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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沃怒] beloved

2023-02-07 06:57 作者:夏雨滚来滚去啪嗒啪嗒  | 我要投稿

 ◎会有ooc注意!  ◎请勿代入三次正主。  ◎可随心搭配【FREE】lucky——FuGa pang食用。  ◎有私设怒沃,三次的头发和二次的眼睛。     ◎观看愉快。 ——————————————————  

“我们在不韵世事时相遇,那时风过林梢,命运的齿轮开始缓缓转动。”

“阿九——”女孩的声音不知为何见到她总会猛的提高。两腿之间的交互变快,因为高兴而举起的右手兴奋的挥舞着,想让前面那个低马尾的女孩注意到自己。  那女孩回头,羊毛卷的头发让她整个人显得毛绒绒的,转过身来抱住向自己冲来的女孩。  “沃玛!你可以出来玩了吗!”两个女孩激动的相拥在一起,怒九激动的问道。  “是的!妈妈说念完书就可以出来找你玩了!”沃玛也开心的回应道,看向怒九的眼睛里冒着点点亮光。  “好耶!那我们去找山上的小动物玩吧!”怒九兴奋的说道,脸上的笑把苹果肌撑得鼓起来,小孩子的情绪总是写在脸上。  沃玛是村子里有名的乖孩子,学习好还懂礼貌,村里的人提起来都是夸赞两句,而这也让沃妈很有面子。  而怒九和沃玛则像是对立面一样,小小年纪就是村里的霸王,每天爬树游泳摸鱼,学习也差,但是却意外的喜欢画画,村里人都说是和她的老爸学的。  总之是村里人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两个孩子会玩在一起。  “怒九妈妈?”沃妈妈领着沃玛,拖开长音对着这个整洁的院子里面喊道,并把一直往自己身后躲的沃玛推出来。  “沃玛,记好了,这是咱们新邻居,要有礼貌,乖哈。”看见屋里有人走出来,沃妈妈脸上的笑容变得灿烂,对着怒妈说着以后都是领居,互相照顾照顾之类的话。沃玛没有听她们在说说笑笑什么,只是低着头在那里站着。  “欸,这个就是沃玛吧?”怒妈看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沃玛,笑着说道。  “是啊,来沃玛,把你准备的礼物拿出来。”沃妈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暗示着沃玛把她昨天才买的零食给拿出来。  沃玛看见了暗示,跑去一旁的树那里拿准备的东西。“你家沃玛好乖啊,不像我家怒九笑,成天毛毛躁躁的,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沃妈很喜欢听这样的话,一边笑着一边谦虚着。  “哪有啊,我家沃玛也不那么让人省心了,闹起来也和小疯子一样。”回来的沃玛提着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大人的中间,打断了她们的说笑。  “欸怒九妈,这是给你的礼物,以后邻里相间的照应照应。”说着,把手中的礼物送出去。怒妈妈也只是假意推辞,不出几分钟还是接了。  “人类果然都是贪婪虚伪的。”年仅九岁的沃玛在心底定下这个这个结论,不过很快就被屋里出来的小孩子吸引了注意力。  “妈!我哥又抢我的吃的!”和沃玛看起来差不多一样大的小孩子冲出来,扑到正在聊天的怒妈身上告状,因为生气的原因导致自己因为头发短而扎成的小辫子一抖一抖的。  从屋子里又冲出一个比羊毛卷小孩看起来高一头的男孩子,来到怒妈面前把怒九抱起来,捂住她的嘴对怒妈嘿嘿笑了两下,不顾着怀里人的挣扎跑进屋子里,只留下怒妈对着这两人大声吼道“怒十哭!少欺负你妹!”吼完对着沃妈尴尬的笑了笑,说着下次再聊便跑回了屋子里面。  沃玛妈妈见此也不好留在这里,便带着沃玛离开,沃玛则看着那一道门,暗自在心里想着刚才那两个小孩子。  第二天的早晨蒙蒙亮,公鸡开始鸣叫,嘹亮的声音把村里人都叫起床开始劳动。  沃玛早早起床开始读书,门外摆一条小凳子,安安静静的坐在上面,专心致志地看书,这便是沃玛上午的任务。  暖阳是这般照下,沃玛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自己,抬起头,看见一个女孩支支吾吾的向自己打招呼,沃玛认出她来,是昨天那个羊毛卷小孩子。  “你,你好。我叫怒九笑。请问……你是沃玛吗?”怒九右手半举,左手紧紧的攥着衣服,一身的黑色和明亮的周围明显不搭。  “啊,是的,我是沃玛。”拿着书的手微微颤抖,沃玛是不习惯和陌生人这样接触的,只能呆呆的看着对方。  两人第一次的交流就这样陷入了尴尬,还是怒九的小伙伴来找怒九玩才打破僵局。  “怒九!捉迷藏来吗!”是衔生的声音,怒九也很快答应,局促的看了一眼沃玛要不要一起,令沃玛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是自己答应了,她对自己一向是认为幼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做的,更何况是和刚认识的人一起玩耍。  怒九一愣,随后拉着沃玛开心的向外跑去,全然没有刚才局促的样子。  这是两人第一次认识,暖阳照着她们,在村口的小卖部一起挑着冰棍。或许是冥冥中自有的缘分,两人成为最要好的朋友。  “沃玛!你看你看!是星星欸!”两人在山上玩的精疲力尽,满身是泥的回到了家,怒九妈看着黑下来的天空,便让沃玛在自家住下——两人会互相在对方家里住,这是常事。  经常会被妈妈告诫不要上屋顶玩耍,但是到了晚上怒九还是会带着沃玛偷偷溜上屋顶。屋顶很宽,很结实,足够两个小孩子在上面蹦蹦跳跳。  “沃玛你说,这些星星都是怎么来的啊?”沃玛偏头看着躺在自己旁边的怒九,思索了一会对她说道“可能是因为每当人间失去一个心爱的人,天上就会多一个星星。”  怒九好像理解了,又好像不理解。  “那什么才算是心爱的人呢?”  “可能是愿意和你拥抱,亲吻,结婚的人吧!”  “那我长大以后要和沃玛结婚!”  “好啊!以后你来娶我!我们两个都穿上电视里美美的婚纱!”  沃玛也从坐着改为躺着,两人一起侧过身子,看着对方,眼里尽是她的模样。  “两个夜猫子!你们两个还睡不睡觉了!”怒九妈妈的声音从下面传来,两人赶紧屏住呼吸,趴在房顶。  “怒九笑!我知道你又带着沃玛在院子里玩了,现在快回去睡觉!”说罢进入屋子,留下两个小孩子在屋顶偷笑。  两人回到了床上,小孩子旺盛的活力让两人躲在被子里面也说说笑笑的,听见门外的脚步声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等到脚步声消失了就会吐出一口气,看着对方笑着。  老一辈人经常说,孩子是很有灵性的。  怒九领会到了这一点,虽然在学校很喜欢闯祸,但是艺术和学习方面都很不错,刚上初中的怒九是第一次接触英语,笨拙的跟着老师学“A、B、C……”,倒也学的不错。  “沃玛!我今天学了新单词欸!”沃玛看着一放学就兴奋的向自己炫耀学识的怒九不禁轻笑,已经初三的沃玛现在已经逐渐长成大人的模样,虽然还未成年,但身体已经开始逐渐丰满,诸多情书也是令她烦恼不已。  “怒九今天学的什么?”沃玛问道,语气像是哄小孩子一样。  “beloved!是喜欢的意思呢!”沃玛一愣,初三的她当然知道这单词另外的意思,但少女心底对于爱情的陌生和羞耻让她说不出口,恍惚间也突然发现怒九长大了,不再是那个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羊毛卷到处乱跑的小孩子了,身高也甚至和自己追平。  心底悄生的爱意很隐蔽,令人察觉不到。  可能是喝了一点酒的原因,大一的怒九借着酒劲表白了,磕磕绊绊的词语和散漫的午后,伴随着吵闹的蝉鸣,送出那一封情书。只剩下自己乱成浆糊的脑袋。  这大概就是青春,是爱。  意料之内的答应,两人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冬天的两杯烫手奶茶,夏天的双人冰棍,夕阳下的接吻,两人一起把爱意撒遍走过的地方。  两人来到了大城市工作,到处拔地而起的高楼遮挡住阳光,想把人吞噬一般。她们紧紧的靠在一起,都是彼此的心灵归宿。  工作并不是一帆风顺的,遇到困难的时候总是会在另一方怀里寻求安慰,感情也因此越来越升温,时常会在无人的小巷,或是安静的公园交换一个吻,给彼此一个拥抱。她们悄悄的许下了承诺。  “再过几年,我们就去台湾结婚。”  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沃玛很快被家里人催婚,乡下不允许这种同性之间的爱恋,陈旧的思想已经侵蚀他们,让他们从内到外发出封建的恶臭味。  最终她还是回去了,沃玛妈以死相逼换来的结果,她让怒九在这里等着,等她的好消息。  面前这个男人是沃妈妈安排给沃玛的相亲对象,衣衫整齐,长的也不错,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  看起来是不错的,沃妈妈努力向对面的男人推荐自己女儿,那个男人只是看着她们两个,对沃妈妈提出了一串要求,希望沃玛婚后能做到。  “好!小贾啊,你说的这些沃玛都能做到!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跟姨说!”  “暂且没有了,我要找的是持家的、懂事听话的女人,你家沃玛看起来可以,我很满意。”  沃妈听了这话,喜笑颜开,恨不得当场举办婚礼。而沃玛只觉得恶心,觉得这男人看自己时好像有万千只虫子在身上爬,难受极了,她现在只想快点见到怒九。   沃玛借口不舒服走了出来,身上沾染着刚才那男人抽烟时的刺鼻烟草味,她现在想哭,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提线木偶,任人摆布却又无可奈何。  身上的烟味令人作呕,怒九送自己的香水味道被盖住,沃玛感觉自己胃里翻天覆地,找到一个公共厕所就跑去里面呕吐起来。  嘴里的味道难以形容,沃玛觉得自己快死了。在洗手台漱了漱嘴。想起那男人看自己的眼神,沃玛的意识告诉自己他不是好人,于是便偷偷搭车回去找怒九,在路上给沃妈发了消息。  沃妈也是没想到,从小到大一直听自己话的沃玛竟然反抗了,只能对着眼前的男人道歉。那男人听着沃妈的话,脸色越来越黑,只能愤愤离去。  “小贾啊,沃玛也不是故意的,她这孩子太不听话了,你多见谅一下啊。”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沃妈也只能追上去一个劲的道歉,同时在心底暗骂沃玛的不懂事。贾生不是她能得罪的人,毕竟沃爸是他爸公司里的员工,万一沃爸被辞退,只靠沃玛寄回来的生活费是支撑不了沃爸的酗酒和沃妈的赌牌的。  贾生对沃玛也不算什么情啊爱啊的,他看上的是沃玛的相貌和性格。  沃玛不知道这些,她已经回到了家,她们一起栽种在门口的花朵已经长出来了,向日葵和矢车菊依偎着,开的茂盛。  时间过的很快,即使被人抓住也会悄悄的从指缝流出,组成一把锋利的刀刃随时准备给人来上致命一击。沃玛的生活被一通电话彻底打乱。  “喂?沃玛是不是?下个月你就要和小贾结婚了,记得赶紧回家收拾你的东西……”  电话后面的内容沃玛已经听不进去,她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和那个男人定下的婚约。恍惚中她好像明白了,举起电话质问着。  “是不是你把我卖给他们家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来,不过又很快的答应了。  “是又怎样?沃玛你要知道,那可是一大笔钱啊,有了它哔——”电话声戛然而止,沃玛把电话放在那里。  心脏激烈的跳了一下,停了一拍之后又继续运动。  内心的绝望和痛苦决堤,她想要质问老天,自己做错了什么。颤抖着拿起电话,按下熟悉的数字,吵闹的蝉鸣充斥着脑袋,沃玛不记得自己对怒九说了什么,机械的收拾行李,她听到怒九说出私奔的字眼。  私奔?好选择,我们一起私奔吧。  于是趁着月色,趁着蝉鸣,拿起行李,牵起对方的手去寻找可以容纳她们的地方,寻找传说中的乌托邦,那自由之都。  可是世界上并不存在乌托邦。  还是被抓到了。沃玛父亲带人围堵了她们。怒九只能绝望的看着沃玛被绑起来,被带走。黑夜里的手电筒胡乱挥动着,照到人脸上让人睁不开眼。  “啧啧啧,这孩子多好啊,怎么……”  “你看你看,这就是带着沃玛这孩子逃婚的姑娘,这年头真是什么怪人都有……”  “怒九笑!”  如狮子般雄厚的怒吼在一群人的叽叽喳喳小声议论中尤为突出,平静的黑夜犹如被抛入一块石头,泛起的波浪吹撩着人们的衣服。  “天怎么有一点冷了?”人们又开始小声的叽喳着。  怒九爸在吼完一句之后便没了声音,狮子般浑圆的眼睛瞪着怒九。怒九也毫不畏惧父亲的眼光,直直的对上去。  她的眼睛里蕴含了太多,以往和沃玛的日常在眼里不断闪过,犹如走马灯一般。  她希望父亲看懂自己的眼睛,看得见自己眼底的倔强,看得见自己对这场婚礼的反对和憎恨,看得见自己对沃玛矢志不渝的爱。她眼里想表达的太多太多,最终粉碎融化,化成苦涩的泪水。  事违人愿。  宽厚的巴掌飞到怒九的脸上,带起“呼呼”的风声,怒九被打倒在地上。旁边的人只是看戏,看见怒九爸打人又上前拉扯,劝告着,用着那恒古不变的话企图来阻止他的行动。  “她还小,不懂事,你别动手啊!”  怒九的脸被打到一边,吐了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笑了一下。 “ 打吧!打吧!打死我正好!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快打死我啊!”  奋力吼出的话语带着些许口水飞出去。声带扯的生疼,却还是大喊大叫,倾吐着,诉说着,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扯着血丝,掰开它,给这些人看,让他们透过层层的血肉看出里面的东西,看到自己的内心。  人群都愣住了,怒九爸最先反应过来,招呼着人群把怒九抬起来。掉在地上的手电筒照在瘫在地的怒九身上,她的表情暗晦不明。  血痂如可怖的红蛇一般在怒九的嘴上蜿蜒,她的大脑在此刻如此的清醒,她从未如此牢记过一天——8月4日。  后半夜时就连星星都若隐若现,怒九在众人的搀扶下被带回家,躺在自己的床上,凉席的木条让她时不时翻个身子以免印出印记。  外面的天黑黢黢的,怒九用手支撑着自己坐起来。她望着外面的天,望啊望,好像能看出来点什么,又好像什么都看不出来。黑色的巧克力把糖霜给压的结实,泪水也已经流干,无奈只能躺下去睡觉,这次倒是不管凉席了,眼皮沉重于是倒头就睡。  第二天的早上被鸡叫了起来,抬眼迎来的砖瓦屋有些不适应,她瘫在那里,她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一次,自己的灵魂死在了昨天晚上,死在了那个对别人来说平常不已的晚上。  天很热,她的衣服被浇湿,直到成为一个洞,贯彻到自己灵魂的洞。  她自己走了。  她走的很潇洒,没有那晚的目击人的话还以为她是真的没有牵挂了,她是趁着第三天的凌晨走的,那时天还未大亮,草叶上还有露珠,她穿着帆布鞋,载着自己没有灵魂的躯壳,去了别的城市。临走前留下了信,给父母的信摆在桌子上,里面的大致就是要去大城市了,等自己回来就行。  谁也没有发现她在枕头下的另一封信,泪水淹没的纸张被人细致的折叠,放在信封里面,信封的上面,枕头的下面。就像埋藏了一个梦,一个名为爱情的梦,一个她永远不愿意醒来的梦。  自此,她爱人的名字被她封锁在心底。  “下面!让我们欢迎新娘和新郎的入场!”  衣冠整齐的司仪拿着话筒卖力的主持着,底下的人群也跟着激动的鼓掌,沃玛只是冷眼的看着这一切。  自己已经跟家里人断绝关系,父母在不在下面她也不关心,她注视着下面,急切而又慌张的寻找着一个身影,余光中好像看到了那黑色的耳钉,急切的找去却又不见熟悉的人影。  她呆呆的站在那里,直到司仪不耐烦的喊了第三遍新娘入场,沃玛回过神来。  她只能接受自己的命运了。  满天的玫瑰花和洁白的婚纱,都如那个梦一样,不同的是身边的人和自己的眼泪。  呜咽的声音被压在心里,胸腔闷的生疼。  天是灰色的,血红的玫瑰花瓣在上面划过,把天空划出一道道痕迹,天那边的泪水滴了下来。  婚礼已经进行到一半,那个黑色卫衣的人缓缓退场。  她不该来看沃玛的,自己的心即使被那些人伤的再坚硬,看见沃玛也只会融化成一摊小池。  手胡乱的在兜里掏着,手忽然碰到了一个坚硬的长方形物体。  是一包烟。  好像是买东西的时候老板赠送的,怒九想起手机上看到的那一篇文章。  尼古丁不会产生兴奋,不会令人陶醉,也不会带来刺激。  它的主要作用就是抑制内心。  怒九拿起一根烟,火机在手里转了转。深吸的一口气是刺鼻的烟气进入肺部,转一个圈又随着她的咳嗽溜出去。  呛人的烟雾随着嘴巴的闭合喷出,鼻子里也冒出尼古丁的气息。眼睛被泪水染湿,意外的不排斥这个感觉,便一口接一口,一根接着一根。  于是在这一天,地上多了几个烟头和一个空烟盒。    转眼是两年过去,沃玛已经麻木的习惯这一切。机械的干着家务,忍受贾生对自己的毒打和辱骂。  结婚后的一个星期贾生还待她不错,后来便逐渐露出来了他那可憎的真面目。  他抽烟还酗酒,摇摇晃晃的打开家门便抱怨世道的不公,疯疯癫癫的说一会便哭起来,随后便是愤怒的吼叫和对沃玛的家暴。  沃玛一开始的反抗换来的是更激烈的毒打,于是沃玛便麻木了,她逼迫自己的神经系统接受这一切,她已经被折磨的习惯了。  只能任由这个衣冠禽兽一次又一次的对自己施暴,求助的信息也最终不知去往何处。她已经从天上坠落,掉入这比噩梦还要可怕的地狱。红蛇在身上蔓延着,沃玛想起了那天结婚时的玫瑰花,全场唯一的黑色耳钉她也注意到。  她不敢想,她的心里极其矛盾。  希望上怒九的同时又不希望她看见自己的样子。泪水和血交融在一起,弯弯曲曲的顺着她坐下的姿态流下。    百灵鸟的翅膀终是被折断,也终是变成了牛郎织女那样。只是不知道和你的鹊桥相会将会是什么时候,或是一个星期,或是一年,或是这辈子到老我们都不会再遇见。如果真的如此,我希望你等我,等我到下辈子。  随缘而定吧,我不知何处的爱人。  反正这里没有熟人,自己怎么样也不会被看到。怒九这样想着,抖了抖手中的烟灰。轻微的动作碰倒了脚边的酒瓶。  她已经离不开抽烟和酗酒。  一年前的开端到现在让她对尼古丁十分的依赖。花了四百元组租了一个便宜的出租屋,除去找工作或者上班的时间以外就是在房间里吞云吐雾。整个屋子弥漫着迷茫的腐臭味。  她已经把自己关在内心。用醉酒做成铁链,用烟气作为屏障,她被封锁在那里。  又是一口烟。烟蒂见底。  习惯性的去摸身边的烟盒,却是空空如也。手机传来震动,是公司群发来的消息。昏暗着打开手机,突然的强光刺人眼,照在她黑色的耳钉和那身熟悉的兜帽衫上,怒九眼里布满血丝看着消息。  本月辞退员工:怒九笑。  早已习惯,这是第十家公司。  想起小时候向往着离开那个小村子,离开那个满是茅草屋的地方,去外面闯荡世界。转眼间好像已经实现了梦想,一个人来到陌生的大城市,她好像变成了小时候的故事,见到了自己最想带着她来看的山和海。  想着想着眼皮就已沉重,大脑释放出慵懒的信号,合上黑眼圈的眼睛,这次也不知道会睡几个小时。明天,后天,或者大后天。  梦应该是醒的。  梦中见,  梦不见。  ……  还是回来了,这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市。清晨的空气中还带着露水,好像走的那天一样,还是那身衣服和同样的帆布鞋,只是黑色的耳钉不在那么闪耀,她也没有那年的精神。  她想要去看一眼沃玛,即使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也好,烟抽了一根又一根,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这个想法,她现在只想见沃玛。  鹊桥相会,我是牛郎你是织女,鹊又在哪里?我又如何登上那桥?不可知。  不知为何又想起和她说过的第一个单词,多年过去现在应该还不会写错。全身上下摸遍也没有可以用来写东西的笔,便跑向便利店借了一根。  随着最后一笔的落下,她感觉自己心安不少,笔还回去之后便坐在巷子里点着烟看着这个写在烟盒上的单词。  “beloved”  时间过去很久,她突然又想到什么,自嘲的笑了笑,随手把这张纸扔在地上,拍了拍因为坐在地上而有的灰尘,站起身来。  天已经昏暗,小巷里黑黢黢的。小巷外是彩色的世界,各种各样的霓虹灯闪烁着,车上的喇叭声此起彼伏的响着,一片繁华。  巷口是一个分界口一般把两个世界分割开,怒九不敢出去,她觉得巷子的黑暗才适合自己。 黑暗不属于外面的世界,彩色也不属于小巷里的一切。  庆幸的是夏天不会冷,小巷可以凑合一夜。她便脱下自己的风衣外套,垫在地上躺了下去。翻来覆去睡不着,也不知道是夏天涌上心底的燥热还是耳边的蚊子音。刚才随手丢出的烟盒纸被风吹走,划在地上沙沙的声音怒九也没有发现,这一阵风好像吹走了心底的烦恼,习惯性的蜷起身子睡觉——尽管几年前并没有这个习惯。烟盒纸被吹向何处没有人知道,可能只有黑夜和星星知晓,藏于心底不告诉它人。    “怒九”沃玛叫着怒九,两人坐在沙滩边看海。  “你知道嘛,人类的存在其实是由很多的巧合诞生的,可能世界上真的有奇迹”她的眼睛闪闪发光,星星在红色的海底。  你的存在就是宇宙的奇迹,是我生命中最大的奇迹。  怒九看着她,在心底默默地想到。没有说出来,用拥抱回应了她。  沃玛睁开了眼睛,扭过头,沃玛便不再看海,而是看着怒九的眼睛。  “怒九,原谅我。”身体随着风开始消散,怒九心里一惊,想要抓住沃玛,手却穿了过去。  “你不该记起我的,忘了我。”彻底消散在天空。  猛的坐起,是噩梦。  天已大亮,怒九挠了挠被蚊子叮出来的包。  她萌生了要出去转转的想法,尽管已经不期望还能否碰见她,怒九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抖了几下,朝着光明走了出去。  阳光破碎,树叶被风吹的拍打在一起,天边的云衔着前面的尾巴,纠缠在一起。    烟盒纸不知是上天的意愿还是命运中冥冥的注定,吹到了沃玛那边。小小的烟盒沃玛并不在意,只是手里跨着菜篮,边挑选水果边和摊主大妈讲价。  那烟盒吹在她的鞋子上,和坚硬的鞋底碰撞发出“砰砰”的声音。沃玛低头,那烟盒正好翻一个面,于是映入她眼帘的便是那熟悉的字迹写出来的单词。  也不管水果买不买了,捡起烟盒的沃玛全身都在颤抖。她怕,她怕怒九真的就在附近,即使只是万分之一的概率这是怒九写的,沃玛也害怕,害怕她看见现在的自己。拿起烟盒,她跨着菜篮急匆匆的离去。  城市发展飞快,怒九迷茫的看着周围。离去的两年让她几乎认不出来这里,各种各样的老房子被扳倒,取而代之的是崭新的高楼。  长时间的奔波和街头的留宿导致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流浪者,她决定去公园的水龙头洗一把脸。  清澈的水流拍在脸上,怒九觉得自己精神许多。关掉水龙头后抬起了头,看见了本不该看见的人。  沃玛正带着菜篮快步赶回家。  水龙头的出口滴出最后一滴水,怒九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这两年朝思暮想的人。  她不敢上前。  以什么样的身份?朋友?前女友?不论什么样的身份,这次上天安排的见面都是可笑的。  牛郎织女的鹊桥缺了口,走一步就会掉进无尽的深渊。  沃玛暗自懊悔,自己千不该万不该把头抬起来,对上那人复杂的目光。  多年在梦中和心上人见面,真实的相见却又都沉默,只不过是上天又一个的玩笑而已。  两人都不是以前的自己了。  如那年一样,怒九先开的话端。目光移向别处,沙哑的声音抛出问题。  “还好吗”不只指沃玛的身体,还有婚后的状况和其他太多的问题,沃玛不知道怎么回答。  “还可以”模棱两可的回答。  于是没有了后话,死一般的寂静包围着两个人,她们内心都有太多太多的话,缺连一句最简单的话都说不出来。     怒九坐在饭店里,看着在对面低头摆弄着篮子的沃玛,她还是下定决心问沃玛的状况。身上带的钱仅剩不多,怒九握紧手中的硬币和纸钱,又问老板要了酒。  喝醉后的两人被酒气包围,沃玛向怒九哭诉着,诉说着贾生的畜生不如。她甚至亲眼看见过他带着别的女人回家,她却什么都无能为力。怒九默默的听着,时不时喝一口酒。手掌紧紧的抓着杯子,她努力压制着自己对这个人渣的怒火。  沃玛说了好多,边哭边说,最后累的趴在桌子上。怒九询问着沃玛和贾生一起住的家在哪里,她迷迷糊糊的说出地址和钥匙的位置,便睡了过去。  打开家门,按照沃玛迷迷糊糊的指引来到一个房间门口,门上是触目惊心的划痕。推开门的一瞬间,怒九呆在原处。  倒地的椅子和破碎的镜子,明显扭打过的痕迹让她心里猛的一抽,就像被人抓住了心脏一般。她不忍再看,把沃玛放在床上仔仔细细的盖好被子。  她想在她的额头留下一个吻,却又怕肮脏的自己弄脏她,于是小心的捧起她的衣角,落下对她的晚安吻。  晚安,祝无梦。  

I will always love you.

 

怒九握着手中的钞票,她的心中已经彻底恼火。她看到沃玛身上血蛇一般的血痂的时候,呼吸停止一般。她不敢继续看下去,她也不敢想沃玛身上还有多少这样的伤口。  “欢迎光临”机械的女声随着怒九踏入超市时响起,怒九还是那身兜帽,心底有了选择便直步走向餐具。  “这个太大,不好携带。这个太小,没办法造成伤害。这个……还可以。”怒九自言自语着挑着刀子。她已经对人间没有任何牵挂,但她想让自己死的有意义一点。    又是一个夜晚,怒九站在他家门口。可能是最后一个夜晚,凉风吹过她的发丝。  她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跟沃玛告别,她要了无牵挂,安安稳稳的离去。  夜已深,她偷偷潜入进去。找到上次沃玛告诉自己放钥匙的地方,果然还在这里。悄悄的打开门,她站在黑暗的客厅中。  此时的怒九笑犹如死神的化身,也不会再笑。她轻悄悄的走着,转身找到贾生的房间。  “咔哒”门被打开。  皎洁的月光照在怒九的脸上,这半夜的复仇,没有任何人知道。  震耳欲聋的呼噜一声比一声高,怒九举起手中的刀,刀尖发出寒光。  一刀落下,万物有了因果。  更多的刀子落下,溅出的血珠飞到怒九的脸上,把她拖入另一个无尽的地狱,命运的齿轮开始变换。  我的玫瑰,就让我用这样的方式来保护你最后一次吧。  “这一刀是你家暴沃玛,这一刀是你婚后出轨,这一刀是你不好好做人……”怒九边说手中的刀边落下。  他的脸已经血肉模糊。  怒九也终于解气,退后一步看着这一切,刀子随着手掌的颤抖掉落下来,发出清脆的响声。  怒九站在那里,身子如筛子般颤抖。  房间门口的沃玛目睹了全部过程。她瘫倒在地,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怒九回头,两道目光尴尬的对在一起。  “怒九……”沃玛不敢置信的开口,她不知道怒九是怎么进来的。  怒九想要抱一下沃玛,低头看了一下衣服上的血迹,她不想染脏她,只能站在那里,接受沃玛的目光。  身份的变换,现在是死者的遗孀在看着杀夫凶手。  怒九也明白。她不愿意继续痛苦的活着,她跟沃玛告别,自己去警局自首,可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这个口。而沃玛很多年以后才知道,有些告别,是以最后一面的形式呈现的。  天已亮,少女之间的爱情最终如往水面上抛石子后的月亮一般,支离破碎。  最后的一句我爱你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怒九确实去自首了,由于事态的严重和贾生的身份,最经判定怒九为死刑。  执行那天,沃玛在门口安静的坐着。一位男子出来,递给沃玛一张纸,说是她死前最后一餐时要的笔和纸写给沃玛的东西。上面清秀的字迹端端正正。  “抱歉,丢下你走了,我会在天那边看着你的。最后的见面也没能说出口啊……欠你的那一句我爱你,就在这里补上吧。本来还想和你一起住在深山里……看来是不能实现了。你可不能哭鼻子哦,不然会变成丑小鸭的……”眼泪把纸张打湿。  沃玛拥有了贾生所有的财产,却只是在深山里建立个小屋子后便没动过那钱。  半山腰的小屋缓缓飘出炊烟,空气还是清澈的。夜晚的到来使得天上闪烁着星星。沃玛就坐在院子里,头望着天空数着星星。  突然想起小时候的自己好像也是这个样子,和她并排躺在屋顶上。也想起来了那个有点玄幻的故事。  她好像还在自己身边,用那幼稚的童声数着,依稀记得那时问过她,如果以后找不到彼此怎么办。  “那就寻找最亮的星星吧!那一定就是我们的化身!属于我们的星星!” 于是她不再数星星,她在寻找着,寻找最亮的那一颗,寻找着属于她的星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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