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随笔·仰望星辰

    谨以此文，悼念我的过往，那是一段本应受到珍视的幸福时光。

    你，是否还记得儿时的快乐呢？那些融化在欢笑与蓝天之下的、与同伴手拉着手，禁闭双眼共同许下的小小愿望，现在是否已经随着不可逆的时光一起，飞向梦的彼方了呢？

    说实话，我嫉妒曾经的自己，嫉妒的是那份能够随意仰望蓝天的勇气；而曾经那位小小少年的梦想，或许正与之相对吧——在十八岁的生日那年，我许下了告别稚嫩时代的最后一个愿望：

    “愿今后的自己，能够拥有俯瞰大地的自由。”

    我伴着秋日的暖风诞生，所以他们唤我做秋天；但这托大的名字总归有些不妥，所以母亲又从天上剪下了半朵云彩，将它们并合在了一起，于是秋云有了名字，就成为了一个完整的人。

    我是在城市中长大的孩子，所以从小就学会了在林立的高楼大厦之间寻找交错的夹缝——那些宛若眼睑一般的缝隙之间露出的“窗口”，让我得以仰望那天，那蓝色的天。

    那时的天空还很清澈，所以在儿时的某个盛夏，一同玩闹的孩子们会在某一时刻一同抬起头来——他们仰望着那逐渐深邃了的夜空之中，同样聚在一起与他们对望的漫天繁星。

    而那时同样爱好仰望夜空的我，往往是坐在一片杂草丛生的空地上的——现在想来，那大抵是在某个工程结束后留下的一片荒地；但对于那时的孩子们来说，这片“百草园”就如同仙境一般安宁祥和。

    那个时候，身边总是会凑着几个聒噪却并不觉得吵闹的伙伴，他们尤为热爱的，便是对着浩瀚无垠的星海卖弄自己那一知半解的学识：其中一个指着南方的孩子喜欢说自己发现了北极星；而另外一个戴着眼镜的孩子总是与我们聊起从未被记载于书册上的星座......

    那时的晚风总是温暖的，即使钟表的指针已划入了深夜，矮草密布的荒废庭园之间也仍旧充斥着各种玩闹的欢声笑语；尽管第二天难免要挨上几句训斥，而裸露在外的皮肤也会被各种害虫咬的奇痒无比，但那份发自内心的快乐，现如今已经很少能再寻得了。

    后来便搬了家，那片童年心许的庭园上也已盖起了崭新的三层建筑，而天空也不再有旧时那般清澈了。

    如今，再度昂首仰望星辰，却只能看到夜空中零散的几点孤星，我想他们大概也是和我一样，苦于生活四处奔波，于是便散了罢。

    但天空依旧是天空，人依旧是人，星星也依旧是星星，它们都未曾变过，那么，为何再度仰望星夜时，却已变了如此之多呢？

    后来我想，或许是意识到这一点的人，无法再有机会品味从前了罢。

    .......

    “看啊，那颗位于正南方最为闪亮的星星，他的名字，叫做北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