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谈LoveLive与沼津——旅游业是工商业的利润再分配形式

今年4月，官方宣布《Find Our 沼津》画集开展第三次印刷，水水人对这本画集的喜爱与认可远远超出了官方的预期。沼津这座城市，也即将和LoveLive! Sunshine!! 企划携手走过接近十年的旅程。2014年，万代南梦宫的创作团队从东京出发，沿东海岸南下，一路观察选址，当来到长井崎中学附近的山崖上远眺之时，富士山与骏河湾的风光尽收眼底，一种舒适的感觉油然而生，大家达成一致意见，下一个企划的故事便从这里开始。自水团开启活动以来，“旅游企划”便成为LLSS的固有标签，九位少女自然成为了沼津的一张形象名片。

两年前，up主在专栏中简单聊了一下沼津市政府的财务数据。如今，沼津市政府的政务公开网页又增加了两年的数据，不妨再更新讨论一番。与两年前相比，这里额外引入两个修正参数——人口与物价。人口信息采用沼津市政府民政部门的年度追踪数据，可以看到沼津常住人口持续下降，2014年为202,612人，到了2021年仅为191,256人，年复合增长率为-0.72%，如果感觉不太直观，那就和国内比一下。过去八年（2014至2022年）人口年复合增长率，黑龙江省为-1.88%，吉林省为-1.47%，辽宁省为-0.47%，因此沼津的人口变化幅度大致上介于辽宁与吉林之间，整体人口规模与变化情况相当于一个东北县级单位。

第二个修正参数，物价信息，由于没有沼津的地方数据，这里采用日本的全国数据。以2014年至2021年CPI的同比增长数据推算，日本CPI的年复合增长率为0.25%，2021年的综合物价相当于2014年的102%，基本变化不大，但消费税率却从5%上涨至10%，税率增长幅度高于物价本身的涨幅。不过，LoveLive系列的各种官方商品（光盘、周边等）的原价这么多年倒是涨了不少……

有了人口与物价这两个内标参数，这里重新对沼津的财务数据进行探讨。首先是沼津市居民收入水平变化情况，由于没有直接数据，这里采用间接数据，即沼津市居民个人所得税的变化情况，同时考虑人口与物价因素（即假设人口与物价不变的情况下），以2014年为100%，观察企划开始前后（2014年作为企划前的参照年份，2015年起为企划运营期）的水平变化。可以看到，过去八年沼津居民的收入情况十分稳定，企划运营前后未见明显变化。但由于消费税率在这期间两次提升，沼津居民的实际购买力是下降的，降幅近似于消费税率上涨幅度。

接下来探讨沼津市企业营收水平变化情况，采用间接数据法人税推算（期间法人税率变化幅度相对较小，这里不计），考虑人口与物价因素，以2014年为100%，可以看到过去八年沼津的营业性居民企业的经济规模整体上呈大幅下降趋势，降幅超过30%，从此处来看沼津整体的经济发展状况并未随企划的发展而改善，其自身的经济活力每况愈下，这两年淡岛酒店破产、长井崎中学废校等情况仍在提醒我们，沼津仍是那个人口、经济长期走低的海边小城。

企划为沼津带来了什么呢？采用间接数据地方消费税（中央与地方政府的消费税分配比以78/22计算，两次消费税率变化均实时计入），推算沼津市消费品零售与服务行业经济规模变化情况，考虑人口与物价因素，可以看到企划运营后，沼津的零售与服务业规模整体上扬约27%，对沼津的人均GDP规模的贡献约为25.8万日元/年。以日本2022年的全国GDP、全国人口以及人均收入推算，25.8万日元/年的人均GDP对应的居民收入约为21.4万日元/年，而沼津公立学校教师的平均月收入为39.1万日元（沼津市政府2021年财务数据），折合469万日元/年。粗暴地类比一下，若以沼津公立学校教师的收入水平计算，广义的企划相关业务对沼津居民收入的贡献率估算为4.6%（误差不大于上下半个数量级）。一定程度上来说，在沼津整体经济活力呈下降趋势的情况下，沼津居民收入水平仍能有力维持而不下降，企划的旅游效益不可忽视。

从沼津市温泉业经济规模变化情况也能观察到类似趋势，采用间接数据入汤税来推算，在疫情之前，企划运营后沼津温泉经济规模整体上升约22%，与零售服务业的总体趋势相近。不过在疫情到来后，温泉收入拦腰折断，过去三年疫情对沼津一部分服务业的打击不容小觑。

一定程度上来说，旅游业并非创造社会财富的行业，而是执行社会财富分配的行业。旅游业的发展，一靠相对发达地区的工商业从业人群与周围人群，二靠连接发达工商业地区与旅游地区的便利交通。优质旅游资源能够超越本地工商业的水平限制，获得发达地区工商业人群的消费（转移支付），但在21世纪以互联网为信息媒介的大市场背景下，旅游业产生的利润难以有效反哺本地工商业形成规模化发展。在沼津这一案例上，过去沼津的游客主要为东京都市圈的夏日度假观光客，2015年以后利用lovelive的影响力，沼津的游客扩展至来自全日本、乃至世界多国的水水人（2016至2018年，平均每年有4万外国游客来到沼津，其中来自中国大陆的游客占比63%，东亚其它地区10%，欧美地区11%，其它地区16%）。企划建立的优质旅游资源为维持沼津本地居民收入水平作出了重要贡献，但难以扭转沼津本地经济活力衰退的趋势，幻日夜羽企划的启动仅是这一模式的延续。正如动画展现的情节，浦之星未能避免废校的结局，促使水团九人最终立志在lovelive大赛的历史上留下属于浦之星的光辉印记，未来沼津也或许无法脱离衰退的轨道，但通过lovelive在众多水水人的心中留下了珍贵的回忆。

专栏正文结束，最后再额外聊一聊日常~

随着跨区域活动的恢复，up主也回到了经常出门的状态。从今年起，up主的出差频度将拉升起来，有必要专门搞一套出差套装并好好地装饰一番~ 每次出差会有3~6小时的预设机动时间，up主准备用来参观当地的博物馆，带上夜羽剧场版旅行趴趴（感谢老V的馈赠！），打卡全国各地~ 

与此同时，up主也恢复参加线下活动，前两天在北京IJOY的LoveLive专场舞台的台下与众多第十人一同打call，LoveLive的应援气势回归~（话说这居然是up主第一次参与同好线下活动，之前两次水团上海演出都是官方活动） 从本次活动起，up主都将身着浦之星冬常服参加活动，等到后面把夜羽的假毛给调整明白了，再下一次活动就能cos夜羽出席了~ 期待能早日参加LoveLive的官方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