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贝] 海芋恋（中）

　　「我觉得妳真的该好好锻鍊身体了。」贝拉看着离自己约有 10 步距离的银白发人儿手撑着膝盖站在原地气喘吁吁的模样有些无奈的说，「下礼拜跟我去健身房运动吧。」

　　「别啊宝贝儿，我就是最近比较少出门所以体力才稍微下降而已。」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但保留了一点距离，其他手指卷起来，乃琳试图想增加那么一丝说服力，「真的，就那么一点点。」

　　「反抗无效，老老实实跟我一起去吧。」她走回去牵住银白发少女的手，前行的速度比刚才缓了许多，「以后要去的地方还很多呢，到时候你可怎么办。」

　　「哦、哦…好嘛，去就去……」回握了回去，她开始晃晃两人的十指紧扣的手，「那妳可得来叫我起床啊。」

　　「说得好像就没有似的，妳说说哪次我没叫妳起床啊？」将紧握摇摆的手往后抬，贝拉倾身拿过乃琳另一手提着的东西后，才又任由那人晃动。

　　「啊、谢谢，妳也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嘛，亲爱的。」侧头靠在那比自己还矮一些的人的头上，轻轻地蹭了蹭后离开，随后又像似想到了什么，「对了，妳刚才説以后要去的地方还很多，到时候我可怎么办，是吧？」

　　「是啊，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微微抬头看着乃琳，贝拉眨了眨眼，她有说错什么吗？体力如果没练好，以后出远门很麻烦的，这不是正常的吗？

　　「这是不是说以后妳去哪都会带上我啊？」对上那紫色瞳眸，她带着一丝笑意回看道。

　　「妳不愿意？」对于奇怪的提问，贝拉歪歪头表示疑惑。

　　「怎么会呢？！高兴都来不及呢。」放开手，微微弯腰用鼻子蹭一下她的，然后趁她还没反应过来时率先离开，乃琳开心地走起小跳步，隔没几步她又转过来，「那以后我去哪妳也愿意跟着我一起去吗？」

　　「那当然啦！」没及时反应过来的贝拉思绪直接被带入下一个问题，她想起之前银白发恋人对自己做出的承诺，「说好的每去一个地方就要帮我画一幅画的，妳可不能食言。」

　　「我怎么可能会食言呢宝贝～」乃琳笑了笑，她指着贝拉手上拿着的那一袋东西，「现在不就是重回这裡，来补我们的第一次嘛。」

　　是的，她们俩现在是前往初次相遇的那座湖畔的路途中。

　　那次在咖啡厅再会后，她们交换了联繫方式，开始在网上相互来往，聊着聊着，发现两人之间的兴趣爱好很相似，价值观也挺合的，而乃琳从三年前就很喜欢贝拉，所以藉此机会，她便一步一步的攻陷。

　　也彷彿是上天的眷顾，后面更令人惊叹的是她的新室友居然是紫发少女，她搬进来的那一天晚上，银白发少女激动的睡不着觉，导致了隔天是带着熊猫眼去参加辩论比赛的，这也让她的队友和导师还以为她是熬夜精心准备这次比赛而感到十分的感动。

　　就这样循序渐进的，两人越来越熟悉对方，乃琳也知道了原来贝拉其实是一个很单纯的人，虽然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会非常的较真，但一离开那个领域就会变得有些傻气傻气的，这样的反差萌让她觉得很可爱，也变得更加喜欢她了。

　　除去初次见面的第一印象，贝拉觉得乃琳是一个很稳重可靠又体贴的人，感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她商量，不过在后面也发现到她其实很爱撒娇，喜欢对人恶作剧，像个三岁小孩似的，对于这样，贝拉对她的回应总是带着嫌弃，即使如此，但内心还是觉得这样的她才是最好的，能对外面释放出真实的自我，同时贝拉也很荣幸自己是可以让她发洩这样情绪的一员。

　　暧昧的气息越来越浓厚，身边的人都说她们是不是在交往，就连比较要好的朋友也是如此调侃道，然而，真正最后打破这层友谊以上恋人未满的关係是在某一天的夜晚。

　　_______________

　　房间裡亮着一盏小夜灯，两人躺在各自的床上，做个睡前閒聊。

　　「原来乃琳妳有在学画画呀？」说完，贝拉又疑问道，「可是，我记得之前妳不是因为妳朋友在花田画画，妳很无聊才在那附近閒晃然后就迷路了不是吗？」

　　「那是不小心的，我可只有那一次而已…咳咳、确实，那时候的我是不会画画的。」乃琳细想了一下，「不过过没多久…嗯…大概一两个礼拜吧，就去学画画了。」

　　「欸——好突然哦…」贝拉翻过身，从躺着变成趴着，她下巴靠在手臂上，两脚上下摆动轻轻敲打着床，「是有契机吗？」

　　「嗯…有的哦。」

　　「是什么呀？」

　　乃琳见到紫发人儿突然直接从床上蹦起来，满脸都挂着好奇，平时也没见那人对自己那么有兴趣过，不过…好像近期这样的情况渐渐变多了，而且，近乎都是无意识的。

　　这让她觉得是不是那人也对自己产生了些好感，为了确认，银白发少女决定这次就稍微试探一下。

　　「是因为一个人，她让我对画画有了兴趣。」乃琳慢慢坐起身，知道紫发少女其实在这种亮度下看不清楚东西，她很放心把自己毫不收敛的爱慕目光全放在那人身上，「我听说，画画最浪漫的一件事就是可以把自己喜欢的人，她的每一面都好好地记录保存下来。」

　　听完的刹那，心猛地缩了一下，贝拉觉得有些难受。

　　因为光线不足，她看不清乃琳脸上的表情，但能从她的语气上知道她真的很喜欢那个人。

　　那个人居然魅力大到可以让很排斥跨领域的乃琳愿意主动为她去学习，为她作画，想想贝拉心情就觉得很沉闷。

　　「啊…是吗…」

　　好不想问，但是又想知道，贝拉内心非常焦躁，「那妳喜欢的那个人…」

　　「什么？」声音有些小，乃琳听不太清她在说什么。

　　「没有，没事，睡觉吧。」贝拉翻过身，拿起放在一旁的眼罩和耳塞准备戴上时，她听见了“刷刷“的声响，没多久，就感受到有一个身影站在自己床边。

　　「干嘛？还不睡？」贝拉没有转过头去，只是自顾自地继续戴上睡眠工具，想要赶快睡一觉把这份烦躁的心情给弄不见。

　　「贝拉。」抓住她的手，乃琳看着她的背影继续说道，「妳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我干嘛要知道，又不关我的事。」甩开乃琳的手，贝拉转过头看向她，语气冲冲的说，「还待在这裡干嘛，回妳的床上啦！」

　　说完，看着那身影一动也不动的，贝拉恼了，本打算要再开口说两句时，乃琳终于有动作了，只是，她不是转过身回去自己的床位，而是往贝拉的方向靠近。

　　她一脚半跪在床上，双手扶着贝拉的肩膀，趁着紫发少女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脸凑了上去。

　　「……！？」

　　额头抵着额头，银白色的浏海和紫色的浏海交缠在一起，贝拉看见乃琳的蓝色瞳眸正在和自己的紫色瞳眸对视着，然后就见着她闭上了双眼，那长长的睫毛还微微颤抖着，下一秒她感受到有一个软软且温热的物体贴着自己的嘴角，只再差一点点就要快碰到嘴唇，霎时，紫发少女身体变得僵硬，她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还好没有维持太久。

　　没几秒，乃琳缓缓起身，温柔地看着紫发少女，她轻声说道，「是妳。」

　　「…什么？」贝拉的思绪还没有回来。

　　「我会开始画画的契机是因为妳，贝拉。」她抱了上去，说出那句她一直很想对紫发少女说的，「打从三年前在湖畔与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喜欢上妳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究竟听到了什么？

　　回过神来的贝拉发现她被乃琳拥入怀中，不过先暂且忽略掉，她的脑袋开始在疯狂运转，把刚才接收到的讯息过滤一遍。

　　什么？开始？契机？我？三年前？湖畔？见面？喜欢？

　　她感觉脑袋要炸掉了。

　　「贝…」

　　「闭嘴！」

　　乃琳乖巧地闭上嘴，安安静静拥着这位还在试图理解现况的小兔子。

　　她没有推开自己，也没有表现一副厌恶的模样，这是不是可以说明自己赌对了？

　　想到如此，紧张的情绪顿时缓解了下来，银白发少女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怀裡人的回应，不管那是好的，还是坏的。

　　昏暗且寂静的房间，只有时钟滴答滴答转动的声音。

　　冷静，冷静一点，贝拉。心裡叨唸着，紫发少女深呼吸几口，试图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这个味道…

　　冷静下来，贝拉才意识到此刻的自己是被人抱进怀裡的状态，所以她刚才闻到的是那个人身上的味道吗？

　　淡淡的、香香的、甜甜的，是沐浴乳的味道吗？

　　贝拉微微闭上眼，靠了过去，没有注意到那银白色身影瞬间绷直的身体，只是一心专注在那股香气上。

　　可又不太像啊…

　　她记得上一次自己的沐浴乳用完还没来得及出去买，乃琳就好心借给了她。

　　嗯…身体乳？也不对，香水？也不是…还是説是天生的？

　　想不出来的贝拉索性放弃思考这个问题，反正好闻就好，她环手抱住那纤细的腰，脸埋进胸前。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味道有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待在良好的环境下，贝拉才又静下心返回去思考。

　　她是，被告白了，对吧？就在刚才。

　　回想银白发少女几分钟前说的话，紫发少女得出了自己刚才被自家室友告白了的结论。

　　对此，她是震惊的，但裡面没有包含着厌恶、排斥等情感，倒不如说先前那份烦躁、沉闷的感觉在听到她说其实那个促使她去学画画的人是自己的时候，就“啪”地一瞬间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欣喜的感觉。

　　所以，其实自己也是……喜欢她的吗？

　　贝拉很疑惑，她从以前到现在从来没有喜欢过人，即使有人和她告白了，她也是用“现在想要专心在学业上”来婉拒人家，可贝拉其实不太晓得喜欢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那份感觉没办法用言语完整的表达出来，听着电视上的人啊，身边的朋友啊，他们的故事和经历，贝拉也还是无法理解“喜欢”究竟是什么，当然，普通的喜欢她是知道的，但是爱情的喜欢却也怎么都无法知晓，即便她尝试去理解过。

　　然而，就在此刻，她好像有那么一丝丝可以抓到那份感觉。

　　原来，这就是喜欢吗？

　　紫发少女还在消化这份新收到的资讯，忽然，她又想到了之前听过的确认喜欢的方式。

　　『跟她在一起，会感到快乐和放鬆吗？』

　　……虽然有时会意见不同小小吵一下，还到了要暂时绝交几分钟什么的，但是大部分待在一块儿的时间是开心、快乐的，并不会感到不自在，非常地轻鬆。

　　『会嚮往和她在往后的日子裡一起生活吗？』

　　会想要一起去哪裡吃饭，去看哪部电影，去哪裡旅游，也或者只是一起待在家裡看看小说、听听音乐跟聊聊天之类的，都是一种非常棒的享受。

　　『如果她对妳做出亲密的举动，会排斥吗？』

　　嗯…应该是不会的，最大的可能性应该是自己可能会因为害羞闪开吧。

　　『如果她和妳以外的人有亲密举动，会介意吗？』

　　……感觉刚才那股烦躁沉闷的心情又涌上来了。

　　『如果她有交往对象，甚至已经决定要结婚了，对此情况，妳会祝福她们吗？』

　　……

　　「怎么可能！」

　　突然，抱在怀裡的紫发人儿大声说话，吓得银白发少女身体震了一下，不过还没等她缓过来，紫发少女从怀中抬起头，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摇着她，「妳绝对！不准！去找别的女人！知道了吗！」

　　什、什么？

　　乃琳只觉得她现在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没有听见刚才紫发少女到底说了什么。

　　「妳有没有听到！」

　　「等、等等…先、放开…我…」

　　「啊…」听见乃琳快晕过去的声音，贝拉才发现自己都做了什么，她尴尬地放开手。

　　「哈啊…哈啊…差点…就、要走了…」扶着脑袋低下头，乃琳觉得她可能一时半会儿都得这么晕着了。

　　「……」

　　「……」

　　久久都不见银白发少女抬头，紫发少女担心的看着她。

　　「……那个，妳还好吗？」她用食指戳戳乃琳，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事，没事。」乃琳轻轻晃一下脑袋，感觉比刚才还好一些，她努力勾起嘴角看向贝拉，有些虚弱地说，「妳…刚刚…是说…什么来着？」

　　「啊……嗯……那个…」贝拉默默地撇开视线，她不想承认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

　　看着紫发少女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能讲出完整的句子，藉由一点微弱的光，乃琳可以看到她那佈满有如苹果般颜色的脸庞，红得甚至还延伸到了耳后。

　　「妳脸好红啊，耳朵也是。」她轻笑道，后轻轻环住她，头靠了过去，额头贴着额头，眷恋的望着她，温柔道，「贝拉，跟我説好不好？」

　　「……」

　　「拜託啦～贝拉姐姐～」

　　「做作。」方才贴着额头就害羞的闭起双眼的贝拉听见来自银白发少女的撒娇，一不小心就下意识的回应了。

　　「……呜呜呜，拉姐欺负人啦。」咻——地把头埋进紫发少女的肩窝，乃琳传出委屈的控诉。

　　「呃啊、好啦好啦。」真受不了。贝拉咳咳两声，清一下嗓子，「就、就是…妳不准……」

　　「？什么？」乃琳侧头让耳朵靠近一些，却也没听见后面她说的什么。

　　「…我说！」强忍着害臊，贝拉推乃琳起来，让她两人之间隔一点距离，紫色瞳眸对上那双深邃的蓝色瞳眸，她强硬地道，「妳不准！去找！别的！女人！绝对！知道了吗！」

　　「……」

　　「干、干嘛？为、为什么不说话？」看着乃琳呆愣住的模样，贝拉心裡有些慌，她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妳…」

　　「什、什么…」

　　是她想的那样吗？

　　闭上眼，乃琳有点怕去揭开那份答案，即使可以看见紫发少女明显的表达，她还是害怕。

　　害怕这一切只是她的幻想，害怕这一切只是她作的一场梦。

　　因为她真的期望太久了。

　　随着深呼吸，握紧又鬆开双拳，下定好决心，银白发少女睁开双眼。

　　「乃、乃琳…？」妳怎么了？贝拉还来不及问出口就被乃琳认真的模样给震住了。

　　「贝拉。」

　　「…干、干嘛。」

　　「妳刚才说的话……我可以理解为…妳是答应我的告白了吗？」

　　终于问出口了。

　　屏住呼吸，眼睛直视贝拉，乃琳轻咬着下唇，“噗通噗通噗通”，她能感受到心跳得越来越快。

　　「欸、」贝拉愣了一下，随即撇头避开那炙热的眼神，眼睛四处乱飘，最后忍不住反手挡住视线，她微微低下头，红着脸小小声地说，「这、这还不够明显吗……」

　　「……！」倒吸一口气，乃琳此时的心情是直冲云霄，幸福来得太突然，她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是…真的吧？不是她的幻想吧？

　　她用力捏一把自己的脸颊。嗯，很痛。

　　银白发少女难耐兴奋，激动地抱了上去。

　　「！妳、」

　　「我好高兴。」手越发用力，她抱的更紧，「真的真的好高兴。」

　　像个孩子般，用简单的话语和直接的肢体行动来表达自己的喜悦，她从没像现在如此开心过。

　　没想到反应居然会这么大，贝拉迟疑了一下，也回抱了回去，下巴靠在那人的肩上，闭上了眼，轻缓地拍拍她的背，温柔细语的道，「我也很高兴哦。」

　　没有多久，终于稍微冷静下来的乃琳缓缓起了身，她盯着贝拉，但又觉得不妥，眼神开始四处飘移，两隻手相握放在腹前转起大拇指，有些紧张地说，「那、那个…我、可以…再亲妳…一次吗？」

　　「……」紫发少女无语的看着她，又无奈的说，「刚刚不都直接亲了，还在这裡说什么呢？」

　　「那不是！……那不是一时冲动之下就不小心…而、而且，又还没真正…亲上去…」越说越小声，乃琳觉得有些许的心虚，不过马上又调整回来，「所以…是可以的吗？」

　　「…要亲就亲，问那么多干嘛啦……」贝拉本来想说乾脆自己先上算了，可这想法刚出来下一秒自己就被银白发少女深情的凝视给定住了。

　　两人靠的愈来愈近。

　　十五厘米…

　　十厘米…

　　六厘米…

　　三厘米…

　　最后、零距离。

　　没有深入的交流，只是单纯静静地感受彼此的体温，确认对方的存在。

　　没有持续太久，乃琳慢慢拉开距离，看了紫发少女一眼后又将她拥入怀中，下巴轻轻地抵在头顶上，面上是一脸的满足。

　　「贝拉…」

　　「嗯？」

　　「贝拉…」

　　「干嘛？」

　　「没有啦，只是想叫叫妳的名字。」

　　「……？妳真奇怪。」

　　「会奇怪吗？不就只是想叫喜欢的人的名字嘛…要不然…宝贝儿？」

　　「……肉麻。」

　　「平常我也不有时会这样叫妳嘛。」

　　「那能一样吗…」

　　「害羞啦？是因为什么害羞呢？啊，难道是因为身份不同了吗？」乃琳轻笑了一声，后又说道，「不然…老婆？妳觉得怎么样？」

　　「这不更过份了嘛？！」

　　「欸——但是，这不是已经是事实了吗？」

　　「哪有！」推开刚新出炉的恋人，贝拉急切的反驳，「我都还没嫁给……妳呢…」

　　说完，她低下头用头发遮住脸，不过乃琳还是可以隐隐约约从发丝间看到那已经红透的耳朵。

　　好可爱。

　　乃琳感觉自己的心脏受到强烈的重击，与此同时，一股暖流涌了出来。

　　『我都还没嫁给……妳呢…』的意思是，她已经想到往后和自己一起生活的样子了吗？

　　啊啊啊受不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可爱的人……

　　心裡是如此激动，手却是轻柔的拨开她的头发让她露出脸，倾身向前微微歪头，用着温柔的眼神看着紫发少女，乃琳轻声道，「那妳愿意嫁给我吗？」

　　「！！」贝拉真的觉得自己要当机了。

　　还没等她给出回应，乃琳又接着说。

　　「我，是不是…有点太心急了，对不起啊。」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随即又变回正经的模样，「但是请一定要相信我是真心的，不管是交往，还是结婚。」

　　紧接握住贝拉的手，乃琳认真的说道，「我知道我说得太突然了，很抱歉给妳带来压力，妳可以慢慢想，多久都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我也会一直陪在妳身边，好吗？」

　　良久，紫发少女轻轻点了点头，见此，银白发少女才如释重负般露出笑容，随后想起先前讲的话题。

　　「对了，贝拉妳想不想…看看我的画啊？」说完，她爬下了床，先去打开灯，回到自己的书桌前，拉开第一层抽屉拿出裡面的物品，是四本素描本。

　　「拿给本人看还是有些害臊呢。」回到床边坐下，银白发少女侧过身转向紫发少女，她递出手中的素描本，「来，给妳。」

　　接过本子，恢復过来的贝拉看了她一眼，乃琳对贝拉点点头意示可以随意翻，她才又把视线转回到手中的物体。

　　紫发少女翻开最上面的第一本，第一页便是她坐在书桌前看书的模样，第二页是她坐在学餐吃饭的模样，第三页是她坐在床边打理头发的模样，第四页是她站在小阳台仰望天空的模样，翻到后面，第五页第六页第七页第八页第九页也全都是她。

　　贝拉猛然抬头，用吃惊的眼神看向银白发少女。

　　「妳没想错，这四本画的都是妳。」乃琳挪到贝拉旁边，代替她继续翻页，「这一本是我重新遇见妳之后才开始画的。」

　　翻了差不多三分之二，接下来就全是空白页了，乃琳把第四本阖上放到一边，按照摆放顺序翻开下一本。

　　「嗯…这一本是我画的第二本。」

　　跟第四本比起来，确实画风变得青涩了许多，但还是能看出都是画同一个人。

　　「其实除了第四本，其他三本的场景都是我自己想像出来的。」银白发少女随机停在某一页，她指着那幅画，「这本主要是画校园生活，比如像这张。」

　　那幅画的是紫发少女坐在教室裡靠近窗边的倒数后排座位，桌上放着课本和笔记本，她一手拿着笔，一手的手肘撑着桌面，手掌托着下巴，正侧头静静看着窗外景色的模样。

　　「这是高三的时候，那时因为要准备高考，教室的氛围比较沉闷，我也稍微受到了一点影响，当时就想着，要是妳在的话，说不定心情就不会那么糟，我们也可以一起学习，想着想着，我就画下了这副画。」

　　「……」

　　「嗯？」乃琳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拉住。

　　「…虽然，我们修的专业不同，但是，我们也是可以一起学习的。」贝拉小小声地说，像是有些彆扭的安慰。

　　「嗯，谢谢贝拉能实现我这小小的愿望……不过。」她笑笑地看着贝拉，不经意地往下诉说自己的要求，「其实我后面还有很多类似于这样小小的愿望欸……可以请亲爱的贝拉再帮帮我一起实现它们吗？」

　　「嗯…妳先说说，我听完再给妳答案。」

　　「欸……不是一般的结局都是“嗯！好呀！”才对嘛？」

　　「NONO。」贝拉举起手摇摇她的食指，「我才不是那么肤浅的女人呢。」

　　「肤浅是这样用的吗？！」吐槽完，乃琳叹了一口气，可惜自己没有坑到紫发少女，「好吧，那我继续囉？」

　　翻到倒数几页，乃琳停下翻页的动作。

　　这张画的是紫发少女坐在旋转木马上，一手握着杆子，另一手展开五指伸直向前，像是在打招呼似的，面上则是挂着大大的笑容。

　　「这是在高中毕业后的某一天，我的友人拉我去游乐园时想到的灵感。」乃琳回想起那天的事情，「说着什么为了庆祝我毕业，特地邀请我去玩，结果发现，是把我拉去当电灯泡。」

　　「电灯泡？」

　　「对，电灯泡。」她无奈的摇摇头，「她打算在那天和她喜欢的人告白，但是又怕只有两个人一起去可能会有一些尴尬，所以就拉我去了，明明两人都搞暧昧期搞那么久了，就连外人都看得出来她们俩对互相都有意思。」

　　说到这，银白发少女又叹了一口气，「实际到了当天，除了刚入园还有些拘谨，到了后面两人都玩嗨了，然后直接抛下我就走了自己玩去了。」

　　「噗…也太惨了吧。」

　　「对啊…我总不能再去打扰那对还未开花结果的小情侣是吧，没办法的我只能乖乖等到闭园前再联络她们，在这段期间呢，我就开始四处游荡了。」

　　「没迷路吧？」

　　「才没有呢！就说那次是意外了！」发现自己反应过激，乃琳用手遮嘴“咳咳”两声，便把话题又拉了回去，「之后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旋转木马那裡，因为旋转木马比起其它游乐设施还要少人，不用排队排太久，那时也不知道要去哪的我就想，不如就在这裡耗一点时间吧，最后来来回回差不多坐了有七、八次吧。」

　　「这么多？！妳确定妳不是因为排队人潮多，而是害怕去玩那些刺激性的游乐设施才选择坐旋转木马那么多次的？」贝拉怀疑地看着乃琳。

　　「真的是因为人少的关係啦！我又不怕坐云霄飞车什么的……」

　　「齁——真的吗？不如我们下次去试试？」

　　「……妳一定要那么狠心吗？」

　　「哪有？」

　　「就有！」乃琳举起小拳头往贝拉身上挥，「我们来打一架吧！」

　　「来呀，妳以为我怕妳吗！」说着，贝拉也举起她的小拳头往乃琳身上挥舞。

　　就这样，这般幼稚的举动持续了整整三分钟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