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霸歌ABO】相知情(十八)
等到归来的时候,天方渐亮,已是到了拂晓,杨若清以最快的速度换下了自己这身显眼的夜行衣。忙碌了一晚,他实在是觉得有些困倦。奈何他现在没有时间补觉,诸般杂事都需要他亲自料理。若他缺席,必然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哎,这个时候要是能生个病就好了,多少可以躲几天闲。只是他不敢轻易让自己生病,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何苦让自己受这无妄之灾。
昨晚闻晏陵的话犹在耳畔,仿佛魔音灌脑。柳霜眠确实对自己很好,好到一时间让他有些难以接受,他不习惯与人如此亲密,更害怕他知晓自己的秘密。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有希望。
到底还是得去看他一趟,他小时候就喜欢钻牛角尖,昨天对他说的话好像又无形中伤到了他,不知是否还在怨恨自己。感情的事,杨若清向来拿捏不准,不想伤害谁,往往最后还是伤害了。就好像那些曾经倾慕自己的人,终是让他们失望了。
可谁知,刚一进入柳霜眠的屋里,就闻到一股浓郁的气味,杨若清捂着鼻子马上退了出来。这是他给柳霜眠用来安眠的熏香,只消一点便可见效。谁知他怎一下子用了这么多,如此剂量下去可是会要人命的。
杨若清取出帕子沾了些水,然后扎在自己脸上。这回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人带出来,不然麻烦就大。他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冲了进去奔向床边。刚想抬起柳霜眠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却差点被他那惊人的体重直接给压趴下。
还真是分量不轻呐,杨若清稳了稳身形,这才一步一步慢慢地挪了出去。等好不容易走到门口,他一个踉跄把人给摔出了门外。柳霜眠自然不会喊痛,他还沉眠于自己的迷梦中。
杨若清无奈地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枚银针,冲着人体上的一处阿是穴直接刺了上去。“啊!”一声极富旋律感的惨叫声在耳边响起,杨若清忍不住捂住了柳霜眠的嘴巴。这声音容易把狼给招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发生了凶案呢。
“喊够了吗?”
“唔唔。”
被捂住嘴巴的柳霜眠点了点头,他其实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要不是骤然的疼痛他根本醒不过来。不过杨若清肯来看自己,他还是打心底高兴。
杨若清松开手,一直捂着也不是事。责备的话刚想出口,可看到他一脸兴奋地瞧着自己,杨若清便不知该如何责备了。
“先起来吧,到我那儿再说。”
“好。”
再次踏入杨若清的屋子,柳霜眠感觉恍如隔世。明明不久前还在这里睡过,现在却无比的怀念。杨若清指了指椅子让他坐下,还特意倒了杯水给他喝,他喝的时候杨若清顺手还把了下脉。
“算你命大,发现得早,不然你的小命就不保了。”
“我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好好的?那我问你,我给你的熏香你到底用了多少?”
“我只是把整瓶倒了下去而已。”
“胡闹!”杨若清气得狠狠地拍了桌子一下,神情格外气愤,“那一瓶可是整整一个月的用量,要不是你的窗户有一扇没关,房门也没有全部关上,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知不知道!”
“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
他能说什么,自己心情不好所以随手把那一瓶熏香全倒进去了,这样只会让杨若清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他糟践了。
“好了,这样的事绝对不能再有下次了。”
“先生你听我解释……”
“你还是搬回来与我同住,有我看着你,也省得你胡来。”
“啊?”
“可有什么异议?”
“没有、没有,我这就去搬。”
柳霜眠乐得屁颠屁颠的,两眼都笑开了花。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开心的,差点小命都没了。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杨若清自己都惊出一身冷汗来,倒是他没心没肺的,压根不在意。
方祺曾劝说过自己不要跟柳霜眠太亲近,毕竟他们跟天乾向来都是不对付的。万一对方兽性大发,自己是绝无可能逃脱的。现在看着老实巴交,不代表他对自己没有那么欲念。
将他留在身边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自己压根不会照顾自己,别人又躲他躲得跟瘟神一样,如果连他都不管的话,柳霜眠的日子怕是不好过。柳霜眠留在长歌的意图他不是不清楚,只是不愿意去面对而已。
刚才没注意,竟有半截玉簪从袖口露了出来。杨若清干脆拿出来把玩,说实话这东西到他手里也好些天了,却从来没有仔细看过。除了簪子上雕刻的那朵桃花和刻字外,似乎还有别的什么。
这玉应该是汉白玉,入手细腻柔润,材质自是不用说。雕工也是一流,这桃花栩栩如生,纹路清晰,甚至连花叶上的露珠都泛着光彩。如此种种,这根玉簪的造价恐怕不是个小数,柳霜眠倒舍得送这么贵重的东西。
“咦,这簪子?”
“祺儿送给我的,好看吗?”
杨若清揣着明白当糊涂,也想要柳霜眠找着急上上火。谁让他之前让自己这般担心,自己跟个没事人一样。现在也该让他感同身受一下,这样才叫公平。
果然,柳霜眠的脸气成了猪肝色。他怒气冲冲地过来一把夺过杨若清手里的玉簪,恶狠狠地冲着杨若清吼道,“不要脸,这簪子明明是我挑来送你的。他拾到了居然说是自己的,还好意思拿去送给你,简直是厚颜无耻,无耻至极!”
“噗!”
杨若清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还以为柳霜眠打死不承认呢,没想到还是被自己忽悠得说了实话。醋吃得那么明显,连他都嗅到了那浓烈的酸味。
“你笑什么?”
哎呀,可怜呆呆的柳霜眠,却不知自己被杨若清摆了一道。可若是不这样,怕是等他离开长歌门,都不知该怎么把这玉簪送到杨若清手上。闷葫芦一般的情商,可不是谁都消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