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布文·夜之章】只有我不在的幻想乡——六道
作者的话：某天突发奇想，假如幻想乡里从来没有博丽灵梦这个角色，一切会变成什么样子。于是这篇文章出现了，当然，本质上还是CP文,但也表达了一些反战的想法。在思考怎么结尾的时候，顺理成章地就和死亡与花映塚联系了起来，我想的是，读者读到最后会明白：原来作者想要说的是这个啊——打一次仗就会死一个巫女。结尾的日期2005.8.15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六十周年纪念日,只包括花映塚之前的故事。一到六部分和EX对应原作关卡的设计，最后就是一到六每个部分的第一个字可以连起来读。
当欲望占据思想，原子重归无序时，理应消亡的不仅是和平的生活，还有美好的幻想。 一. “喜欢一个人类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 …… 蕾米莉亚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淡粉色的睡衣有些松垮，就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墙壁，呆滞的样子就像还没睡好就被人叫起来一样。 确实如此。从刚才开始，蕾米莉亚就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屋子里来回飞动，不知是不是由于刚刚起床感知比较迟钝，视线有些模糊，她并没有看到具体是什么东西在飞。 看啊，它在那。 在哪？ 真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蕾米莉亚明明觉得自己已经看到它了，可下一秒就像记忆被消除了一样完全不记得也找不到。 莫名其妙。 不过最让蕾米莉亚烦躁的不是这个，而是大厅传来的吵闹声。这也是吵醒她的直接原因。 “哈，听我说……那个啊……哈哈……” 雾雨魔理沙——那个总来拜访，或许是来拜访的魔法使，这家伙的嗓门可真是有够大的。不知道这次她来做什么呢，反正也只是借书这种琐事吧。 蕾米莉亚穿好衣服来到大厅，虽然有所准备，可眼前的情况却出乎了她的意料：人和妖怪挤满了整个大厅，她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自家的妖精女仆忙前忙后地在准备佳肴与酒，俨然一副宴会的样子。 宴会？在红魔馆？ “喂，蕾米！”魔理沙不知何时窜到了蕾米莉亚的身旁，亲密地用手勾住了她的肩。 “谁允许你叫的这么亲切了？”蕾米莉亚皱了皱眉，轻轻地推开了魔理沙。 “喂喂，不要这么小气嘛。话说回来你怎么这么晚才起床，不会是像个小孩子一样在睡懒觉吧。” 魔理沙愉悦地笑着，她的脸颊与鼻尖泛着红色，刚刚应该是喝了不少酒。 蕾米莉亚沉默不语，楞楞地看着这一切。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是哪里。是这样的吗？一切按常理来说，就该是这样的吗？ “大小姐，您醒了。” 人群中，蕾米莉亚终于找到了自己忠诚的女仆。 “咲夜，这是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了吗，大小姐？” “为什么有这么多人。” 十六夜咲夜放下手头的工作，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大小姐说道：“举办宴会啊，这不是您之前吩咐的吗？” “喂喂蕾米莉亚，你不会睡糊涂了吧。”魔理沙也在一旁大声说着，“庆祝解决花之异变啊！虽说你也帮了不少忙，可也不能不承认我这个大功臣啊！” 异变？宴会？蕾米莉亚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她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 “我有说要举办宴会吗……我是说，为什么是在这？”看着越来越不解的咲夜与魔理沙，蕾米莉亚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应该是在……” 在哪来着？ “你说什么呢，宴会不一直是在你家吗？” 突然，蕾米莉亚好像想起了什么。她快速扫视人群，想要在其中寻找记忆里不协调的根源。不过片刻后她便失望了，虽然这些面孔很熟悉，但都不是她要找的。 一定有谁，应该在这里的，到底是谁？ “大小姐，您不要紧吧，用不用再回去睡一会？” “你怎么啦？” 在终于发现这个吸血鬼有些不正常后，魔理沙和咲夜的视线变得担心起来。 这时，蕾米莉亚感到周围的嘈杂声更大了，她睁大眼睛盯着空中，心脏异常地快速跳动。因为她看到了那个从自己起床就飞来飞去的不知是真实还是错觉的生物。 一只红色的蝴蝶。 就在人群的上方翩翩飞舞，但谁也没有注意到。 同时，她也想起了那个名字。 “她呢？”蕾米莉亚向魔理沙问道。 “谁啊？”魔理沙面露好奇。 “灵梦。” 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颤抖。 魔理沙缓缓地缀了一口酒，有些醉眼朦胧地冲着吸血鬼呵着气。少女的清香与酒气强烈刺激着蕾米莉亚的神经，宴会的喧闹与人群的吵闹声突然有如洪水爆发一样在她的耳中一瞬间达到了顶点，随后又完全消失不见，只剩下那一句话清晰地留在她的脑海里。 “灵梦？那是谁啊？” 二. “欢迎前来参拜，但是幻想乡的话，只需要一个神社就够了哦。” …… 没有。没有。没有。所有与灵梦有关的东西都消失不见了。是谁？是谁偷走了它们？ 蕾米莉亚不知宴会是何时结束的。当她能够行动时，或者说她愿意移动自己的身体时，她逃也似的离开了红魔馆。 追寻着内心深处的记忆，她朝着一个方向行走着。只要到达那里，她就能亲自确认这究竟是恶劣至极的玩笑，还是不可思议的状况变成了现实。 博丽神社，山脚下。 蕾米莉亚望着上方的鸟居，有些忐忑不安。 这份忐忑果然没让她失望，登上鸟居后，她如愿看到了正常的神社以及正在打扫的少女。 只不过稍有不同的是，打扫的少女穿着蓝衣，头发是绿色的，神社的牌匾前两个字是“守矢”。 …… “可是，你们不应该在妖怪之山上吗？” “我们从刚搬来就已经住在这里了哦。”东风谷早苗耐心地对她讲道，“蕾米莉亚小姐。你今天是怎么了？” 看着早苗那温柔的笑脸，蕾米莉亚心里却愈发感到恐惧。 “博丽神社，还有那个是叫……灵梦小姐对吧，我真的不记得也没听说过，我相信其他人也一样。” “因为这就好像你一觉醒来，突然有人告诉你：‘水是有毒的不能喝’一样，这种颠覆常识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嘛……啊，我知道了！” 说道最后，早苗好突然想起了什么，兴奋起来。 “什么？！” “蕾米莉亚小姐，你是不是正准备写小说呀！嗯，这个点子很不错呀。另一座神社，博丽的巫女…两座神社也许会有竞争，这样的剧情一定很有趣。对了，那个灵梦小姐侍奉的是什么神明呢……” 蕾米莉亚眼中的最后一点希望也消失了。她缓缓走到神社的台阶前，并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属于自己的位置。她委屈地有些想哭。 这里不是博丽，是守矢。博丽并不存在于这个世上，早苗没有骗自己。那么，究竟是自己的记忆错乱了，还是这个世界出了问题？ 咲夜不知何时赶了过来，正与早苗交谈。蕾米莉亚则目光呆滞地不知在看向哪里。 “咲夜。”蕾米莉亚轻声呼唤。 “怎么了，大小姐。”女仆在一瞬之间就来到了主人的身旁。 “你看那是什么？”蕾米莉亚伸出一根手指指向空中的某处。 咲夜先看了看大小姐的手，又顺着其指的方位望向空中，片刻后回答道：“抱歉大小姐，我什么都没看到。” 蕾米莉亚沉默不语，望着就在身前不远处盘旋的红色蝴蝶若有所思。 …… “博丽大结界？” “是的，幻想乡与外界之间难道不是隔着一座结界吗？” “嗯……”早苗思索了片刻后答道，“你说的是，八云大结界吧？” “八云？” “是的，隔绝外界与幻想乡的结界叫做八云大结界，由八云紫小姐建立并守护。” “对了”蕾米莉亚突然想起一件事，“符卡规则呢，谁制定的？” “也是紫小姐制定的。” “八云紫她在哪？” “这个…我也不知道。”早苗向天空中指了指，“不过你可以去问问住在冥界白玉楼的幽幽子小姐，她也许会知道。” 蕾米莉亚抬头望向天空，视线似乎穿过了花之都，落在了一颗巨大无比的樱树上。咲夜伫立在她身旁，静静地看着她。 蕾米莉亚感受到女仆的气息，回过头与其对视。 毕竟是多年的主仆，有着外人难以想象的默契。她只要看着她的眼睛，就明白她想要表达的意思。此刻，女仆传递的信息也一如既往地没有让她失望。 “咲夜，你愿意相信我吗？” “愿意。” “那，如果我说水是有毒的，你也愿意相信吗？” “愿意。” 没有丝毫迟疑。 “那就跟我一起走吧，帮我找到她。” “遵命。” 蕾米莉亚选择相信自己，博丽灵梦绝对是真是存在的人，一定是这个世界出了什么问题，她要去找到这问题，然后把世界纠正回来。如果说博丽灵梦从一开始就不存在，那绝对不是她记不记错的问题，这简直就是在否定她的人生。因为…… 她是她深爱着的人。 三. “你和她来过这里吗，咲夜？。” 行走在冥界的樱花树林中，蕾米莉亚并没有心思赏花，她只是绞尽脑汁想着可能证明“灵梦”存在过的痕迹。 “我只记得昨天和灵梦吵了一架，但为什么吵架记不清了。” “今天醒来之后，世界就全变了。本来宴会一般都是在博丽神社进行的，却变成了在咱家举行。而且博丽神社变成了守矢神社，博丽大结界也改成了八云大结界。异变也……对了，咲夜，今年五月的时候，你来这里解决过‘春雪异变’吧？” “是的。” “你是和谁同行的呢？” “魔理沙小姐。” “只有她？” “是的。” 令人沮丧无比的回答。 “原本还有灵梦的，你们三人一起解决的异变才是……”蕾米莉亚泄气地低着头，“咲夜，去年的时候，我们有搞出过‘红雾异变’吧？” “没错。” “那么是谁解决……是哪个可恶的家伙阻止的我们呢？” 蕾米莉亚继续问道，她满心希冀地看着咲夜，可得到的还是令人沮丧的回答。 “是魔理沙小姐。还有永夜异变和花之异变，她也是解决异变的主力军。” “啊啊，可恶，怎么总是这个家伙，灵梦呢，灵梦去哪了？这个魔法使一个人不觉得孤独吗？” 蕾米莉亚越说声音越小，她恍惚间甚至觉得自己疯掉了。 “大小姐。” 她低着头，好像没听到。 “大小姐？” “什么？” “那个…灵梦小姐，对于您来说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她对我来说是……”蕾米莉亚停顿了一下，无人知晓她的眼神中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 “你应该去看看医生。” 在白玉楼，蕾米莉亚幸运地直接见到了八云紫，来探望友人的她正与西行寺幽幽子正亲密地叙旧。那位出名的银发剑士则在一旁忙碌地照料她们，所以没能在蕾米莉亚她们来的路上冒出来给她一刀。 “所以说，我建议你去看看医生。” 听完蕾米莉亚的叙述，八云紫很不客气地直接对其进行嘲讽。 “八云大结界就在我家，是我建立的。我根本没听说过博丽灵梦这个人，这幻想乡里也不存在博丽神社，我也从未打算与什么巫女合作，你有什么问题吗？” 八云紫用手卷着自己的金发，语气冰冷，目光不善。 “嘛嘛，紫你也别这么说啦。”幽幽子笑眯眯地缓和着僵硬的气氛，“小蕾米，你是说你可以看到一种红色的蝴蝶，而别人都看不到？” “没错，现在它就在这飞着呢。”蕾米莉亚朝空中指着。 八云紫不屑地“哼”了一声。 “就在这吗？连我都看不到诶，那可真是有些奇怪……”幽幽子疑惑地来回张望着。 屋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你们请回吧。”片刻后，八云紫毫不犹豫地下达了逐客令。 “蕾米莉亚，你讲述的事情实在太过荒唐，我实在无法理解。我没见过也不相信世上会出现这样的事。还有，我不希望有人对大结界抱有不正常的想法，请你好自为之。” “不是这样的，大小姐她真的……”咲夜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的主人拉住了她的衣服。 蕾米莉亚似是在追寻什么一样看着外面，目光不知落在何处。 “走，咲夜，我们去看医生。” …… “如果这真是你染上的一种病，那我也束手无策。” 迷途竹林，永远亭。 在接待室中，带着两只兔子的医生正与吸血鬼患者交流。 “还有，你说你是跟随着蝴蝶的指引才来到这里的？” “是的，它现在就在这里飞着。”蕾米莉亚指着某处。 两只兔子好奇地盯着空无一物的那处看着，不一会便因为什么都没看到而懊恼不已。而八意永琳则自始至终没有抬头看一眼，只是静静地思考。 “我本以为它是跟着我的，现在发现原来是我在跟着它。这只蝴蝶也许正给我展示重要的线索，但我无法解读出来。您怎么看？” 吸血鬼诚恳地看着医生。 听了蕾米莉亚这话，那两只兔子表面上没什么变化，但眼里都已丧失了兴趣。 “你能和它交流吗？和这只蝴蝶。” “不能，我的手会穿过它的身体。”蕾米莉亚伸出一只手在屋中一边跑动一边挥舞。 “我只能想象到一种情况。”永琳抬头看着蕾米，好像终于完成了思考。 “如果你说的都是客观事实，那么你的朋友可能正处于极度危险之中。她可能正面临一个异常强大的敌人，那个敌人施展了某种难以理解的手段将这位‘灵梦小姐’从所有人的记忆中抹除，并将这个世界改造成合理的模样。” “而你由于什么原因被排除在外了，或许是由于你们亲近的关系，或许是那只蝴蝶。而这蝴蝶也可能是她给你发出的求救信号。” 蕾米莉亚频繁地扇着翅膀，这是她激动的表现。她觉得医生说得非常有道理，灵梦真的很有可能在这个世上某处角落里苦苦战斗着，正等待着自己的救援。 “不过，这得是强大到何种地步的敌人呢？能在我们毫不注意地情况下做到这种地步。” 一旁的矮兔子在听到医生的话后一个激灵凑了过来，说道：“咦，你不会是从异世界来的吧？！” “就是那个什么……平行世界！”矮兔子晃了晃头，继续说，“你看，你的记忆是没错的，只不过你不属于这里。这个幻想乡没有你说的博丽，你是误闯进来的外来客……如果这样说的话，那是不是也存在没有师傅的世界，或者是没有公主的世界？好，我决定了，我要去没有铃仙的世界！蕾米莉亚小姐，可不可以……咦，蕾米莉亚小姐？” 没有等兔子说完，蕾米莉亚就离开了永远亭，因为那只蝴蝶飞走了。 她的身后传来医生最后的忠告。 “但发生这一切事情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就像‘水是有毒的’、‘太阳是黑的’一样，是不可能事件。请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两周，等待精神稳定下来后，如果还有问题再来找我。” 以及那个长发兔子的疑惑。 “师傅，那个吸血鬼，真的不是个疯子吗？” 四. “不过，我们不是才在宴会上见过面吗？” …… 蕾米莉亚追随着蝴蝶的踪迹来到了魔法之森——人类魔法使的家中。 “嗯，我相信你没有开玩笑……但这确实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你说现在的守矢神社其实是博丽神社，神社的巫女是守护大结界的存在，连异变也是她解决的。” 雾雨魔理沙有些苦恼地挠着头。 “那我成了什么啊，岂不是陪衬她的绿叶？诶诶欸你在做什么啊蕾米莉亚……” 蕾米莉亚又是捏魔法使的脸又是拽她的头发。咲夜则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吓得魔理沙不敢还手。 “不是，不是灵梦。”随后，蕾米莉亚便消沉下来。 魔理沙无奈地看着咲夜，那眼神的意思是：这家伙真的没问题吗？ “噢我知道了！”魔理沙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点子一样笑了起来，“你一定是用了那个吧！” “什么？”蕾米莉亚将信将疑地看着魔理沙。 “就是那个…‘独裁者按钮’！《多OA梦》里面的，我看过那一集！只要喊着某人的名字并按下按钮，那个人就会从世界上消失了呦。不过没关系，那人早晚都会……” “没有。没有那种东西。”蕾米莉亚失望地说道。 “额，那就是‘新·意念·独裁者按钮’！只要在脑中想着某个人，强烈的愿望就会使其消失！”魔理沙继续露着她洁白的牙齿，兴奋地讲着。 “恐怕也不是。” “怎么说？” “因为我现在就强烈地想让你消失，可你还完好的站在这里。” “啊哈哈哈……” 魔理沙尴尬地挠了挠头，屋中陷入沉默。 咲夜静静地站在蕾米莉亚身后。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大小姐说过的话，因为主人的常识就是她的常识，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毫不犹豫地执行命令。 只不过现在，她的主人正面临着前所有为的困难。咲夜能清楚地感受到大小姐的精神正处于极度不稳定的状态，这令她担忧不已。 “听着魔理沙，我不是多么相信你，或是多么期待你能帮助我才到这里来的，我来只是因为蝴蝶飞到这里来了。” 蕾米莉亚突然感到莫名急躁，她相信自己的信念是坚定的，但在这信念之上却是她从未感受过的压力。 “风祝认为我在编故事，老妖怪以为我在觊觎她的结界，医生觉得我的精神有问题。现在我也不指望你能相信我，你就当我是个疯子好了，我只想看看这里有没有灵梦的线索，哪怕蛛丝马迹也好……” “你们是什么关系呢？”沉默了片刻后，魔理沙突然正经了起来。 “恋人。” 表面上蕾米莉亚毫不害羞地直接说了出来，但她的脸颊还是轻微地泛红了。 “嗯，灵梦是吧，让我猜猜。”魔理沙从家中的角落里拿出那根魔法扫帚，一边把玩一边思考。 “她会飞。” “？！” 蕾米莉亚瞪大了眼睛看着魔理沙。 “穿着红色的巫女服，身上有蝴蝶样式的饰品。” “懒散，对人不冷不热，但却异常强大。” “爱钱。” 蕾米莉亚吃惊地张着嘴，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这个魔法使。 “魔理沙！你你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唔，看来猜得还蛮准的。”魔理沙神秘地眨了眨眼睛，“这可是我的黑魔法哦，没有什么事情是我猜不出来的！” “什么？” “好啦，不骗你了，其实这只是我简单的推测。”她开心地笑着，“你看，如果她在我这个位置，不会飞是没法解决异变的吧。” 魔理沙摆出一副飞翔的姿态，蕾米莉亚再次将信将疑地盯着她。 “再根据你描述的那个蝴蝶，那很有可能就是她最有特点的象征，所以就有了颜色和饰品的推断。” “还有，如果要和你成为一对的话，只有这样的性格大概才是与你互补的，才有可能引起你的兴趣，而且若是没有强大实力，怎么能征服我们的吸血鬼女王呢。” 蕾米莉亚忽然觉得这家伙笑嘻嘻地样子也挺可爱的。 “至于爱钱，是突然出现在脑子里的，总觉得前几个设定要不加上这个就很不协调呢……” 蕾米莉亚感到鼻子一酸，好多种复杂的情感涌进他的心中扩散开来。 “真是个好女孩呢，如果有她在，就算让我给她当陪衬也愿意，说不定我也会喜欢上她呢。” “滚开。”蕾米莉亚挥出拳头捶了魔理沙一下，虽然这个魔法使笑嘻嘻的模样依然贱贱的，但蕾米莉亚已经感觉好受多了。 “哎呀，真是拿你没办法呢，别忘了在这个没有她的世界，我可是第一个与你相遇的人哦。你这个小鬼什么样我再清楚不过了，我可是一直把你当做好朋友的。” 魔理沙看着蕾米莉亚，用着后者从未见过的真诚的目光。 “就算你对我说‘水是有毒’的，哪怕我不相信，我也会有条有理地帮你列出几个水是有毒的逻辑。所谓好朋友是这样的，虽然某个混蛋总是对我爱答不理。” “好吧，那我就来帮帮你吧，把那个叫灵梦的家伙揪出来，正好我也想看看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竟然可以抢走我的风头。” 魔理沙意气风发地向着吸血鬼竖起大拇指。 “谢谢。” 蕾米莉亚用小到不能再小的声音说道。究竟有多小呢，小到她已经分辨不出这究竟是说出来了，还是只在心里想了一下。 不过她认为，这已经好好地传达给她了。 五. “后时代的历史里并没有这个姓氏的记录。” …… 在仔细地与魔理沙核对了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后，蕾米莉亚终于感到一丝绝望。这是真的完完全全地消除，所有灵梦出现或与灵梦有关的记忆都完美地被其他人替代。 唯一可能的线索只有那只蕾米莉亚才能看到的红色蝴蝶，而且还无法与其交流获得任何信息，只能被其牵着走。 现在，这只蝴蝶又飞走了，它的下一个目的地是…… “铃奈庵？好久都没来这里了。”魔理沙双手背在头后面，懒洋洋地说。 进门后，两位少女出现在三人眼中，正是本居小铃与稗田阿求。她们正在一起读着什么书，时不时地一起讨论一下然后会心一笑，甚至连蕾米莉亚她们三人的出现都没注意到。 “真好啊，真好啊。
”
魔理沙在一旁喃喃自语，咲夜则白了她一眼。 …… “喂我说，你连书都没有翻就这么确定吗？”魔理沙向阿求质疑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魔理沙小姐。”阿求露出自信的笑容，“我的记忆力是很好的。” “幻想乡里绝对没有这个人的存在。”阿求看向蕾米莉亚，“而且敌人这个说法，我是不赞成的。” “敌人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呢？纯粹为了让蕾米莉亚小姐感到伤心吗？如果他真的这么强大的话，直接杀掉不就好了。” 蕾米莉亚脸色阴沉，默不作声。 “至于平行世界就更不切实际了，与其想着这个，不去想想怎么解读蝴蝶身上的信息更为有效。虽然这在我看来也很虚无缥缈，所以……” “你不会想说我们都疯了吧？” “那您有什么高见呢，魔理沙小姐？” “可恶。”随着魔理沙小声地嘀咕了一下后，场面陷入沉寂。 “那个……” “怎么了？”本居小铃稍稍地发声了，但在场的人好像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只有咲夜理会了她。 “我好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类事情的记载。” “唰”地一下，屋内所有的目光全都聚集在这个少女的身上，瞬间让她感到有些难为情。 “那个…请不要……这么凶地看着我。” 片刻后，小铃从从书架中翻出来一本书，打开摆在众人眼前。看书的样式和纸张的材质，不像是幻想乡内生产的。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魔理沙挤在最前面。 “曼德拉效应？那是什么？” “就是指对之前的事情持有错误的印象。”小铃慢条斯理地讲述起来，“外界有一位出名的总统，有很多人认为他在很久以前的某个时刻就已经死了，但直到最近新闻报导了他的葬礼才大家发现自己一直以来的印象是错的。” “那还是说……” “不一定。”小铃紧忙解释，“有很多人都经历过这个现象，他们对自己的记忆也深信不疑。所以有一种解释是平行世界的自己的记忆不小心流窜过来，才产生这种现象的。” “又是平行时空论吗……” 并不是什么有力的线索，铃奈庵中再次先去沉寂。 “不是的，不是什么平行时空，也没有什么敌人。”蕾米莉亚缓缓打破安静，声音异常沙哑阴沉。 “灵梦，灵梦她一定就在这世界某处，可是我找不到她。”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众人也都清晰地感受到了她的悲伤。 “算了，咲夜，我们回家吧。这东西爱飞哪飞哪去吧。” 蕾米莉亚感到自己有些顶不住了，那是来自于“真实”的压力，一波又一波冲击着她。那种与世界作对的怪异违和感不断让她对自己产生怀疑。 甚至一度让她产生放弃的念头。 “大小姐……” “蕾米……” 蕾米莉亚带头向外走去，她耷拉着翅膀，无精打采地低着头。 “那只蝴蝶所停留过的地方，有什么含义吗？”就在三人即将离去的时候，稗田阿求漫不经心地对她们问道。 “红魔馆，神社，白玉楼，永远亭，魔法之森，人间之里。”咲夜仔细想了想后回答道。 “这不正好是我解决异变的几个地方吗。”魔理沙有些得意地说道。 红色蝴蝶在铃奈庵中缓缓盘旋，在这一时刻，不知是不是厌倦了此地，它开始向外飞去，并笔直地朝着西方前进。 蕾米莉亚望着蝴蝶离去的方向忽然感到浑身冰冷，她瞳孔微缩，露出獠牙，竟下意识地进入了战斗状态。她有一种说不上危险，但是极度不好的预感。 “诶，好像还差一个地方呢。”魔理沙在一旁疑惑地嘀咕着。 在那西边的方向，只有一个终点。 三途川。 六. “悔悟吧，小鬼！你还没有到渡河的时候。” …… 蕾米莉亚是独自前往彼岸的，动身之前，她赶走了咲夜和魔理沙。理由是这次的目的地太过危险，害怕她们受到伤害。 “喂喂，我可刚去过一次，有什么好怕的！”魔理沙不屑地说道。 “大小姐，请让我帮助您。” 看着女仆坚定的眼睛，蕾米莉亚还是摇了摇头。与其说怕她们承担风险，倒不如说蕾米莉亚莫名觉得寻找灵梦的这段路，需要自己一个人完成。 刚刚她精神跌进低谷，认知陷入死循环时，这只蝴蝶的动向让她突然感到了危险。但同时蕾米莉亚觉得，这是找到灵梦最后的机会。 “回去，这是命令。” …… “停下，不要继续前进。” 站在蕾米莉亚前方的是三途河的死神——小野塚小町。这位红发的死神扛着镰刀，威风凛凛地站在船上。 蕾米莉亚仿佛没听见一般继续向前走着，因为她眼前的那只蝴蝶还在不紧不慢地飞着。但下一刻，她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本该在河中的死神不可思议地瞬间出现在蕾米莉亚身前。 “我说停下，你听不见吗？那边是死人才会去的地方，你是不是傻？” 小町有些愤怒地冲着蕾米莉亚吼道。 “还是说，你想死吗？” “让开。”吸血鬼面无表情。“我要找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是谁？” “说了你也不知道。”说完这句后，蕾米莉亚有些想笑。 突然，蕾米莉亚感到一股极度尖锐的恐惧，在看到蝴蝶飞过河岸飞往彼岸的那一瞬间，蕾米莉亚想到：如果任由其飞过去，那么灵梦真的会死掉。 “让开！——————” 在这一刻，她只想将挡在眼前地这个人撕碎，然后冲过去将灵梦救回来。现在，她认为那只蝴蝶就是灵梦的化身，但她完全没有考虑自己该怎么救，她忘了自己无法与蝴蝶接触，甚至无法渡过三途河。 “无理取闹，要想打架那就来吧。” 蕾米莉亚单手上握作投掷状，惊人的灵力开始在其手中距离，不一会就形成了一根散发着渗人气息的鲜红长枪。小町也不甘示弱，大手一挥，空中便出现了数量惊人的钱币。 “神枪「冈格尼尔」！” “死神「彼岸归航」！” 轰隆隆的爆破声响起，钱币撒了一地，神枪也化作虚无。紧接着仍然是激烈地符卡对撞对撞。 片刻后，蕾米莉亚弯着一只腿，以不稳定的姿势站在地上，她的眼睛鲜红似血，死死盯着对面的死神。而小町则拄着镰刀大口地喘着粗气，嘴角隐有一丝血痕，同样不甘示弱地回瞪着吸血鬼。 蕾米莉亚站直了身体，她发现三途河上没有任何身影，看样子那蝴蝶已经飞过去到达了彼岸。她的心中绝望开始蔓延。 她想要击败这个人。 “我以我爱人的名义，请你去死吧！” “赌上摆渡人的尊严，放马过来吧！” 激烈的战斗再次开始了，只不过这次有些不同，没有华丽的弹幕，没有符卡的对轰，两位少女只是冲到一起，扭打成一团。 拳拳到肉的身体厮打。 蕾米莉亚狠狠一脚踢在小町的腹部，而小町则一拳击中了蕾米莉亚的眼眶。喊声、骂声不断从二人身上传来，似乎这样更能发.泄愿始的冲动。 “把灵梦还给我！把灵梦还给我！”蕾米莉亚用手死死抓着小町，将长指甲刺入她的皮肤，用张开嘴用獠牙咬住她的手腕，没有吸血，只是单纯的伤害。 “就你这样的性格，那人能喜欢上你，怕是瞎了眼。”小町也凶狠地还击，她揪住蕾米莉亚的头发挥手扇了几个巴掌，让后将其狠狠摔在地上。 “你这个王八蛋，混账，去死！” 蕾米莉亚鼻子一酸，竟然流下了眼泪。 ……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都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几乎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蕾米莉亚浑身沾满泥土，衣裙破了好几块，雪白的大腿裸露在空气中，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头发乱成一团，帽子早已不知丢在何处。小町也浑身鲜血的躺在地上，嘴里还不断地往出咳血，样子痛苦不堪。 “我是不是疯了？”蕾米莉亚机械地张着嘴，不知是在问小町，还是在自言自语。 “讲讲你那位朋友？”片刻后，死神那边传来了声音。 …… “我不知道我在与什么作对，我不想放弃，但我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了。”蕾米莉亚用酸痛的胳膊支撑身体坐了起来，“我想过你们的事情。她还在的时候不怕你，但我怕你，我怕你把她带走。” “不过现在这方面的问题已经不用担心了，虽然刚刚可以说还是你把她带走了。”蕾米莉亚自嘲地笑了起来。 “别那么悲观嘛，你要想这只蝴蝶可能与你的朋友一点关系都没有哦，只是你的幻觉罢了。说不定这一切也都是幻觉，等你明天一觉醒来全部都会恢复正常的。” “希望如此。” “不过我觉得这是不可能事件。” “我想也是。” 二人都笑了起来。 望着三途河畔灰暗的天空，蕾米莉亚恍惚间觉得自己回到了三年前。在那个下午，同样是这样灰暗的天空，那个人闯进了她的城堡，那个轻灵如蝴蝶般的身影也同样闯进了她的心里。 究竟要掘地三尺颠覆世界？还是要放弃抵抗顺其自然？蕾米莉亚引以为傲地“命运”并没有给她答案。 为什么就这么直接消失了呢？哪怕……哪怕就那么直接……也好…… “喔…”蕾米莉亚突然觉得头痛万分，莫名的思绪和各种记忆乱成一团，她猛地甩了甩头。 “？！”余光中蕾米莉亚看到了奇怪的东西。那是一颗古怪的大石头，就在河岸边。明明刚才来的时候还没有看到，但蕾米莉亚的视线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了。 “那是什么？” “那个呀…”小町也艰难地支撑身体坐了起来，“那是三生石。” “死去的人可以在上面刻下你最爱的人和来世你想等待的人的名字。” 蕾米莉亚站起身，直直地冲着三生石走了过去。她觉得自己在被那东西强烈地吸引着，而她的直觉又给予她恐惧感告诉她不要接近。 但吸引力大于恐惧感，哪里好像有什么迷在等待自己揭晓。蕾米莉亚还是慢慢地走了过去。而死神则先一步到达了终点。 “咦，这里怎么会？明明之前还什么都没有……” 在想要揭开与不愿意看到这两种矛盾的感觉包夹下，吸血鬼来到了三生石前，认出了那几个字—— 蕾米莉亚·斯卡雷特 她的名字，字迹却是她的。 蕾米莉亚的眼中 出现了惊恐，迷茫，不甘等等好多复杂的情绪。冲击性的事实一下子在她的脑中爆炸开来。 但蕾米莉亚没有大喊大叫，仿佛这是早已知道的事情。她一动不动地伫立在三生石庞，目光落在石头后面，三途河之上。 那里有一只红色蝴蝶翩翩而飞。 在向她靠近。 五十米。 十米。 一米。 蝴蝶落在她的手上，变成了蝴蝶结。 红色的，她再熟悉不过的蝴蝶结。 蕾米莉亚闭上眼睛，仿佛坠到了冰冷的三途河底与无尽的噩梦之中， 又仿佛，如梦初醒。 EX. 这个世界是虚假的，她被人困在了这里。而困住她的人，正是她自己。 …… 蕾米莉亚一如既往地坐在博丽神社的台阶前，看着那位少女打扫着神社。但她的眼睛并不清澈明亮，反而充满忧愁。 有很多人来了，又有很多人走了，只有蕾米莉亚一直坐在那里。 八云紫来了，从隙间里钻了出来，和灵梦在说着什么。灵梦也停下打扫，比比划划地与对方交谈。 蕾米莉亚听不清她们的交谈内容，索性不再去看，而将目光移到了天上。她抬起头，看到了蓝天，白云与青鸟，晴空万里，一片美好。 然后，她又看到了这片天空裂成一片一片，在那之下是血红的云，破碎的大地与无尽的火焰。 蕾米莉亚看着这一切，竟有些陶醉。 …… “呼，今天真是累死了。”博丽灵梦长舒了一口气，在蕾米莉亚身旁坐了下来。她到了两杯茶，递给了蕾米莉亚一杯。蕾米莉亚接了过来放在一旁，没有喝。 “人真是好多，不知道还能有几次。”灵梦自言自语地说道，但其身旁的吸血鬼没有搭话。 “你……” “你确定要那么做吗，灵梦？”吸血鬼突然盯着巫女，目光犀利。 而后者则用自己更为坚定的眼神回应了她。 蕾米莉亚慌张起来。她将茶杯中的水一撒而净，然后低头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腕，用锋利的獠牙在上面嗑出一个洞。鲜血汩汩地流进了茶杯。 “喝了它，成为我的眷属。” 灵梦没有接过茶杯，而是一把抱住蕾米莉亚，轻轻在其耳边说：“我是人类，那样做就没有意义了呀。” 灵梦的拥抱是那样的紧，蕾米莉亚完全无法挣脱。鲜血蹭在了灵梦的衣服上，也撒在了地上。 蕾米莉亚的目光落在了灵梦背后的天空中，那里血色消失，蓝天白云又一片一片聚集，恢复成了原样。 蕾米莉亚感到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几乎要晕了过去。她奋力挣脱了灵梦的怀抱，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神社。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离开我？” 身边的景物在飞速倒退，她离神社越来越远，她的心也越来越冰冷。 “如果这样，为什么一开始要与我相遇？” “为什么会喜欢上你呢？” “如果……” 目光灰暗，完全冷冻。 “如果，从一开始没遇见你就好了。” …… “抱歉，蕾米。” 空荡荡的神社中，灵梦一人坐在台阶上，她解下系在发后的蝴蝶结将其捧在手中。几滴眼泪顺着脸颊落在了上面。 在这个晴朗的午后，没有任何异变的幻想乡中，博丽的巫女开始了她的仪式。 “所谓人类，从生下来就是一种为责任而活的生物。能力越大，责任也越大。” “如你所知，我担负着别人难以想象的责任。从出生开始，我就只为了守护而活，守护包括你在内的整个幻想乡，这是唯一的使命。现在这里有了危难，我怎么能逃避呢？这是我身为巫女的责任。” “人类的一生，只会被两样东西困住：重力与时间。” “幸运地，我摆脱了重力的束缚；但不幸地，我被时间束缚得更紧了，这便是世界的规律。而若违背了这个规律像行尸走肉一般苟延残喘地活下去，那么生命本身就没有了意义，爱情也一定不复存在。作为一个人类死去，这是我身为人类的责任。” “我从未后悔与你相遇哦，我希望你也一样。” “你能理解我吗？” “抱歉，今后可能会让你伤心一段时间。” “抱歉，以后的路没办法陪你一起走了。” 巫女擦干眼泪，挺起胸膛，有如那绽放在淤泥中的孤傲的莲花。 …… 有一年，吸血鬼为了方便自己的出行而放出了大量红雾，幻想乡赤色当空，红云蔽日。人类一方的强大巫女愤怒不已，独自一人退治了她。 那一年，巫女与吸血鬼第一次相遇，红白交织英姿飒爽的身影轻松地征服了任性的恶魔，以及她的心。 有一年，花朵出现了异变，历史开始被记载。人类在书中为巫女写道： 「非常地轻松，缺乏危机感。对谁都一致，既不亲切，也不严厉。因为这种性格，能力不足的妖怪会惧怕她，而有能力的妖怪则会喜欢上她」 那一年，吸血鬼与巫女相爱了。吸血鬼不是对她有好感的妖怪中能力最强的，但却是喜欢她最深的。 有一年，外界发生了战争，惊人的污秽侵蚀了全世界，幻想乡也不例外。大结界由开始的松动变成了崩坏。那之后的未来便会是大地开裂，水浪冲天。神降下了怒火，美好与幻想即将荡然无存。 这变故看似突如其来，实则却在情理之中。因为美丽之物从不会长盛不衰，而人类是又一种总会被欲望击败的生物。一甲子的轮回足以忘记很多痛苦，也把足以把白变成黑。当人们不在笑脸相迎时，魔鬼就占据了他们的脑壳，幻想便没有了存在的空间。只可惜的是，这“六十年”实在太短了些。 那一年，妖怪贤者号召大家放弃结界，另寻新乡避难。可巫女却激烈地反对，她知道普通的人类是无法离开的，如果任凭结界崩塌，那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她是这里巫女，人类也好，结界也好，或是其他任何事物，她都有足够的理由去守护。因为这里是乐园，守护乐园是乐园中巫女唯一的责任，巫女是不会逃避的。 所以，巫女死了。 一朵花在世上谁也看不到的地方静静燃烧着。她浑身的火焰是那么炽热，她盛开得是那么耀眼。身旁越是泥泞污秽，她越是散发芬芳。就好像，在毁灭之前的最后时刻努力地将自己所有的美丽都展现给这肮脏的世界。 这一年，污秽消失，世界和平，笑容重新出现在人们的脸上。幻想乡也一切如旧，谁都没有离开，除了巫女。 巫女在最关键的时刻燃烧自己所有的灵力，强行托起即将破碎的结界，使幻想乡在污秽之中仍然保持原本的光泽。而这样做的代价就是献出生命。她与结界同根同源，只有她这么做才有拯救结界的机会。从守护者变为守护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巫女与结界融为了一体。 那一年，妖怪贤者沉默了，很长时间没有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不知道是不是在培养新一代的巫女。 那一年，吸血鬼则接受不了爱人的离去，选择封闭自己，逃离现实。 那一年，幻想乡花开正好，赏花人却已不在。 …… 蕾米莉亚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衣衫整洁，毫无倦意，根本不像刚刚睡醒的样子。她的脸上有一行泪，在透过窗帘的微光照耀下隐隐闪烁。 她低头，看到了正静静躺在自己手中地红色蝴蝶结。 她小心翼翼地将其系在自己帽子的侧方，然后照了照镜子，笑了起来。 她好像看到了灵梦的样子。 (完)
谨以此文献给以下四个人： 无条件相信你并绝对忠诚的仆人 永远在背后为你加油勉励的友人 为了拯救你不惜颠覆世界的爱人 为了守护责任而献出生命的伟人 2005.8.15 （彩蛋：请将1-6每一部分的第一个字连起来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