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可梦if卡洛斯的沉沦3-一路向西

重新踏上卡洛斯的土地,让小智感到陌生和无所适从。
他一走进遥香市的城区,就醒目地看到高高的电线杆上挂着一个孩子的尸体,从服饰上看应该是贵族家的孩子,却没有人给他收尸,幼小的躯体在高处随着风来回晃荡,软绵绵地撞击在电线杆上,发不出一点声响,可怜得令人心碎。
小智四处询问了一番,很轻易地就知道了那孩子是布罗意家的继承人,年龄才10岁出头的样子。肖恩-布罗意伯爵不愿意依照投降协议交出卡洛斯联合舰队,在近海自沉了整支舰队,自己也随旗舰同沉。他的行为惹恼了关都党,而作为其走狗的黑党立刻屠杀了布罗意家族,以“叛国罪”的罪名绞死了布罗意伯爵未成年的小儿子,并将其曝尸示众。肖恩伯爵的侄子早些年在随久幕公爵勤王的战斗中为了保护平民而牺牲,因此布罗意家族已经绝嗣。
“叛国罪只是借口罢了,虽然他们肯定能逼迫皇帝签署这条判决,但黑党杀人从来是有借口就会动手……”和小智交谈的商贩说完之后立刻扭头装作继续招揽生意的样子,仿佛从未与小智交谈过一般,小智理解普通人对于暴力的恐惧,识趣地转身离开。
但这不代表小智会对此袖手旁观,正相反,他感觉强烈的义愤在心中燃起,比在关都见到沦为人质的小默闻时更加强烈沸腾,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前去,掷出一枚水手里剑,精准地割断了吊着尸体的绳子,孩子的身体顿时掉了下来,小智一把将其接住,像是要安抚他似的抱在怀里……
“喂!你这老头子在做什么?不知道这是皇帝的命令吗?”
一瞬间就有数名穿着各种款式的黑色服饰的恶徒面露不善地围了过来,皮卡丘立刻从肩头跳了下来,脸颊处迸发出警告的电火花,只是这群人显然没把它放在眼里,为首的一人是个秃头,长得肥胖油腻,身穿一套宽大的皮大衣和皮裤,倒像是关都曾经的那批暴走族。小智瞥了一眼,随即发现这个男人的左手居然有着和右手一样的生理结构,但只是一个力气比较大的普通人罢了。
“卡洛斯的皇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他绝不会背叛那些忠诚于他的追随者!也不会杀害手无寸铁的孩子。”
小智冷眼以对,他口中的“皇帝”其实是已经死去的长明岁月,至于现在坐在王座上的长明二世到底品性如何小智并不清楚,但他义正言辞的主张显然震慑住了黑党党徒,因为他们随即恼羞成怒起来,七嘴八舌地指着小智嚷嚷起来:
“卡洛斯的贵族都是战争犯,都是皇帝的爪牙!”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我们可是为了和平和宝可梦的幸福在战斗!”
“我们只杀贵族,热爱和平的卡洛斯良民可是秋毫无犯!”
他们叫嚷的声音很烦,小智也听不懂,只是觉得回想起曾经的火箭队,几个底层队员抢劫新人训练师时好像也是这副德行,就在他准备强行挤出去的时候,领头的那人突然说了一句:“你怎么敢对抗我们?难道是白党的人吗?”
周围的黑党党徒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仿佛已经为小智的行为找到了最合理的解释,又进一步地围住小智继续嚷嚷道:“原来是白党啊,那就不奇怪了……”
“卡洛斯人都是战争犯,在其他地区烧杀劫掠无恶不作!”
“你是想要掩盖他们的罪行,试图颠倒黑白吗?”
“助纣为虐,你有理智和良知吗?”
……
整个过程中,周围的居民见状都远远地躲了起来,显然对此习以为常而又无能为力,只得力求自保,小智原本是无所谓被一群人围着叫嚷一些“黑”啊“白”啊之类的听不懂的东西,只是这群黑党党徒一边叫嚷着一边就拿出了能够杀人的武器,一拥而上对着他刺来……
下一个瞬间,小智的试刀就贯穿了领头人的胸膛,而皮卡丘也不需要小智特意喊出指令,心领神会地使出不需要留情的十万伏特,耀眼的电光瞬间充盈了整个场地。
“发生什么事了?”收到发生冲突的消息后逆角立刻动身,等到他赶到现场时就只剩下一地黑党党徒的尸体,联合舰队自沉的事实让他的心情十分暴躁,听他愤怒的询问仿佛是要严惩闹事者,可当他看到小智,又看了一眼刚刚放完十万伏特、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的皮卡丘时,立刻收起怒容摆出尊敬的神情,“智爷,是这群不长眼的渣滓找你麻烦吗?”
小智不想回应逆角的奉承,他将试刀从领头人的胸膛中拔出,随后转过身来将怀中孩子的尸体对着逆角,冷漠地询问:“这是你们干的吗?”
逆角随即做出事不关己的淡然表情并摇头表示否认:“不是,关都党和黑党没有关联,是卡洛斯曾经的暴行造就了这群人,只是卡洛斯自作自受罢了。”
小智点了点头,即便他在这方面一向迟钝,这些经历也已经让他明白了很多,甚至明白了岁月的死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并不需要亲自动手,总有人愿意代劳,你们只需要开口下令就好!等到人死了,你们就可以道貌昂然地说人不是你们杀的!”
逆角看起来还要再解释什么,但小智不想再无意义地争辩了,事实上如果刚刚那群黑党党徒没有拿出武器试图杀害小智的话,小智是无所谓他们喊了什么内容的。他去往公共墓地,从装着旅费袋子里掏出几枚高级球买了个位置,将布罗意家的小儿子安葬后,便继续踏上旅途。
小智先是向北去了石林镇,这里已经变成了无人管理的情况,原本被分封到这里的混血种家族骁家和布罗意家一样已经绝嗣,前一任石林镇伯爵骁军随久幕宫远征关都而倒在了冲锋的途中,他的继承人骁龙更加英勇善战,随之后的两任久幕公爵立下赫赫战功,在石林镇的谈判中,久幕公爵掀翻了谈判桌诛杀了诸党党首,而骁龙也在那场战斗中牺牲。如今石林镇上已经见不到骁家的铁甲犀牛旗帜随风飘扬。
除了以原先的怪石阵为基础修建了一系列陷阱工事、在镇子的西面开拓了一大片草场用以训练骑兵外,石林镇倒是和小智印象中变化不大。小智来到卡洛斯后才发现正规军的骑兵部队以铁甲犀牛和坐骑山羊为主力的骑乘宝可梦,铁甲犀牛为重骑兵,坐骑山羊为轻骑兵,这一现象让小智觉得很有趣,瑟蕾娜在立志成为表演家之前身份就是铁甲犀牛骑手,那个时候铁甲犀牛竞走还只是一个竞技娱乐项目,如今却成为了战争的主流……
小智在镇子上遇到了一名从战争中幸存下来的骑兵,他总是和自己的铁甲犀牛形影不离地呆在一起,很精心地照料自己的坐骑。这名骑兵不幸地患上了战争后遗症,只要听到爆炸声等巨大的声响,就会陷入到曾经战争的阴影和恐惧当中,进入不能控制的癫狂状态。然而附近玩性恶劣的孩子会刻意地作弄他,趁着骑兵不注意的时候突然将破鼓、铁片等金属物品敲打出巨大的声响,受到刺激的骑兵直接双手抱头钻入铁甲犀牛的底下并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
“陛下!公爵!不要再冲锋了……我们冲不过去的……”
“异动……异动保佑我……炮弹……不……”
小智见状赶走了那些顽劣的孩子,过了好一阵子骑兵才恢复平静,灰头土脸地从铁甲犀牛底下钻出来,面露尬尴地和小智进行交谈。
从交谈中小智得知他年轻时旅行遇到过的那些道馆馆主的也大多不了了之,和关都的情况一样,要么变成混血种成立家族,要么就淡出大众视野被人遗忘。另外,他还确认了最让他痛心的情况——除了岁月之外,智新也已经死了,不仅如此长明家所有的男性成员都遭到杀害,现在坐在王座上的“长明二世”,是岁月的小女儿——智子。
“如果……你是为了保护陛下而来的话……就去古木镇找久幕公爵吧,现在很多家族都投靠了其他地区,只有久幕公爵是绝对忠于卡洛斯的……”
交谈的最后,骑兵踌躇良久,给了小智这个建议,或许他怀疑小智会是黑党的间谍,亦或许他的内心仍然忠于皇帝、只是由于自己的疾病而力不从心,总之小智对他道了谢,改变了前往娑罗市的计划,掉头一路向西前往古木镇。
在离开石林镇之前,小智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给铁甲犀牛喂水的骑兵,他觉得这种亲昵程度已经和宝可梦训练师没什么差距了。骑兵的遭遇确实不幸,但与他人相比又是还算幸运的,至少他还手脚健全、生活能够自理,还可以和自己的宝可梦生活在一起,过回普通人的日常。
小智向西步行几日后,来到了被周围居民称为“迷雾森林”的森林地区,他对这片森林还有印象,以前在卡洛斯地区旅行时来过这里,钻进浓雾的深处后经过一番波折,竟然见到了传说宝可梦、代表着生命的哲尔尼亚斯!不过与那时的印象相较,森林的面积萎缩了很多,甚至在河流以北全都变成了以灌木矮草为主的平原。
从附近的伐木工那打听到,迷雾森林之所以变成这样是被战火所毁。当年攻入关都的远征军全军覆没后,反卡洛斯同盟的联军立刻从各个方向攻入了卡洛斯本土。而原先的西境镇卫久幕宫和一个儿子已经死在关都,于是他的另一个儿子接过了父亲的爵位和指挥权,以“勤王”的名义召集了卡洛斯西部14个城镇的混血种家族和民兵与攻入本土的联军作战,这位“久幕公爵”奋战了一年多,战斗爆发在西部的各个城镇让联军无法安生。但他迟迟没有得到皇帝的增援,最终寡不敌众,被围困在迷雾森林之中,丰缘的军队纵火焚烧掉了大半片的森林,在乱军中杀死了这位公爵,并挖出他的心脏,丢给黑鲁加啃食。
再西行数日后,小智来到了巴尔法姆香殿的旧址,小智印象中富丽堂皇的气派宫殿早已变成了一堆残垣断壁,那宽敞优美的花园也被夷为平地,只是在正中央立了一块新的石碑,上面刻着“巴尔法姆会战遗址”。
久幕公爵兵败被杀后,西境门户大开,联军可以借由宽敞平整的7号道路长驱直入卡洛斯的首都密阿雷市,因此诸党的军队都开始向西部集结。此时卡洛斯皇帝长明岁月终于平定了在其他地区的全部战事,立刻集结起北、南、东三境的家族联军以及密阿雷的国民自卫队和近卫军构成的庞大军队向西进发,意图解除联军对密阿雷市的威胁。在一系列小规模战役后,双方的主力最终在巴尔法姆香殿遭遇并爆发战斗。
巴尔法姆会战,交战双方为卡洛斯帝国和反卡洛斯同盟,因为卡洛斯、关都、城都、丰缘、神奥五党的主力和党首全部在场,又被称为“五党会战”。卡洛斯方面除皇帝和亲王外,三大公爵也全部参战,投入近7万人,联军方面则投入超过14万人,双方总投入兵力超过20万,是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一场战役。
战斗持续了四天三夜,双方伤亡超过10万人,共有30多名家主和嫡系继承人阵亡。卡洛斯亲王长明泽、近卫军司令武藏志野阵亡;丰缘的继承人千里响风和千里响雨被久幕公爵射杀;城都党首米奥夫人被流弹击中,不治身亡;卡洛斯皇帝和其他三党的党首都因重伤被抬下了前线。悬殊的兵力差距使得卡洛斯的战线行将崩溃,就在这时久幕公爵与包围他的黑党部队达成了秘密协议使其倒戈,带着援军抵达正面战场并击溃了关都的近卫师团,一锤定音地结束了这场战斗,最终联军率先撤出巴尔法姆战场,战役以卡洛斯的惨胜告终。
超过10万名士兵和宝可梦在这处战场丧生,使得整处宫殿旧址充满了了肃杀与恐怖的氛围,但小智一向不惧鬼神,他与皮卡丘一齐真诚地祈祷战死的士兵与宝可梦的灵魂能够得到安息,平静地离开了这里。
又向西步行了数日,小智终于抵达了古木镇,远远地他望见了镇子的上空飘扬着羁绊甲贺忍蛙和烈箭鹰的旗帜。来时的沿途他都有听到“久幕家的孩子流有神血”的传闻,如果传闻属实,那小智将对这个家族提供保护,除此之外,他还听到了各式各样的消息,心里仍然充斥着许多疑问,这些都等着他见过那位公爵后去一一证实。