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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泽禹/张极/陈天润/左航】为了世界和平(4)

2023-08-17 21:42 作者:树莓糖霜_  | 我要投稿

「勿上升纯脑洞 感谢观看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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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队

“张极!!起床!!”


张泽禹一大早就在客厅里朝张极喊,陈天润看了一眼冰箱又“pia”一下关上,绝望地看向文火,“家里没吃的了。”


张极刚穿好校服从房间里走出来,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又被挎上了书包往门外推,“今早吃早餐店,去问问左航去不去快快快。”


出门天是初亮的清澈青空,时钟不过才刚扫过五点十五,六点半之前到校开始早读一群十分倒霉的走路上学的损色孩子紧赶慢赶给左航打了电话问他去不去吃早饭。


“喂?左航?”


寂静里不知道为什么透露着一丝诡异,那边实在是安静的不正常,文火又猜左航不可能接了电话人还没醒。


“左航?…”


“我在。”


“你…”


“不去了,你们先去,晚上活动室见。”


离大休差不多还有两天半的光景,周五下午就能回家,张泽禹约着大家去哪个人家嗨一下午,然后和宿去排练。张泽禹和张极的合租房听他们说公司昨天已经给安排在了离陈天润和文火家不远的地方。中午午休之前张泽禹和张极被叫出去见了个女人,文火透过后门的玻璃看不清楚,等张泽禹回来习惯性报备后知道那个人是专门带他们的工作人员。


“简称士大夫。或者你叫她欣姐也行。”


张泽禹走得二五八万不耽误他给文火介绍“欣姐”,“欣姐挺看好你,想见你一面。”。文火揪揪头发,把汗水粘住的头发顺开,要问她心情她也说不好,从小就被安上了“音痴”这个标签,本来进社团老师听见文火的声音特信心满满地说不出一周一定能解决她的问题,结果过去两周文火一亮声才让老师明白啥叫朽木不可雕。


文火看见张泽禹兴奋和激动各参半的表情和眼神不忍心破坏他的好心情,尴尬地干笑了两声说先去活动室再说。快走两步把张小宝甩在后面,一离开他的视线一张脸都快愁得变了形。


好歹没几步就到了活动室,一进门调整心态扬起一个巨大的微笑看向左航差点就表情失控。


“左航?!…”


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眼角发青嘴角挂彩,鼻青脸肿的样子眼眶都是红的,胳膊肘上贴着创口贴涂着的药水也遮不住,眼神瞟到文火,又低下头,习惯性转了一下鼓棒在鼓上敲一下,张口要说“练习”嗓子也跟着哑了几分。


张泽禹和张极那副笑着的吊儿郎当样从进来的那一刻就变得凝重,像被喂了两斤二十四号混凝土一样张嘴吐不出俩字来,半天组织不起语言连脸上的表情也凝固了。


“他又打你了?”


“我就说不该让你自己上楼,下次他再打你就下楼找秀儿,秀儿他爹好歹当警察的他不敢…”


“行了。”


“不能再这么行了,你们老师也不管管吗?学生都这样了。”


“秀儿已经去拿药了。”


张极在张泽禹耳边轻讲了一句,看向左航的表情跟他看见他的数学月考成绩一模一样,不过多了些不同的情感,文火被蒙在鼓里,第一次感受到在他们中间什么叫“局外人”,几个人的话像打哑谜,明明知道左航有什么故事可她总是不知道其细节的那个。


“今晚住过来吧,房间给你留着呢。”


“去张泽禹张极家也行,更安全。”


“至少他还不知道他俩家在哪。”


“今晚他看不到我就会到学校里来闹。”


左航抬起头看着竖着的那四个人,那双眼睛里文火看见了愤恨和无解的痛苦。她知道左航眼睛里有泪,心里有苦说不出,可现实就是有种可怕的无力感———他们都无能为力。


文火想去找陈天润他们问清楚,刚把左航硬搬进房间里让他安生呆着,竖着的四个人此刻像泄了气的皮球,连平时最生龙活虎的小狗都耷拉下了头。


“左航他今早不来就是因为这个吧?”


张极坐在沙发上手肘撑在膝盖上,表情比解不出数学题还难看。不知道怎么回事文火就是会自动把张极愁眉苦脸的样子跟看见数学联系在一起,那种苦大概对数学苦苦追求的人都明白,上课认真听讲下课积极反思,到了考试一翻试卷你妈的还是一道题都看不懂。每次不会的死不会会的算错了一片,到最后整合整合一共百十来分,最后仰天长啸,“数学啊,你怎么比爱情还难解!”


大概对左航来说他的人生和命数要比数学难解的多,让他去看数学都比看周易八卦要强。说到这儿文火大概懂了一二,左航的经历没有这么简单,也许她知道她也不会懂不会理解,就像闻风丧胆的空间几何和传闻中的微积分。


张极推推张泽禹,张泽禹推推陈天润,最后几个人的眼神都落在了文火身上,文火站在原地往哪走那几个人就看哪儿,看得文火浑身发毛,最后只好问三个人到底怎么了。


“左航他爹是他继父,他妈已经走了。”


“楼上住的是左航他爸爸,他妈妈在左航让她躲着的一所房子里自杀了。”


之前左航身上就总是有伤,后来半夜陈天润被楼上吵醒,听见有人在拍门,打开门一看是左航,身上几乎哪哪都是伤,黑色的长裤一挽起来是紫青色的淤青,一张脸也被揍得鼻青脸肿。陈天润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把左航留家里怎么说也不能放他出去。


“楼上的那个疯子知道左航躲秀儿家里以后就来敲秀儿家门,差点就把人门踹烂了,要不是秀儿他爹当警察知道这种事怎么处理要不然内疯子说什么也得把门给卸了。”


陈天润喝了口水,把一个玻璃杯塞进文火手里又塞了几瓶药,“你去吧。”


门里左航缩在墙角像只小猫,早上下了第二节自习左航都没有睡过去。他失眠了,一夜无眠夜也毫无睡意,怕一闭上眼睛就是劈头盖脸的噩梦。


文火走过去靠着左航坐下,摘下他的一只耳机听他的歌。


“我们半推半就的人生,没有和你一样被眷顾的未来。”


“我们半推半就的人生,怎么过啊,怎么过啊。”


“迷惘的灵魂啊,安静地运转吧,忍耐的灵魂啊,安静的运转吧。”


不知道是哪位歌手的歌声从耳机传进文火的耳朵,带着轻微的颤音,如泣如诉。


文火在左航惊讶的眼神里抢过了他的手机,拿出她半生所学三十年老网民手速搜索了一首《倔强》,这次是五月天的声音,没有《美好的事情可不可以发生在我身上》那样苦涩,多了几分激昂。


“我和我最后的倔强,握紧双手坚决不放。”


“就这一次,我和我的倔强。”


脸上被药水染了色的泪珠挂在左航那张天生晒不黑的脸上多少有些怪,文火揪了几张纸塞进左航手里,打个“加油”的手势。


我和我们最后的倔强。


“拿出你的血性!”


她猜用他曾经鼓励他们的话来回答他的迷惘,那应该会好一些。


她这个运气差到爆的非酋,这次赌对了。














陈天润家的阳台视野开阔的很,站在任何一个角度都能看到不错的风景。站在中间就能看见眼前一片高楼大厦,高高矮矮交错着,中间那些有车通过的叫路,人走的也叫路,文怡曾经告诉她,只要是能往前走的,那都是路。


“可是那些人也有原路回家的呀。”


“那还不是正着脸往前走的,哪有到着往后退的。”


文怡啃了一口西瓜,把老风扇按了高一档,呼呼的风裹挟着夏天的热浪,把文火的碎发吹得像迷路的蝴蝶净往脸上打。


这梦还怪美的,美的文火咧开嘴笑起来,可是也怪苦的,笑着笑着泪就往下淌。


还没说完陈天润家的阳台,左航经常站在最左边那块地方往远处瞧,那里能看见一个小小的公园,中间有好大一块草地,有小孩被妈妈外婆带着去耍,晚上月亮就挂在天上,没有月上柳梢头,偶尔有人约黄昏后,左航总是看着看着低下头,张极端着茶杯张泽禹直接端着茶缸子,砸砸嘴说哥们儿想家了。


要说这里只有一个重庆崽儿,抚了抚身上的青紫笑嘻嘻地说了一句“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哥们儿到时候是老任的课都翘,非得把那个疯子骂走。”


张泽禹在这时候都会特别仗义,拍拍胸脯,一个没注意拍猛了还痛得呲牙咧嘴。


“诶,下次一起去哈尔滨,我请你们吃铁锅炖大鹅。”


“去常州也行啊,我家做的蟹子可香了。”


“要不去山东嘞。”


“去山东吃煎饼卷大葱诶,上次秀儿可辣惨了。”


“哇山东辣个葱有好高。”


陈天润一口老血没喷出来,想起来被张极张泽禹左航迫害的每一天都有些头痛,跟上学一个道理,痛并快乐着。每次到这个点儿陈天润都像仨人的老父亲,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要不说为啥有的人年纪轻轻就一把年纪了。


后来文火来了,张泽禹张极都多了一丝稳重,张极做的饭好吃,虽然平时都是吃食堂吃外卖,大休那两天其中一中午张极进厨房一会儿端出来几盘菜,从此陈天润左航掌勺就交给了张极。


文火从小就有个梦想,现在还歪歪扭扭写在那个巴啦啦小魔仙的本子上:吃遍全世界的泡面。


当时文怡看见遮着脸去问文火她爹,“哥,闺女是不是没救了?”


文火她爹则一脸欣慰,对文怡说一看就像你,怀着个孕还得跑出去买泡面吃。后来文怡葬礼上文火抱着一桶泡面倔强地抹了眼泪,哭着对奶奶说她不放下,文怡最喜欢泡面了,她要给文怡带来,让她永远有泡面吃。


几句还带着奶音的话一喊出来全场寂静,文火她爹看着文怡那张黑白的照片忽然挂着泪笑了,说,文火确实像你,像得不能再像。


于是就有门外左航和张极做好了饭去喊文火,结果四个大小伙子劝不开一个文火这餐不吃泡面。


“你选择要一个亿但是每次吃泡面都没有调料包还是放弃这一个亿?”


文火鼓起小脸抱着一桶红烧牛肉面,严肃中透露着一丝荒谬,“首先,我选第二个选项,其次,你没有着一个亿给我,最后,不许质疑我的梦想!”


四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自己吞下一口可乐鸡翅得出文火对泡面的爱超越了世俗层面这个结论。


饭后有人问了句要不要点奶茶,文火二话不说拒绝了四个人。这怕是只有陈天润才能懂,四年级时文火抱着奶茶咕噜咕噜喝下大口,打了个嗝差点没反胃吐出来,自此文火再也不碰奶茶这种东西。


“来瓶东方树叶,当刮油了。”


“啷个养生哦。”


左航头靠在沙发背手叠好放在肚子上葛优瘫,陈天润在他旁边瘫着像复制粘贴版,张泽禹张极争论到底加不加芋泥才好吃,被左航一句“死到普”打断。


文火仰着脸吹了吹泡面,又续上的半个昨晚吃剩的面饼,砸砸嘴嫌不够辣倒了两勺老干妈。


“一看就是被左航口味带到川渝了,吃啥都习惯放两勺老干妈。”


左航铲了张极一巴掌,不轻不重听着声儿响,文火接了个电话,欢呼雀跃说暑假能见到林宇。


三个人还在犯懵逼的时候陈天润讲起了文火和他的童年,跟在他身后喊润哥火火姐的那个小屁孩就叫林宇,一个被文火称为跟张极有七分相似的少年。


“诶,啷个不早来点儿诶。”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你咋说话有股川渝味儿”,文火把语音通话调成视频通话,对准了对面四个男生林宇差点一句高音没飙出来。


“卧槽姐!你咋给我找了四个姐夫?”


“滚犊子小兔崽子,找也得是找一个。”


文火恨不得此时此刻学会空间穿越术,到对面把林宇揪过来痛打一顿。


“那姐你就要面临一个世界难题了,这四个哪个才是我姐夫?”


“……”


文火的沉默震耳欲聋。她是怎么想也想不到林宇能给她扯到这层面上亲手把他姐推下万丈深渊,在这之前还顺便来了个背刺。


四个男人就这么一个接一个十分默契地低下了头,眼神不知道瞟哪里,对面林宇还在问文火哪来的福气遇见四个帅哥的时候文火及时止损把电话挂断,慌忙跟三个人解释林宇从小满嘴跑火车。


陈天润揉了揉眉心,说论一惊一乍这块儿张极还是略输一筹。张泽禹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说这哪是略输一筹,这分明是不能望其项背。


吃完饭左航说要出去倒垃圾,被张极一把扯回沙发上说你还是老实坐着。


文火出门碰见左航他后爹,凶神恶煞的样再看见左航身上那层伤,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是一个大逼斗,张泽禹张极直接看懵了,五个人光速退回家里,张极给文火比了个大拇指说,“你是这个。”


忽略门外几拳砸在门上的震响和骂声以外,这简直就是一场完美的胜仗。


一群高中生这辈子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张泽禹推了一把文火对左航说她可替你报仇了,陈天润虽然长得略显稳重,此刻添了一句得亏文火没答应他爹跟他学散打,打起来估计左航身上挂的彩得全给他还回去。


小时候过年,爷爷拿筷子沾了酒让尝过,看着爸爸那一辈的喝得那么爽快这群人也开始兴奋,叫了一兜啤酒放了几瓶在冰箱里冰镇,文火又抓过去左航看他身上的伤是不是好了。


第一罐啤酒是张泽禹打开的,仗着第二天还是大休的理由灌了几大口,小麦果汁的苦味翻上来,文火酒量差早醉了开始挂脸。


几个毛头小子学大人,薯片和真空包装的海带结当下酒菜,拿出了一人两罐的气势狂炫,没喝过酒的几个未成年人此刻就打破了好孩子的禁忌,张极叫着说学生会会长带头喝酒。


“去他妈的学生会会长。”


左航和陈天润碰了下杯,一看就一副喝大了的样子。


热血没地儿洒,左航比其他人先懂一步社会生存的举步维艰,当爹的不靠谱成那样就靠以前爸妈留下的遗产过活,省吃俭用不说幸亏签了公司有经济来源,他庆幸他所有的不幸最后有这帮兄弟,模糊间他看见了文火发红的脸。


很大程度上,是酒精给了左航这个勇气,在一片混乱里他找到了文火,借着未成年青春的那股子冲劲儿,在她嘴唇上悄悄留下了一个吻。


不知道算不算可惜,这个吻没有被对方记住,或许只是朦胧里见到了一个极精致俊俏的天使,带着光圈和翅膀下来给了她一个上帝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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