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代理人同人【镜花水月——雪血祭】
IP:时光代理人 古CP:
互攻
小白文笔轻点喷 陆程古风向有自设 有
婴儿车
🚗(注意避雷)
可能有ooc 建议搭配悬溺阅读观感更➕
强推悬溺氛围感更强!!!
不觉冬至,琼玉遍地。风袭来,纷飞的银丝线挂在树梢末,估摸着是想待到暖阳初乍,融成雪水,跌入枯木的纹理间,随年轮渐渐消磨殆尽。几只鹭在瓦砾间隙里窃窃私语些什么,不时掉落几片羽。 “陆大人,程大人来造访。”小厮的声音打乱了几分寂静。 本呆滞在半空中承雪的手微微收了收,玉扳指与大氅的琉璃珠碰出清越的响声,与瓦檐隙滴落的雪水相应和着。 “让他进来。哦——对了,把手炉和前日晾晒的雏菊干花拿来。” “剑眉星目冷若霜,素发蓝眸映雪寒” 眼前公子世无双,虽长相清古冶艳,俊秀温润。但城府极深,剑戟森森。喜怒不形于色,工与心机。 “是” 在小厮得令后,便默默退下。一盏茶的功夫,屏风后闪出一个少年郎的身影。 廊下人闻声,用手揽开碍事的衣角。连带起的风,扬起亭下几层薄雪。 “你来做甚?” 说着,陆光接过小厮手中的雏菊干花,放了些在小石臼里舂成细粉,撒在香炉里。 “素日未见,你我到是生分了些。” “不必如此,既到了我这,程大将军定是有事相求。”说完,陆光嗤笑了下。 玄黑白虎交领长衫,外搭墨色绒毛氅,银蛇绞藤冠。碎发略微遮挡中庭,一双亮橙瞳色的眸子总觉得要把这冬燃着。 他笑起来时,虎牙会漏出几分。上眼睑下垂,弯成弦月似的括弧。陆光素喜他如此模样——暖的像春日序曲里的米阳。 “你若如此,我便有不装了。”说完片刻,程小时走上前一把搂住陆光。把头深深埋入陆光的颈窝。 陆光镇定自若地散开周围的小厮。 这场面见怪不怪了。 可能是入冬的缘故,空气干燥冷涩。程小时的鼻腔中的热气在耳垂下翻腾,冷热交替的触感令陆光有几分不适。他们靠的很近,相互依偎着吸收对方的温热。 程小时并没有太越矩,只是搂着的手渐渐手紧了些。陆光明显感觉贴近对方的胸腔,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浪使他的双颊渐渐升温。本来苍白如失掉血色般的脸竟然红润起来。 雏菊干花在火焰里燃为灰烬,却将余香给予了冷凝的空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开始耳语。 “啧,丞相府出了好些怪事。近日城中总有人不明暴毙。我们倒是忙得晕头转向,不知南北西东。忙里偷得半日闲,来你这调整调整。” “近日皇城中也是如此,陛下最近喜怒无常。我为其占卜时总觉得多处怪异,但也不敢深究。你尚且谨慎些,莫着了道。” “嗯…” 迷迷糊糊,程小时陷入梦中。陆光唤人,将其扶上了塌。一边在一旁生起火,为他温酒沏茶。他找了几卷文书便批阅起来,虽名义上为大祭司,但还是不免被分了些文官的活儿。人们虽然迷信,但在眼前还是得更务实点。 所谓鬼神也不能当饭吃…… 着了梦魇的程小时,额角沁出细汗。嘴里嘀嘀咕咕,喃喃自语些什么。 陆光停下笔,搁在案前,俯身侧听着他的动静。 可能有一点恶趣味,程小时一把抓住陆光的手腕,向身后扯去。 唇瓣碰到了他的耳翼,他像轻吻细雪般点了一下。弄得陆光有些战栗,一股酥麻感穿透全身。 陆光晃过神,侧过脸,蓝眸暗沉了不少。眼前的碎发在小时的脸上扫来扫去。弄的程小时有点痒痒。 陆光按住程小时的手腕,另一只手捂住他的眸子。 便将头颈埋得更深,雕琢一番后就立马撤退。他顺着雏菊香最为浓烈的下颚处一路向下,止于未开阖的锁骨窝。 星辰花在其脖颈处泛滥,所到之处泛起红色的涟漪。 阳映了雪,雪化为水,水融了阳。 燥热,这个本不该出现在玄英的词,在那一刻发散开来。 情到深处,陆光戛然而止。他起身,整理整理凌乱的发束。玉指弹开大氅上的尘粒,起身来到案台旁。 那壶温着的酒,早已沸腾,酒香四溢,在这万木枯败之际,带来一份热烈。 陆光细斟一杯,在递与小时前,抿唇为其吹散了几口热气。 他知晓,以他急冲冲的性子,定会一口闷下去。烫着了,也不说一个字。 七年前,陆光游历北疆时将他从死人堆里拉出来。 他是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程门不幸,一家三代忠良全都命丧黄泉。 可怜他自幼便没了双亲,搁在军营里长大。因家道中落,皇帝疑神疑鬼——对于武将在明面上甚是器重,在暗地里却格外打压。 军营的手下都是程老将军下属,对于小公子,他们也是尽心尽力的照顾。 但人心叵测,还没几年光景,有人便生出厌倦怠慢之意。 乔家与程家是故交,乔家有一长女,单字一个苓。自幼与他生活在军营,青梅竹马,也是多亏了她和乔家,在大部分时候小时还能得到庇护。乔苓闲暇会教他诗文,虽然极少出席大型宴席,但该有的礼数乔苓也会一一传教。 乔家的副官——思文负责传授小程的武功,师徒二人情深,程也常视他如家父。 这岁月静好的日子,假的好像是偷来的… 数十年后,朝廷突然下了一条急诏——命程小时统帅,征战北疆。 说是大祭司夜观天象,看北疆星象有异。定是凶兆。且近日灾情连连,民不聊生,让人很难不怀疑北疆生了灾星。 别有用心者,一直忌惮程乔两家的权势。虽然程家大势已去,但从军营中频频传来程小公子骁勇善战,少年有成。 他们也深知皇帝心中的顾忌之心,便向皇帝上奏道: “臣闻程家少年儿郎八字是柳杨星,阳气极盛,定能驱逐邪祟。而且其为武将遗孤,武艺高强,绝对能助陛下平定一方之乱。” 程小时并不知道,这只是朝廷内部排除异己一个由头。 此去经年累月,风餐露宿——马革裹尸还—— 在与敌寇拼杀的时候,他知晓了一个残忍的真相: 从来都没有所谓的灾星,而他自己乃至他整个门庭都是皇帝心中的灾星。他们家族手握兵权,令皇帝不得不忌惮。 十几年前,皇帝以同样的理由将他的父母骗之于此——与敌寇里应外合,将他的父母推至死地。作为交换条件,边疆十年无忧,敌寇向皇帝称臣。 十几年后,敌寇再次暴动。同样的谎言用了两次——可笑,身处刀光剑影该如何自处? 如瀑的墨发沾染了血的腥气,红巾有了残角。被呼啸的北风剥去了鲜衣怒马。 当一柄戟直中胸膛,血莲崩开,恰似地府的彼岸盛开。 白云苍狗,阴云遮了天色,时不时滚起了雷。 北风呼啸地更急更喧嚣,连拔起地上三层草枯草。 晃过神来,程小时直觉这流光白驹过隙。接过陆光手中的温酒,一饮而尽。 连带着数十年的心酸苦楚,一并埋入丹田。他微微笑了笑罢,一头扎进陆光腹前。 借他双腿为枕,天地为被,再次睡去了。 陆光身上有一股紫檀木香但还是不及星辰花的暗香浮。 这使他很宁静——不似战场的血味,更不似尔虞我诈的官场,斡旋于此总觉得有一股发霉发臭的腐烂味,压的人喘不过气。 他是暮冬的雪,浸染了血色,不带任何恬腥。 陆光在北疆遇到他时,他的身躯早已掩映在雪花之下。早已没了脉动,裹着血的雪已暗暗发紫。 他脱下今日穿的这件大氅,盖在他的头上。 死人怎么可能感受到的温凉? 陆光笑了,轮回的岁月里我见过万般狼狈的你。不过恰好,你这顽强的小花还尚有一口气——冰雪冻住了心脉,也护住了他的心脉。 我们总说雪是冷的,只是深不见他埋藏的温情。 “为了这一刻,早已等待千年。” 陆光顺着他的墨发,拍打着他起伏的胸腔。待其熟睡,在他眉眼处留下点水般的一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