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立x你】胭脂缘 06

“柳鸢姑娘出来了！”

“柳姑娘都有小半年没出过场了吧？”

“可不么，美人儿心气儿高，哪能叫你日日见着。”

“若不是晓风残月楼的老板过生辰，柳鸢姑娘我是面儿都见不着的。”一位公子向对面努了努嘴，“沾了柳姨的光啊，今年还是开场舞。”

何立走到栏杆边望向对面，正厅右侧半层高的看席上坐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想必就是他们口中的老板柳姨了。老板的生辰宴？原来如此。

何立再一微微低头，便瞧见一袭青色罗衣曳地，又如翠竹被雪，从肩头顺着长长的水袖一点点晕得雪白。黑发随意披散下来，发梢堪堪盖过了蝴蝶骨，远看如绢似练。佳人垂眸立于台角，白纱半遮面，略施了粉黛，在一群浓妆艳抹中更显得清雅绝尘，刚从泼墨山水画里走出来一般。

等到厅里的喧哗声渐渐落下去，柳鸢捋了捋水袖，几步跃到圆台中间，朝右边看席上的柳姨屈膝行礼，然后点头示意台下乐师。

何立看着柳鸢双手交叠到身前，踮起足尖，回眸，下一瞬他就对上了一双小鹿一样的眼睛，那双眼睛捉住他时狡黠地弯了弯。

凤箫声动，水袖蓦地划开，柳鸢一跃而起，恰似那纸鸢寄怀长空，纵情地旋转翻飞，留下道道青白残影。她的足尖只和着鼓点落回圆台，或如流云漫步，或如劲风疾走，别人难以复刻的舞姿于她而言好像很是简单轻松。柳鸢神色淡漠，唯有顾盼回转间与何立目光相交时才绽开一点笑意。她的眉眼、她的长袖、她的青衣、她的曼丽身姿，无不将乐声中的离合悲欢勾画得酣畅淋漓。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啊！”

“这方是‘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者也！”

“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

真是吵啊，何立“哗”地一开扇，冷眼扫了一圈旁边紧盯着柳鸢犯痴、嘴里还不停地絮絮叨叨舞文弄墨的公子哥儿们，唬得他们捂着嘴躲远了。

一舞终了，众人如痴如醉，反应过来要鼓掌喝彩时柳鸢早就跃下台子离开了。气氛热烈起来，晓风残月楼里的姑娘们抽了顺序依次登台献礼，何立靠在栏杆上看了一会儿，有些兴致阑珊，于是坐回去喝茶了。

看席前的香又烧完了一炷，何立听见前边人讶异的声音。

“你快看，她真往我们这边走过来了！”

“奇了！她可从没亲自来过看席。”

何立起身上前去望了望，不清楚他们在说道谁。回过头来时，柳鸢已经走到他身边了。她束了发，重新施了淡妆，配了些簪花耳饰，还换了寻常衣裙，依旧是浅青色的。

柳鸢如今站在何立身旁，一身青衣藏着什么心思，明眼人一看便知。

“青色衬你。”何立下意识地开口。

“哪有何大人这一身丰神俊朗啊~。”柳鸢笑得狡黠。

何立耳尖有点儿烫，折扇不免摇得快了些。柳鸢看见扇坠乖巧地扣在折扇上，笑得更开心了：“嗯，俊俏的老狐狸~。”

文末小注解：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出自魏晋曹植的《洛神赋》

“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出自北宋苏轼的《前赤壁赋》

“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 出自唐代白居易的《霓裳羽衣舞歌》

柳鸢日常调戏何大人（1/1）

古时的衣装、饰品、舞蹈实在太难描写了，言语匮乏到卡文呃啊，宝子们发挥想象力意会一下吧！

读到这儿的宝子都来评论区找UP玩儿呀，太冷清了，专栏里的砖石都数了无数遍了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