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两万里:战争 (树礼suki同人文)
第五天……还是第一百天?
时间的尺度在这里被无限的重组了,我无法让我的记录变为时间的锚点,只能让它变作一个主观的记录。 总之,这些只是我的主观感受,仅此而已。 写在记录之前。
这是我登上这艘名为黑珍珠号的诡异船只的第五……不知多少天,当我如往常一般,与船员们打闹聊天,以此来消除乏味时,意外悄然出现了,本来清澈无比的海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层伸手不见五指的灰雾。 虽然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件诡异的怪事了,但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 在那看不见尽头的灰雾之中,一艘货船的轮廓隐约出现在我的视野之中,但还没等我反应,它便化作一团硝烟,融入进这灰蒙蒙的战场之中了。 我想问问那些充满神秘的船员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因为他们所拥有的关于这片海域的知识是我所遥不可及的,一群经验丰富的老水手几乎能够解答我的所有问题,可当我想像往常那般开口询问时,却发现他们早已离开我的身边。 我的耳边传来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所有的船员一改往日的闲散,开始紧锣密鼓地进行一场我所无法了解的行动。我能感觉到大家的变化,那是一种从散变为群的集中感。一座最为紧密的仪器开始缓缓转动了,而我就像是一个毫不相关的齿轮,只能用我的大脑感受这种运行的宏大之美。 我突然有种莫名的感觉,我似乎也该是其中一员,但我被剥夺这一天生的权利,无法加入他们。这使我不禁开始思考,我登上这座船,究竟是是巧合还是理应如此,可我却无法思考出所以然,似乎有很多至高无上的伟力封堵住了一切,也可能是我的大脑太过于低等,故此,我抛弃了这份紊乱的思考,再次看向那些与我有着血亲感的船员们。 这些由迷雾组成的船员们毫无特征可言,但就像是我能够用一种我所拥有的不知名的器官将他们分别出来一样,我能够从他们模糊一团的脸上感受到惊讶,惊喜,紧张……这些因激动而产生的神情被我所精准捕获到了。 此时的黑珍珠号就像是一头苏醒了的可怕存在,略微露出了一点它那强大的力量。我意识到了,也许这次事件的可怕会远远超过之前。我不由得看向船头的小狼船长,果然,她一改往日温柔的神色,脸上罕见的漏出了一丝凝重的神情,她的双眼始终盯着灰雾,仿佛在理解与观察着什么。在她的眼中,我看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那是深埋于灰雾之中的更为深层次的本源与道理,我试图沿着她的目光向灰雾看去,却依旧是什么也看不清,其实我很明白,这茫茫灰雾是我所无法理解的事物,我只是在莫名的好奇心驱使下进行了一次无谓的尝试。 突然,一声嘹亮的歌声产生于我的大脑之中,我被惊吓的后退了半步,而正是这半步,拯救了我这渺小而又微弱的生命。船上发生了一场令人难以置信的灾难,在连掌控时间神力的存在都无法缩小的一瞬间中,无数的裂痕出现在船上,尤其是船身,仿佛下一秒就将崩碎,我们将坠入海底,我的恐惧此刻达到了极致。 但船上似乎只有我如此恐惧,那群如同幻影一般的幽灵船员们没有丝毫的惧意,颤颤巍巍地将几个大箱子从货舱搬到甲板上,我看不清他们的五官,但却能清晰的感觉出他们正翘首以盼,等待着船长的指令。这时,愚钝而又胆小的我才发现,小狼船长的动作没有因刚刚那场灾难而有丝毫的改变,依旧用着她的锐利而又强大的目光与整个灰雾对峙。她并未转头,只是微微颔首,仿佛已经知晓了下一步的行动。 他们抬着那一个个长满苔藓的老旧木箱,缓缓走到船边,将破烂的盖子打开,把里面存放着的物品尽数倒入海中,密密麻麻的黑影在海面上砸出了无数个水花,我似乎看见了……这些东西在蠕动?希望只是我的错觉。我双手扒着栏杆,期待的看着水中的变化。 是我眼花了吗……海中出现的生物令我忍不住呕吐了起来,那是一只只黄色的“海星”,身上全都是让人不适的疙瘩与斑点,它的内侧长满了歪七扭八的锐利小牙,中心的吸盘仿佛是一个绞肉机,一圈又一圈的利齿层层叠叠的排布其中,最为可怕的是,背面的中心处似乎被缝了一张属于人的脸皮,仿佛在痛苦的哀嚎,求救。而那勉强被称之为“嘴巴”的地方正向外吐出腥臭的粘稠液体。 看着已经爬满船底侧边,而且还在逐步向上爬的怪物们,我似乎全身都失去了力气,我想要跑去船舱中拿出我那把生锈了的猎枪,但却怎么都迈不开步子。小狼船长似乎看到了我的窘态,她微微一笑,随口解释道:“没事的,都已经过去了。” 我猛然抬头,发现灰雾正在散去,可是那些怪物……那些怪物突然消失了,和船上的裂纹一起,在我无法感知到的时间中,消失了,如果不是那老旧的木箱,恐怕我真的会以为这只是场幻境或是噩梦。我颤颤巍巍的询问,我们是否赢了。小狼笑了笑,并未多言。 在结束之后,我能感觉到黑珍珠号上的一切都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的发生,这仿佛是一场战役,一场持续了很久的,无法逃脱的战役。 小狼船长在晚上的大会上说,这只是一次微弱的胜利,但船上的人,包括我都能感觉到发自内心的喜悦。 我想问问船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我却忽然发现,我甚至都不知道该从何问起,面对着未知的世界另一面,我仿佛是一个初生的婴儿,似乎知道了很多,却又什么都不知道,至此之后,黑珍珠号以及小狼船长在我心中的迷雾变得更为深沉,甚至高于那团不知名的灰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