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时的一些杂感
读鲁迅、读萧红、读民国时期新文学作家形形色色的著作。只要稍微往细处品一品,人们总能有一种恐惧感——这种不适很大程度上出自对麻木的抵触——这是卫老婆子和四婶谈论祥林嫂的命运却毫无同情的冷漠;是呼兰河街道上水坑淹死无数的人和牲畜,却无人将其填平,毕竟这个水坑的存在,可以让自己骗自己买来的肉“是淹死的牲畜的,不是瘟猪的”——在被吃的同时,所有人又在不自觉地吃人,吃掉祥林嫂的悲苦反抗、吃掉了呼兰河人的朋友亲人的,除了婆婆和水坑,还有沉默的局外人和冷漠的自己。 什么都在变,什么都没有变。当我恨的人、我关注的人、我认识的人死去的时候,我是否曾经有想过那个同乡不必自暴自弃,在家里拒绝给钱让他和自己女朋友结婚的时候自杀;在我那早已忘记和我什么关系的亲戚、在我曾经有过矛盾的邻居死前,有是否有人在意过他们关于自己命运的“预言”?——这些我没法回答。我绝不是和他们关系最近的人;我只记得他们之中一个人的名字;甚至可能是有仇的,我甚至和那个同乡打过好几次架。对他们的攻击我从未参加,但在他们走向死亡的过程中我也的确没有做过任何挽留,或许在某些想不起来的时刻,这些事件直到现在还有不少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也是我和别人的交谈时的一个话题。毫无疑问,所有人都在吃人,而我绝对也是一头食人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