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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线上的另一个存在

2022-01-27 11:59 作者:爱次U  | 我要投稿

  厨房边的龙头处正滴答着水,客厅内的绿色机械钟表的秒针正咔嗒咔嗒地跳动着,晚间的8点55分,窗边吹过的微风十分凉爽,头顶的白色灯光正兹兹地走着电流,盯着这样白色灯光,虽然有一些晃眼睛,不过这白色所带来的眩目感,可以使人切断视觉,将手臂搭于眼眶,静静地享受着闭眼时手臂的微弱挤压感。


  在与家人通过电话后,小神川躺在床上,静静地感受着耳边的一切。


  “别装了小神川!你的学生档案里都写着呢,你爸爸来学校找校领导说明情况的时候我就在现场。”


  川的脑海里浮现出这样一句话,说出那句话的是大约5个小时前吃饭的时候拉自己出去上厕所的松尾鹤一。


  “爸爸他真的有去找学校的领导吗?”


  川低声地自言自语,停留于眼前的白色圆圈变为了粉红色,随后又由于互补色原理变为了淡绿色……(此时川是闭着眼睛的,盯过灯光在闭上眼睛,眼睛前会有那灯光留下的“印”。)


  【应该是有去过吧,如果没去过,那么她也没道理知道我们的事。】


  川的脑海里出现了另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属于另一个模式的以【人家】为自称的川。


  “我今天应该没有做错事吧?”


  “二人”展开了如下对话。


  【“没有,小川其实你今天很优秀。”】


  “……是吗……”


  “其实今天有好几次我都怕的不得了,我生怕因为我的某一句话而导致自己被别人另眼相看,他们说话真的太快了,我很难跟得上……”


  【“这不怪你,今天的对话也有好几句是人家也分析不出来的。”】


  “啊……”


  【“不过你还记得人家和你说过的吗?有些话其实并不需要在意。”】


  “【有些话】……这种说法太抽象了啦!”


  【“没事的,抽象的话人家会帮你过滤掉哒!”】


  “那……当松尾鹤一说着“当那个家伙和你说“我们结婚吧”的时候,绝对不要答应他!”之类的话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在?”


  【“……那个……人家不也是理解不了嘛!那么突兀的话谁能理解的了呀!前言不搭后语的……”】


  “恩,我想这句话应该是除了她自己以外没有人会知道为什么吧……”


  【“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


  “哈哈”


  【“啊对了,明天要早起,先睡了吧。”】


  “说的也是,晚安!”


  【“晚安……”】


  ——☆★○●○★☆——


  我们之间的关系,在以前其实根本没有这么融洽,我们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在外,她在内,我们之间互不干涉,其实说是无法干涉比较好。


  【不管怎样,儿时在一般情况下我们根本无法像现在这样交流,只有在被妈妈抓到或者受到惩罚的时候,人家才会被拉出来,换她进去……】


  ——☆★○川8岁时○★☆——


  “妈妈要打扫一下院子,小川你能来帮帮忙吗?”


  打扫完房间,将扫帚放回到卫生间(川绝对忍受不了吸尘器的声音),川的妈妈五十岚山桃对着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川问道。


  川仍然保持着一动不动的状态,坐在沙发前。


  其实川根本没有在看电视,川知道自己的妈妈在跟自己讲话,而且川也非常想做出回答,说“我愿意去帮忙”。


  但是……对于孤独症而言,“事与愿违”就如同家常便饭一般,阴魂不散。


  而这一点,对于五十岚山桃来说也是一样。


  虽然没抱太多期待,但是多少还是有些期望能够得到得到了川的回馈。


  不久微微扭动着脖子的川的确是给出了回馈,而那回馈……


  “妈妈要打扫一下院子,小川你能来帮帮忙吗?”


  只是单纯地重复了一下自己所说的话而已。


  “……”


  五十岚山桃知道如果自己继续追问,她也只会重复自己的话而已。


  所以五十岚山桃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径直走向了门外,去仓库去处理杂草用的工具去了。


  至于另一边的川……


  “妈妈要打扫一下院子,小川你能来帮帮忙吗?”


  “妈妈要打扫一下院子,小川你能来帮帮忙吗?”


  “妈妈要打扫一下院子,小川你能来帮帮忙吗?”


  川依然在不停地重复着刚刚五十岚山桃对川讲的“妈妈要打扫一下院子,小川你能来帮帮忙吗?”。


  其实川这样重复并不是她出于“就是为了气你”这样的目的而说出这样的话,而是川在思考自己如何对“妈妈要打扫一下院子,小川你能来帮帮忙吗?”这个问题做出回答。


  川大声地重复说出这句话,其实只是为了不要忘记五十岚山桃提出的问题而已。


  因为如果任由思绪顺着问题发散的话,自己脑中的“妈妈要打扫一下院子,小川你能来帮帮忙吗?”这个问题很快就会被浮现于脑海的其他的图片掩盖,以至于忘记这句话(就好像同时处理多项任务时人们经常会忘记手机在哪里一样)。


  最后只留下了“妈妈刚才说了什么?”的一种感觉(不是文字)。


  而且这也就造成了川虽然拥有很大的词汇量,也懂得一定程度的口语,但是川做不到默读,以及在心里默默思考问题的现象。


  所以川需要将自己的心中所想大声说出来,(以自己能听懂的方式。)


  至于为什么非得是大声讨论,则是因为川的听觉非常敏感,处于同一位置川与普通人能听到的内容是不同的,大声说话只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听得见自己的声音。就像是在KTV别人唱歌时,需要很大声说话才能与别人交流一样。


  简单来说,川的这一过程只是在思考如何说出“我想去帮忙”,于川的脑海,思想以零零散散的片段呈现,对于“我想去帮忙”这一模糊的想法,川找不到如何将这想法化为文字然后说出口的方法。


  此时在川的理解中只有一个“我”是可以说得出口的。


  至于“想去”与“帮忙”川不知道应该化为怎样的图片然后转变为怎样的文字去表达即便是川学习过如何说“想去”与“帮忙”(那种感觉就是话在嘴边可是怎么也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就好比我们在学习外语的时候,在想用外语说出“帮帮我”,即便是脑海之中知道“帮帮我”是什么,可是一旦换成没有了解过,或者是未掌握其明确意义的外文“help me”或“助けて”的时候,我们是不可能在想表达“帮帮我”的时候说出“help me”或者“助けて”的。


  我们或许只能说出我们了解的“me”或者“ください”。


  而且因为停留于川脑中的实在是图片太多了,他们占满了川的大脑的思考区。理不清,道不尽。


  自己根本不知道该选择哪一张图片进行思考,仿佛溺了水一般。


  就在这时……


  【小川你应该知道你要去帮忙的才对。】


  一个声音出现了,那声音是那么清晰,一瞬间洗掉了自己脑中所有的图片。


  “可是五十岚川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说啊!”(8岁时的小川还不在自我讨论时把“自己”称作“我”只会以第三人称称呼自己为“五十岚川”)


  【不!你知道!只是你不想!你明明就可以说【はい】(是)】


  可是……五十岚川她总不能一辈子都说这个吧?


  【那种事情可以后面再去想,现在最要紧的是去帮忙!】


  ……


  听了【那个声音】的劝阻的川挪了挪身子,离开了沙发站起身来,走向了院子。


  ——☆★○●○★☆——


  这便是我们第一次相遇,我知道【她】是我,但是我还是吓坏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她】的出现,我才能够鼓起勇气,下定决心改变,改掉自己所有的毛病……


  因为我想变的正常,我不想这样一直“怪”下去,我从来都不想……


  不过她是怎么出现在我的脑海的?我们之间有什么样的装置吗?可以自由切换吗?为什么是在8岁而不是7岁6岁乃至4岁?


  虽然有思考过这些,不过我不知道……


  当时的我……

    孤独症往往会对一件痴情特别痴迷,痴迷到必须要追求极致,这是因为他们身边有太多的失败,那是他们能够得到自我认同的最后一片净土。(所以也是为什么培养孤独症儿童要从其爱好入手,然后在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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