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骷髅家庭邪教 作者：BubblyShip 第 11 章 “他没事吧… ” “不管是谁让他哭的，他都死定了…” 几个人从门缝中探出头来，激动的低语声在人群中回荡。他们对沉睡中的骷髅的视野有限，只能勉强看见他的一小块脑袋。尽管如此，他们仍然在门口徘徊。 “Shh，大家现在都得回家了。如果他醒来的时候看到你们都在这里，他会不知所措的… ” Sans正在醒来。 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他咕哝着翻了个身，懒洋洋地挥了挥手，试图拍走脸上的光芒。最终，他被打败了，慢慢睁开了眼。在清醒的瞬间，他猛地一下向前坐了起来。突然的动作让Sans眼前一黑，他捂住自己的头骨，尽力抵挡过那一阵眩晕。他还是很累。 厚实的丝绒毯子搭在他脆弱的骨头上，仿佛要哄着他再次进入幸福的梦乡。但Sans忽略了诱惑，眯起眼窝，试图辨认他所在的位置。 蓝色的窗帘被拉开，阳光透过窗户倾泻而下，在厚厚的白色地毯上散射出柔和的光芒。床单是简单的白色，似乎房间大部分都采用了蓝白配色。书架上放着一摞有关星星和侦探题材的书籍。 他站起身来，拖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拖着步子走了几步。床垫很舒服，比他嘎吱作响的廉价床垫不知道要好了多少。但在他知道自己在哪里之前，他宁愿不坐在上面。 “这是你的房间。” Sans转身，发现他的母亲站在门口，一条围裙低垂在身上。头发扎成了一个低马尾，女人双手相扣，对Sans温柔地笑了笑。 “在战争发生之前，我们把它装扮成了完美的婴儿房。当然，后来战争爆发了，我们从来没有机会拥有你。在我们从地下逃出并拿回房子后，我们重新进行了装修。我们没有做太多改动，但我们添了些记忆里你喜欢的东西。”Jandle拍了拍她的围裙，“你哭着睡着了，是Gaster把你带回来的，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Oh。”Sans几乎有一种预感，也许，他们已经锁上了卧室的门，并打算在她回答后把他关在这儿。但他猜，他们也许并不会愚蠢到去试图关住一个会使用魔法怪物。 “你喜欢吗？”Jandle问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丝期冀。 Sans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才刚睡醒，一觉醒来头总是昏昏沉沉的。与Papyrus不同，他不是一个早起的人。 他想要求回家，但他退场的方式实在是不尽人意。他以可以想象到的最糟糕的方式冲出了房子。不仅如此，他对Toriel几乎崩溃了，他还忽视了Papyrus。尽管他知道他的兄弟会理解他。 “我不…当然，我猜。”Sans在当前的话题上只好认输，他的思绪正纠结在另一件事上，以至于他已经忘记了最初的问题。 Jandle一定明白，因为她并没有提醒，但她也没有带过这个话题。相反，她露出了一个微笑，将门进一步打开：“我做了早餐。你喜欢华夫饼吗？” “是的。”Sans说。 ~~~~~~ 华夫饼当然很好吃。 此时，Sans已经累得连固执都懒得固执了，只是一味地接受了他们给予的东西。他忙于担心他之前所做的事情，甚至没有关心他的父母。他压力很大，而他们给了他食物。食物总是有帮助的。 厨房又大又宽敞，跟他自己的房子一样大，天花板上挂着一盏水晶吊灯。华夫饼被整齐地放在三个盘子里，各种蘸料装在碟里摆在一旁。Jandle领着Sans走了进来，Gaster在Sans在他对面坐下时向他打了个招呼。那张桌子几乎和他的卧室一样长。 华夫饼蓬松柔软，每一口都仿佛在他的嘴里融化。Sans忧心忡忡地翻着他的手机，看着他之前忽略的Papyrus的未接电话。还有几个是Toriel打来的。以及凌晨三点Alphys发来的一个动漫分享。感谢Alph。 “谢谢你让我留下来，还有，um…早餐。”Sans迟疑着开口，“我的车还在湖边吗？” “不，我确保把它带到这里，这样你就可以在感觉舒服的时候离开了。”Gaste说。 他的父亲伸出手，轻轻地接过了Sans的手机，放在他的盘子旁边。Sans抬起头，疑惑地看着Jandle坐在她的丈夫旁边。 “我认为，与其让自己陷入那种处境。”Gaster说着，动了动手腕收起他的叉子，“你不如退后一步，和我们谈谈。发生了什么事？” Sans叹了口气。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告诉他们任何事情，更不用说再见到他们了，但他似乎不得不习惯他们愈来愈频繁的出现在他的日常生活中。他还任由自己当着父亲的面放声大哭，恐怕这番谈话是不可能逃过了。他们最终掌控了所有的权力。他在他们家，吃着他们的食物，还用着他们给他买的手机。他被包围了。 所以，Sans开口了。 “我向Tori质问um…好吧，因为恐同，还有文件夹里的东西，然后…我有点不小心暴露了。”Sans说，“你知道的，作为同性恋，所以…你们觉得这酷吗？ ” “我们当然，爱就是爱，不分性别！”Jandle说，“我们从不相信这种无稽之谈。我们甚至在法律制定前就已经这么觉得了。” “在法律制定前？”Sans问道，“我一直以为这条法律…一直都在，我猜。” “不，虽然这在政治上一直存在着一些分歧，但在我们骷髅种族中，这是普遍接受的，特别是因为怪物本就基于爱。”Gaster说，“我们对此没有任何问题。是Toriel制定了这条法律。” Sans的叉子落在盘子里，发出了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什么。” “这…对不起，亲爱的，我们真的不想告诉你这个。我们向你提供了有关Asgore参与的糟糕决策的信息，但我们并没有给你提供有关Toriel的所有信息。在我们那个年代，她…相当的令人无法接受。我猜你看到了被她处决的那个人，就是因为他触犯了她的法律。”Jandle解开了她的围裙，“她不相信没有孩子的婚姻。” 他差点吐出来。Sans只能像海绵一样吸收信息，双手止不住地微微颤抖，他意识到自己的终生挚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确定要和她这样的人一起生活吗？” Jandle问道，“你不应该受制于她以及和有像她这种信仰的人一起生活。你想要-” 女人被电话嗡嗡的振动声打断了。可能又是Papyrus打来的。Sans瞄了一眼。是了，是他的兄弟。 “去吧。”Gaster说。 在Sans甚至没有意识到他一直在寻找的许可下，Sans接了电话，终于面对他造成的混乱。 “Sans？”Papyrus低声问道，“你还好吗？” “我没事，Paps，我只是…” Sans开始说话，在告诉兄弟他的位置时转身离开了他的父母。Jandle叹了口气，交叉双臂接受了自己的失败。她曾如此接近。Sans刚刚打破了他灵魂的一堵高墙，正处在非常脆弱而困惑的时候。如果电话没有响，她本可以引领他进行一场谈话，让他和Papyrus都搬过来。 但她能怪Papyrus吗？他自然是担心他的哥哥。 他们几乎已经得到了Sans，但可能会有些小小的瑕疵。Jandle暗暗点了点头，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是的，它是不完美的。毕竟，Sans没能和Toriel谈清楚这件事。他没有被赶出家门，他有选择，他有朋友。自私，恐同，欺骗他的朋友，他所依赖的朋友。 直到有一天，那些朋友会抛弃他，就像他们经常做的那样。 不过，Jandle并不担心。她将叉子搲进自己的华夫饼里。她会抓住他的。毕竟，她总能得到她想要的。 ~~~~~~ “Sans，对不起。” Toriel站在门口，爪子抓着一袋她为重燃友谊而买的礼物。Sans把手机放在他真正房间的床头柜上，他真想躲进被窝里，再也不谈这件事。 “没关系，我只是有点生气。”Sans说，“但这是真的，对吧？你把同性恋爱关系定为非法。” Toriel点点头：“是的，我必须承认…我过去犯过错误。我的统治是不完美的，我固执地被自己的偏见蒙蔽了双眼。我…对不起。我犯了太多的错误，我每天都会想起那个人。” “你后悔了吗？”Sans问道。 Toriel勉强发出一声轻笑，疲惫地开口，声音却轻的宛若蚊声：“我后悔了很多事。我制定的法律…你知道我一直是一个一心为孩子着想的女人，我的内心深处是一个母亲。在我年轻的时候，我非常的虔诚。我太过分了。我固执的将孩子和一个家庭的美满联系在一起，真的。我以为每一对夫妻都应该生孩子，幸福的家庭应该由此开花。所以，当我看到无法生育的夫妇时…我只是认为阻止他们是我的权利。很抱歉，Sans，我从没想过要冒犯你。我有着一段糟糕的过去，我不能说我的手上以前没有流过血。” Toriel递出她购买的那袋礼物。“这些不会有太大作用…但我真的很抱歉。那是在我们被困在地下之后，在我的孩子们去世之后，当Asgore向人类宣战的时候，我意识到我所有事情都做错了。独自一人在废墟给了我思考的时间，我遇到了一对帮助我更好理解的雌蛙。我并不能完全理解，但我是为你而来的。这些都是过去的想法，现在已经站不住脚了，在我的提议通过后不久，这项法律就被理所当然地废除了。”她将手伸地更近，阳光洒在她柔软的皮毛上，一切都在闪闪发光，“我永远无法为我的所作所为开脱，但我可以尝试着弥补它。 Sans接过礼物袋，探头往里看。几瓶不错的番茄酱、一个新手机壳和一本双关语书。好东西。 “哎呀，谢谢。”Sans轻轻一笑，“反正是免费的东西。我想我应该有一个更好的出柜派对，但你之前就应该警告我你的过去。” “这不是什么令人骄傲的事情，但这已经是过去了。我本就不应该回避它。”Toriel说，“我保证这些想法现在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它们也是我发现自己能够更好地原谅Asgore的一个原因，因为我同样犯了很多无法挽回的错误，我深感抱歉。Sans，你是我忠实而亲爱的朋友，很长时间以来我从未对同性伴侣有过这种感觉。你是同性恋很好，我接受你，你的弟弟也是。” “Heh，是啊，Paps在电话里真的非常支持。”Sans心不在焉地看着床头柜上的东西，“我真的很需要那个，Tori。” Toriel向前，给了他需要的拥抱：“我们为你举办一场更好的派对怎么样？我知道出柜很重要，所以我们为什么不举办一个小型聚会呢？我们可以邀请Alphys和Undyne，我们可以烧烤，享受外面的夜空。那将会是一个愉快的夜晚，不是吗？” “Uh，我不认为这会是一个真正的出柜派对，因为Papyrus已经告诉所有人了。”Sans说，“我的兄弟对这种事情很兴奋，所以我让他回家的路上把这事告诉了Alphys和Undyne。真的没其他人可以告诉了。” “胡说，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能庆祝。”Toriel说，“我们可以邀请你的父母，然后…” Sans叹了口气，任由Toriel抱着他继续谈论派对。行吧，听起来不错。 大部分吧。 ~~~~~~ Gaster和他的妻子在听到足够多的内容后按停了手机，停下了继续窃听Sans的手机。这些天的技术是如此先进，让他能够在Sans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在很远的地方监听到他孩子的设备。 “我认为是时候让节目上演了。你同意吗，亲爱的？”Gaster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手机，笑着向他的妻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