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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水仙】《谋逆》冲染 / 双A 一发完

2022-04-27 18:10 作者:茕浅  | 我要投稿

        “——攻!”

        随着李炬峣一声令下,火星般密集的油罐在营帐内炸开,火焰轰的一声冲天而起,与之伴随的是匈奴杂乱的怒吼和叫喊声。

        山坡上的部下们见捣了匈奴的驻扎地,胜利在望,脸上皆充斥着兴奋的喜意,李炬峣却拧紧了眉头,目光凝肃,多年来行军打仗的经验让他隐隐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火势迎风蔓延越烧越旺,鹰隼般的眼居高临下地逡巡过整个营地,李炬峣瞳孔猛地紧缩,为何不见匈奴首领的踪影?

        糟了,恐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一声尖锐的鹰唳在头顶响起,李炬峣抬头望去,只见追日盘旋着俯冲而下,稳稳地落在他的手臂上,腿上绑了一张字条。

        他匆匆解下纸条,展开只扫了一眼,额角青筋便突突直跳,怒火如烈焰般腾然而起,薄薄的纸条被咯吱作响的手掌碾握成碎屑。

        他娘的狗皇帝!

        李炬峣强行按捺下胸腔里翻腾的怒火,下令鸣金收兵。

        “——撤!”

        随着一声声清越的鸣金声,将士们翻身上马往回撤退,马蹄声密集如雷,掀起烟尘滚滚,很快便消失在地平线上。

         

        “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门口传来,北堂墨染攥紧手中的书卷,压下心中强烈的不安。

        “王爷,边关八百里急报!前日匈奴突袭,定州失守,李将军......下落不明。”

        话音刚落,书页在泛白的指骨间皱成凌乱的一团,北堂墨染将书丢在一旁,连衣也不更了,便匆匆入了宫。

        皇宫寝殿内,小皇帝正兴致盎然地对着面前的棋盘自弈,听闻太监通报摄政王到了,头也未抬一分,像是丝毫未感受到北堂墨染身上风雨欲来的气势。

        “皇叔来了,正好我一个人下棋无聊了,来陪我下一局。”

        北堂墨染的眼眸深沉如化不开的浓墨,看着小皇帝脸上淡淡的笑意,声音像是淬了寒冰:“边关是你动的手脚?”

        小皇帝睁大了眼,一脸无辜:“皇叔在说什么?”

        他敛住眼底的冷意,淡淡道:“我收到边关急报,其中的内情我一查便知,陛下没必要装。”

        小皇帝这才收起了身上无害的温和,目光染上了阴鸷,勾唇笑道:“看来一切进展顺利。”

        “李将军不可能这么轻易被匈奴偷袭,所以陛下是暗地里做了什么交易才让我们黄道国的战神生死不明——”

        “战神?”小皇帝打断了他的话,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

        “李将军是黄道国的战神,还是皇叔的战神?这个问题我思量了许久也没得出答案,皇叔能否给我解惑?”

        北堂墨染深深吐出一口气:“我明白了。”

        小皇帝眼中是酣畅淋漓的快意,这么多年来文武百官无不以摄政王为首,甚至到了唯命是从的地步,明明他才是这天下之主,却自己做不得决定,任何事情都要询问北堂墨染的意见,待他首肯才能定下。

        如今李炬峣更是他身边的一头猛虎,兵权在握,亲密无间,让他夜夜寝食难安,如鲠在喉。

        战神?战神又如何,既然不能为他所用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皇叔,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兢兢业业地辅佐我、鞭策我,我都记在心中,我对皇叔也是满腔孺慕之情。只是这李炬峣居功自傲,还频频进出摄政王府,我着实忧心,恐皇叔被这狼子野心之徒哄骗了,如今李炬峣失了定州已是犯下滔天大罪,朕看在他过往的战功上便赏他一个风光大葬,至于定州日后夺回来便是。”

        小皇帝满眼诚挚,仿佛真的掏心掏肺般:“皇叔,日后我们之间便没有小人作祟了,在皇叔的辅佐下我一定可以让黄道国变得更加强大。”

        风光大葬?好一个风光大葬!

        北堂墨染咽下喉间的一股腥甜,压下眼中的惊涛骇浪,气极反笑,合袖一揖:“本王辅佐陛下多年从无一丝不臣之心,臣之心为黎民为苍生,一刻也不曾变过,请陛下放心,黄道国将来一定——会更强大。”

        小皇帝笑着虚扶起他,一派君臣和谐的光景,他却无心再虚与委蛇,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渗出淡淡的红来。

        北堂墨染从皇宫出来后便匆匆召集人手,长长一队人马从城门口鱼贯而出往边关疾驰而去。

        他在边关暗中寻找数日,每晚辗转不能眠,待他寻到李炬峣时,一向清贵至极的摄政王已是风尘仆仆,苍白的面容上染了几分憔悴。

        他望着不远处依靠在树上休憩的李炬峣发怔了一会,才缓缓走到李炬峣身边。

        如果是平日里,李炬峣早该发现有人接近,但连日的追杀奔波和胸前深可见骨的伤口让他失去了以往的警惕。

        北堂墨染的目光一寸寸扫过眼前之人,从凌乱沾满灰尘的发到紧抿的唇角再到胸前染血的绷带,还有胸口轻微的起伏和绵长的呼吸,终日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还活着......便好。

        李炬峣感受到这有如实质般的目光,骤然睁开双眼,右手提起长剑横在胸前,待他看清面前之人是谁时,满是血污的利剑哐当一声跌在地上。

        眼中警惕之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惊喜交加。

        “墨染,你怎么到这来了?”

        李炬峣一个激动牵动了伤口,登时疼得龇牙咧嘴的,北堂墨染见状赶紧上前便要搀扶他。

        “别别别,我身上太脏了,你让我缓会就成。”

        北堂墨染听闻此话也是气笑了,强硬地将李炬峣高大的身躯托在他肩上:“在你心中我便是那等嫌弃你的人不成?”

        李炬峣挠挠头,一时笨嘴拙舌:“怎么可能!我这不是怕弄脏你嘛,你看你平日那么爱干净。”

        完了,好像更生气了,李炬峣看着这人泛红的眼眶识相地闭上了嘴,老老实实地任由北堂墨染搀扶着他进了临时搭好的帐篷里。

        两人安置好后,在李炬峣询问怎么带了这么多人来寻他时,北堂墨染并未答话,反过来问李炬峣前几日的情况。

        李炬峣一想起当日的事火气就止不住地往上窜,声音裹挟了几分冷意:“那日我收到追日送来的信才知道那狗皇帝安排的探子竟然私自放匈奴的大军进入定州城,等我赶过去时已经为时太晚,所幸我军伤亡人数不多,大多数人都逃散开,这几日也都陆陆续续地归队了......”

        李炬峣一想起自家的皇帝竟然做出这等叛国之举,怒火便喷薄而出,一时不察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等他反应过来即刻噤声,却觉得哪里不对。

        怎么这次墨染不斥责我的失言了?

        他抬眸觑了觑北堂墨染的脸色,挺正常的,便也不管那么多了。

        “墨染,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是想好好辅佐陛下成为一位合格的帝王,他要是个知道感恩的也就罢了,可他对你处处防备猜忌,这次更是做出此等丧心病狂的行径。”

        他将北堂墨染的手拢在自己的手掌中,眼中盛满了怜惜。

        “谁做皇帝都不关我事,我只是心疼你这么多年的付出都喂了狗,换了我早就将那小子踹下去了,这次的事情也足以看清他并不适合当一个帝王,所以......”

        李炬峣的未尽之语湮没在喉间,但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北堂墨染眼眸微动,反手抓住李炬峣粗粝的手掌,低声道:“所以我这次没打算再回去了。”

        李炬峣骤然一惊,反应过来后便是喜出望外,扬声召唤帐篷不远处守着的部下进来。

        “准备得如何了?”

        “回禀将军,十万精兵已从各地赶来集结,两日后便能发起反攻。”

        李炬峣扬起眉,举起相握的双手:“好!那我们两日后便夺回定州城,再一路北上直抵皇城,既然这天容不得我们,那便掀了这天又如何!”

        而北堂墨染却立时反应过来:“你早就知道陛下要对付你?”

        李炬峣轻咳了一声,仰头望帐篷顶,左顾而言他。

        “李炬峣!”

        北堂墨染愤怒地将握着他的手甩开,李炬峣见瞒不下去了,便腆着脸将对方困在自己怀中,怀中之人一挣扎便喊疼。

        北堂墨染拿他没办法,干脆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了。

        李炬峣将人搂在了怀中才低声解释道:“我先前知道他要对付我,早就做好了万全的防备,只是我没料到他竟敢与虎谋皮,置一城的百姓于不顾就为了置我于死地,所以导致计划出现了那么一点点偏差,不过没什么大事,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

        北堂墨染气得声音都在抖:“你说这叫好好的?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和我商量,非得我替你收尸你才开心是吗?”

        李炬峣的黑眸沉了沉,停顿了一瞬才开口道:“因为我想赌一把,我不想再看你这么憋屈了。”

        这句话说完,怀中的人霎时安静了下来,过了须臾便有一滴滴的泪珠砸在李炬峣的手上,灼热滚烫。

        李炬峣这才慌了神,这么多年他极少见对方掉过眼泪,顿时手足无措,一边伸手用指腹拭去北堂墨染脸颊的泪水,一边轻吻着他的发顶。

        “都怪我一直犹豫不决,才让你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

        李炬峣听着怀中这哽咽的声音,只觉得心都要碎了,手臂搂得更紧,在他耳边低声道:“我手下那几个小子也练出来了,可以带兵打仗了,等到此番事了,我便卸甲归田,日日夜夜陪在你身边,如何?到时还望墨染不要嫌我烦便是。”

        北堂墨染听到这抬起头用哭得微微红肿的眼一瞬不瞬地望着李炬峣,带着鼻音道:“这可是你说的。”

       删

        话还未说完,不料北堂墨染猛地站起身来,他一个踉跄扑了空。

        “我看你挺精神的,正好我还忙着去商议战术,那你就自己在这休息吧!”

        甩下这句话,北堂墨染便耳根泛红地快速转身掀开帐帘一阵风似的走了出去。

        留下李炬峣心火难消,一脸懊恼地躺回榻上,低声咒骂了几句胯间这根不听话的东西,叫你嘚瑟,看把人都气跑了。

         

        两人率领大军势如破竹,不过一月的时间金戈铁骑便强硬地闯进了皇宫内,而小皇帝至今还未曾接受这个现实。

        金銮殿外是森然林立的兵甲,刀剑的寒芒熠熠生辉,文武百官被长枪包围在一旁,小皇帝还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一双手紧紧攥着两侧金色的龙头,色厉内荏道。

        “摄政王,你这是要谋逆不成?”

        周围的大臣们也皆是惊疑不定,毕竟摄政王多年来一直都没有任何动作,怎么如今骤然起兵造反,民心和军权皆在北堂墨染手中,看来小皇帝注定落败,他们一个个都是久经宦海的聪明人,此刻只静静立在一旁,端看事态如何发展。

        北堂墨染与李炬峣并肩立在大殿中,李炬峣的剑上正滴滴答答往下落着血,猩红的鲜血在金砖上显得触目惊心。

        金銮殿内鸦雀无声,只有小皇帝粗重的喘息和颤抖的质问声。

        北堂墨染虽身居下位,眼神却带着几分睥睨,也不去回应小皇帝的质问,只缓缓从怀中取出一个金色的卷轴。

        “这份遗诏蒙尘十三载,我本以为最后会随我一起带入陵墓中,没想到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刻。”

        一旁的百官眼尖地认出了圣旨,登时大吃一惊,骚动一片。

        小皇帝心头涌现出强烈的不安,他预感如若等这份圣旨展开,他恐怕再无翻身之地,即刻改换了脸色,眼眶一红滚下泪来,凄切道。

        “皇叔,是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我发誓!日后再也不会对皇叔有丝毫猜忌。”

        小皇帝通红的眼中满是哀求之意,瞧着倒是可怜极了。

        北堂墨染见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这般,指尖紧了紧,但终究还是轻叹了一口气,敛容沉声道。

        “当年先帝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天下苍生,因此秘密召见我给了我一道遗诏,说如若哪天陛下做出了危害黄道国的举动,便由我来废除皇位。而今陛下为了自己的无端猜忌,联合匈奴残害忠臣,致使定州落入敌手,百姓遭受迫害,德不配位乃亡国之兆,因此本王——”

        “为了黄道国的将来,不得不反。”

        文武百官听到此处也都明白了,当即不再沉默,哗啦啦跪了一片以示忠心。

        小皇帝早在北堂墨染宣读遗诏时便害怕得浑身颤抖,话音刚落,在百官震彻九霄的叩拜声中从龙椅上连滚带爬地下来死死搂住他的腿哀嚎。

        “皇叔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以后皇叔说什么便是什么,好不好,好不好?”

        他现在是真的后悔了,如果他一直老老实实的,是不是再等几年皇叔就会放权给他?

        他不愿也不敢去想另一种可能。

        李炬峣见小皇帝涕泗横流地搂着北堂墨染的腿,面色不虞,突然觉得自己的脚有点痒,什么玩意,把我家墨染的衣袍都弄脏了。

        北堂墨染俯身温柔地揩去小皇帝眼角的泪水,小皇帝怔了怔,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他透过朦胧的视线看见他的皇叔还是如往常一样温柔的模样。

        “陛下,我已经给过你太多机会了,但你万万不该将百姓的性命当成交易的筹码,更加——不该动李炬峣。”

        最后几个字像是从齿缝间逼出来的,带着三分冷意和两分杀意。

        还未等小皇帝反应过来,他便一根根用劲掰开小皇帝紧攥的手指,将对方甩在冰冷的地上,嫌恶至极,如同斩断割舍掉十多年付出的亲情。

        小皇帝失神地瘫坐在地上,只听到寒冷肃杀的声音自头顶压下:“封号宁王,圈禁于王府内,此生无召不得出。”

        小皇帝声嘶力竭的哭喊声淹没在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呼喊声中,北堂墨染转过身挺着脊背一步一步地踏上那九五之尊之位,却没有一丝欣喜之意,只觉得心中疲惫万分。

        直到他偏头看见李炬峣对他挑了挑眉,心中才升起融融暖意。

        高处不胜寒,但如果不是孤家寡人,身边有那个人陪着,兴许寒冬也能化为暖春吧。

        李炬峣身姿笔挺地持剑而立,脸上却带着懒散的笑意,眼中藏着风和月也藏着缱绻的爱意,无声地启唇道。

        “陛下——我饿了,待会一起用膳吧。”

        他微蹙的眉霎时舒展开,低低地笑了起来。

        是啊,没什么可怕的,以后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与他消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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