等待的时间里，迈克一句话也没对她说。他假装自己专心在调贝斯的音，但其实谁都看得出来早就调好了，要是除开他音箱的低音，其实这乐器还挺安静的。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先友好地搭句话。

　　几分钟后，兰德回来了，“就是这了。现在我们在练好几首，你可能得自己额外练习才能赶得上。”

　　她看见那些指弹吉他谱——反正他们是这样叫的——和普通的乐谱并不完全相同，但有很多符号都和小马国用的一模一样。国家和语言与她在历史书中读到的雷同已经很不可能了，这怎么可能又是巧合？不过对于当前，这样倒也方便很多。

　　屋外，一辆脏得几乎看不出来是蓝色的车轰鸣着各种奇怪的噪音，在门前停下了。虽然内森平时那么开玩笑说自己的车乱，但是相比之下，真的都显得豪华。一个一头金发、胡须参差不齐的人从前座走出，他跑来车库门前，向其他人招呼。

　　“凯西！你还舍得来啊，是不是？”兰德也招呼回去，

　　新来的那人看着天琴，“她是谁？你小妹？顺便一说，头发很有型。”他笑着，天琴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反驳。

　　“我们的新吉他手。”兰德说。

　　“我——开什么玩笑？别蒙我，她到底是谁？”

　　“我叫天琴。我都等不及要和你们一起演出啦！”她伸出手，凯西很不情愿地接了。

　　“听着，我知道我们缺人缺得厉害，但她还是个孩子。”

　　“但我确实有专业的经验啊。”天琴自荐道。

　　“确实。”兰德说，“凯西，你之后听她弹弹就知道了。现在赶紧准备吧，我一下班就想练歌，都快想疯了。”

　　“行吧，不管什么，赶紧开始就好。”凯西在那套鼓后面坐下。

　　除了兰德，这里的乐手几乎都和庆典上的那些一样冷淡，让天琴又有了往日不舒服的那种感觉，不过练习开始后这些就完全被她抛在了脑后。她这是头一次见到指弹吉他谱，但还是看得懂，主旋律比较简单，整首歌从头到尾就是那几个和弦不断重复。

　　弹完后，现场的人们陷入一片沉寂，最后一个音符似乎在车库里回转了特别久，也许是回音吧。

　　“这是你头一次弹这首吗？”迈克小心翼翼地问。

　　天琴点点头，“是啊，我好像在第二篇的地方有点没跟上，要不再来一遍？”

　　“你究竟在哪找的这么个……”凯西不得不服气。

　　兰德向两人看了一眼，眼神好像在说，“早告诉你们了。”然后他又倒数几声，再次开始练习。

 

 

　　几个小时练习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都没什么感觉。摇滚乐就是这样，很短，很朗朗上口，也很富有能量，完全不像她原来在中心城总是弹的那些古典乐曲，冗长，枯燥，转眼就忘。

　　她准备坐内森的车回家了。不知道这车是怎么自己跑起来的，她还没完全适应车内这种快速运动的感觉，不过已经比她头一次坐的时候好多了。和人类其他的造物一样，她只要多花些时间习惯一下就好。她尽量让自己往好的方面想，目前自己还从没见过这些车像她的苹果车那样失控呢——但她就是忍不住这么去想。

　　“我刚给奥德丽发了消息，问她要不要一起在外面玩一圈，吃顿饭，为了庆祝嘛。”内森说，“好吧，其实我就是有点无聊想找点乐子，我爸妈不怎么管我几点回家。”

　　“听起来不错。”但天琴说完就意识到，这样多半又得坐更久的车了。

　　他们只在奥德丽门前停了一小会，内森接了奥德丽就走，现在他们要去一个人类叫做“商场”的地方。天琴告诉他们自己从来没去过，但他们都没什么反应，看来是见怪不怪了吧。

　　他们在一片到处都是其他人车辆的开阔地上停了车，天琴赶忙冲出这促狭的车内空间，既庆幸自己逃离了狭小的座位，也对周围的地方充满了兴趣。

　　这幢建筑好大啊，甚至可以与中心城城堡相匹敌，连人类自己的首都大楼都自愧不如。他们一进去，里面的景象都快让天琴喘不过气了，光是里面一小块区域，商店都比全小马镇的加起来还多，琳琅满目的选择，甚至能让一个中心城小马——或者说中心城女孩——都感到眼花缭乱。

　　天琴瞪大双眼的样子只让内森觉得好笑，他和奥德丽早就已经习惯这种地方了，不管是迷眼的灯光还是鼎沸的人声，都和人类世界里那些其他美妙东西一样，不能打动他们的心。

　　“你们吃得惯中餐不？”内森问。

　　“我倒是更宁愿去吃寿司，这里的中餐馆不怎么样。”奥德丽说，脸上露出痛苦状，“上次我去那里吃，都差点搞得我食物中毒了。”

　　“好哇，看来我们今天得大花一笔了啊。”内森说。

　　“我倒是不挑食……基本什么都吃。”天琴已经记不清自己尝过多少新食物了，特别是各种甜品，“不过只要里面没有……呃……”

　　奥德丽立马懂了她的意思，“这里还有几家素食餐馆——除非你想吃鱼，我知道一些素食者也能接受吃鱼的。”

　　天琴耸肩道：“还是算了，我还是……就吃蔬菜就好。”

　　他们一路上经过一家花店，还有一家理发厅。这个地方真是应有尽有啊，她又想起小马镇市场上蔷薇的花摊，还有她和糖糖一起去过几次的芦荟芙蓉水疗馆……

　　餐厅在二楼，正对着阳台。这里上上下下有好多层楼，全都挤满了人。天琴靠在阳台栏杆上往外窥望，头顶的阳光照在瓷砖地板上闪闪发光。

　　“天琴……？”奥德丽在叫她了。天琴转身赶上他们，他们已经在餐厅门口等着她了。奥德丽指着贴在墙上的菜单，“有好消息给你，这里的素菜比一般的饭菜还要便宜一些，甚至我都想去试试了。”

　　“一般的饭菜……”天琴喃喃道。吃肉对人类来说真的很平常，她能适应这一点吗？

　　她还是很难接受大多数人类都选择吃肉，他们明明知道肉是从哪来的，但还是……其实很多动物都会吃肉啦，正如其他动物吃植物和宝石一样，他们得维持身体所需。

　　他们在柜台点好了餐，天琴其实相当擅长和人类交谈——不久之前，甚至靠近别人都会让她张口结舌呢，但现在这只是一件每天的小小日常，她感觉自己融入了这里。

　　他们在一张桌子前坐下。虽然商场里人很多，餐馆仍有空余的位置。

　　“乐队那边进展怎么样？”奥德丽问，“你看上去情绪不错。”

　　“挺好的！兰德说我们做歌曲翻唱，也就是唱其他乐队写的歌。”天琴说，“我甚至都不知道乐队还会自己写歌。大多数乐队都写吗？”

　　“一些比较好的就会，那些比较出名的。”内森说。

　　“兰德说他自己写的歌都不怎么样。”天琴说，“我只是觉得，那听上去就好难啊，又要写歌又要自己弹？这真的……会忙不过来啊，是吧？”

　　“也许吧。我好像在那边听到了枪炮与玫瑰（Guns ‘n Roses）③的歌。”

（译者注③：枪炮与玫瑰，美国一硬摇滚乐队。）

　　“你知道那个？我们在那边练的每一首曲子都和我之前练的完全不同，要激昂得多，不过我也不怎么在意。”天琴说，“乐队里其他成员应该都比我练得久，不过我回家会加倍赶上的。”

　　“嗯，那些成员……”其实内森并没有真正接触他们，他一直都在客厅里等着。

　　“队里的人都挺好的，不过我是里面最年轻的一个，我其实还有点惊讶呢。”天琴说。

　　“大多数我们这个年纪的孩子都还在忙着上学……”奥德丽指出。

　　“也是……”天琴点点头，怎么自己把这忘了。

　　“他们看起来都二十好几了，兰德居然会让你进去，我都觉得神奇。”内森说。

　　“我好像在乐队里一直都比其他小——其他音乐家要年轻一些，一直都是这样。”庆典上的那些音乐家全都比她大好几岁，而且好像早就是那里的常客了。但是这些人，又比她大了多少？六年，还是七年？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行啊，身世神秘的音乐神童。”内森调侃道。

　　奥德丽听见这只是叹气，都没怎么说话。她打开一张薄包装纸，从里面拿出两根长长的木头棍子。天琴看着她熟练地用这两根棍子夹起食物。

　　“这是什么啊？”天琴指着它们。

　　奥德丽愣了一会，“我觉得这应该是鳄梨卷……”

　　“不是，我是问你用的是什么……”

　　“筷子？”

　　“我一直都不怎么用得惯它们，太麻烦了。再说他们也给了叉子嘛。”内森说着叉起自己的食物。

　　天琴完全没理他，她现在完全凝神在奥德丽手上复杂的动作中。这东西既有挑战性，又看起来很好玩。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盘子，又看到周围。在这！她也有那个小纸包。她扯开包装，把筷子取出并从顶部掰开，将其举到面前，仔仔细细地看了个一丝不漏。

　　“你之前从来没用过吗？”奥德丽问，“我是不是问得有点傻，我猜就没有。”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神奇的东西。”天琴头也不抬，她现在正想弄明白怎么握住它们——看奥德丽用起来好轻松啊。似乎它的设计里并没有暗藏什么玄机，就只是磨光的木头棍子而已，它们一定是人类设计来测试手上技巧的，用来炫耀双手的灵敏度，那不然还能干什么。

　　“哈，天琴，有点上头了啊。”内森已经没在吃了，转而津津有味地看着她。

　　她什么也没说，全部注意力都在这些小小木棍上面，竭尽全力想用手指拿住它们，不仅不能掉，还得用它们夹起东西来——这简直就不可能嘛。

　　“你……真的也有叉子，你知道的对吧？” 内森有点看不下去。

　　“我都用了一辈子叉子了，这可是新东西。” 她笨手笨脚地拿起筷子，结果又掉了，她从餐盘里捡起它们又继续尝试。

　　奥德丽从桌子另一边凑过来，“这样，先把第一根架好……”她把一根筷子放到天琴的拇指和食指中间，“然后只移动第二根。”

　　天琴挑出一块寿司，想把它夹起来，可半途掉了。多试几次，也没有任何进步。她只好把脸贴近，才勉强吃到了第一口。

　　内森拍手叫好，“还不错嘛。”

　　天琴笑了，“终于吃到了。”随后表情突变，“这究竟是……什么啊？”感觉味道怪怪的，但也不算难吃。

　　“就是黄瓜、鳄梨而已啊。哦，还有海苔。这些……你可以吃的对吧？”奥德丽面露担忧。

　　“嗯，只是我从来没吃过海苔而已。这些是从哪弄来的？这里很靠近海吗？”

　　“我也想啊，但爱荷华（Iowa）④要多内陆就有多内陆了。”内森叹气道。

（译者注④：爱荷华，美国中部一个州。得梅因是爱荷华首府。）

　　“那是……我们在的地方。”天琴看着他，慢慢地说，“当然了。”

　　“那还用说。”奥德丽皱着眉头，“天琴，你真的知道我们在——”

　　“我开玩笑嘛，”天琴摆摆手，挤出尴尬的笑容，“我当然知道我们在哪，我还没有那么缺乏常识呢。”她笑得好生僵硬，他们似乎并不买账。

　　不过……爱荷华？好像有点印象，她肯定是在哪听别人说过几次，它肯定是法国里面更小的一块地方。她有好一阵没看过地图了，但她明明记得法国有不少海岸线啊……那得梅因肯定是在内陆。没有个好借口还真不方便去要地图，他们已经觉察到她与周围人不同了。

　　她继续学习使用筷子。她夹起一块，经历千辛万苦就要到达嘴边了，可就在最后关头又掉回了盘里。“马嘞个果（Horseapples）……”她暗地里骂了一句。

　　奥德丽强忍住笑容，“那是什么啊？”

　　“噢，呃……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她再次尝试夹起寿司，这次终于成功了。

　　“你让天琴在家住了这么久，你父母什么看法？”内森问，“你看，她都已经住了……这么久，都一周多了吧？”

　　“他们似乎没什么意见……”天琴回答道。她看向奥德丽，“他们挺喜欢我的，对吧？”

　　“嗯，是啊。他们肯定已经习惯你在周围了，毕竟你一直都在屋前屋后主动帮忙。”奥德丽说，“时不时有人帮忙照顾一下花园，就算整天家里响着吵闹的吉他乐也值了。”

　　“我的确很享受用手的工作。”天琴浅浅笑了。家务活几乎都不算活——对于她来说，这又是绝好的机会，去观察人类没有魔法是如何完成日常的工作的，而确实，人类没有魔法也能生活得相当好。他们有的是工具，她在小马国已经见过其中一些了，但只有你正确把“手”把在“把手”上，园艺铲才能用得轻松嘛。

　　“不错嘛，他们付你钱不？”内森问。

　　“这个……确实也付。”但她并不是为钱才干的，当初他们说要付钱感谢她的时候，她还有些吃惊呢，但她收下了他们的好意。

　　“感觉好像她一直都住在这似的。”奥德丽笑着说。

　　天琴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几分道理。她在这住了这么久，渐渐感觉这里已经不再是什么奇怪的异世界，而越来越像是……家了。但要是可能，她还是得查明自己的身世、自己的家。既然奥德丽能用电脑找到内森的房子，为什么就找不到她的父母？

　　回到眼下的食物和迷人的筷子，她又夹起一块，突然瞟到别人的盘子里空空如也，才意识到，他们早已经吃完了。

　　“看来我们还得等好一阵呐，”内森抬头看着天窗，“不过不管怎么，你慢慢来就好。”

　　她最终学会了使用筷子。

 

 

　　每周一，周四和周五，练习都如期进行，因为兰德说只有这几天大家才都有空。每到了这些日子，内森就会来接她，而她就把东西全塞进包里，背着吉他去练习。

　　她的日记也一直在包里，因为要是奥德丽他们不小心翻到的话，那就太难解释啦，所以最好还是保管好。她其实一直都还在往里写东西呢，最近才写了整整一页怎么使用筷子。

　　这天，迈克和凯西都已经在车库里准备着了，她本来以为自己是最后一个到的，可现在还是没看见兰德人影。

　　天琴检查过吉他的弦钮，插上插头，弹了几下以试音。她几乎已经习惯在兰德的车库里练习了，虽然这里没有中心城城堡里华丽的舞台，甚至连块像样的练习地方都算不上，但毕竟自己周围都是人，她觉得只赚不亏。

　　她从包里拿出几张兰德给她的谱子仔细钻研，现在他们同时在练好几首呢。

　　“嘿，伙计们，我刚打完电话，”兰德推开门走进，看上去情绪不错，“两周后我们有一场当地音乐节的演出，我告诉他们，我们准备就唱最近练的这些，大概就是这样。”

　　“不开玩笑吧？那可没多久了啊。”凯西说。

　　“天琴，你真的得加倍努力才行，”兰德指向天琴，“演出没多久了，不过你有天赋。迈克、凯西，你们已经练得不错了，不过也要加油，毕竟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嘛。”

　　迈克点点头，“当然了，肯定。”

　　“好了，还是上次那几首歌，我们精益求精。练得好我们还可能在演出上赚钱的，所以不准偷懒。”

　　演出赚钱？天琴知道兰德一直都在想方设法联系演出，但没想到居然会来得这么快。虽然多少知道早晚会发生，但是一想到重返舞台，特别是这么多人类面前，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准备好，那就一路奔向地狱（Highway to Hell）吧。”兰德倒数几声，天琴开始演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