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恩格斯书信集》金句摘录(十二)

1、掩饰拉萨尔的真实面目并把他捧上天的那种神话,决不能成为党的信条。无论把拉萨尔对运动的功绩评价得多么高,他在运动中的历史作用仍然具有两重性。同社会主义者拉萨尔形影不离的是蛊惑家拉萨尔。透过鼓动者和组织者拉萨尔,到处显露出一个办理过哈茨费尔特诉讼案的律师面孔:在手法的选择上还是那样无耻,还是那样喜欢把一些声名狼藉和卖身求荣的人拉在自己周围,并把他们当做单纯的工具加以使用,然后一脚踢开。1862年以前,他实际上还是一个具有强烈的波拿巴主义倾向的、典型普鲁士式的庸俗民主主义者(我刚才看了他写给马克思的那些信),由于纯粹个人的原因,他突然来了个转变,开始了他的鼓动工作。过了不到两年,他就开始要求工人站到王权方面来反对资产阶级,并且同品质和他相近的俾斯麦勾结在一起,如果他不是侥幸恰好在那时被打死,那就一定会在实际上背叛运动。在拉萨尔的鼓动著作中,从马克思那里抄来的正确的东西同他自己的通常是错误的论述混在一起,二者几乎不可能区分开来。由于马克思的批判而感到自己受了伤害的那一部分工人,只了解拉萨尔两年的鼓动工作,而且还是戴着玫瑰色眼镜来看他的鼓动工作的。但是在这种偏见面前,历史的批判是不能永远保持毕恭毕敬的姿态的。我的责任就是最终揭示马克思和拉萨尔之间的关系。这已经做了,我暂时可以因此而感到满足。况且我自己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而已经发表的马克思对拉萨尔的无情批判,本身就会产生应有的影响并给别人以勇气。但是,假如情况迫使我非讲话不可,我就没有选择的余地:我只有一劳永逸地肃清有关拉萨尔的神话了。(1891年2月,恩格斯致卡尔·考茨基)
2、困难恰恰在于,只要政权掌握在有产阶级手中,那么任何国有化都不是消灭剥削,而只是改变其形式;法兰西、美利坚和瑞士等共和国,同君主制的中欧和专制制度的东欧相比,情况并没有丝毫差别。为了把有产阶级赶下台,我们首先需要使工人群众的意识来一个转变,而这种转变尽管比较缓慢,但现在无疑正在进行;为了完成这种转变,需要生产方法发生更迅速的变革,机器用得更多,更多的工人被排挤,更多的农民和小资产者破产,以及现代大工业的必然后果更加明显和更为普遍地显现出来。(1891年3月,恩格斯致麦克斯·奥本海姆)
3、至于对拉萨尔的攻击,我已经说过,对我来说这也是极为重要的。由于接受了拉萨尔经济学方面的全部基本用语和要求,爱森纳赫派事实上已成了拉萨尔派,至少从他们的纲领来看是如此。拉萨尔派所能够保留的东西一点也没有牺牲,的确一点也没有牺牲。为了使他们获得圆满的胜利,你们采用了奥多尔夫先生用来进行道德说教并赞扬拉萨尔的押韵词句做你们的党歌。在反社会党人法实施13年间,在党内反对对拉萨尔的崇拜当然没有任何可能。这种状况必须结束,而我已经开了头。我再也不容许靠损害马克思来维持和重新宣扬拉萨尔的虚假声誉。同拉萨尔有过个人交往并崇拜他的人已经寥寥无几,而所有其他的人对拉萨尔的崇拜纯系人为的,是由于我们违心地对此采取沉默和容忍的态度造成的,因此,这种崇拜甚至也不能以个人感情来解释。既然手稿是发表在《新时代》上,也就充分照顾了缺乏经验的和新的党员。但是,我决不能同意:在15年极其耐心的等待之后,为了照顾一时的需要和避免党内可能出现的不满而把关于这些问题的历史真相掩盖起来。这样做,每次总得要触犯一些善良的人,这是不可避免的,而他们对此要大发怨言,这也是不可避免的。在此以后,如果他们说什么马克思妒忌拉萨尔,而德国报刊,甚至(!!)芝加哥《先驱报》(该报是为在芝加哥的地道的拉萨尔派办的,他们的数目比整个德国的拉萨尔派还要多)也都随声附和,这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还抵不上跳蚤咬一口。他们公开指责我们的岂止这些,而我们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马克思严厉地谴责了神圣的斐迪南·拉萨尔,为我们提供了范例,这在目前已经足够了。(1891年5月,恩格斯致奥古斯特·倍倍尔)
4、再者,你们曾企图强行阻止这篇文章发表,并向《新时代》提出警告:如再发生类似情况,可能就得把《新时代》移交给党来管理并对它进行检查。从那时起,由党掌握你们的全部刊物的做法,不由得使我感到离奇。既然你们在自己的队伍中实施反社会党人法,那你们和普特卡默有什么区别呢?其实这对我个人来说,倒是无关紧要的:如果我决定要讲话,任何国家的任何党都不能迫使我沉默。不过,我还是要你们想一想,不要那么器量狭小,在行动上少来点普鲁士作风,岂不更好?你们——党——要社会主义科学,而这种科学没有发展的自由是不能存在的。因此,对种种不愉快的事应该采取容忍态度,而且最好泰然处之,不要急躁。在德国党和德国社会主义科学之间哪怕是有一点不协调,都是莫大的不幸和耻辱,更不用说二者之间出现裂痕了。(1891年5月,恩格斯致奥古斯特·倍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