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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俗题材类型散稿整理

2023-10-30 10:24 作者:雨蛞YuKronle  | 我要投稿

夏至(2021—2023)

找到了,挖掘机把整个小沼泽都挖了一半。最后十几个人用铲子找到了这个行李箱。警察们把行李箱丢在他面前,那些药物留下的气息依旧。他的眼睛明显睁大了很多。“你们还真是意志坚定啊,这东西上面可还是绑着几大块石头呢。”他最后承认是我丢进去的,“判吧”。 第二个月,法官敲下定音,“……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于六日后执行死刑……” 二零一二年的六月中旬,我的大表哥从老家赶来了,他的爸妈说这孩子没考上什么学校,没学历,人也二十了没工作,把他送来广东这跟我爸妈住,顺便看看能不能找个厂子什么的。我当时正在吃饭,看着他站在门口,他又高又瘦,活像一个竹竿卡在门框。阿爸阿妈叫了他名字,把他接进来一块跟我们吃午饭。我爸说今天歇会儿,明天就帮他去厂里问问要不要人。第二天中午临近饭点,阿爸骑着单车回家,满头汗的说找到了,就在一个清真餐馆旁边,两里地很近,现在拿这工商卡和身份证过去,下周一上班。说罢阿爸从兜里掏出一百元说是他早饭钱。他黄黑细瘦的手接过钱,“谢谢姨父”。上班的第一周,他每天午饭晚饭都在我家里吃,身上穿着天蓝色的工服。由于频繁加班,每次都是晚上八点半到家,但他说反正不是农活那种重活,加就加吧,以后挣够钱稳定了再换。 应该是在一个周末,就在我快到家时,在一个马路对岸我看到了这位大表哥。他就呆站在一颗树下,比刚来时还没有什么神气。他转头扫视周围,他脖子的转动断断续续,面容更加瘦削,以及他的一双血丝布满的大眼睛。可能是我年纪太小,面对这种情况我的本能让我赶紧回家,一路快步行走,步伐急迫到连我平时最爱喝的冰饮都没有时间回头瞄上几眼。到家后开了电视,里面的内容我压根不关心,只想赶紧让这个门把自己和外界隔开。 七月末了,距离他工作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广东的雨总是这么猛烈,活像十几层纱帐盖住了世界。我只看到了窗外密布的白色雨水。我刚下校车,阿妈就从商店的棚子下过来接我,她给我撑着伞,我挽着她的胳膊一同回去。刚到家阿妈就跟我抱怨说我那个表哥真的是不行,中间还夹杂了一些老家的本土脏话强调这些缺点。他的酒瘾烟瘾又犯了,这些毛病是自从他十四岁喝的第一口酒开始的。包租婆今天早上就看见他喝的烂醉躺在大门口,她跟我们家熟,知道他是我们家亲戚,通知阿爸过来接他去屋里。 这天晚上,阿妈让我去三楼他的房间给他把饭送上去。在他房间里的还有另一个男生,看着跟他一样瘦,岁数一样大。天气太热,他们就穿着一条四角裤躺在床上。我把饭端过去后回自己那看电视。 一直到将近十年后,我才知道他们并不只是朋友,那些童年时代对他们想怀疑和猜测已经在这时得到确认,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肉身互相交融的地步,他们在我们面前冷静的克制。就是那些喘息和那个充满羞耻心的门锁。 他的工资终于在烂醉如泥烟雾缭绕的半个月后挥霍一空。他试图自己学会做饭,但是连热锅倒油这一步都做的特别糟糕且混乱。于是小姨和大姨都让他远离煤气台。他的眉目也越发瘫软,每次到手的工资挥霍的更快。每次我过去送饭,他那个屋里总是股股烟气酒气,墙壁床板家具也在这样的环境下“腌”入了三分味。 第四个月,凉爽的周六傍晚,几个警察开着车来到我们门口,带走了我阿妈阿爸。阿妈看了我一眼,叫我自己端饭菜吃,等一会他俩才能回家。我很害怕,在我看法制节目的时候,这种恐惧就已经慢慢形成了。在夜晚十点,洗完澡的我,踩着拖鞋在门口徘徊,试图用塑胶拖鞋的“咯吱咯吱”赶走夜晚带给我的慌乱。半个多小时后,阿妈跑了过来,他们神色很淡定,但只是对我而言。我上床闭眼后,阿爸阿妈还是没睡,依然在小声说着什么。“这事儿咱别出去乱说,如果到时候真让我亲眼瞧着了,我腿都给他打断,咱和他爹娘亲手给他送里边儿。” 快圣诞节了,但是我对这个节日没什么感觉,反倒是超市的促销做的极其花哨,不光有各色的铃铛和驯鹿玩偶,还有红色流苏和大片大片的中国结,虽然风格混合,但节日气氛还是很浓的。这天我也终于想起来哪里不同了,我问阿妈,我那个大表哥呢?我妈包饺子的手停下了,眼睛也看向了我,“回老家了,月底走的。那天你不在家,我和你爸送他去火车站的。” “下星期走?” “嗯” “我姨父和大姨他们没把这事儿说出来,但是我姨父说了,如果哪天他亲眼看到我吸这东西,直接打断我的腿,把我绑起来送到派出所。” “回去多久?” “不知道。” 对话没有继续,此时他们沉默,他没问下去,只是把头紧紧挨向对方的脖子,他的头发细软如绒。而对方也用颈部柔软的肌肉蹭擦头发去回应,他用手指缓缓梳顺他的这些发丝。天空的月光愈发模糊不清,他们关闭了屋内白亮的灯管,两幅纤瘦的身体于幽幽之中互相紧挨。 “明年吧” “嗯”。 心魇(2022)

生死之界的话语 诚心且亘久 活人听完迷离 灵魂听完安息 她在车里睡醒后惊讶的扑在一个小女孩身上,嘴里还说:“这闺女快饿死了,来,吃东西。”小女孩尴尬的摆摆手,说“姥娘,我不是饿,我就是累了趴一会儿。”旁边的中年男人拉开了她,“娘,现在啥时候,谁还能饿死。你记糊涂了。”但是老太太没反应,只是自顾自的说。小女孩带着姥姥回到家里,她爸爸说“是真的,现在已经开始不记事了。治不好,没有药,到后面忘得事只会更离谱。” 已经四十多岁的女儿,听到无药可救这个词儿,捂着嘴巴哭起来。但是面对哭泣,老太太没有反应,笑起来说“这大姑娘长得真俊啊,哪个大队,哪庄的?”女儿忍住更多的眼泪,也笑着回答这些问题。老太太用夸张滑稽的口吻,她虽然年老,但依然发出了年轻时爽快且魔性的笑声,即使少了些锐利的色泽,她说道:“啥?!你是我亲闺女,不能啊,我娘还没给我说媒呢。”她转过头冲着窗外喊“娘!娘!”家里人给她拉回沙发上,默默注视她的关于遗忘和回忆的表演。 几年后冬天的早晨,她非说要出去散步,不让出去就不吃饭。“今年过年我娘给我说媒了,我要去见人。”男人撑着伞,默默替她挡住湿冷的雨粒。她走的好累,在一个花园的石凳上坐下。她想着待会要怎么跟对方说话,对方会是谁,她是否在这之前就认识?以后要不要孩子,是啊妇女能顶半边天,要不要孩子自己也要做出决定。或许没有孩子也可以过得很好,但是见证新生命的诞生多么神圣。婚前的生活要不要更丰富更刺激,他们去哪赚钱,去哪玩乐?虽然现在钱不多,但是两人可以靠劳动慢慢挣,不介意挣多久。情投意合最重要。是啊,情投意合才是最重要,这是青春期后就给自己定下的。我的头发有没有乱啊,我今天的衣服配的美不美?她摸了摸自己头发,即使没有镜子,但还是做出了照镜子的动作,指甲仔细的拨弄起眉毛和唇。他来了,他真的来了,她站起身,带着那个年代的羞涩走了过去,她的皱纹已经抚平,她的四肢也拥有了非比寻常的活力,她蹦蹦跳跳,又回到了那天亢奋的日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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