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黑喵
在穆晗被押的第二天, 苏婧然自首了，她将穆晗近些年的种种罪责昭示于众，涉及的大笔金额令人咋舌, 这起商业案件的影响力甚至超过前段时间的假酒走私。
苏婧然会自首，这点是穆晗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她明明可以全身而退，再换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自首的前一天，苏婧然没开灯坐在家里，吸了一宿的烟。吸烟喝酒都是穆晗教她的, 穆晗很少笑，但每次看她皱着眉被烟呛的样子，就会笑得开心, 以至于每次抽烟, 苏婧然都会想到她。
穆晗最喜欢做的事情, 大概就是把她教成一个“坏女人”，而四年后穆晗的目的也达到了, 苏婧然恨穆晗恨到咬牙切齿，但穆晗被押走后，她却没有如释重负。虽然穆晗专横无理，也勉强能算她的恋人吧，至少四年来一直陪着自己……当年她父亲入狱, 母亲就离婚改嫁，对她再也不闻不问，现在恋人亲人都没了, 她孤身一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天亮的时候，苏婧然掐灭最后一根烟，自首了。她厌恶她父亲做的一切，最后却走上了她父亲的路，或许几年，十几年甚至更久的时间才能出来，那时候的事情就那时候再说吧。
沈梦瑶再见到穆晗时，她已换上了囚服，一夜间像是老了好几岁，她抬头望着沈梦瑶，“现在你满意了？”
“这是爸留给你的。”沈梦瑶舒了一口气，还是把那封信交给了穆晗。
那天没来得及拆开的信封，穆晗拆开以后，沉默了，接着像疯了一样泪水狂涌。
沈梦瑶离开监狱后，心情沉重，父亲临走前其实心里最放不下的还是穆晗，而现在自己亲手把她送进了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但愿十年的囚禁生活，能让她想得明白。
晚间，袁一琦看沈梦瑶正站在阳台发呆，最近发生的事情她也知道了，不管穆晗曾经怎么伤害过沈梦瑶，可也是沈梦瑶的亲姐姐，一切以这样的方式结局，沈梦瑶心里肯定也不太好受。
袁一琦悄悄走去，从身后搂过她的要，将她环抱住。
沈梦瑶望着满天繁星的夜空，这才回过神，感受到后背的温暖，她浅浅笑了笑，“又要做什么？”
“嗯~想抱抱你~”袁一琦用头蹭着她的肩，小声说着，这些日子沈梦瑶总是满怀心事，可是自己又不能替她排解，不过无论好坏，这件事情总算是有了个了结。
沈梦瑶转了个身，反而把袁一琦圈进怀里，紧紧抱着，悄无声息的夜里，她们两个人都懂的甜蜜。
袁一琦太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怀抱了，应该说，是太久没有感受到沈梦瑶卸下心里重担后，给自己的拥抱。如果不是这场闹剧，她不会知道沈梦瑶的那段过往，更不会知道她曾受过那样的伤，袁一琦不再去想，越想越是心疼，这些年沈梦瑶究竟是怎样走过来的…
仲夏的夜风吹来，就像一阵热浪，夜空里没有流星，袁一琦却还固执地在心里许着愿，但愿自己和沈梦瑶……永远能像现在这样。
袁一琦抬头盯着沈梦瑶傻笑，原本只是抿着唇，慢慢嘴角都咧开，最后连小虎牙都露了出来，和以前不一样，现在她这样干瞧着沈梦瑶什么都不说，都不带害羞的了。
“又傻笑？”沈梦瑶盯着她如夜空般墨黑的眸，连眼神里都是笑意。
“我们认识一年了。”
沈梦瑶纠正她，“我们认识五年了。”
“嗯~”袁一琦继续傻笑应着，她和沈梦瑶之间要有多少的缘分和巧合，才能走到一起。
沈梦瑶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就如同她们初次见面时那样，袁一琦永远都忘不了那第一眼她带给自己的惊艳，“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
“就喜欢上我了？”沈梦瑶主动接过她的话。
袁一琦耿直地摇摇头，“没有……”
“真的没有？”沈梦瑶干脆直接反问她，“那在LEFT的时候，你怎么总是偷看我？我还以为你喜欢我…不过，你当时不喜欢我，你脸红什么？”
“啊…有吗？”确实是这样，有好几次袁一琦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偷看沈梦瑶，还是沈梦瑶发现了，两人眼神对视上，惹得自己面红耳赤的。或许当时对沈梦瑶是有一点好感吧，但真的是很纯洁的那种好感，完全没有往爱情的方面想，“我偷看是因为…我觉得你长得好看，我脸红，那是……那是我脸皮薄！”
“是吗？”沈梦瑶弯了弯腰，把唇探到袁一琦耳边，低声耳语，“在床上脱我衣服的时候，脸皮倒是挺厚的。”
袁一琦脸刷的一下又红了，果然害羞的本质还是没改变，沈梦瑶这样的语气一说，听得她骨头都酥了，“你……”
“我说错了吗？”沈梦瑶依然用着那样的语气，亲着她的耳廓，转而在她发烫的侧脸上轻轻吻着。
“嗯~~~”袁一琦默契地把头一偏，闭上眼就迎上了她的嘴唇，甜甜腻腻地亲着，其实每天觉得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可以这样抱着她，去吻她。
好长一段时间不曾这样亲密，袁一琦潜在的“小狼狗”属性完全被勾了上来，现在每次接吻比沈梦瑶还主动，沈梦瑶松开她的唇，她马上又急着把唇送上去，尝到了甜头以后就停不下来。
穆晗入狱以后，沈梦瑶召开新闻发布会，澄清了沈氏与此次走私案的关系，很快公司也恢复了正常运作，只不过资金缺口还在，还好有杨珊和陈珂的支持，暂时填补上。但经过这次风波，公司元气大伤，还是处于负盈利状态，离真正步入正轨，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公司有关于沈梦瑶和袁一琦的传言，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更甚，尤其是那天警察带走沈梦瑶时，袁一琦在众目睽睽之下追了出去，仿佛是“铁证如山”。
真的是人言可畏，这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原本不分高低贵贱的爱情，大家却总喜欢戴着有色眼镜去看待。
不管别人说什么，袁一琦也想得开了，她和沈梦瑶在一起很幸福，不管别人能不能感受到，这是她自己的事情。九月初的时候，袁一琦往上提了辞呈，搞笑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敢批，所有人都把她当做沈梦瑶“包养”的人，平时都不怎么分配工作给她，连对她说话也不敢大声。
袁一琦直接和沈梦瑶说了自己的想法，她不是受不了流言蜚语，只是如果还呆在这里，她永远都会藏在沈梦瑶的保护下，就算她和沈梦瑶能把工作和生活分得泾渭分明，但别人做不到。”
“有追求当然是好事，我支持你。”
“嗯~”人际关系有时候挺可怕的，要是没有沈梦瑶点头，她连辞职都辞不掉。
“接下来做什么有打算吗？”
“妮妮说她也要辞职单干，自己创业，我想和她一起。”
袁一琦心里还是打着自己的小九九，要是只在公司里当个小白领，那她什么时候才能在S市开得起一家咖啡店，那沈梦瑶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当上老板娘。
郑丹妮正好嫌公司抽成太多，每天累死累活的提成又少，还不如自己单独开个工作室，自己给自己当老板。对于这点，陈珂是双手双脚赞成，平时郑丹妮加班太多，已经严重影响到她们之间的性生活，为此，陈珂还给工作室投了第一笔资金，说是等年底分红。
袁一琦依旧做自己本行，联系市场需求，郑丹妮负责设计，两个人都是摸着石头过河，但背后有陈珂和沈梦瑶两个人指导着，这事儿八字还算有一撇。
以前是郑丹妮天天做着发财梦，现在袁一琦和她一起，郑丹妮还老问她，“你什么时候拜金了？”袁一琦选择沉默，要是把原因说出来，肯定要被郑丹妮笑掉大牙。
转眼间，袁一琦跟着沈梦瑶搬去杨珊那，已经快三个月，刚开始的时候，袁一琦还各种别扭，总觉得自己是个多余人，但事实上杨珊对她可好了，完全是当女儿看待，时间一长袁一琦也慢慢习惯了。
要说唯一不习惯的，可能就是没有和沈梦瑶二人世界那么自在，至少亲热的时候，还要去房间锁好门，才有胆儿，袁一琦就是这样，一有其他人在场，正经得就和老干部一样。
“马上就洗好了。”吃完饭，袁一琦正在厨房洗着水果，见沈梦瑶走了过来，“你出去吧。”
“晚饭吃多了，撑。”沈梦瑶挽起袖子，帮着她一起洗。每次吃饭，袁一琦就一个劲往她碗里夹菜，生怕她少吃一口。
“你吃的明明比我还少。”见厨房里就她们俩，袁一琦偏过头在她唇上赶紧啄一下，然后咧嘴笑着说，“我今年要把你养到一百斤，你还没达标……”
养到一百斤……袁一琦这语气，怎么听着这么奇怪，沈梦瑶伸出湿湿的手，捏着袁一琦的脸，“养到一百斤？然后你想怎样，把我吃了？”
听到沈梦瑶这样说，袁一琦小脸居然红了，还记得上次杨珊不在家，沈梦瑶故意给她灌酒，把她弄得半醉，以至于那天晚上她们厨房的餐桌上就……袁一琦迷迷糊糊记得自己对沈梦瑶说了句“我想吃你”，最后吃了一嘴……现在还记忆犹新。。。
只怪袁一琦的脑补能力太强大，明明那晚喝醉了，为什么画面感还这么强。
袁一琦一脸红，沈梦瑶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忍不住逗她，小声道：“是不是又想要了？”
“呜（我）…没有……”袁一琦脸红了个彻底，被她捏着脸，还口齿不清。
明明就是想了，还装个假正经，每次这时候，沈梦瑶就喜欢有意去“撩”她，“水果不吃了，我们上楼去——”
“嗯……”沈
水池里的水一直哗哗流着，杨珊见她们洗水果洗了这么久，就跑来一看，好家伙，水池里的水都要溢出来了，两个人还在那……
“咳咳……”
一听到咳嗽声，袁一琦头马上就往回缩，抿了抿嘴唇，“啊……”，见水要溢出来，袁一琦马上把水龙头关了，低头把水果捞出来，又羞又尴尬。
“妈，怎么了？”
“我看你们还是搬回去住算了……”杨珊心里明白得很，她们年轻人都喜欢二人世界，现在陪着自己，做什么都还要偷偷摸摸的。
“我看你们还是搬回去住算了……”
“妈, 没关系的。”沈梦瑶拉着杨珊的手，杨珊陪着沈翰升三十余年，现在她爸才刚走三个月, 正是她妈最孤单的时候，再加上还住在老房子里，更容易睹物思人。沈梦瑶也想过要不要杨珊搬去自己那住，但杨珊就是不肯。
不管沈梦瑶和袁一琦怎么说，杨珊都是好意拒绝，当妈的看着女儿幸福就已经很满足了, 哪还有那么多其他要求。
*
袁一琦其实没什么大的追求，就像现在这样，每天起床, 睁眼就能看到喜欢的人睡在身边；晚上下班, 可以和喜欢的人一起吃饭；吃完饭, 沈梦瑶牵着她，她牵着whisky, 在公园里溜上两圈，这样的生活，离她理想中的也差不太远了。
离开runner以后也挺好的，偶尔闲的时候，袁一琦还会去公司楼下等她下班, 可以大大方方的挽着她的手臂，甚至和她十指紧扣，不用藏着躲着掖着的感觉, 真是太好了。
她和沈梦瑶的关系，也算是在公司里完全公开了，所有人都知道沈总有个女朋友，是市场部离职的一个小职员，之前“包养”的戏码传着传着，就变成了“霸道总裁爱上我”，不管别人怎么说，袁一琦很享受现在的生活。
S市的夏天很长，九月份的天气依然炎热，袁一琦散步时喜欢买个冰淇淋，一边走一边吃，沈梦瑶每回都说不要，到后边却又去吃她的，这样腻歪着你一口我一口，总能让袁一琦开心好半天。
不过和沈梦瑶在一起，袁一琦心里偶尔也有点小烦恼，那就是怎么让家里接受沈梦瑶，如果她爸妈能接受自己和沈梦瑶的关系，她真觉得这辈子都圆满了。袁一杰每个月平均会给她打两个电话，每次都是问她，和沈梦瑶分手没。。。
这不，这个月的电话又来了。袁一琦一手拿着甜筒，只好松开挽着沈梦瑶的手，去口袋里掏手机，一接通先噼里啪啦说着，“你再问那个问题，我就拉黑你了！”
“好心当做驴肝肺！”袁一杰那边也气呼呼地埋怨着，“你以为我想管你的事……”
“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还没和沈梦瑶分手？”
“袁一杰！”
“开玩笑的，别激动。跟你说点正事……”
袁一杰嘴里还能吐出“正事”，亏得他好意思说，“什么？”
“后天爸妈就要去S市找你，你和沈梦瑶注意一点，到时候别把爸的高血压给吓上来。”
“等等……”没听错吧，这又不是长假也没有什么节日，她爸妈干嘛突然过来，袁一琦懵了，“你不会和他们说了吧？”
“我哪敢呐姐，到时候你还不得掐死我。”袁一杰在电话那头特无奈，这话说的不假，虽然袁一琦脾气好，那是其他人，怼起袁一杰来可是毫不含糊。“我今晚就是特意来和你说这件事的……”
原来她爸妈听说她辞了职，又和郑丹妮一起开了家小工作室，早就想过来看看，大半年没见着女儿天天在家想着，所以这次还特意请了两天假，加上周末还能多呆两天。
“沈梦瑶！我……我爸妈后天就要过来！”袁一琦想哭，来一个就算了，还两个一起来。
“挺好的，正好我还没见过叔叔阿姨。”
这……沈梦瑶都已经做好准备见家长了？袁一琦急忙忙说出心里的顾虑，“我爸妈很恐怖的，要是知道我们……”
哪有人用“恐怖”来形容自己的父母，沈梦瑶笑她，“傻瓜，我有分寸的，你就害怕成这样？”
沈梦瑶是不知道她父母刻板到了什么境界，等后天她当面见识以后，肯定就能理解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
“琦琦，如果你爸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你怎么办？”
这个问题的性质有点类似于“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袁一琦也担心，要是真的要陷入二选一的境地，那可怎么办？“我…我不知道……”
袁一琦支支吾吾说了好几个我，她是真的没有想好具体怎么办，所以没法回答沈梦瑶，可沈梦瑶却挣开她的手，牵着whisky先走了。
“沈梦瑶！”袁一琦追上去，想去拉她的手，“你等等我。”
别的事情犹豫不决，畏畏缩缩也就算了，感情方面也这样，沈梦瑶还是挡开她的手，有意冷落她，非得让她长点记性。
袁一琦心想着完蛋了，自己这回真的说错了话，沈梦瑶以前这样只是唬唬她，逗她玩，但这回好像认真了，走了一路都没搭理自己。袁一琦就一直追在她身后，一个劲认错，也不说是哪里错了，“沈梦瑶，我知道错了……”
一直追到家，沈梦瑶都没和自己说一句话，袁一琦急了。砰！卧室的门一下子被关上，由于惯性，袁一琦差点给撞门板上，还从里边上了锁，她趴在门上敲着，“沈梦瑶！沈梦瑶~~~”
敲了好一阵，里面的人也不出来开门，倒是whisky摇着尾巴，晃悠悠地走到她面前，吐着舌头就像在看热闹一样，活蹦乱跳的别提多开心。
袁一琦倚着墙坐在地上，然后把whisky拉到身边抱着，还问它，“你说我嘴怎么这么笨呢——”
不管袁一琦说什么，whisky都是一副蠢头蠢脑的样子，袁一琦摸着它的头，轻声叹了一口气，私心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委屈，她确实没想好怎么和家里说，沈梦瑶怎么生这么大气。半小时了，沈梦瑶还不拉她进去，难道自己今晚要抱着whisky睡一晚上？
这时，她妈给她打电话来了，袁一琦起身去接电话，“妈——”
袁一杰这回没胡说，她爸妈还真要过来，就在后天，还说机票都买好了，哪个机场几点到都告诉了袁一琦，这已经暗示得很明显了，让她准点去接机。
沈梦瑶在卧室里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袁一琦就刚开始那会儿着急，敲了几下门，这才几分钟就没了耐心，沈梦瑶拿手机直接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你今晚不要进屋睡觉了
袁一琦才刚打发好她妈那边，就看到沈梦瑶给自己发的消息，干脆就用苦肉计，沈梦瑶平时最舍不得她了。
——那我不睡，等到你肯开门为止
发完这条后，沈梦瑶竟然没回，看来苦肉计都不管用了，袁一琦继续趴门上敲，“沈梦瑶，沈梦瑶，你开门吧，我错了~~~”
沈梦瑶不急，放下手机从沙发上起身，再冷她一会儿，自己先去泡个澡，袁一琦每回认错倒是积极，可认完错以后还是老样子。
袁一琦正绝望着，刚好看见whisky嘴里叼着钥匙走到她身边，她一拍脑袋，关键时刻智商连二哈都不如，都忘记自己有备用钥匙在手。
“小威真乖~~”袁一琦接过它嘴里叼的钥匙圈，刚把钥匙捅到锁眼，动作又停了下来，心想这样进去，沈梦瑶会不会更生气？不过不找她，她也是生气，死活都是生气，那还是……一转一推，吧嗒门开了。
袁一琦探进个脑袋，没看到沈梦瑶，于是轻手轻脚进了房间，whisky还想跟进来，袁一琦马上翻脸不认“狗”，不让whisky进来，“听话，你出去玩——”
whisky就这样被关在门外，表情“目瞪口呆”，接着就直挠门。
没看到人，袁一琦四处瞅着，直到推开洗手间的门……
“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就是这么巧，推开门时，袁一琦刚好看到沈梦瑶脱下身上的最后一点衣服，虽然沈梦瑶的身体她已经看了很多回，但她还是低下了头，退了出去关上门，结结巴巴地说着：“…我……我不知道你在洗澡…”
“你先出去。”
浴室的玻璃门外，袁一琦鼓着嘴吹气，刚刚看了一眼沈梦瑶，现在脸有点烧，心里痒痒的。沈梦瑶都让她出去了，可她脚跟长了钉子一样，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过了半分钟又推门进去，只是沈梦瑶已经坐到浴缸里边了。
沈梦瑶回过头看着她，“我不是让你出去了？”
“我……”袁一琦红着脸把门关上，然后背靠在门上，随手从洗手台边拿了一瓶精油，“我给你按摩。”
沈梦瑶想笑，但忍住没笑，给她一个机会，继续不说话，倒看看她要怎么表现。
果然是这样的，袁一琦一下就开窍了似的，沈梦瑶越是赶她走，她就越要黏着沈梦瑶，女人都是口是心非，她自己也这样。有时虽然嘴上说着生气，但其实心里惦记着，沈梦瑶能主动来哄自己。
“我之前的意思是……”袁一琦坐在浴缸边上，倒点精油在掌心，拉过她的手，掌心抚摸着她纤细的小臂，将精油慢慢推开，是最诱惑的玫瑰香味，闻得袁一琦都有点意乱情迷，她继续解释，“我虽然心里有点没底……但是不管我爸妈是什么看法……”
“我都会和你在一起……”袁一琦又倒了点精油，在沈梦瑶肩上，背上轻轻揉着，她的蝴蝶骨太好看了，明明精油已经完全推开了，袁一琦还一直摸着，“不过，他们总有一天会接受的，我会想办法……”
“沈梦瑶……”袁一琦替她抹完背，又给她第二遍抹着肩头和锁骨，继续一嘴的委屈，“你如果不开心就骂我吧…反正不要不理我就行……”
“袁一琦。”
“嗯？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